第十五章 科学怪人

周学文说:“是的，我的朋友，我将公司的田董带来，是想请你出山的。”

疯子李站起来，走到田范身前，上下打量他。

田范这世的躯壳很漂亮，是个十足的美男子，但是缺少阳刚之气。

初始给人的判断并不像是搞事业的。

疯子李摇了摇头，说:“公司董事？就是你？——我不敢相信你能搞出什么事业。”

洞顶上那挂满灰尘群星状的灯灯光照在田范身上显得他的身影极长，许多改造过的老鼠就在阴影里蹲着，仰头看着田范。

田范的脸涨红了起来，情绪开始失落。

那洞顶上的灯好像要掉下来，砸在他脑袋上，四周人工改造过老鼠的身影仿佛在片刻间陷入到黑暗之中，只有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变得亮油油的。

田范知道自己的水平，确实不适合搞公司，可这一世为人里已经没有让他选择的余地。

他不做公司，又能做什么呢？

他咬了咬牙，坚定地说:“我是弗洛德公司副董事长，目前独自出来创业。”

疯子李说:“弗洛德公司副董事长，你竟然是弗洛德公司副董事长？”

他再次打量田范，像是在审视一件古董，生怕遗漏掉田范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他的脸上渐渐地变得阴沉起来。

他紧接着说:“弗洛德·元是你什么人？”

田范说:“我的岳父。”

疯子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哈哈……我判断的不错的话，你一定是靠裙带关系做上弗洛德公司副董事长的。”

“哈哈……在弗洛德公司最有权威的人，是弗洛德·元，而你却名不见经传。”

在灯影下，田范涨得通红的脸显得极鲜艳，面前疯子李的脸庞像是在扩大，像是在向他压了过来，期间疯子李花白的，正在抖动的眉毛，禁起的鼻梁，张大的嘴，还有那抖动中的花白胡须也在扭曲，变大。

田范感觉窒息。他竟然被一个疯子嘲笑了。

他说:“依我看你也是徒有虚名。”

笑声戛然而止，疯子李瞪着眼睛，说:“你这小子是在取笑我吗？”

田范没有立刻回答，眼神扫视着洞中。

洞里角落里堆放着各类杂物，有废弃的飞行器引擎，有残缺的机甲骨骼，有3002年的电子产品，无一例外，它们都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味。

疯子李明白了田范的意思，田范在暗示他，他没有资格嘲笑自己，田范认为他就是一个失败者。

一个科学家沦落到捡垃圾为生，那么这个科学家早就被社会抛弃了。

疯子李的面色黑下来。灯光照射在他脸上，像是照不出光明，他的脸像是躲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里。

只有他那瞪着的眼睛里反射着黑黝黝的光。

他每沉重地喘一次气，他的胸脯就剧烈起伏起来，空气中很快就弥漫起浓郁的酒精气味儿。

他说:“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田范说:“个人的能力不是别人质疑的，是自己用实力去证明的。”

“好，”疯子李说，“我就证明给你看。”忽而目光如炬，扫视着洞中人工改造过的老鼠，继续说:“孩子们，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招待我的客人。”他手突然一指四周的改造老鼠。

洞中四处的改造老鼠像是疯了一样，吱吱叫着时向田范跑了来。

“不不，”周学文说，“我的朋友。他是我领来的客人，你不能这样对待他！”

疯子李挥手制止了改造老鼠，那些改造老鼠突然停下来，不情愿地看着田范。

有的瞪着眼睛，有的张大了嘴，有的抓挠着地面……无一例外的都显出了焦躁。

疯子李说:“好吧！我给朋友面子，不为难你，但是我需要向你证明我的实力。”

“你们跟我来。”他转身向洞中深处走去。

他斜长的身影印在地上，那些老鼠趋之若鹜蜂蛹着向阴影跑了去。

在疯子李的带领下，田范和周氏父子来到隐秘的暗道。

疯子李站在钢化玻璃罩前，指着钢化玻璃罩子里的奇怪生物，说:“你们看这就是我制造出来的。”

在钢化玻璃罩中，一只巨大的半机械半蜘蛛身子的蜘蛛缓缓走到钢化玻璃罩前盯着疯子李看。

在蜘蛛胸膛上，机械心脏快速地跳动着，从它身体中泵出的血液通过透明的塑料管汇聚在机械心脏之中。

在心脏以下，全部都是机械模仿蜘蛛身体的部件，而心脏位置以上，虽然是蜘蛛真实部分，但是也被捆绑上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电子部件。

这蜘蛛显然是被控制的。

疯子李说:“这是我杰作，我敢保证，在当代的科学界里，没有任何一个科学家能够像我一样制造出这样的生物。”

“我也可以坚定地告诉你们，它是永生不死的。即便它的上半身衰老退化了，我也能通过机械取代，让它活下去。”

“并且它还是我的奴仆，受我的控制。”

“我可以让你们看看。”

他按下墙壁上的按钮，钢化玻璃罩突然打开，那半机械化的巨大蜘蛛缓慢地走到疯子李的身前趴了下来。

疯子李翻身上到机械化的蜘蛛背脊上，机械化蜘蛛缓缓地在过道中走。

过道中的灯光昏暗，灯影余晖照在机械化蜘蛛巨大的身影上时巨大的阴影映在墙壁上，像是巨大的黑幕，在移动时，又仿佛魔鬼的脸庞。

唯有它身上巨大的机械零件闪着瘆人的光芒，渗透着冷冷的寒意。

“你们跟着我，我再带你们看看我的作品。”疯子李的背影映在机械蜘蛛的黑幕上，像是给黑幕遮上一层黑面纱，显得黑幕上两点光影像是魔鬼的眼睛。

疯子李在又一钢化玻璃罩前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田范和周氏父子，见他们停在巨大机械蜘蛛的身边。

他指着钢化玻璃罩中怪物说:“这是我的另一个杰作。”

田范和周氏父子眼中都露出了惊恐。

在钢化玻璃罩中，一个如同丧尸一般的死人赤裸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床四周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其中有一个仪器正往死人身体中注入蓝色的液体。

“你们知道吗？他是我从坟墓中挖出来的。”疯子李说，一面露出满意的笑容，“但是经过我的治疗，他现在活过来了，虽然生命体征还很弱，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像正常人一样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