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勾引
“烤”
“烤玉米”
太子瞪着胤禛, 道“老四,你半夜三更烤甚么玉米若是发生了火情,把幕府点了, 该当如何是好”
胤禛木着脸想要开口解释, 道“回太子的话儿, 我”
他的话才说到这里, 云禩毫不犹豫的打断,道“使者, 您的伤势大好了这跑的也忒快了一些不愧是准噶尔的豪杰啊,若是咱们比试的时候,使者提出比轻功,我可真真儿是自愧不如呢。”
云禩这“阴阳怪气”的,众人一听, 目光“唰”全都投射在副都统的身上, 一瞬间想起来了, 副都统方才逃跑的速度不是有点快啊,是非常的快, 这速度哪里是重伤之人的速度,分明一点子事儿也没有。
副都统一愣, 这才反应过来, 脑海中“嗡”的一声,后知后觉自己怕是中计了
副都想要狡辩,云禩却道“既然副都统身子无恙, 咱们明儿个便开始谈判,如何”
“这”副都统还想要找茬儿,支支吾吾的不想答应。
云禩又道“这深更半夜的,使者在这里做甚么膳房重地, 副都统是客,到这里来不太好罢日前也有贼子偷偷摸摸的半夜来到膳房,你猜是为甚么竟然是投毒来的。被咱们四爷抓住了,四爷审讯的手段,那自然是不必说的,好一顿毒打,最后啧啧,还切了男根”
胤禛沉默的站在一边儿,说审讯手段,他的确是有的,但是他不记得甚么时候切过别人男根,这等子粗俗之事,胤禛是不会做的,就算要做,也是吩咐旁人去做。
副都统听得一愣一愣,云禩又道“所以使者您这是做甚么来了莫不也是来投毒的”
“不是”副都统立刻道“我是我是”
副都统本来还想狡辩自己身子没有大好,方才是为了逃生,所以急中生智,哪知道这会子云禩把他的后路给堵死了,为了给自己开脱,副都统只好道“其实我是腹中有些饥饿,所以才来膳房,自行取一些吃食。”
“饥饿”云禩笑道“我就说,使者您的伤势已经大好了,轻功如此了得,如今又是饿,重伤之人可不会有这么好的胃口啊。”
副都统脸色铁青,虽在黑夜中看不太清晰,但他的脸色的的确确却不太好,被迫应声道“是啊,多亏了诸位的悉心照料。”
云禩“大言不惭”的点头,道“即使如此,明日可能谈判了”
副都统硬着头皮道“可以了,可以是可以了,不过”
他还想找茬儿,云禩一口截断他的话头,道“既然可以了,那明儿一早便开始谈判罢,如今时辰也夜了,咱们就不要打扰使者休息了,都散了罢。”
终于可以开始谈判了,其他人都明白云禩的意思,立刻散开,不给副都统“不过”的机会。
副都统话还没说完,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也没有法子,眼睁睁看着众人离开,独留自己一个人。
云禩还故意对副都统笑道“副都统也早些休息,大病初愈,还是不要暴饮暴食,唯恐勾起甚么病根儿来。”
说罢,施施然便走了。
副都统看着云禩等人远去的背影,气得险些原地跺脚,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云禩施施然离开,心情很是不错,四爷胤禛与他比肩而行,淡淡的道“你这般咄咄逼人,就不怕使者报复于你”
“报复”云禩笑道“我便是不这样咄咄逼人的逼他,你觉得准噶尔的使者心里能有甚么好事儿”
也是,副都统就没按甚么好心,云禩不找茬儿,他也会先下手为强,还不如“大家来找茬儿”,看看谁更技胜一筹。
明日还要谈判,云禩也走了一大圈,这会子早就不积食了,便与胤禛道别,笑道“四哥,那弟弟便回去就寝了。”
云禩刚要关闭舍门,“嘭”胤禛突然抬手拦住,关闭的舍门卡了一下,没有关上。
就见便宜四哥扶着门框,淡淡的凝视着云禩,道“烤玉米的账,八弟是不是忘了”
云禩“”四哥不只是面瘫,而且记仇
云禩一笑,道“烤玉米甚么烤玉米弟弟怎么不记得了”
胤禛皮笑肉不笑,在黑暗的月光下,那笑容凌冽的云禩差点打个寒颤,这是甚么阴间笑容
胤禛道“用不用为兄好好帮八弟回忆回忆”
“嗯”云禩思虑了一下,笑道“是了,弟弟想起来了。”
胤禛道“八弟想起来了那便好。”
云禩眼皮狂跳两下,道“这烤玉米,不也是权宜之计么总不能告诉太子,是咱们故意放火,对不对”
胤禛面无表情的道“是你故意放火,不是咱们。”
云禩“”
便宜四哥竟然撇得一清二楚,这下子好了。
云禩道“这样罢,弟弟改天请四哥食烤玉米,如何这事儿咱们就两讫了。”
说罢,不给胤禛开口的机会,又道“时辰太晚了,好困四哥也早点歇息罢。”
说完,把胤禛扶着门框的手抬起来,放在一边,然后“吱呀”一声关上门,保险起见,还落了门闩。
胤禛站在外面,听到落门闩的声音,不由摇头笑了笑。
笑到一半,唇角突然便僵硬住了,自己这是做甚么笑没有敌意,不是冷笑,更不是嘲讽,便是普普通通的笑还带着一股子无奈,和没辙
好感度,果然又是好感度的问题,胤禛一想到自己往后或许会像太子那般“宠弟无度”,便觉得头疼欲裂。
“决计不可能。”胤禛自言自语了一声,板着一张面瘫脸,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舍。
“嘭”关门。
云禩遛食儿完毕,回去休息,躺在床榻上很快便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天色大亮,因着今日还有谈判,所以特意早起了一些。
云禩抱着被子,木呆呆的坐在榻上,哪里有平日里温柔八爷的模样,整个木可可的,还没醒过梦来。
若是在现代,这会子刷刷手机,也就醒过盹儿来了,但眼下根本没有手机这种物件儿,云禩抱着被子,拍了拍自己的面颊,一会子又沉浸在梦乡之中,竟然坐着都能睡着。
叩叩叩
云禩坐着睡了过去,突然听到敲门之声,一惊,身子歪了一下,咕咚又躺回了榻上,这才终于醒了,从榻上爬起来,道“是谁”
“是我,”外面传来四爷胤禛的嗓音,道“便知道你还未起身,快些,谈判会盟马上要开始了。”
“就来了。”云禩赶忙下地,洗漱整理,又因着今儿个是谈判的日子,所以不能穿常服,换上了一身正规的补子官袍,一改方才迷糊的懒床模样,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八爷体面。
施施然拉开房门,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四爷胤禛。
胤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有甚么不体面的地方,道“走罢。”
二人往幕府的正堂而去,他们到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座了,唯独不见这次的准噶尔使者。
太子的脸色很难看,时辰马上便要到了,为了表达敬意,不都要早到一些,岂能踩着点子入场而准噶尔的使团竟然一个人也没来,座位空了一片。
太子掏出怀表来,频频看着时间,脸色黑的已经快成了锅底,就在太子马上要到达极限之时,有人终于走了进来。
“哈哈哈对不住,我没来晚罢”副都统大笑着,带着一帮子使者从外面走进来,熟门熟路的坐下来,笑道“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大病初愈的,便晚来了一些,诸位不会计较这点子小事儿罢”
太子咬牙切齿的道“使者多虑了,那咱们便谈谈正经事儿罢”
开始谈判,太子令人将策凌敦多布押解上来,道“上次已经让前任的使者带口信回去,这策凌敦多布欲图谋杀本宫与公主,扰乱这次联姻,实乃罪大恶极只是不知策凌敦多布的意思,是不是你们大汗的意思了。”
“绝无这种可能”
太子道“那即是说,策凌敦多布的意思,是他自己私自的意思了”
副都统道“也不是这个意思,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们大汗因着大清的帮助,这才得以消灭仇敌,这笔恩情,我们大汗一直默默记在心中,又怎么会忘怀呢时常教导我们,这战争民不聊生,还是不要打仗的好,一心想要与大清和平相处,所以是万万不会刺杀太子与公主您的,而将军身为迎亲使者,又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儿呢”
云禩道“谁知道做蠢事儿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副都统笑道“我看一定是有甚么误会。”
“误会”鄂伦岱道“和硕亲王世子的认罪书都在这里,还能有甚么误会”
副都统道“认罪书将军您也说了,这是亲王世子的认罪书,又不是我们使者的认罪书,我们与青海的干系一向不是太好,毕竟有些地皮上的纷争,所以青海想要诬陷我们,也是有可能的。”
好家伙,虽然开始谈判了,但是副都统一直跟他们扯皮,那意思就是不想承认。
第一天谈判,就在副都统的扯皮中度过,反正车轱辘话来回说,就是那么几句,无外乎是栽赃,证据就在眼前也不看,好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太子被气得当天嘴上生了一只大火泡,第一天无功而返,约了三天之后再进行第二轮谈判。
副都统施施然从正堂离开,走到时候步伐轻快,好一个春风得意。
太子“嘭”狠狠拍了一记桌案,道“这个准噶尔的使者”
大爷平静的道“准噶尔的使者看来还是在拖延时日,这样一直扯皮下去,咱们驻扎在宁夏的时日一多,消耗的粮食也会变多,到那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放低底线,任由他们胡搅蛮缠。”
太子冷笑道“做梦想让本宫放低底线,听他们狡辩,不可能”
他说罢,又问“粮草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胤禛道“已经安排了下去,征调黑龙江之兵,由他们深谙水性的水手运送粮草,走黄河水路,运输补给,大抵四个月的粮食,不日便会达到白塔,在白塔疏散补给,调运到府署来。”
胤禛说的头头是道,一板一眼,太子听了很是满意,不愧是太子党的一员,做事儿就是稳重。
太子道“如此甚好,四个月的粮食,本宫看他还能来扯皮”
说罢,又转头对大爷胤褆道“等粮食到达了白塔,就有劳大爷去迎补给了。”
接送粮草是个苦差事,因为粮草从古至今都是兵家要务,没有粮草,寸步难行,所以粮草至关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运送起来自然要小心再小心。
黑龙江之兵运送而来,一路走的是黄河,也是在清廷的地界之内,不怕有人搞小动作,但是到了白塔,已经距离他们的府署很近,换句话说,也就距离准噶尔不远了,如此一来,准噶尔若是犯坏,也需要提防一二。
就算准噶尔的人没有邪念,那还有一些马匪走匪呢,宁夏这个地方距离京师相对偏远,宁夏兵丁精锐,但是百姓的生活远远不如京师富裕,很多落草为寇的马匪,这些马匪有的时候也会动官家的粮食,令人防不胜防。
因而运送粮食,绝对是个苦差事儿。
大爷站起来领命,他其实一早知道,这等子苦差事儿,必然是留给自己的,所以没有意外,道“请太子放心。”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算准噶尔的使者扯皮,故意拖延时日,众人也能和他杠到底,看谁能扯得过谁。
云禩从正堂离开,准备往自己的屋舍回去,正走着,便看到了准噶尔的使者,那个副都统。
副都统似乎在说甚么,但是看到云禩一来,立刻闭上了嘴巴,笑着打招呼“八爷”
云禩点点头,道“使者。使者这是很忙啊,刚刚谈判过后,就忙于正事儿了”
副都统笑道“甚么正事不正事儿,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没事的。”
副都统说着,挥了挥手,对身边的人道“先下去罢。”
云禩觉得这个副都统肯定有事儿,刚才可能在密谋甚么,不过自己一来,他们就不说了,云禩也没听清楚。
噗叽
云禩虽没听清楚,但是副都统的头顶上冒出了一个文字泡,上面是读心术的显示。
一个超清的黑体大字搞事情
又见搞事情最近搞事情的人很多啊。
果不其然,副都统肯定是没安好心,就不知是搞甚么事情了
叮
就在云禩思忖着副都统到底搞甚么事情的时候,系统突然响了起来,是任务。
任务十二塔防大战,包围粮草
任务要求准噶尔使者包藏祸心,故意拖延时机,想要偷袭白塔粮船,致使我方弹尽粮绝,再一举俘虏,要挟清廷。请破碎副都统的诡计
原是如此
看来太子想得太简单了,太子还以为副都统拖延时日,还是为了让他们没有粮食,好可以妥协谈判,哪知道这个副都统的计划更是阴毒,他一直拖延时日,就是想让清廷补给粮草,然后偷袭这些粮草,一方面偷袭粮草可以补充他们的补给,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让清廷的使团陷入困境。
没了粮食,就没了人心和士气,没有了士气如何打仗加之他们带来的人也不多,毕竟是送亲的使团,带来的都是豹尾班的精锐侍卫,这些侍卫武艺高强,可以说是以一当十,可问题在于他们都是贵家子弟,从未上过战场,毫无临场经验,整个送亲队伍里,最能打的也就是鄂伦岱和他的火器营了,可惜了儿的,火器营的人数太少,只是装点了一队而已。
若是在没粮的情况下一战,还是被偷袭,后果可想而知。
云禩眯了眯眼目,看来准噶尔是不想好好儿谈判了,这个任务若是处理不好,别说是领不到任务奖励,就连性命估计也要搭在宁夏。
任务奖励空间点数500;可种植作物随机1种;同盟卡1张。
又是同盟卡
虽同盟卡已经得到过,不算是新鲜,但别说,同盟卡是相当有用的,在空间没有升到3级之前,商城里都无法购买同盟卡,也就是说,同盟卡还是相当稀有的。
云禩已经识破了副都统的诡计,所以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转身便离开了,回了屋舍,遣人把鄂伦岱叫过来。
鄂伦岱走进屋舍,还以为八爷要给自己吃甚么好东西,还是开小灶的那种,神神秘秘的。
鄂伦岱笑道“八爷今儿个食甚么美味儿啊”
云禩无奈的道“美味我可不是叫小叔来吃美味的。”
鄂伦岱道“啊那是”
云禩道“准噶尔的使者故意拖延时机,除了想让咱们降低谈判底线,还有其他不得不防,因而我叫小叔来,想请小叔暗中去调查一件事情。”
暗中调查
鄂伦岱很豪爽的道“行八爷您吩咐罢。”
云禩低声道“调运来的粮草,会先抵达白塔,然后再行分发补给,小叔去查查,这批粮食是否安稳。”
“八爷的意思是”鄂伦岱也是个聪明人,尤其他上过战场,打过仗,还是骁勇悍将,眯眼道“准噶尔的使者在打这批粮草的主意”
云禩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有备无患,还是尽早勘探一番最为妥当,若是准噶尔的使者没有这份心思还好,若是他真的有这份心思,咱们必须防范。”
“是”鄂伦岱没有废话,道“我这就去查,请八爷放心。”
鄂伦岱很快离开了。
第二日一大早,云禩还在睡梦之中,便听到“吱呀”一声,随即困顿之中有些凉意,云禩往杯子里缩了缩,最晚睡觉时的确是关了室户的,怎么还有凉风吹进来
云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目,他因着没睡醒,眼前的静物还是模糊的,却突然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面,吓了云禩一跳,还以为有刺客。
“唔”云禩刚要说话,便被来人一把捂住了口鼻,对方会武,眼疾手快,云禩根本无法挣扎。
“八爷,是我”
云禩定眼一看,好家伙,是鄂伦岱
鄂伦岱身上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凉气,道“八爷,我昨儿个偷偷去查看过了。”
云禩示意鄂伦岱松手,鄂伦岱这才松开手,云禩狠狠呼吸了一声,道“小叔你这是做甚么”
鄂伦岱道“因着事情机密,我特意翻窗户进来的。”
云禩“”
云禩抱着被子坐起来,道“如何”
鄂伦岱道“正如八爷您所说的,准噶尔那边的确有移动,他们的兵马蠢蠢欲动,矛头就是白塔,肯定是想要偷袭咱们的补给粮食。”
云禩冷笑一声,道“果然如此。这件事情不能耽搁,要立刻知会太子,想个对策出来。”
鄂伦岱点点头,道“八爷,您赶紧起身,一会子咱们去见太子。”
云禩头疼难耐,这起得也太早了,他还想多睡一会儿呢,道“我洗漱更衣便来,你先出去罢。”
鄂伦岱答应了一声,走到屋舍门口,“吱呀”一声拉开门,结果立刻傻了眼,就看到舍门外面有人,那人抬着手,似乎想要敲门,但是没来得及,鄂伦岱正好把门打开了。
是四爷胤禛。
四爷的手还抬着,保持着敲门的动作,看到鄂伦岱从云禩的房间中走出来,似乎有些惊讶,毕竟如今时辰还早。
再一看,云禩的确也在屋舍内,堪堪晨起,还在披衣裳,不由蹙眉道“鄂侍卫这是”
鄂伦岱回头看了一眼云禩,似乎正在等云禩“发落”,毕经粮草之事是大事。
云禩披上衣裳,胡乱的洗漱,匆忙走出来,道“走四哥,边走边说。”
这一大清早的,因着今日必须要会盟谈判,所以太子与大爷别打算多歇息一会子,哪知道云禩先来了,众人没有去正堂,而是窝在太子的屋舍里。
说起来也是有趣儿,太子、大爷、四爷、八爷,这未来的四个党派之首,竟然齐聚在一起,“密谋大事”。
太子奇怪的道“八弟,这一大清早的,你有甚么要紧事儿么”
云禩立刻把粮草的事情说了一边,太子登时便醒了,震惊的道“你说甚么岂有此理,准噶尔的使者,好啊现在我就把他抓起来,砍了他的脑袋”
云禩阻止道“太子,稍安勿躁,如今准噶尔的兵马在暗,若不能连根拔除,不但是粮草,就连咱们的送亲使团,也都会笼罩在危机之中。”
胤禛点头道“的确如此,需想一个办法,保全粮草的前提下,将准噶尔兵马全部引出,否则就是祸患。”
大爷胤褆皱眉道“如今不知准噶尔埋伏的兵马几许,贸然引出兵马,若是对方兵强马壮,咱们带来的这些人马太少,便危险了,送亲就会变成开战。”
大爷又道“这一战绝对不能打,咱们此行是来送亲的,带来的兵马你们心里都清楚,豹尾班的确精锐,但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青瓜蛋子,让他们去与早有准备的准噶尔兵马厮杀,得不偿失。若是这一仗赢了还好,赢了便是我们的功劳,若是输了满朝文武必然都会来弹劾咱们。”
没错,好端端的送亲,被搞成了开战,别管是不是准噶尔挑衅的,赢了还好,赢了体面又好看,但是输了,总有人会做文章找茬儿的。
大爷、太子、四爷、八爷虽然都在宁夏,可别忘了,朝中还有三爷呢,三爷是最会做文章的一个,论起笔杆子来,谁能比得过他呢
大爷道“所以这一战,绝对不能打,能免则免,不要打草惊蛇。”
胤禛却道“来不及了。”
众人听着他的话,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胤禛语气平静,缓缓的道“准噶尔早有打算,如今咱们已然被拖延了时日,粮草补给还在路上,如果现在撤离,粮草不足,一旦被准噶尔暗中埋伏的兵马包围,连后路也没有,支撑不了多少时日。所以现在来看,完全没有退路,只能继续驻扎在这里,等待粮草补给。”
太子道“但准噶尔的兵马已经瞄准了粮草,粮草一旦到达白塔,岂不是喂了狼口有去无回到时候咱们还是没有粮草,禁不住准噶尔的偷袭。”
胤禛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方法改运。”
黑龙江之兵会将调运来的粮草送到白塔,再由白塔输送分散到四处,白塔是个关键的地理位置,想必准噶尔的副都统也知道这一点子,所以鄂伦岱在白塔附近发现了异动,但不知具体埋伏了多好兵马。
胤禛道“临时将粮草改运,白塔附近有个尧甫堡,不如将粮草运送到尧甫堡去,再行分发,到时候准噶尔的兵马就会扑一个空。”
大爷却摇头道“粮草改道,这是多大的动静白塔距离尧甫堡的距离并不太长,如果准噶尔的兵马临时改道,粮草船运又慢,很容易被准噶尔的兵马追上,还是得不偿失。”
众人陷入了沉思,一时间默默无语。
鄂伦岱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将使团的兵马交给我,我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手上还带着一队火器营,说不定便能把他们给打怕了”
太子道“你都说了,这是说不定的事儿,谁能拿这个开顽笑”
鄂伦岱一时间也蔫儿了,道“那该如何是好”
“诸位兄长,”云禩突然开口,道“不必担心,我倒是有一计,可以一试。”
众人看向云禩,云禩慢条条,不紧不慢的道“准噶尔的使者,无非就是想劫走咱们的粮草,断取我们的后路,然后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若我们将计就计,用粮草把这些兵马引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如何引出来”大爷道。
“如何一网打尽”太子问。
云禩将地形图平铺开,道“方才四哥也说了,想要将本该运送到白塔的粮草,运送到尧甫堡去,但这两个地方距离不甚远,运送粮草那么大动静,一旦准噶尔的伏兵发现了端倪,很有可能改头扑向尧甫堡。若是我们假意将粮草从白塔,送到尧甫堡呢”
“你的意思是”太子眼目一亮。
云禩道“之所以把粮草送到白塔再行分发,是因着白塔乃是附近的交通枢纽,尤其是船运方便,尧甫堡则不然,虽然距离不远,尧甫堡的地形对于运送粮草来说差了一些,但是换个角度想,对于瓮中捉鳖呢略施小计,就可以让进入尧甫堡的准噶尔兵马有去无回。”
“对,妙计”太子抚掌道“只要把准噶尔的伏兵引到尧甫堡来,必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叫他们自作孽,有去无回”
四爷胤禛微微蹙眉,道“不是我泼冷水,但准噶尔的人做了很多准备,暗下伏兵,绝对会三思而后行,八弟又如何能将准噶尔的伏兵引到尧甫堡去呢你如何确定,他们会上当倘或这次行动不成功,咱们的计策暴露,准噶尔的兵马定然一不做二不休,劫了白塔粮草,然后包围宁夏府署,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
四爷的问题都很犀利,但这难不倒云禩,云禩一笑,道“四哥问到了点子上。这做戏就要做真,想要让准噶尔的兵马相信,粮草真的改道了,需要两个步骤。”
众人都看向云禩,道“哪两个步骤”
云禩竖起食指晃了晃,道“其一,道听途说。”
云禩解释道“必须让他们听说粮草改道了,而且还要他们从犄角旮旯的地方听说到,不能是咱们告诉他的。”
首先让准噶尔的人道听途说,虽然是道听途说,但是足以引起他们的怀疑。
这其二
云禩举起食指和中指晃了晃,道“其二,就是派遣一个可信之人,前去迎粮草。”
粮草从白塔改道尧甫堡,之前确定是大爷前去摆台迎接粮食,如果此时他们偷偷摸摸的换了其他地方呢
云禩道“明面上还是派大哥去白塔迎接粮食,暗里地则是派另外一个人,偷偷前去尧甫堡,神神秘秘的公干,再加上道听途说,准噶尔的人必然会相信。”
胤禛皱眉道“派遣去尧甫堡的人,必然就是关键所在,派遣谁去,准噶尔的兵马才会觉得最真实呢”
云禩淡淡的道“弟弟可去。”
唰
众人把目光全都投射在云禩身上,云禩竟然主动请缨
在场众人之中,就算是渊吝这样的文官,其实早年都上过战场,大爷、太子就更别提了,那是久经沙场的主儿,去年康熙亲征噶尔丹,四爷胤禛也是随同一起出征的,所以四爷也上过战场,而且功绩累累。
唯独八爷没有这个经历,可说是青瓜蛋子一枚。
如今云禩却主动请缨。
云禩道“准噶尔的副都统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若是太子派遣我去神秘公干,副都统自然会多留一个心眼儿,也最为真切,不是么”
太子立刻否定,道“不可,太危险了你也知道尧甫堡的地势,虽然适合瓮中捉鳖,但对我方来说也同样险峻,若是有个意外,都无法自救”
大爷沉吟道“八弟可真的想好了若是按照八弟所说,那么八弟前去尧甫堡,必然是暗地里的行动,不能带走太多兵马,而准噶尔的兵马一旦相信粮草改道尧甫堡,就会倾巢出动,稍有不慎八弟很可能会和这些准噶尔兵马玉石俱焚。”
叮
您有一条私信未读
胤禛这种事情太危险。
胤禛皇上亲征准噶尔之时,我也随行,在尧甫堡驻跸过,尧甫堡的地形太过复杂,你从未去过尧甫堡,毫无经验,此法不可行。
云禩四哥放心。
胤禛给云禩发送了私信,结果说了半天,云禩却送给他轻飘飘的“四哥放心”四个字,叫他如何能放心
都怪这该死的好感度,胤禛心中烦躁,自己竟会为宿敌的安危担心,若是老八直接死在了尧甫堡,岂不是好事儿也免得自己个儿以后再费尽心思的圈禁他。
但一想到此处,一想到老八有可能真真儿死在尧甫堡,胤禛这八风不动,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心窍,却有些闷闷地不舒坦。
胤禛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都是这好感度的过错。
胤禛又给云禩发了好几条私信,劝他不要趟这趟浑水,哪知道这回云禩连回复都不回复了,全当是没瞧见。
云禩四平八稳的道“各位兄长不必担心,我的确是最适合做诱饵的那一个,副都统要是知道我偷偷摸摸去公干,那必然会查一个底儿掉,倘或他查到我们要改道粮草去尧甫堡,加之副都统对我的恩怨,必然倾巢出动,让人来剿杀于我,咱们的目的便达到了。”
太子还要说话,云禩抢先道“太子放心,弟弟还未活够,又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顽笑,弟弟自有法子。”
太子虽然担心,但转念一想,的确如此,云禩做事都很稳重,一向没有纰漏,若是他说有法子,一定是有法子的。
大爷眯着眼睛看着云禩,相对比担心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大爷更想知道云禩的法子到底是甚么。
众人商量妥当,就按照云禩的法子,首先让副都统道听途说,这道听途说的活计,便交给鄂伦岱和渊吝了。
云禩给他们安排了剧本,这全军营的人都知道,鄂伦岱和渊吝不和,因着他们一个嫡子,一个是庶子,鄂伦岱都没让渊吝的母亲入祖坟,可谓是不给脸子至极,这两人势同水火,不得相融,吵架自然是经常的事情。
云禩便把重任交给了鄂伦岱和渊吝,让他们故意在副都统面前吵架,鄂伦岱觉得不需要改道粮草,直接运到白塔就可以了,渊吝是杞人忧天。
而渊吝则是觉得鄂伦岱看不起自己,所以才故意无视自己的提议,粮草改道尧甫堡非常有必要。
如此一来,只要让副都统看到他们吵架,自然就可以道听途说。
云禩准备好,给鄂伦岱和渊吝还排练了两次,便准备巧遇副都统了。
在巧遇副都统之前,云禩还打算“勾引”一下副都统。
云禩叫来便宜四哥一起演戏,故意偷偷摸摸的谈论甚么,等副都统路过,他们立刻闭嘴,如此一来,变更提起副都统的好奇心,接着就是鄂伦岱和渊吝上场,有了好新奇的buff,接下来的“节目”自然事半功倍。
云禩找到胤禛,让他陪着自己演戏,正巧了,胤禛也有事儿找他。
云禩还未开口,胤禛已经淡淡的道“为何不回我私信。”
云禩“”
是了,方才在太子的屋舍里,胤禛给他发了许多私信,都是劝他不要去尧甫堡的,说他没有经验,没有打过仗等等,云禩只给他回了“四哥放心”四个字,后面就当没看见似的。
云禩干笑道“当时不是很忙么所以”
胤禛接口道“所以就不回我私信。”
云禩“”
两个人正说着“无聊”的话题,副都统正巧走了过来,云禩一看,立刻闭上嘴巴,还对胤禛打了一个眼色。
副都统走过来,就见四爷和八爷站在一起说话,四爷的脸色相当肃杀,自己一走过来,八爷立刻闭上了嘴巴,而且还在打眼色,以为自己看不到么偷偷摸摸的,又如此肃杀,必然是在谈论甚么重要的问题。
副都统哪里知道,这个问题很严重,但并非甚么国家大事,而是
为什么不回我私信。
副都统走过来,笑着对二人拱手道“四爷,八爷,二位这是在谈正事儿呢我不会打扰到二位罢”
云禩笑道“没有,自然没有打扰。哪里来得那么多正经事儿,不过随便聊聊罢了,不碍事儿的。”
副都统听他这么说,更觉得他们谈的事情是正经事儿了,不然为什么急着否认
副都统不动声色,道“二位慢慢聊,那我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副都统离开,云禩望着他的背影一笑,道“计划成功,看来准噶尔使者已经开始怀疑了。”
云禩点点头,对自己的计划甚是满意。
哪知道转头一看,便对上了四哥阴测测的眼神,四爷胤禛仍然一脸肃杀,果然是“谈正经事”的肃杀模样,嗓音低沉的道“为何不回我私信。”
云禩“”兜了一圈儿,问题怎么又回来了四哥真是意外的执着。
且说副都统转身离开,的确被云禩勾起了好奇心,立刻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屋舍,叫来亲信,道“你去查查,最近府署里有没有甚么异动,还有,从黑龙江调配来的粮草,到哪里了是不是已经快到白塔了。”
“是”
亲信很快离开,眼看着天色黄昏,亲信便回来了。
亲信跪在地上,道“都统,清廷的粮草的确从黑龙江运送而来的,已经快要抵达白塔,然”
“怎么回事”副都统道“难道出现了甚么岔子”
亲信回答道“也不知为何,隐约有粮草改道的风声,据说粮草不会送到白塔,将会直接改道去附近的尧甫堡,但这风声也不知是真是假。”
“尧甫堡”副都统道“尧甫堡地势险要,补给不好疏散,为何要改道尧甫堡难道”
难道清廷的人听到了甚么风声
副都统陷入了沉思,他们的伏兵目前全都驻扎在白塔附近,就等着清廷的粮草一到,立刻瓜分,若是粮草真的偷偷摸摸改道去了尧甫堡,岂不是扑了一个空
副都统心底里没底儿,一方面是担心扑了一个空,另外一方面又担心是清廷的诡计,一时间拿捏不好。
他心里烦躁,便出门来散一散,顺便打听打听,有没有甚么蛛丝马迹。
副都统从屋舍里出来,因着他想要去打听消息,很自然的出了院落,往送亲使团的院落附近绕过去。
云禩正在等他,随侍一直盯着呢,副都统刚一出门,立刻过来禀报“八爷,准噶尔的使者出门来了,正往这边走呢”
云禩挑唇一笑,道“好,叫鄂伦岱和渊吝上工了。”
鄂伦岱头一次演戏,以前也没有甚么经验,难免有些紧张,手脚冰凉,甚至同手同脚,看起来十足僵硬。
渊吝倒是很平静,淡淡的道“大哥不必担心,就像平日里一般,大哥平日里,不也看我不起么”
鄂伦岱一听,立刻道“我哪里看你不起”
渊吝的语气还是很平淡,一副心如止水,面如死灰的模样,还轻笑了一声,道“因着我是小妾的儿子,是个庶子,大哥不是哪里都看我不起么还需要弟弟一一详述”
“我、我没有看你不起”鄂伦岱急于辩解,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副都统走着走着,突听到“吵架”之声,顺着声音走过来,原来是火器营的统领鄂伦岱,还有他的庶弟,圣前行走的庶吉士渊吝。
副都统也打听过一些,毕竟有备无患,这鄂伦岱是当今圣上眼前的大红人,因为他对火器别有研究,火器营缺了他便转不动了,别看他生得有些过于美貌,但上战场是一把好手,可谓是令人闻风丧当的修罗。
而渊吝呢渊吝虽然品阶不高,但经常在圣前行走,据说总是给鄂伦岱穿小鞋,这两个人十足不和,鄂伦岱因着看不起渊吝那个小妾娘亲,都没让他的母亲入祖坟,这可是莫大的羞耻。
副都统看到他们在吵架,不动声色,默默的藏起来偷听,这两个人都是清廷皇帝眼前的红人,说不定知道一些内情。
鄂伦岱大声反驳,其实他是有些心虚,所以声音才这般大的,没成想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他的武艺惊人,副都统悄悄走过来,他立刻便听见了,当即恍然,原来渊吝是故意这么说的。
但渊吝一脸平静,又说出这样的话儿,加之鄂伦岱有些心虚,他以前根本不了解这个庶弟,急于辩解,声音自然大了一些。
这会子恍然大悟,赶紧背起台词儿来,难免有些磕磕绊绊“你、你懂个屁黑龙江的水手深谙水性,运送粮草万无一失,谁还能跟他们比舟师作战难不成是为了自取其辱么把粮草送到白塔,方便疏散,送粮草不是闹着玩的,自然是早送到早好,平白绕到尧甫堡去,路长又崎岖,这才是脱了裤子放屁,生怕马匪不截粮草么”
副都统一听,好家伙,尧甫堡粮草果然要从白塔改道尧甫堡么
相对于鄂伦岱“拙劣”的演技,渊吝的演技堪称惊人,道“白塔的确是方便疏散之地,但是运送粮草动静之大,难免有包藏祸心之人,若是在白塔动一动手脚,这么多粮草岂不是全都打了水漂儿兄长只是想当然觉得不会有人和黑龙江的舟师作对,若真有人来劫粮草,该当如何”
“想当然”鄂伦岱哈哈一笑,愣是给气笑了,道“我在上战场厮杀之时,你还顽泥巴呢,你说我想当然”
“是了,”渊吝道“兄长征战沙场,功绩斐然,渊吝不过是一个庶子,人微言轻,也只能顽顽泥巴了。”
“你不要阴阳怪气的”鄂伦岱自己给自己加了戏,直接加了这么一句话。
渊吝好好的说台词,结果听到鄂伦岱的临时加戏,稍微停顿了一下,很自然的接口,临场发挥能力也不错。
“阴阳怪气”渊吝道“大哥错怪我了,渊吝怎么敢在大哥面前阴阳怪气这件事情,是太子定下来了,已经敲定将粮草改道尧甫堡,若是大哥不服气,自然可以和太子理论,犯不着与弟弟说这些,弟弟人微言轻,是决定不了这些事情的。”
“人微言轻好一个人微言轻啊你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就少搬弄点是非整日里在皇上面前,在太子面前,在诸位皇子面前搬弄是非,说我的坏话儿,你是一日也见不得我舒坦是不是果然是小妾生的孩子,上不得台面儿”
鄂伦岱起初还有点紧张,后来演技放开了,开始飙戏,结果飙着飙着,嘴巴没把门儿,最后一句可不是云禩给的剧本,他又给自己加戏了。
这时对面的渊吝稍微一愣,随即“呵呵”低笑一声,道“大哥,你终是说出心里话了小妾的儿子,是了,渊吝从来都登不了大雅之堂,污了大哥的眼目,真是对不住。”
“我不”鄂伦岱也懵了,自己这臭嘴巴,怎么回事。
他想要解释,渊吝已经拱手道“渊吝还有事儿,先告退了。”
说罢,直接扬长而去。
“渊吝渊吝”鄂伦岱在后面追了两步,又是尴尬,又是自责,没追上,眼看着渊吝大步离开,“嘭”进了屋舍,将门一关。
这边面儿吵得“尽兴”,副都统听得一清二楚,因为改道和不改道的事情,鄂伦岱和渊吝吵的是天昏地暗,副都统心中思忖着,看来改道并非空穴来风,竟然是真的。
副都统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神不知鬼不觉,当下悄悄转身,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他一走,云禩和胤禛才从暗处转了出来。
云禩笑道“看来使者现在是深信不疑了。”
鄂伦岱垮着脸,道“八爷,我这渊吝他不会真的生气了罢”
云禩挑了挑眉,道“小妾的儿子这句可不是我的剧本罢”
鄂伦岱挠了挠下巴,道“我就、就随口一说,也不是当真的,其实我没恶意。”
云禩又挑眉,不过没说话。
鄂伦岱咬了咬牙,道“一点点,一点点恶意,这不是之前说顺嘴了么,所以我就”
胤禛淡淡的道“这样的毛病,要改改。”
“是是是,我改”鄂伦岱道“我这臭嘴,平日里说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四爷八爷,你们说怎么办啊渊吝他肯定是在生气了罢”
云禩点点头,道“肯定。”
“那那怎么是好。”鄂伦岱焦急的在原地打转儿。
云禩笑道“你何时如此关心起庶弟了”
鄂伦岱道“那之前不都是误会嘛既然误会解开了,大家又是一家子人,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有必要把干系弄得这么僵硬罢其实,其实我觉得渊吝小时候做跟屁虫,还蛮可人的。”
渊吝那个高大的模样,云禩是想不到他小时候做跟屁虫的模样,道“既然是你方才说错了话,就去哄一哄。”
“怎么、怎么哄”鄂伦岱一脸迷茫。
鄂伦岱是京城一霸,仗着自己阿玛和佟佳氏的声名,在外面作天作地,都没人敢说他一句不是,一般都是旁人哄着他,哪里有他去哄着旁人道理
云禩想了想,道“要想搞定一个人的心,先要搞定这个人的胃。”
鄂伦岱又挠了挠下巴,嘟囔道“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云禩道“左右渊吝喜欢食甜,你拿些草莓干,草莓果脯之类的甜食送给他,甜食有助于心情舒畅,不就成了”
鄂伦岱抚掌道“好啊这个好我听说渊吝特别喜欢八爷上次送的草莓干,不知道八爷这里还有没有”
“有是有。”云禩笑道“只不过这草莓乃是稀罕物种,烘烤成草莓干的话,好几斤的鲜草莓,才能出一斤的草莓干,实在是费事儿费力,还不出数”
他说到这里,鄂伦岱立刻明白了,特别豪爽的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道“我买八爷,这些够不够,我买一斤草莓干”
云禩笑眯眯的把银票接住,道“小叔是爽快人,成交,一会子我叫人给你将草莓干送到屋儿里去。”
“好嘞好嘞”鄂伦岱登时欢欢心心,喜上眉梢便走了。
胤禛“”
胤禛看着云禩手中的银票,没成想演戏而已,云禩竟然还能“赚外快”,而且一下子这么多钱,鄂伦岱也真是人傻钱多了。
云禩点了点银票,心满意足,胤禛无奈摇头道“八弟怎么还赚上银钱了”
云禩笑道“公务私事儿两不误,毕竟弟弟家里穷,上次请宴你们也看到了。”
胤禛更是无奈了,言归正传的道“你上次说你有法子,到底是甚么法子,否则你去尧甫堡,令人如何放心呢”
云禩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胤禛刚想开口再问,云禩便道“嗯四哥这是担心弟弟么”
胤禛一愣,随即才想到,自己怕是又被好感度左右了,当即否认道“没有。”
云禩道“即使没有,四哥便不要问了,绝对是妙计。”
胤禛“”似乎被老八堵住了话头。
副都统得知改道的消息之后,便开始寝食难安,立刻让人去打听,清廷对外的消息还是黑龙江之兵运送粮草到白塔,并没有改变,而且大爷胤褆也在忙碌准备接运粮草的事情,大张旗鼓的忙碌,点了许多兵丁,过两日便准备出发了。
另外一方面,副都统却暗中得到消息,太子又吩咐了八爷去公干,也是两日后出发,但是到底却哪里公干,不得而知,神神秘秘的,带的人也少,似乎不想让旁人知道一般。
副都统眯着眼睛,叫来亲信,道“去,给我查查,看看这八贝勒到底要去甚么地方公干。”
“是”
云禩就等着他来查呢,那亲信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打听到了消息,回禀副都统“回都统,都统所料不差,这八贝勒神神秘秘,所去之处,正是尧甫堡”
“尧甫堡”副都统重复了一遍,道“好啊果然如此”
亲信又道“虽八贝勒轻装简行,但是清廷太子给他的都是最精锐的兵马,看来清廷的粮草,的确要送到尧甫堡,而不是白塔。”
副都统点头道“是了,他们做得再缜密,还不是被我发现了去,立刻调兵,叫埋伏在白塔的兵马改道,这尧甫堡地势险要,劫粮草虽有一定的难度,但也利于我们隐藏,让伏兵藏好,等粮草一到,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要漏过一粒米”
“是都统”
云禩领命,准备前往尧甫堡,大爷胤褆是“明晃晃”大摇大摆走出府署的,带着兵马绝尘而去,而云禩呢,云禩需要偷偷摸摸,是大半夜离开的。
也带着兵马,不过兵马零零星星的,只有一队人,大抵二十来骑,人数实在是少的可怜。
太子担心不已,虽他相信云禩的计策,但还是止不住担心,嘱咐了云禩好几回,大黑天儿的,恨不能把他送出宁夏的城门。
同来送行的,还有四爷胤禛。
胤禛冷着脸站在一边,虽没有太子话多,但心底里其实也是担心的,一面儿担心,一面又非议着好感度数值太高,否则这会子自己明明应该留在屋舍中安歇,平白要来给宿敌送行。
太子再三嘱咐,道“注意安全,一定要以安全为上。”
“是,弟弟知道了。”云禩说罢,对四爷道“四哥也不必担心”
胤禛冷着脸,道“我何时说过担心”
云禩一笑,道“四哥满脸写满了担心。”
胤禛“”
云禩潇洒的跨上马背,带着二十骑兵绝尘而去,太子和胤禛站在城门口,一直凝视着黑暗中云禩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
胤禛一撇头,就看到太子担心不已的目光,不由“心有戚戚焉”,都是被好感度害惨的人。
“都统”
亲信风风火火的走进屋舍,低声道“都统,八贝勒已经出了宁夏城,看方向,应该是往尧甫堡去了。”
副都统沉声道“好伏兵是不是都准备好了”
亲信道“是,按照副都统的意思,全都准备好了。”
副都统哈哈一笑,道“好,这次我们就杀他一个措手不及,缴获所有的粮草不说,还要生擒清廷的八贝勒,他们有人质在手,好啊,我也有,看他们还如何嚣张如何与我谈判最终赢的,必然是我。”
云禩带兵离开了宁夏府署,直接扑出宁夏城门,便往尧甫堡的方向而去,因着他们轻装简行,速度很快。
尧甫堡地势本就复杂,假意交接粮草的地点是个山头,四周草木横生,更是复杂。
云禩带兵来到山脚下,故意停顿了下来,免得那些尾随他们的准噶尔伏兵跟丢。
云禩坐在马上,好不气势,朗声道“一会子去接粮草,都给爷放警惕一些,不要叫甚么马匪,宵小之徒,得到了可乘之机,都听到没有”
“是八爷”
虽然只有二十骑兵,但都是精锐,齐声称是,那些准噶尔的伏兵是听得一清二楚,果然,粮草就在山上,白塔的粮草是虚晃一枪,尧甫堡才是粮草的真正疏散地。
云禩眼看着戏都做足了,准噶尔的那些伏兵应该也都跟上来了,便下令道“上山”
云禩带着二十骑兵上山,准噶尔的伏兵在后面跟着,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也悄悄跟上山来。
为了演得像,云禩还让人提前安排了一下,在山上真的放了一些粮草的箱子,当然了,只是粮草的箱子罢了,里面并没有粮草。
云禩上了山,立刻对身边侍卫们道“你们火速从小路下山。”
侍卫有些犹豫,道“这可是,八爷您呢”
云禩道“我若是走了,那些伏兵定然会发现这里便是圈套,我自然不能走,你们先下山,按照计划行事。”
“是”
侍卫听八爷这般说,也不再多说,立刻应声,按照八爷之前吩咐的,从小路快速下山,等待下一步计划。
那些伏兵跟在后面,也不敢跟得太紧,只一会儿光景,有人狐疑的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侍卫呢怎么就剩下八贝勒一个人”
“不知道,太黑了,也看不清楚。”
“别管那么多,正主儿还在这里呢,我方才看到那面儿堆着好些的粮草箱子,再等一会儿,咱们便杀上去,抢了粮草,都统说了,要抓活的,切记,别杀了那个八贝勒。”
云禩驱马往里走,直接进了尧甫堡临时府署的大门,翻身下马,径直走入一间屋舍,“吱呀”一声关闭房门。
“八贝勒进去了。”
“怎么办”
“行动么”
那些准噶尔的伏兵有些犹豫,但眼下是最好的时机,头领一声令下,道“杀粮草一粒不剩,活捉八贝勒”
“杀”
准噶尔的伏兵不再隐藏,突然从暗处窜出来,飞扑向那些堆成高山一般的粮草箱子。
咔嚓
粮草箱子被打开,伏兵蓦然高声大喊着“石头”
“是石头不是粮草”
“糟糕,我们中计了”
“不要慌”头领眼看到一箱箱的粮草变成了石头,心里咯噔一声,却大喊着“不要慌清廷的八贝勒还在里面,冲进去,抓住八贝勒做人质”
云禩进了屋舍,没一会儿便听到外面传来大喊声,那些伏兵终于安耐不住,开始行动了起来。
紧跟着,便是预料之中的愤怒呐喊,根本没有粮草,一粒米也没有,全都是石头,随即是“踏踏踏”猛烈的脚步声,快速逼近云禩所在的屋舍。
“抓住他”
“活捉八贝勒”
“给我冲进去”
外面嘶吼成一团,舍中只有云禩一个人,云禩却四平八稳,一点子也未见惊慌着急的模样。
他抬起手来,在空中需点一记,轻轻一划,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在做甚么,但房间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大门。
是空间门
云禩的法子其实相当简单粗暴,看起来像是以身犯险,其实一点子也不危险,那些伏兵想要抓云禩,比登天还要难,云禩只需要躲进空间里,那些伏兵自然就抓云禩不到了,到时候再从便宜四哥的空间门出去,直接传送回宁夏府署躲一会儿,神不知鬼不觉。
云禩面带微笑,一撩衣摆,很轻松的踏入空间门。
唰
空间大门一闪,蓦然消失在黑夜之中。
哐当
与此同时,准噶尔的伏兵一脚踹开大门,直接破门而入。
“搜”
“一定要活捉八贝勒”
“怎么没人”
“不可能,方才还看到屋舍里有烛光,怎么可能没人”
方才那些伏兵看到的,可不是烛光,云禩并没有点灯,那道光线显然是空间大门发出的亮光。
云禩这会子已经进入了空间,准噶尔的伏兵又怎么可能找到人呢
“怪了人呢”
“怎么、怎么没人了”
“八贝勒明明进入了屋舍,怎么难道清廷的人会妖法”
“搜给我搜把整座山翻过来,也要将人找到”
空间外面嘶声力竭,云禩却已经闲庭信步的进入空间,四周是鸟语花香的桃花源,浑似世外桃源,地上是桃花铺坐的毯子,一路蔓延向云禩的桃花坞。
云禩慢悠悠走过去,定眼一看,桃花坞跟前的小石桌边,竟有一人坐在那里,端着茶杯,捏起茶盖,轻轻的吹着叶儿,一面品茗,一面欣赏着鱼塘中欢畅的鱼儿。
不正是便宜四哥胤禛么
云禩走过去,道“四哥你怎么在空间中”
胤禛淡淡的道“这空间是你我的共享空间,难道你来得,我便来不得”
云禩不是这个意思,显然胤禛也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口气古古怪怪的。
云禩笑道“四哥一早就猜到弟弟会用空间”
胤禛将茶杯“哐啷”往石桌上一撂,道“也不是一早,只不过偶然想到罢了。”
云禩道“那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胤禛道“我若不给你打开我的空间门,这空间内外的时间差异巨大,你是不是要在里面躲上三年五载,等外面消停了,你再出去”
云禩坦然的道“三年五载也无不可,毕竟这里乃是世外桃源,有吃有喝,是了,还有四哥养的鱼儿,若是真的饿极了,就吃一条新鲜的清蒸鲈鱼,岂不是美事儿”
胤禛正色道“池塘里的鱼,不许下锅。”
“是是。”云禩不过开个顽笑,自从上次便宜四哥不让吃他养的鱼,肉质鱼也不行之后,云禩便没有再动四哥的那些心头宝贝了。
云禩道“再者说了,按照四哥对弟弟的好感度程度,弟弟只要发一条私信,四哥一定就会大开方便之门,绝没有拒绝弟弟的道理,不是么”
胤禛“”好一个有恃无恐。
胤禛冷冷的道“有些事情,心里清楚便可,无需说出来。”
云禩“从善如流”“善解人意”,点点头道“好的,全听四哥的。”
胤禛“”好一个绕指柔。
云禩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主儿,眼看着胤禛马上便要从冷漠的高岭之花,变身炸毛的大野狼,云禩可谓是给一棒子,送一颗甜甜的红枣,笑道“上次四哥烤玉米不成功,眼下左右无事,弟弟给四哥烤个玉米吃”
胤禛下意识道“为兄何时烤”过玉米。
是了,烤过,还是从八弟嘴里说出来的,四爷烤玉米差点燎了膳房
胤禛道“还敢提及此事”
云禩道“重点是玉米,上次四哥替弟弟种爆裂玉米,衍生出了糯玉米,四哥还未尝过,想不想尝尝看”
胤禛没有搭话儿,但心底里还是想尝尝的,毕竟云禩做甚么都好吃,从不会让人失望。
四爷没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云禩早就摸清楚了便宜四哥的秉性,这就是变向的答应,谁让四哥是口嫌体正直的典范呢
云禩立刻从背包里拿出糯玉米来,进了膳房,胤禛反正没事,空间里的时间流动很慢,吃个玉米而已,绰绰有余。
就见云禩除了拿出玉米之外,竟然还拿出了一罐子牛奶,还有一块黄色的固体,不知是甚么,最后拿出一罐子糖来。
胤禛道“不是吃烤玉米么这牛乳做何之用”
云禩道“四哥有所不知,这烤玉米,也有烤玉米的门道。”
云禩将玉米拨开洗干净,切成小段,然后将玉米放在锅子里,锅子里并没与注入水来煮玉米,而是将一罐子牛奶倒进去。
牛奶没过玉米,加入一勺糖,又把胤禛眼中的黄色固体,其实就是黄油,切成小块,也放入牛奶中,这才开火煮玉米。
糯玉米不像水果玉米,水果玉米口感清甜,正儿八经的糯玉米几乎没甚么甜味儿,但糯玉米的口感是水果玉米比不得的,又糯又香,自有一股独特的香气。
所以要弥补糯玉米甜度不足的问题,煮的时候加点糖就可以了,云禩还选择了加入牛奶和一点黄油,那煮出来的玉米,除了甜,更是香,玉米的香味混合着牛奶与黄油的香气,简直是三重享受。
云禩将玉米煮熟,然后拿出来,并没有这样就算了,毕竟他答应四哥的是烤玉米,又将玉米串起来,一段段插在签子上,随即放在火上烤制,让玉米外皮微微焦香,不要烤得太过,便可以食了。
经过牛奶和黄油煮的玉米,早已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又经过烤制,那香气散发的淋漓尽致,别看只是烤玉米,但当做小食儿吃,绝对解馋。
“可以了。”云禩将烤好的玉米递给胤禛,道“四哥,尝尝罢。”
胤禛倒是受之无愧,毕竟云禩要自己帮忙,大开方便之门,这会子吃点烤玉米,便当是谢礼了。
胤禛接过来,因着味道太香,便立刻咬了一口,哪知道这一口下去,烫的胤禛“嘶”了一声。
云禩道“慢点,这是烤的,难免烫口,吹一吹再食。”
胤禛吹了吹烤玉米,玉米被烤制的金黄,冒着呼呼的热气,轻轻一吹,那热气腾空而起,带着黄油和牛奶的香气,十分诱人。
轻轻咬下一口,糯玉米的口感软糯,玉米的香气与奶香气扑面而来,在口中交互回荡,简直便是对味蕾的挑逗。
胤禛本不饿的,但是吃了一口这烤玉米之后,腹中竟然咕噜噜翻滚起来,突然便感觉饿了,这一根烤玉米似乎都不够食的。
云禩笑眯眯的看着胤禛食烤玉米,他往日里都是一个人住,自从奶奶去世之后,也没人再管云禩,云禩的美食手艺,其实都是因着要给自己做饭,才慢慢摸索出来的。
换句话说,云禩做菜只做一人份,从来没有给旁人做过吃食,如今来到了这里,没想到多了一帮子的“便宜兄弟”,看着四爷食的“津津有味”,说实在的,做菜的人心里也会升起一股满足感。
胤禛食了一根烤玉米,动作优雅,充满了贵胄气质,但速度飞快,几口便啃完了,还净了净手,用帕子擦了擦手掌,整理了一下衣襟,这才道“时辰不早了,去我那里避一避风头,等尧甫堡的事情结束,你再回去,免得突然出现在宁夏府署,惹人怀疑。”
云禩点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毕竟在空间里渡时,实在是太慢了,不如去四哥那里等一等。
胤禛打开空间大门,自己先离开,屋舍里并没无他人,他进入空间时,还专门落下了门闩。
胤禛和云禩走出来,胤禛道“尧甫堡的事情安排好了么”
云禩道“四哥放心,安排好了。尧甫堡树林茂密,咱们选择的地点地势崎岖,我已经将那些伏兵引上山去,又让侍卫从小路偷偷下山,这会子准噶尔的伏兵怕是还在山上遍地的寻我呢,只等着那些侍卫放火,将他们困在山上一网打尽。”
到时候那些准噶尔的伏兵,就是小耗子上灯台,上得去下不来。
云禩道“咱们将那些伏兵一网打尽,大爷那边儿正好也可以安全疏散补给粮草,到时候让准噶尔偷鸡不成蚀把米。”
胤禛道“如此甚好。”
他们正说话,便听到有人拍门“老四,你睡下了么”
胤禛眼睛一眯,这声音是太子
太子胤礽半夜三更来敲门,也不知是甚么要紧事儿。
胤禛本想不回话,装作睡熟的模样,却被云禩拦住,云禩指了指烛台,是了,烛灯还点着,若是说睡了,也太过勉强了一些。
胤禛抬起食指,压了压下唇,对云禩做了一个叫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出声,毕竟云禩这会子应该在尧甫堡,就算尧甫堡距离宁夏府署不远,但也不能一眨眼便回来,若是云禩被太子看到,当然又要掉马。
胤禛道“是太子么我正要歇息呢,太子可是又甚么要事吩咐”
太子隔着门板道“正巧你也没歇息,本宫这心里头实在不踏实,老八去了尧甫堡,一点子消息也没有。”
四爷无奈的心想,尧甫堡又不在宁夏府署里,怎么会那么快便有消息传回来
太子这是大半夜睡不着,来找胤禛聊天的,胤禛一阵头疼,道“请太子稍待,我整理衣冠便来。”
胤禛没有法子,若是执意不开门,肯定会惹得太子怀疑,便压低了声音对云禩道“你在房中莫要出声,我去把太子支开。”
云禩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摇了摇头,云禩难得如此“乖巧”,四爷稍感欣慰,便整理了一下衣冠,来到屋舍门口。
吱呀
房门打开了,四爷胤禛站在房舍门口,故意堵着门,并没有让太子进门的意思。
太子胤礽则是完全没注意,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道“老四你说,八弟应是无事罢这也没有个消息传回来。”
胤禛道“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太子行军打仗也有些年了,肯定知晓这点,若是有坏消息,早就加急的传来邸报了。”
“正是,”太子点头,道“对对,本宫这不是太过于关心八弟了,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胤禛目光稍微一瞥,随即又道“再者说了,诸位兄弟之中,就属八弟鬼点子最多,如今八弟在暗,准噶尔的伏兵反而在明,他们又如何斗得过八弟呢只要八弟稳当一些,不要突然皮起来戏耍那些伏兵,便是好事儿了。”
云禩在屋儿里,听的是一清二楚,他也知道,便宜四哥这话儿显然是想说给自己听的。
太子听了,反而觉得四爷这是在夸赞八弟,笑道“谁说不是呢诸位兄弟之中,就属八弟最是聪慧机辩,心地又善,将来必定是我大清扛鼎之臣。”
胤禛“”聪慧机辩心地善良
胤禛心中默默的思量,自己对八弟的好感度是99,而太子已经突破了瓶颈期,超过了100,难道超100之后,都会这般“丧失理智”么
太子夸赞起云禩,就没个边儿了,还一脸自豪的模样,满脸写着不愧是本宫的弟弟
胤禛已然无话可说,总觉得自己与太子“话不投机”,不然为何他没觉得八弟聪慧又善良聪慧勉强算是聪慧,善良却从何说起呢
天子说了一会子,突然反应过梦来,奇怪的打量胤禛,道“老四,你怎么的不让本宫进去咱们进屋说话啊。”
胤禛拦住他,道“太子,时辰夜了,还是快些回去安歇罢。”
太子的眼神更是诡异,上下左右的打量胤禛,随即挑起一个“邪佞”的笑容,道“老四,你百般阻挠本宫进屋儿,这屋儿里”
胤禛心中咯噔一声,已然在大爷面前掉马过一次,绝不能在太子面前掉马。
便听到太子继续道“这屋儿里不会金屋藏娇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2万字更新达成累的趴在地上爬起不来
看到好多小天使说蠢作者是莫得感情的码字机,真是哭笑不得,其实蠢作者一口气码2万字也超级累。因为怕时间不够用会写不完放鸽子,所以早上四点多就要从被窝里爬出来开始奋斗。大纲和每章的细纲要提前准备好,否则卡文卡的写不下去,就只能憋出两三千字。
刚开始码字的前2个小时,时速还挺快的,但是越码越累,时速就跟老牛一样了。想要每天完成2万字更新,加上写大纲和捉虫的时间,一天至少12个小时以上。已经不是打字会脖子疼或者手指疼这么简单,估计小天使们都想不到,会因为打字指甲盖和手指不贴合,中空一块,一碰东西就疼。
蠢作者也想偷懒,有时就想着今天偷个懒只更三千字吧,反正很多文都这样的,可作为一个老透明,小说本来就没人看,再不更新更没人看了,说不定多更点会有新读者入坑。累是真的累啊,但我是真的很喜欢写小说,不想就这么放弃。
估摸着是大姨妈要来了,小心脏有点脆弱,最近文又太冷,感觉地球都要毁灭了。希望明天会好起来,给自己打气。
感谢小天使们听蠢作者絮叨这么半天,今天评论抽小红包,还会有额外的500点中号红包随机掉落,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