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梦醒
人生如梦，郑启如同经历了一场真实的人生一般，看完了首都基地的最后一刻。
在基地城破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前往方舟，所有的人前赴后继的走向了前线，外骨骼碎掉了就用**，胳膊断了就用牙咬，用头撞。
郑启有些怅然若失，自己在私底下也无数次想象过王书航在未来的处境，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想的足够惨了，但是现实总能比自己想的还要凄惨。
因为旁观者身份的问题，郑启除了前线的惨烈的战斗之外还详细的查看了基地的内部，虽然不至于饿殍遍地，但是人人面黄肌瘦却是少不了的，不是因为吃不饱，仅仅只是因为人们想要给火种计划在留一点吃的，所有的人，在生命的最后选择将生的希望留给了火种。
尽管太阳升起，然而丧尸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令人绝望。
四面八方出现了几百只那样的超巨型丧尸，以及不少发散着危险气息的异变丧尸，在双重的打击之下首都的城墙没有坚持太长时间，区区二十半神以及不过一万的觉醒者，在庞大的尸潮面前瞬间就被吞噬干净。
太阳终究还是落下了，再也没有升起。
即使郑启并不清楚那种超巨型丧尸有多吗的强大，但是看到王书航一个照面就被拍在地上也能想象的出。
一旁的王书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偏过头看向郑启。
“我总感觉你在想一些不太礼貌的事情。”王书航眯着眼睛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郑启连忙绕开王书航的视线，不得不说王书航的第六感挺强的。“没，我怎么会呢，绝对是你想多了。对了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问题。郑启连忙对着梦开口问道。
“丧尸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发动总攻呢，它们如果有这种力量的话，何必等那么长的时间呢。”
梦端起了茶杯，但是并没有喝，只是静静的思考，良久梦才缓缓说道。
“起源公司，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们应该可以在起源公司找到答案，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里面确实是涉及了很大的隐秘。我虽然借助某些手段成为了梦神，但是也被困在了梦境中，很多事情我已经来不及去调查了。”
郑启思考了良久，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也就是说有四方势力，你们，监视你们的人，丧尸的幕后黑手，以及不知道和整件事情有什么关系的起源公司。”
而一旁的王书航似乎是对起源公司似乎有些印象，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我知道起源公司，亚麻病的特效药就是起源公司开发的，他们公司总部就在北美，在国内则是魔都有一个分公司。重生前因为红雾的原因，我们对这家公司调查过，但是不论怎么调查起源公司都只是一家背景良好的企业。”
“甚至于对于特效药大家也进行过研究，但是特效药确实对于红雾有一定的遏制作用，再加上缺少相关专业的人才，我们一群人也没法进行下一步的研究，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这里郑启有些疑惑，这和新闻说的不一样啊。
“老王，特效药不是北美的一家疾病防控中心研究出来的吗，怎么成起源公司的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不去调查那个防控中心，经过一年的搜查，我们终于发现了特效药并不是那个防控中心研究出来的，而是起源公司的发明。不过这个事情，现在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起源公司在大多数人眼里可能只是一家挺出名的医药企业而已。”
起源公司，郑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看来出去之后自己的目标又多了一个，查清楚红雾的来源或许能提前阻止这场悲剧的继续，而起源公司一定是重中之重。
紧接着郑启又问道。“基地后来怎么样了，黄明亮还活着吗，那些半神呢，方舟计划成功了吗。”
梦看样子是真的不着急，面对着郑启的一连串的提问，也只是淡然的喝着茶，慢慢的叙述着。
“我们出来之后基地已经被丧尸踏平了，之后我们寻遍了基地就只找到四个人，其中王书航还失去了半个身子，濒临死亡。之后我们也无法匹敌数量庞大的丧尸，在能力的掩护下我们带走了方舟，转入了暗处。”
梦轻轻挥了挥手，眼前的残垣断壁瞬间又变回了熟悉的小屋。
“之后的几年里，王书航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我们则找遍了整个世界，最终在各个地方找到了六个人，加上我们三个，当时世界上应该就只剩下我们十三个人了。”
“老王是怎么重生的真不能说吗。”郑启有些不死心，眼前的茶壶已经喝完了，而且看梦的样子这场谈话很有可能就此结束。
但是梦只是摇了摇头：“书航再次成为半神的时候他所有的记忆就会回来，而那个时候你们也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了。”
听到梦虽然平和但又充满着坚定的口吻，郑启也知道，这个答案恐怕是得不到了，一时之间众人皆都沉默了下来。
不过沉默了没几秒，梦又开口说道。
“我还是和你们说一说命运分歧者的事情吧。他们曾经是命运的分歧点，但是这个世界不同，我不能确定他们是否还能有改变命运的能力。”
“同时你们要提防命运，祂收拢了所有的平行空间，是不会允许命运出现分歧的。这次已经聊的很久了，你们也该离开了。”
梦端起茶杯，喝干了杯里最后一口茶水，双眼看向了王书航，似乎有着些许的挂念。
“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人类就靠你们了。记得出去之后多吃一些。”梦轻飘飘的留下了这句话，随后化成了无数光点消失在这片空间中。
或许随着梦的离开，这一片记忆塑造而成的空间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郑启俩人随之也掉出了那个地方。
仿佛泡在水中不知多久，然后猛的出来一般，郑启睁开眼睛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失重感，以及疲惫的感觉。
忽然一股窒息一样的感觉涌了上来，郑启下意识的大喘着粗气。
还没等郑启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听见身后啪一声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郑启艰难的偏过头看去，此时王书航已经一脸虚弱的躺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老王，什么情况。”此刻郑启听到自己的声音，竟然被这沙哑的嗓音吓住了，这是自己的声音吗，怎么会这样。
上次明明感觉很好，甚至身上的伤口都一下子好了，这次怎么会变得如此虚弱。
“那个梦不是用自己的力量维持那片空间的，他是抽取了我们的力量，难怪能脱离所谓的监视，看来是拿我们俩当幌子了，要是他在磨蹭一会儿，怕不是咱俩都要被吸成干尸了。”
王书航可能是比较适应这种情况，比起郑启的有气无力，王书航还有力气能说上一大段话，而且都没有什么停顿。
听到这里，郑启也不再纠结，原来临走的时候让我们多吃点东西是这个意思啊。
扭头看向窗外，自己明明是一大早来的，但是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知道谁帮忙打开了电灯，要不然睁眼一看外面漆黑一片恐怕要被吓一跳。
不过只是一个白天的功夫，郑启却在记忆的空间里面足足经历了两天，现在只是有一点力竭，想想倒是觉得挺值的。
之后俩人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呆在原地努力的回复体力，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郑启率先恢复了过来，连忙站起来将一直躺在地上的王书航搀扶了起来。
“咱们之后怎么办。”郑启趴在桌子上，现在身体里面还是十分的疲惫。“命运分歧者，起源公司，还有近在咫尺的绿水小区。”
郑启想了一下又开口说道。
“两手准备吧，起源公司远在天边先不管了，我去找刘歌，老王，你准备后路，一旦绿水小区暴动，咱们立马撤退。甚至我觉得咱们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我们没必要一直留在学校吧。”
“我也想啊，现在贸然离开这里并不理智，我们现在还没有改造完车队，物资上也没有准备充裕，甚至于研究所那边的设备也要带走一些。这都需要时间，在等等吧，大约再有半个月的功夫应该就能准备好了。”
“这样的话，就必须要加固绿水小区那边的防御了，最好能直接完全封锁那边，现在的丧尸大多无法突破简易的路障，只要我们设置的足够多应该能给我们争取不少的时间。而且我们还可以制作一些陷阱，即便不要红雾了，也要争取足够的时间。”
郑启恶狠狠的说着，只不过疲惫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自己做出那样复杂的表情。
“郑启，你就不害怕吗。”王书航后脑勺靠在椅子上，视角原因他只能斜视着郑启，看起来模样到滑稽了许多。
“害怕什么。”郑启将脑袋闷在双臂之中，闷闷的声音从脑袋和胳膊之间的缝隙中传出。
“你和常人的不同。”
“老王，你想的太多了，你我皆是凡人。又有什么不同，还是说那所谓的混沌名头吓到你了？我就是我，我除了我自己什么也不是。”
郑启说完后，站起了身子，现在已经休息足够久了，该去做一些事情了。
“刘歌那边我自己去就行，李家豪那边的能力你帮着弄弄，他好像有些不太熟练。”
郑启一边说着王书航一边点着头，虽然这种力竭的情况自己经历更多，但是比起恢复能力，还是现在的郑启比较强一些。看到郑启要离开了，王书航还是问了出来。
“黄明亮你准备怎么做，你不准备带在身边吗。”
黄明亮拥有者巨大的潜力，尤其是现在红雾增长速度激增，黄明亮也有可能提前几年觉醒能力，一旦觉醒那必然是强力的助力。
而郑启作为聚集地最强的人，要是能贴身教导，一定可以让黄明亮平安的度过前期，达到一个快速发育的程度。
只不过郑启听到王书航的提议还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同意不过转而又开口说道。
“我们成立一个学校吧，现在聚集地不是有很多的孩子吗，我觉得应该让他们上上学，包括黄明亮，他或许是很重要的命运分歧者，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在他成年前，我们应该让他有一个看得过去的童年时光。”
“所以就不让他们杀丧尸了吗？”王书航嘴角含着笑意。他很想知道刚刚从那个未来回来的郑启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我们可以设立一个生存训练的课程，我们几个都可以轮着当老师，这是时代造就的问题，现实因素我们还是要考虑进去的。”
郑启摆摆手，并不在意这个问题，杀丧尸和上学一点也不矛盾，不论什么时候有一个强健的**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或许体育老师会更有前途，要是丧尸末日持续上几年，或许以后临近高考的时候，都会是体育老师占语数英的课。
虽然好像还挺解气的，但是郑启宁愿永远和平。
王书航点了点头，重生前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但是现在不同，除了绿水小区以外，整个聚集地情势一片大好，或许一些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有做到的可能。
“或许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对了你是要去食堂是吧，帮我带点吃的，多带点，我早饭就没来得及吃。顺便让宋老师和老大也过来吧，咱们今天晚上可有的忙了。”
虽然郑启已经离开了房间，但是王书航确信他听到这些。
依靠在椅子上，王书航忽然感觉眼角有些湿润。
“我不是一个人了。”
那个未来的担子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承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