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160章开疆辟土

大齐军队突破易州防线，一路北上。定襄大军驻防幽州，城防高筑。双方僵持不下，战事陷入僵局。

定襄居廷可汗集合三部大军，势必要阻挡大齐军队的脚步。如若能击溃大齐军队，南下延伸国境线，令大齐称臣纳贡，更是再好不过了。

这居廷可汗虽然是当世英豪，有逐鹿天下之心，奈何遇上蒸蒸日上、兵强马壮的大齐，再加上定襄汗国内部争斗不断，渔猎民族的习性难改，无形中拖了后腿。

范阳虽说混乱，可商贸依旧繁华，朝廷更是会私下给前往幽州的商家发放盐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上金乌令专业搅混水。山匪水匪遍布范阳各地，给定襄带来不菲收益的同时，也让范阳九州成了手里的刺猬。

定襄舍不得这如太岁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肥肉，不会轻易放手不说。不咬掉大齐半条命，这匹来自北方山林的猛虎，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双方在幽州城下你攻我守，都在征兵。最可气的是，幽州城坚固的城防，还是元家人历经数代呕心沥血建造的。

如今可倒好了，最新式的火|炮也轰不开幽州城防，也不知道该夸谁！

就在双方不断增兵的同时，两只大军，如天降的神兵一般，出现在定襄城门下，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夺下定襄王城。

谁让定襄肃慎举全国之力守卫幽州，国内驻防空虚呢！

这两只人马。一队由随成国公北上的先锋贺时文和副将阿日善带队，借道鞑靼草原，直奔定襄城。另一队由幽州留守李执明长子李逐明、次子李永明带队，率领范阳广德军、横海军，走海路，自丹东港登录一路打到了定襄去。

大齐军队杀入定襄城，定襄王族被全锅端，只有一位年仅十岁的小王子，“侥幸”逃脱。惊慌不定之下，由身边心腹拥立为可汗，命前线军队速速班师勤王！

幽州城军心大乱，主张死守的和主张回京救驾的炒成一团。直至幽州城破，定襄大军仓惶北逃跑。大齐组织起联合大军，南下迎敌，同李执明大军南北夹击，不到月余时间，消灭定襄肃慎最精锐的大军。

定襄国破。

大齐遵守原先的约定，归还西海、东州原本的土地，并册封两部族长为西海郡公、东州郡公。

以后两部族长交接，都要有大齐朝廷诏书，方可生效。并且“热情”邀请两部王族前来洛阳接受册封，并且感受天子威仪。

西海、东州这是打走了豺狼，迎来了虎豹，都不好相与。好在他们被无处不在的火|铳吓破了胆，且被强势的定襄部落奴役，战力基本被消耗殆尽，也掀不了太大的风浪。

臣服大齐，虽也需要称臣、纳贡，可也拿回了故土。大齐皇帝远在洛阳，断不会像定襄汗那般，按征服的顺序，将部族分成三六九等。

大军在定襄修整后，迎来了皇帝的圣旨。圣旨首先肯定了大家伙的功绩，接是数封任命招数。

命贺加文、贺时文兄弟同原幽州留守李守明，率大军班师回朝。

同时任命随军出征的定亲王元思安为定襄将军，总辖原定襄汗国土地，丈量土地、登记户籍。

任原广德军总兵李逐明为范阳总督，总管范阳九州军政大事。任李永明为定襄将军副都统，协助定亲王戍边安民。

大军压着定襄王族幸存者、带着居廷可汗人头，保护着上京朝贡的西海、东州郡公。于七月中旬回到洛阳。

这场战争，不止一扫沉积了二十余年的阴霾，并且成功开疆辟土，将山海关以北的土地，全部并入大版图，一举解决了东部边防压力。为大齐迎来了可贵的喘息之机。

曾经隶属范阳的广德军、同德军、恒阳军、横海军，一分为二。广德、恒阳二军随定襄将军北上驻守定襄各处。

皇帝元照虽十分信任李家人，可作为皇帝，不可能将大齐的东大门，全部交给李家经营。同德、广德二军总兵官接连换人。

李逐明虽然接替父亲李执明成为新鲜出炉的范阳总督，其下布政使、按察使、指挥使皆有吏部、五军都护府任命，同范阳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大军回朝，皇帝亲自出城门相迎。

论功行赏之前，元照对前来觐见的肃慎各部，更加感兴趣。不止设宴招待了他们，还分封了不少世袭武官官职。

要知道，肃慎一直以来，都是以部族制为联系纽带。就算是反抗的定襄肃慎统治的西海、东州两部，旗下也是由不同的大小部落组成的。

皇帝将这些部落当成一个个卫所，小族长了则成了千户、百户。他们同样也受朝廷册封，享朝廷俸禄，任免继承更是需要朝廷同意。不再是只听命于大族长的附庸般存在。

元照为了分化肃慎诸部，特意命大军班师回朝前，将西海、东州所有隶属部落的代表都带来。同时命定王元思安，丈量西海、东州土地，划定部族领土。

不同部族之间不许私下经商、通婚、更加不许越过草场田地随意走动。

西海及东州两位郡公，主管治下婚丧嫁娶外，还要定期举办集市促进贸易，戍边屯田，练兵开荒。

将威胁大齐东北边防的群狼，套上缰绳，驯养成最忠诚的护家犬。世界上本就没有“犬”这种生物，只不过是被驯化的狼。

“殿下，范阳军报。大军踏平肃慎旧土，陛下已经命定王为定襄将军，驻防定襄，总辖西海、东州。这可是大齐第一位掌管兵权的戍边将军，陛下这可是将东北边防全部交给定王，无上的荣光。”唐宁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大哥将居廷的心思算了个一清二楚，来了招围魏救赵、釜底抽薪，真是可怕！”华自闲虽然明白了皇帝让她准备战船的用意，从丹东到定襄城，深入定襄腹地，又部下贺二将军率领的西路大军，有阿日善这个地头蛇，还能掩护下行踪。

华自闲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奇迹：“大哥是如何将肃慎人的反应，推算的如此精准？定襄城又不是纸糊的。居廷可汗能一统肃慎三部，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实在是太过必可思议，华自闲有时觉得，军报上的内容过于不真实！

唐宁适时拿出一封信：“陛下果真料事如神。”华自闲接过信，上面是熟悉的字迹。“居廷乃当世英豪，奈何一统肃慎时间过短，不到三十余载。且对西海、东州两部采取高压策略，百姓生活困苦。且只信任定襄本部子弟，其他两族优秀人才晋升无门，越发无法融入定襄统治。范阳九州虽给定襄带来丰厚收益，富裕的只有他居廷，未免有些穷兵黩武。再给他三五十年，待各族矛盾消失后，届时走向衰落的大齐，也许不是人口迅速增长的定襄肃慎之对手。”

简单总结，没钱、没人、部族倾轧。看似喧嚣赫赫，内里全是空洞。只有核心人群得到最大利益。经济基础没有，上层建筑过于密集。再遇上一个二十余年潜心研究的对手，玩完！

“成国公已经率领众将士立碑祭天，封狼居胥、燕然勒功，没想到这样的不世功勋，竟在我朝重现。”唐宁很是激动。

华自闲只关心：“伤亡多少？大夫药品可还够用，抚恤金准备的怎么样？”唐宁收起笑脸：“成国公按照陛下的吩咐，核实纪录受伤、阵亡将士名单，已经随捷报送回洛阳。这是誊抄的卷宗。”

华自闲看这长长的名册：“一将功成万骨枯，诚不欺我。唐公公，我想雇佣这些受伤的将士、阵亡将士的家属，天使衙空闲了不少位置，应该够安置他们的。”

唐宁真是没想到：“殿下大善！”华自闲不觉得：“反正大哥家大业大，我这只不过是慷他人之慨！御苑司有田庄，百工司有作坊，商务司有铺子，总能学得一技之长，养活自己，照料家人。

以后受伤、阵亡的将士，也按这个章程办好了。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监管，还是御史台监管比较合适？快给我研磨，我要给大哥些、写折子。”

思绪过多，搅在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白鹤来报：“殿下，萼绿华堂那边发动了。”

华自闲挂念道：“这才七个多月，希望母子平安吧。唐公公到华阳观请一块长生牌，上柱香。”

唐宁躬身退下：“奴才这就去办。”唐宁走后，白鹤道：“殿下可要去看看？”华自闲犹豫一下，放弃道：“算了，我去了四姐姐会更加不安。去请父亲了吗？”

白鹤为华自闲不值：“殿下处处为她们考虑，那边还总是防着殿下。要是没有殿下，她们能在萼绿华堂过现在的日子！怀王那可是谋逆之罪！”

华自闲笑笑：“要是没有大哥，她还是怀王府的王妃，高高在上、夫妻恩爱，现如今又迎来了心心念念的孩子，最是幸福不过。”

白鹤更加不服了：“要是没有殿下在万安山的回护，要不是没有陛下这个指挥使的撑腰，四姑娘在怀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些她都不想吗？要是……四姑娘将孩子带坏了可怎么办？”

华自闲早就想好了：“她求仁得仁，我又有什么办法！”白鹤叹气：“四姑娘要是能像三姑娘那般想得开就好了。”说完就退下了。

华自闲继续和自己的奏折较劲。想法虽好，可不配合具体适宜的策略和有效的督管，只能适得其反，好心办了坏事。

白莺疾步走了进来：“殿下，端国公来了。”华自闲站起身：“父亲来了，还不快请！”华北溟有些疲惫，也没和女儿客气，喝茶吃点心，好半天才缓过来。

“东北边防百废待兴，需要大批官员驻守，父亲一定很忙吧！”华自闲关切道。华北溟仰头扭动脖子：“还行，为父顶得住。李阁老年纪大了，长孙得陛下器重，为了避嫌，越发不管事喽。”

华自闲想想：“老人家快九十了吧，真是高寿。如今长子回京，也算了一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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