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规矩的本身
孙文颂靠在岩壁上抽烟,先看见肖仙诺一行人从山道缓缓而来,走在最前头年纪略大的精神中年人应该就是肖云山,身后还跟着他见过的石贝尔督察。
肖云山没有穿军装,而是穿着普通运动服。
另一侧公路上张少阳一行人好似与肖云山约好了一般掐点赶到,同样都是一身休闲装,反倒是显得孙文颂太过正式,孙文颂干脆脱下大衣,反正也不冷。
两方人靠近,关键是步伐和距离都差不多,这先和谁打招呼握手就是个学问了。
孙文颂干脆不按套路出牌,对着赵雅喊道:“你不是不来么?”
赵雅隔着老远喘着气喊道:“我可没说不来,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天气这么冷,当然是吃烤羊肉喝羊杂汤。”
张少阳和肖仙诺几乎同时到达,两人看了看挂上的胶带和准备的汤锅烤肉。
张少阳笑道:“孙老哥有心了。”
肖仙诺则道:“还不错。”
“坐吧!坐吧!别客气。”孙文颂并没有和他们握手的意思,而是招呼众人落座。
肖云山和姜立国坐在一起,肖云山下手原本该坐赵雅,可赵雅被孙文颂拉住坐在最后面。姜立国一侧坐着张军,张军旁边是张少阳,石贝尔坐在肖云山身侧。
孙文颂打开牛栏山,“汤锅烧开还要一会儿,先喝两杯暖暖身。我们八个人刚好坐满八仙桌,又恰好在会仙亭,这就叫会仙亭会仙!”
“好一个会仙亭会仙!”张少阳在旁附和道。
肖云山眉毛挑了挑,看向一旁的姜立国,“姜区长,喝点儿?”
“肖首长发话了,哪敢不从?陪小辈们喝点!”
张少阳和肖仙诺为身边长辈倒满酒杯,孙文颂举起杯子站起身说道:“承蒙各位领导邀约共进晚餐实在受宠若惊,但是哪好让领导们准备酒食?所以我借此风水宝地置办薄酒,还望各位领导别嫌弃,感谢各位领导赏脸,我先干一杯。”
孙文颂仰头一饮而尽,二两的牛栏山,还是很有劲的。
见孙文颂行事作风并不像传闻那样嚣张跋扈,肖云山姜立国张军严肃的表情稍稍缓和,饶是石贝尔都觉得诧异,难不成是因为人在肖云山屋檐下?
肖仙诺笑道:“你不会喝的假酒吧?”
“咳咳咳...我是那种没酒品的人吗?”孙文颂说道。
“酒品看人品,人品分酒品,你人品不好,酒品肯定很差。”肖仙诺嘟嘴说道。
肖云山哈哈大笑,“仙诺,你是不是对小孙有什么偏见?我瞧着他挺直爽的呀!”
渝都大厦的事情在渝城所有由夏**政建立的基地和庇护所都传开了,只是这些大佬心照不宣,就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肖仙诺和张少阳自然也如实禀报了孙文颂和赵雅的恋情,可把这几个老头笑得直不起腰,都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孙文颂产生了好奇,只有石贝尔心中不悦,觉得这孙文颂何德何能。
行事冲动、心狠手辣、贪婪好色、嚣张跋扈,这就是他们对孙文颂起初的评价。
肖仙诺听不下去了,白了肖云山一眼,没好气道:“你们这些老头子说话能不能直白一点?明明都知道的事情,非要装!”
姜立国和肖云山尴尬的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这反倒令赵贞有些不好意思。
姜立国该换玩味的语气道:“小孙,你可是选了一条坎坷的路。”
面对玩笑,孙文颂反而显得有些情绪低落,“对感情我付出真心,总有打动人;可面对这世道,就算付出再多的汗水和血,一不小心还是得死。”
石贝尔闻言开口道:“我有一个问题!”
“问我么?”
“是的!”
“你问。”
“你接近赵女士是为了赵家放你一条生路么?”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孙文颂的眼睛。
在座的人也没想到稳重的石贝尔会突然问这种问题,可是大家都很好奇,包括赵雅。
面对石贝尔的问题,孙文颂的脸色如常眼神温润如玉看向赵雅说道:“第一,你太看不起赵女士的魅力了,第二,你太看得起赵家了。”
张军咳嗽一声道:“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孙文颂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若再遇到赵瑞虎,我还是会想办法宰了他。其实你们比我更清楚赵瑞虎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们也比我更懂法,可是他是赵家人,赵家为了脸面得保他。”
对赵雅来说短短数日如梦,赵瑞虎与孙文颂必定不死不休,赵瑞虎死了赵家也会要孙文颂给个交代,而她和孙文颂这场姐弟恋注定没有结果。
“对不起,说了些酒话,我自罚一杯。”孙文颂又干了一杯白酒。
张少阳拍着孙文颂的肩膀笑道:“孙老哥,我陪你喝一杯,不过你也不能当着赵女士的面说出来呀!”
肖云山没忍住笑了出来,比刚才笑得还要洪亮,好似很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
肖仙诺看向父亲,她懂事以来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
肖云山止住笑声,朗声道:“姜立国,张军,还有石贝尔,你们可还记得初入仕途刚从警校党校毕业的自己么?反正我已经忘了我刚当兵那几年的自己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还以为听错了,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叫他全名了,姜立国没有恼怒,而是端起酒看向身边的张军,这个从片警开始跟着他一起发家的兄弟。
“倒是让小辈们看了笑话,呵呵。还记得刚入仕途,一大堆的规矩要学,连tm吃饭都一堆规矩!总想着以后自己有了权力不能这样。”
张军也端起酒一饮而尽,“结果老姜你成了规矩。”
姜立国摇了摇头,“老张,是越到上面规矩越多!只有这些孩子才敢坚守本心又肆无忌惮的说话行事。”
姜立国又斟满酒对孙文颂说道:“年轻人,我欣赏你的勇气,不过暂时先把这些快意恩仇放一边,现在首要任务是寻找遗失的进化药剂以及如何建立更完善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