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出去一趟,被狗咬了?
我有一瞬间的懵怔,定定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庞,有些不太明白他话里的真实意图。
“当时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坠海的?”我试探地问他。
楼少棠突然凑近我的脸,捏起我下巴,声音充满警告,“别问,好奇害死猫。”
我一惊,又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说算了,反正我对你的事也没什么兴趣。”
他放开了我,双手枕着头,仰面朝天的躺在我身边。
不想被刚才的事破坏了美好气氛,我转移话题,“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星星?”
“为什么?”楼少棠声音淡淡,也不知道他是真想知道还是敷衍,不过我不在意,继续说:“小时候我和爸爸弟弟住在乡下,每到夏天,晚上我们都会在院子里乘凉,那时候,我们总是一边喝着爸爸煮的酸梅汤,一边数天上的星星。”
想起那段我有生以来最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嘴角不禁向上扬。
“后来呢?”
“后来?”我愣了下,没想到楼少棠居然会问我。
我苦笑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后来……”后来,爸爸病逝了,我和弟弟成了孤儿,从此为生活奔波,再也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
那段幸福生活仿佛已经离我很远很远,若不是今夜繁星满天,恐怕我也不会想起。不过想想挺可笑的,第一次对别人敞开心扉,对象竟是楼少棠这个仇人。
楼少棠没再说话,也许是对我的事没有兴趣吧。
四周再次陷入安静,只有海水静静流动的声音。
原本计划三天的出行,因为这次意外而延长,回到海城已是一周后。由于楼少棠的伤还没痊愈,我们暂时不能回景苑,于是住到了他在城南的公寓里。
坐在公寓的沙上,我忍不住惊讶和迷惑,“楼少棠,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很多。”楼少棠勾了勾唇,似是得意。“去做饭,我饿了。”他又习惯性地命令我。
我恼瞪了他一眼,还是去了厨房做饭。
不到半小时,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呈现在了他面前,我看见他眼里闪过惊疑的光。
“还以为你只会煮面条。”他嘴里吃着我做的菜,还不忘调侃我。
我得意地笑笑,“我也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楼少棠若有所思地看了我片刻,哼了声,继续吃饭。
“味道怎么样?”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我问他。
“难吃。”
“……”见他又夹了筷菜放进嘴里,我白他一眼,“难吃还吃?”
他又喝了口汤,“我不想浪费食物。”
“……”
我撇撇嘴,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手机响了,是秘书打来的,说杨梦竹又到公司大吵大闹,我立刻挂断电话,和楼少棠说了声就去公司。
一进办公室,就见杨梦竹在砸我电脑,我上前推了她一把,骂道:“杨梦竹,你个老泼妇,没事又跑这里来撒什么泼?!”
杨梦竹一见是我,二话不说直接扯我头,又拿巴掌往我脸上招呼,边打边骂,“骚-货,小娼-妇,快把DK代理权让出来!”
我被她如雨点的巴掌打得有些懵,对她说的话更是听不懂。我扯开她的手,“杨梦竹,我警告你快滚!不然我抽死你!”
“小贱-人,我到要看看今天是你死还是我死!”
杨梦竹叫骂完,立刻抄起桌上的花瓶朝我砸了过来,我躲闪不及,花瓶不偏不倚地砸中我额头,顿时流出血来。
这下我真的怒了,一把拽住杨梦竹的头,噼里啪啦地往她脸上猛抽耳光。杨梦竹哪是任我打的善茬?也拉扯我的头把我往墙上撞。
我们撕打在一起,谁也不肯先松手,直到保安过来,才把我们两人拉开。
我脸上挂彩严重,额头上破了道口子,流了好多血,秘书给我简单处理了一下我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杨梦竹刚刚说的话,觉得有些蹊跷,就给Coco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回事。
Coco告诉我,原本她老大已暗箱操作把代理权给了“丽姿”,没想到被他们总裁知道了,不但把她老大解雇,还拍板将代理权给我们“雅妍”。
我很惊讶,这事还没等我出手,竟然有人帮我解决了。
难怪杨梦竹又来撒泼!自从我创立“雅妍”,和“丽姿”对擂后,杨梦竹在钟家的日子就没再好过过,听说钟慕华经常对她家暴,估计是这次她又被揍了。
呵,活该!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我对那个其貌不扬的Hugo产生了好印象,看来哪天得去DK拜访他一下,请他吃个饭,做做公关。
回到家,楼少棠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到我,他眼眸好像缩了下
“出去一趟,被狗咬了?”他嘴角轻轻一勾,语气是一贯的嘲弄。
我心里有气,语气自是不爽,“对,就是被狗咬了!”杨梦竹这条疯狗。
见我恶声恶气的,楼少棠冷哼了声,起身去了浴室。
没几分钟他就出来了,把手里的毛巾往我脸上一扔。
“你干吗?”以为他也要找茬,我有些生气。
楼少棠硬着声音命令道:“擦干净,别脏了我的眼。”
“……”我转头朝穿衣镜看了眼,原来嘴角又流血了,我竟没注意。
“真是抱歉,让楼大少眼疼了!”我讨厌他居高临下的口气,哼笑一声,拿着毛巾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我看见茶几上有几张创可贴,就问楼少棠:“你买的?”
他轻瞟我一眼,冷声说:“家里的,不用过期了。”
“……”我想他也不会这么好心。
我撕开创可贴,照着镜子往伤口上贴,无意瞥到身后的楼少棠,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见我看他,他立刻别开眼。
想他肯定在心里嘲笑我,我没好脸地白他眼,继续处理伤口。
见我弄好了,他不知又从哪里拿出一包冷敷冰袋朝我扔了过来,“明天我不想带个猪头出门。”
他冷冰冰地说完这句话,就进了自己房间。
门“砰”一声关上,我傻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冰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谁猪头?我没好气地把冰袋往脸上一敷,也回了房间。
如楼少棠前一晚所说,第二天他带我去了一个地方,去之前,按惯例他不说我也没问,到了地方才知道是一家律师事务所。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竟没让我在车里等,而是让我和他一起上去。
“你来这儿做什么?”走出电梯,我终是没能忍住好奇地问他。
楼少棠冷瞥了我一眼,薄唇绷成一条线,他这个表情是很明确地警告我,闭嘴!
我识相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
听见动静,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转过身,当看清他的脸时,我不由吃了一惊。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