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维格里奇 II （中）

“是的呀，陛下，”洛扎莉亚礼貌地说，“我们身上都流着阿波利昂的血液。”

女王的眼光再次扫向了他的儿子们，最后在艾伦身上停下。“你长得像极了你的母亲，皇子殿下。”

“谢谢您，姨妈。”艾伦甜甜地说。

艾伦长得有多像他的母亲，就有多不像自己。不光是长相，他们父子二人连性格也截然不同。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艾伦都会去找他的妈妈，就像他这个父亲从不存在一样。

而狄亚也最疼她这亲生的小儿子，尽管她是位好妻子，也在努力地做一位尽职的母亲，但她在艾伦身上投入的关心太多了，多到维格里奇嫉妒这对母子的关系。

艾伦总会向狄亚抱怨自己没有给予他足够的关怀，但事实上艾伦却从来没有对自己敞开过心扉，这孩子只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开脱。

“鲁多米尔和里欧人呢？”狄亚问，“他们在灰烬厅城里吗？”

“鲁多米尔不在这儿，在父亲的葬礼后就没人见到过他了，”洛扎莉亚摇头，“里欧可能在，但他并不想被找到。”

“不想被找到？那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不是你以前的那个乖弟弟了，好姐姐。”洛扎莉亚说。“父亲的死对他打击也很大。”

“伊兹多尔国王的事，请节哀顺变。”维格里奇向洛扎莉亚说。

“谢谢您，皇帝陛下。”洛扎莉亚说，“感谢您之前送来的吊唁信。”

“他是怎么走的？”狄亚轻声问。

“他走得很安详，”洛扎莉亚回答，“祭司们用风茄烟缓解了他的痛苦。他们说他的灵魂被赫达尔带给了智慧星神梅拉。”

“那就好，梅拉是个很适合父亲的归宿。”狄亚宽慰地说，“他被埋葬在哪里了？我想去看看他。”

“父亲和祖父还有先祖们在一起，在耶格斯卡宫的墓室内。”洛扎莉亚说。

“您现在是维瓦利亚的新统治者了，伊兹多尔国王一定会为你感到自豪的。”维格里奇说。

伊兹多尔算了一辈子，也算不过贵族们的心思。

他对鲁多米尔·科尔瓦给予厚望，贵族们自然也明白。他觉得鲁多米尔能成为一位好国王，贵族们也是这么想的。

好的国王是可以治愈王国的良方，却是能害死公爵们的毒药。

“我希望如此，”洛扎莉亚有些苦涩地说，“但我可能并不是父亲所期望的统治者，他可从未希望我继承他的位置。”

正是因为伊兹多尔不希望他的小女儿继位，贵族们才把她选举为女王，维格里奇想。这对维瓦利亚的贵族们来说是个可被利用的机会，对他来说也是。

“有时候备受期望的并不是最好的，姨妈。”艾伦说，“我相信您一定会是位优秀的女王。”

“谢谢你，侄子。”洛扎莉亚浅笑，“我会尽力的。”

“女王陛下，听说您要在您的加冕礼上选择您未来的丈夫。”维格里奇看着洛扎莉亚的碧眼说道。

“消息传得真快，”洛扎莉亚表示，“这的确是我的打算。”

“那您心中有合适的人选了吗？”维格里奇继续问。

“丈夫，我不觉得现在是个讨论政治的好时候。”狄亚责备他。

“没事，姐姐，”洛扎莉亚轻抚狄亚的手臂，“我还在考虑中，皇帝陛下。”

维格里奇点了点头，虽然他还不想表明他有想让卓克娶她的想法，但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艾尔诺堡的公爵雅鲁士·佩尔克的提议不赖，支持他成为国王将让哈斯特扎帝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内收复维瓦利亚。

但王国只是作为附庸向哈斯特扎帝国称臣，而且虽然贵族的烂摊子可以交给雅鲁士解决，洛扎莉亚的哥哥鲁多米尔和他的黑军将仍然是个隐患。

让卓克和洛扎莉亚结婚，把帝国的影响力带到北方，他们的后代将继承哈斯特扎帝国，也会是维瓦利亚国王的最佳人选。

只要自身的实力和权威摆在那，稍施威逼利诱，贵族们也不会轻举妄动。

届时整个王国将很有可能被直接纳入帝国的统治。如果哈斯特扎能在女王在任的时候帮助维瓦利亚废除选王制和议会制，未来的王位继承将会变得无可争议。

女王年轻羸弱，无法以自己的力量胜任维瓦利亚的统治者。

和她结婚的人和他背后的家族势必能获得打开王国权力大门的钥匙，如果她选择了卓克，那未来的斯摩格堡上必将飘扬阿波利昂的金色双龙旗帜。

无论如何，鲁多米尔·科尔瓦都将会是个棘手的问题，维格里奇还是需要弄清女王哥哥的意图。

他一生都在为了重建帝国的昔日荣光而努力，维瓦利亚将是他统治期间最为重要的一步棋，他不允许自己出一点差错。

一旁的卓克倒是像入迷了一样地盯着洛扎莉亚女王，在这么漂亮的女人面前，最算是最矜持的男孩，都难免会心动。

“经过长途跋涉，你们一定累坏了，”洛扎莉亚说，“我已经让西格蒙德安排了斯摩格堡内最好的房间给你们，请让我的侍从们领你们去吧。”说罢，女王挥手示意庭院内的仆从给他们带路。

“我想去先看看父亲，妹妹。”狄亚说。

“当然了，姐姐，”洛扎莉亚又挥了挥手，让侍从们做准备。

“让我们一起去吧，”维格里奇说，“他是我的岳父，是孩子们的祖父。”

维瓦利亚的君王墓室在耶格斯卡王宫的正下方，维格里奇只在学者们的书中读到过关于它的记载。

墓室是由维瓦利亚王国的第二代国王“虔诚者”卡耶坦·科尔瓦所造，如他的绰号所示，他是星辰诸神忠诚的信徒。

墓室的入口有三道门，第一道门上雕刻着死亡星神，灵魂的引渡者赫达尔，他的三只手臂抬着他的裹尸布，他将逝者的灵魂带去星辰；

第二道门上雕刻着公正与法律之神阔诺斯，他双眼紧闭，手持着天平和权杖，他将判断逝者此生的所作所为，并决定他们灵魂的去处；

第三道门上雕刻着星辰之神内米尔，他将参考神明们的建议，并作出最终的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