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匠
2006年由哈斯朝鲁导演执导的一部电影《剃头匠》,通过一个满头白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的耄耋老人、一把锋利剃刀、一本记录老主顾理发时间的日历、一句“干干净净的来、利利索索的走”,把BJ老手艺人精致的生活、细微的服务、精湛的技术、豁达的心胸表现得淋漓尽致。
儿时,在老家有很多手艺人带着行李走街串巷,有现在依然存在的铸铝锅、爆米花、糖墩,也有在街头消失的剃头匠、修鞋匠。每隔半个月至二十天,便有两位剃头匠带着折叠椅、盆架子、毛巾板、荡刀布、剃刀、手推子等行李,分别来到我们村为大家理发、剃头、刮脸,他们一位姓李、一位性白,白师傅理发追求速度,推子经常会夹头发,疼的小娃娃们哇哇大哭。李师傅有些跛脚,但是理发四平八稳、不急不缓,久而久之,孩子们只愿意让跛脚的李师傅为自己推头。偶尔,某个孩子被父母摁在老白的推头椅上,那孩子便和上刑一样,嗷嗷嚎上十几分钟,甚是凄惨。
李师傅年龄大概50多岁,理发技术特别好,他每次来到村子的关帝庙前,小孩子和老人便会排队等着他为我们理发。他首先在荡刀布上把剃刀磨的飞快,并用热水把毛巾打湿,然后将斜躺在理发椅上秃顶的老人脑袋周圈的头发打湿,最后把洗净的热毛巾敷在脸上,老人们享受着热毛巾敷脸的舒坦中,李师傅已经利索的把老人仅剩的头发刮净,取下热毛巾,不慌不忙的把满是皱纹的脸刮得干干净净,一般不会有一处刮破的痕迹。
我9岁以前的小平头,大多是他老人家为我推的,7岁以后跟母亲在外读书时,父亲和母亲也会和李李师傅约好时间,定期回老家为我推头。有时候忙碌的他,很久来不到村子,我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坐到老白的椅子上,接受推、夹、拔的痛苦。
9岁以后,身染肝癌的李师傅再也不能来村在为我们理发,后来就是他病逝的消息。再后来,他领养的女儿成为了我的英语老师,因为李师傅长年为我理发的感情,每次看到英语老师,也倍感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