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文斗
演武台上。
简直正与元婴小童商量,该如何结束比赛,需要确定一个比较理想的的方式。
不过,简直对元婴小童还有些不放心,“你演技如何?若感觉不行的话,可找其他人替你。”
元婴小童很有把握,“本尊你是记不得了,其实咱们前世做过俳优,也就是御用相声演员,基本功讲究的是说学逗唱。而这个学字,指的就是演技。”
简直心有戚戚焉,“怪不得呢,平常我就有一种总想说相声的冲动。还真是记不得了,不知咱那会儿的专业水平如何?”
元婴小童瘪瘪嘴,“差强人意吧。不过,能当上俳优,也算是中上水准嘞。后来因为得罪了行霸,被挤兑出皇宫,只好改唱莲花落喽。”
简直有些奇怪,“为百姓演出也挺好的,为啥要改行呢?”
元婴小童有些迟疑,“便于上门讨赏。”
简直这才明白,“那不成了要饭的么?
元婴小童纠正他,“不可自甘堕落,咱是有组织的,应该叫作丐帮弟子。
简直叹口气,“做个丐帮的帮主,实在说不出口。”
元婴小童也学简直的样子,叹了口气,“咱做的不是帮主,是给帮主逗闷子的下人。”
简直这么不要脸的人,此刻脸上也感到有些发烧了,“这段往事就让它随风飘散吧,今后莫要再提。”
元婴小童点点头,“若不是为了证明我的演技水平,本来连你都不打算告诉的,没有给你心里留下阴影吧?”
简直很感动,“那倒不至于,这一路示弱装怂挨骂,早就锻炼出来嘞。看来,你还是心疼我的。”
元婴小童顺杆爬,“在这世上,我不心疼你,还能心疼谁呢?”
简直浑身一哆嗦,“今后不要再说这么肉麻的话,我的鸡皮疙瘩都不够使了。”
元婴小童也开始觉得有点反胃,“同意。”
简直交待了自己的思路,“司马南关系着仙灵,若落败于我,实在太过扎眼。一旦小贱失踪,仙界自会派人调查,指定要重点关注这场比赛。因此我的胜出,必须是意外的结果,才能减少我身上的嫌疑。”
元婴小童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要减少嫌疑,就只能文斗,不能武斗嘞。好在你尚未暴露真正实力,只是日后在相当长时间内,还得继续示弱。”
简直知道他有想法,“如何文斗,你已有盘算了吧。”
元婴小童捂嘴乐,“我可是要说单口相声的,你随便自选项目,咱就比谁更受观众欢迎。”
简直颇感无奈,“虽然玩闹了些,倒也符合小贱的脾性路数。至于结果,不用比就知道是你赢,毕竟太多赌棍盼着我输。你可以赢文斗,但不能赢比赛。关系重大,切莫儿戏。”
元婴小童不爱听,“真当我是五岁小孩啦,啰嗦起来没完。”
与元婴小童商定了策略,简直又传音台下的简二与小灵,大致说明了思路,分派二位适时扮托儿,作为最后的应手,以备意外之需。
布置妥当后,简直与司马南一起来到演武台边上,面对了观众。
简直拱手行礼,“各位也看到了,我俩缠斗这么半天,依旧是旗鼓相当。若一味相持下去,必将两败俱伤。因此商量好了,决定以文斗的形式一决胜负。还要请诸位帮忙,最后给评判个输赢。”
台下有观众忍不住嘲讽,“大白活蛋你一直在装王八,还好意思说缠斗半天。”
简直没搭理那人,元婴小童操控的司马南却突然吃味儿了,“你站那儿说话不腰疼。若不算缠斗,难道你是想说,我瞎折腾半天,最终还斗不过一只王八?”
那人好尴尬,“我是在帮你说话呢,你这人咋不知好歹?”
元婴小童冷哼一声,“我要你帮了吗?瞧你长那熊样,是打算帮我吃,还是帮我喝啊?”
简直在一旁解说,“司马南将献上一段单口相声,这是先给大家展现一番水平,行话称之为现场砸挂,可谓颇见功力的相声手段。作为竞争对手的我,也不得不叹服。”
有观众挑眼了,“功力个屁!演员互损才叫砸挂。你俩互相维护,这叫啥玩意啊?观众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只能敬着不能得罪。”
简直白了他一眼,“可您也没花钱买票不是,还不能算他的衣食父母。若是大家这么不待见司马南,干脆都为我喊声好,就算他输了。咱让他早点下台,诸位也能落个眼不见为净。”
这番话触犯了众怒。
“大白活蛋想啥美事呢,浑水摸鱼不好使。再瞎扯淡,我就喊你的新外号嘞。”
“啥新外号?我咋不知道呢。”
“先前司马南给他起的,实在不雅。好歹大白活蛋也是武府首名,不气到一定程度,我还真是喊不出口。”
“也对,本来也没多大仇恨。咱无非就是盼着他输,好弄俩零花钱打酒。”
“都别嘚啵啦!赶紧让司马南说完相声,大家好赢钱。”
围观人群竟然真地安静下来了,可见其中下注者比例之高。
元婴小童清了下嗓子,他已经完全掌握司马南的身躯,连说话的声音都丝毫不差。他来的是一段传统相声,叫作傻姑爷拜年,故事是讲一个人若是说话不走心,早晚必定闹笑话。
简直听完了直皱眉,这元婴小童说相声,还真不是那块儿料。该强调的地方,被他随意带过。该慢的时候,又毫无停顿,就如同背书一般。
观众的反应果然也不好,甚至出现了喝倒彩的,叫司马南滚下台去,但这人很快就被众人骂跑了。说的再难听,也不能轰他下台,这可是给各位送酒钱的财神爷。
轮到简直,则讲了个自己在异世界一呸成诗神的故事。并且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抑扬顿挫地朗诵了那篇被人整理出来的封神之作。
“呸。
咳,呸。
呃呃呸。
呸,哦,呸,咳。
哦,呸呸呸,嗬。”
元婴小童听完,不得不承认,简直的演技又精进了。
虽然用的都是拟声的虚词,可从简直嘴里读出来,就仿佛在讲述着,世上最精彩的故事,而且每个观众听在心里,又都变成了自己的故事。
元婴小童也有自己的故事,泪水湿润了眼圈,忍不住大喝一声,“好!”
观众虽然也很赞赏简直的表演,但关乎自己的酒钱,就差用手捂嘴,生怕自己喊出个好来。可没想到,这司马南自己临阵倒戈,为对手喊起了好,大伙儿心里这个气啊。
“这是啥玩意啊?”
“司马南,你行不行啊?”
“我们还没表态,司马南别先认怂啊。”
“赶紧表决吧,天快下雨啦。”
“迟则生变,麻溜儿的。”
简直何尝不知这些人的心思,“那咱就按先前的说法来,认为本人表现较好的请举手示意。”
话音落下良久,除了简二和小灵高举手臂,人群周边还有零散数位支持简直。
台上的司马南,也举起了手。
台下见状哗然。
“讲好的,输赢由观众决定,司马南无权认输。”
“反对司马南认输,反对作弊!”
“司马南不要滚下台!”
简直故意问道,“司马南,你这是打算向我认输么?”
元婴小童摇摇头,“我没打算认输。只是认为你确实表现较好,所以举手啊。”
终于有观众听不下去,忍不住发飙了,“司马南你滚犊子,最烦你这种虚伪东西。老子这回宁可输钱,也不尿你了。简直加油,你说的绝对比他好。”
周围观众齐声反驳,“你不尿他,我们尿他。”
“只要能赢钱,啥人都可以尿。”
“不尿的滚粗!”
咒骂声中,与司马南叫板的那位,被人架出了赛场。
有观众不耐烦了,“大白活蛋赶紧认输,早认早滚蛋!”
元婴小童认定机会来了,便指着那人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滚犊子!你是主持人么?还没表决呢,你打算让我赢得不明不白么?”
那人也是火爆脾气,“你属疯狗的么?见谁咬谁。知不知道我在帮你,缺心眼子的蠢货。”
元婴小童本打算找茬儿生事,现在是真生气了,“你骂谁蠢货?你才蠢货嘞,你全家都蠢货。”
那人跳着脚,“我就骂你呢,有本事你下来打我啊。”
元婴小童警告对方,“这是你自己找打,我下手可没轻重。”
那人混不吝,“对啊,我就是找打,谅你也不敢下来,就只会玩嘴。”
简二火上浇油,“绝对的嘴炮货,骂他祖宗八代,也不会下来。”
那人更来劲儿了,“你大爷的,你祖宗的,你祖宗的大爷的,来打我啊。”
然后,他就如愿以偿了。元婴小童操控着司马南的身躯,借机跳下了演武台,直奔那人而去。那人吓得扭头就跑。元婴小童也不使劲追,只是跟着他出了赛场。
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裁判。
简直清了下嗓子,提醒裁判,“现在台子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嘞。”
裁判醒过神来,宣布简直获胜,进入下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