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攻占射虎谷
李式最近的心情很不错，政务步入了正轨，各县的县令都经过他和荀攸的筛选，重新安排了一遍；张既把庄园的事情也安排妥当，还给马管家招募了不少助手，庄园这边也不用他操心；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队伍也已经整编完毕，附近不听话的豪强大族被他削了个遍，冀县附近就只有‘马匪庞德’这一个土匪势力，大有政通人和之势。他悠闲地拉着郭灵的手在后院散步，偷得浮生半日闲。
就在这时，李亭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朝两人行了一礼，激动地说道:“主公，庞司马传回消息。他已经联系上了射虎谷的氐族部落，约定好明天早上洗劫郡兵大营的补给粮队。荀长史请您赶快过去！”
“灵儿，我这边有点事需要处理，中午就不陪你一起吃饭了。”李式一脸歉意地说道。说完就向外走去，只留下一脸无奈的郭灵。
刚到前院就看到荀攸就在院子里等着，李式的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毕竟让庞德里应外合的计划是提前规划好的，直接商量对策就行。可荀攸竟然在院子里等他，这就有些不正常了，感觉可能有些事情发生。
“主公，州牧府发来公文，韦州牧让你五日内前去述职。”荀攸一边说一边拿出公文。
听了荀攸的话，李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韦端让他去述职，他找时间去一趟就是了。现在兵强马壮，背后有父亲李傕撑腰，他也不怕韦端有什么坏心思。
“辛苦老师了！咱们的韦州牧让去述职我肯定去，可是不是五日内，他说的就不算了。”李式笑着说道，并请荀攸到前厅坐下再谈。
荀攸则是一脸郑重之色，说道:“韦州牧的奏报估计已经发出去了，他应该是要拿赵家和曹家的事情来说事儿，毕竟咱们这次处理那两家的方式过于严苛。主公最近风头正盛，用这么短的时间就整编好队伍，整顿好吏治，州牧大人着急了，主公也万万不可对其心生懈怠之意。”
李式也明白了荀攸的意思。韦端是朝廷任命的凉州牧，负责监督凉州各郡，是各郡太守的直接上级，在朝廷那边有很强的话语权，召见他就是一个借口，试探他的态度。如果对他的表现满意，那么关于汉阳郡的奏报肯定是实事求是；如果他敷衍了事，估计关于他傲慢行事，侵占田地，祸乱乡里的奏报都已经提前写好了，到了第六日就会被送往朝廷。
想到这儿，李式不禁正了正衣襟，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老师提点！我这就去准备，写信告诉州牧大人我五日内必到！”
荀攸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主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庞德在信中提到，射虎谷外围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谷内地域广阔，条件很好，能养活数千人，这点他和法正都到现场去看过。他们俩想请主公提前带着精锐亲卫埋伏在射虎谷的外围狐穀山，等他和高顺里应外合截击氐族骑兵的时候，主公带队杀入，趁势接管射虎谷中的氐族，这样他们俘虏的氐族骑兵就能完全为我们所用。行军路线和埋伏地点法正已经提前找人勘测过了，就等主公同意了。”
“哈哈！法正当真不错！这次我计划带着兴嗣和姜囧一起去，即刻动身，争取天黑之前赶到埋伏地点，太守府的事务就拜托老师费心了。如果一切顺利，后天我就带着兴嗣直接前往陇县，留姜囧处理射虎谷的后续事宜。老师您看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李式询问道，一想到能拥有一批马背上长大的氐族骑兵，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荀攸思索了片刻，苦笑了一声，开口道:“主公安排得很合适，不过太守府的底子都要被抽空了，老夫又要忙活起来喽！”
“哈哈！让老师受累了。您这边安排一下，把张既调回来任职吧！”李式笑着说道。
“主公，让姜叙去显亲担任县令顶替张既吧？姜叙是冀县大族出身，虽然才能一般，但治理一县绰绰有余，而且此人还颇有勇力，日后马场那边可以交给他。”荀攸笑着询问道。
李式想了想，发现姜叙确实是看护马场的合适人选。显亲和略阳本来就是围绕着马场建立的县城，城池矮小，人口稀少，他和荀攸之前就计划过裁撤掉这两个县城，然后以马场为中心重新筑城，以显亲和略阳两个县城的城池为前沿堡垒守护马场，只是目前还没有能力去实施这个计划罢了。不过，他可以让姜叙去适应一下那边的情况，等以后重新筑城时，姜叙就能担任新城池的县令和马场的苑令。
想到这里，李式认真地说道:“老师安排得很好，姜叙也很适合，接下来的事情就由老师去办吧！我这就带着兴嗣他们出发。”
半个时辰后，李式便带着荀缉等人以及四百名亲兵便出发了。太守府只留下郭灵陪嫁过来的三十名亲兵护卫，不过冀县是郡治所在，城外有郡兵大营驻扎，安全上还是有保障的。
孙应带人在前方探路，不断地传递回前方的消息。傍晚时，一行人就按照法正提供的路线到达了狐穀山。他们并没有继续前进，因为前方就是射虎谷氐族部落的势力范围，太靠前了容易暴露。
子时刚过，孙应便传回消息，氐族的人马已经出发了，近五百骑兵射虎谷的氐族部落有三千多人，除去老弱妇孺，精壮之人估计也就这些，看样子是倾巢而出了。
李式的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庞德部也不过五百多人马，虽然基本上都是骑兵，可若论精锐程度绝对比不上这些氐族骑兵，而高顺统领的士卒多为步卒，只能起到拦截的作用。这次能不能击败这些氐族骑兵就要看法正的协调能力，而想要收为己用，他就要攻破射虎谷的氐族营寨。
天色刚亮，李式就下令众人吃早饭，带的都是干粮，就着凉水吃，然后再喝点酒水暖暖身子。休息了一阵后，随着他一声令下，一行人就出发了。孙应带着一队斥候在前方探路，并负责击杀暗哨。
半个时辰后，李式就带着队伍到达了氐族的营寨。一路上有惊无险，除了有一个暗哨提前发现了他们外，其他暗哨都被摸到身边直接抹了脖子，而那个警觉的暗哨也被孙应用弓箭射杀了。
李式一脸严肃，下令道:“孙应，你先带人射杀守门的氐族人，控制寨门，进去后四处放火，制造混乱。其他人跟我杀进去，攻占首领的住所。”
由于天色尚早，射虎谷的氐族营寨里一片寂静祥和。守门的氐族人哈欠连连，还不时地跟身边的族人闲聊，丝毫没有注意到孙应已经带人摸到了寨门底下。
孙应打了个手势，手下的亲兵们会意，拿起弓箭瞄准各自的目标。五息过后，“嗖”“嗖”……守门的六个氐族人喉间发出闷哼声，纷纷倒下。
“敌袭”一个守门的氐族人在倒地之前喊了一嗓子。
“进去之后只管放火，制造混乱。朱贵带着一什人马守好寨门，等主公带兵进去之后，用木桩、拒马堵死寨门，不得放走一人。杀啊！”孙应说完，就带头朝营寨里冲去。
“杀！”，李式抽出腰间的长刀，大声喝道。亲兵们就在各自队率的带领下向营寨杀去。
“朱富，你去传令！但凡敢手拿武器者，不论男女老少，格杀勿论！跪地求饶者免死！率先攻入部落首领住所的个人，升一级，所属的队伍，每人各赏一贯；部落里的女子，凭功劳分配。”李式又继续下令道。
“诺！”亲兵朱富躬身领命，随即带着手下的一什人马前去传令，顺带着赚取功劳。
紧接着，李式就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下向营寨杀去。亲兵朱贵则带着人在营寨门口布防。
喊杀声惊动了越来越多的氐族人，好多人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看到营寨的情况后，又赶忙慌里慌张地回去拿武器，可刚进屋，房子就被孙应他们给点着了；有些氐族人刚出门直接就被乱箭射死；还有些氐族人则惊惶失措地往首领的住所跑……一时间，咒骂声、求饶声、哭喊声不绝于耳，场面异常混乱。不过局面还是按照之前预想的方向在发展着，毕竟氐族部落里青壮都去洗劫他的粮草了，剩下的老弱妇孺也难以形成有效的抵抗。
一个时辰后，射虎谷被彻底地控制住。两千四百多名氐族人齐刷刷地跪在李式的脚下，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等候他的发落。这一战也出乎了李式的意料，并非是一边倒的局面。亲兵阵亡了十七人，重伤二十六人，那些受重伤的人能不能救得过来还两说，但肯定是不能再上战场了，还有一百多人受不同程度的轻伤，一下子减员四十多人让他都心疼不已，这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亲兵啊！
氐族人这边的伤亡也很大，死亡三百多人，那些重伤的氐族人都被杀红眼的亲兵们直接砍死。剩下的氐族人以妇女和孩子居多，毕竟族里的青壮年男人都出去洗劫粮食了，年龄大的基本上也都死在了抵抗的过程中。
李式提了口气，大声喊道:“既然你们愿意投降，我自然会信守承诺，给你们一条活路。接下来，希望你们都能听从安排，否则依然格杀勿论！”说完，他又安排亲兵给高顺传信，剩下的事务就交给荀缉等人来处理。
中午时，传信的亲兵回来了，也带回了高顺那边的战报。高顺部率领八百人，庞德部五百多人，里应外合，共计一千三多人伏击氐族骑兵，依靠地势，运粮大车等包围了氐族骑兵。战斗的结果是，高顺部战死一百一十七人，庞德部战死近九十五人，俘虏氐族骑兵三百七十人，斩杀一百一十三人。
看到这份战报后，李式的心里是五味杂陈。按理说得到三百多氐族骑兵，是一件喜事，毕竟稍微训练一番，就是精锐骑兵，应该高兴。可这次的伤亡也确实太大了，前段时间打压豪强和清剿冀县附近的山贼时损失的兵力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很是心疼。
傍晚时分，庞德和法正带着俘虏的氐族骑兵回到射虎谷，并详细地汇报了一下当时的战况。
李式高度赞扬了两人的功劳。由于三人许久没见，又聊了好一阵子才去查验这次俘虏的氐族骑兵。
当看到这批精悍的氐族骑兵时，李式心里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虽说他这次损失不小，可收获更大，等安顿好这帮氐族骑兵的家眷，他就可以拥有一支精锐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