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扫清匪患
荀缉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安排好了经商的所有事宜,由于商队是第一次从汉阳郡前往汉中郡,所以郭管家只带五十匹战马和少量的牛羊就出发了。
其实商队的最佳路线是从汉阳郡出发,经左扶风、京兆尹和弘农郡,把战马和牛羊贩卖到南阳郡或者颍川郡,然后再换成粮食运回来。
这是郭管家提出来的方案,这条路线他比较熟悉,也得到了杨阜等人的同意。一路上都是己方的势力范围,可以避免地方势力的盘剥,安全上有保证。只要贩卖战马的数量不大,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这个时代的商贾们背后都有世家大族的影子。
不过,这个看似最稳妥的方案被李式给直接否决了,因为它并不符合荀攸之前给他制定的发展规划。荀攸给他规划的发展方向是向南,汉阳郡只是他的一个落脚点,也是桥头堡。他不能跟众人解释具体的原因,其中就包括杨阜,要不然以杨阜的聪明才智,肯定不会支持郭管家提供的路线。
最后,李式动用了主公的权威,下令众人重新规划路线。这才有了从汉阳郡出发,经武都郡,最后到达汉中郡的最终路线。
李式还私下里要求郭管家在路上多设落脚点,并留下些人手打理,除了方便商队歇脚外,还要负责打探所在县城和附近部落的消息,及时沟通,并传递回太守府。只要商队的落脚点设立好,一条从汉阳郡到汉中郡的情报网就搭建完成了。设立情报网是荀攸的主意,而情报网也由他专门负责。由于这是个秘密任务,整个商队也只有郭管家和几个落脚点的负责人知道。
就在一切事务都朝着李式预期的方向发现时,长安城那边的家里来人了,一个护卫、医者和婢女一应俱全的队伍,以及两位母亲的信简。
母亲张氏对郭灵怀孕的事情很高兴,但是担心李式照顾不好郭灵和未来的大孙子,直接给他下命令,要郭灵回长安的家里,方便她们照料,岳母穆氏在信中也委婉的表达了这个意思。
两人从成婚算起,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三个月而已,而且还是聚少离多。李式整天忙于公务,要不就是在外领兵作战,也就最近一段时间才尽量抽空陪陪郭灵。虽然婚后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经历又让他们的感情很深。
郭灵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妻子,也知晓丈夫的抱负,也希望丈夫能建功立业,并全力支持。因此,她主动劝说李式,表明愿意回长安养胎的想法。
李式的本意是不想让郭灵回长安,明年五月份董卓就会被吕布刺杀,而长安城也会动乱上一段时间,他都有些担心家人的安危,更何况是这会儿再把郭灵送回去。
可这种事情李式没法说出来,而且母亲和岳母还派了一支队伍专门来接,这是一定要把郭灵接回去照料的意思。他又仔细地想了想,确定在历史上王允等人并没有清洗军中将领们的家属,才在郭灵的劝说下,同意让她跟着队伍回长安。
郭灵在临走的时候想要把随身婢女给李式留下来,解决他的日常所需,不过被他给拒绝了。虽然他也知道一般大户人家陪嫁过来的婢女都有陪床的用途,但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纯发泄式的需求,也从来没有染指过身边的婢女。
再说了,郭灵的随身婢女对她最为熟悉,现在她怀孕了,有个随身婢女在身边也更贴心。两人依依惜别过后,李式也全身心地投入了发展大计。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汉阳郡境内的马匪和山贼们都郁闷了,只要不是被剿灭,纷纷逃离汉阳郡。因为新任太守李式的动作太迅猛,也太狠辣。不论规模大小,也不论是否穷凶极恶,只要是各县县令上报的马匪和山贼势力,一律清剿。
这也是上次各县县令到太守府述职的时候李式给他们下的一道政令,上报太守府的匪患由太守府负责清剿;隐瞒或遗漏的匪患,一经发现,由各县在规定的时间内自行处理,否则撤换县令。
这条政令下发后,各县的县令们恨不得使出吃奶得劲去彻查辖区内的匪患,一条条匪患的信息也就传到了太守府。
由于之前韦端还驻守在陇县,李式并没有选择大动干戈,怕打草惊蛇。他只是清剿了冀县附近的那些马匪和山贼,还培养出了一个‘马匪庞德’做掩护,远一些的山贼和马匪不以为意,甚至还嘲笑他这个新任太守剿匪不力。等他彻底腾出手,没有了后顾之忧后,这些马匪和山贼彻底地慌了神。
九月三日,李式刚送回妻子郭灵,心情不太好。于是他和荀攸带着五百名亲兵,点齐太守府兵马一千六百人,其中高顺部八百人,徐晃部四百人,杨奉部四百人,杀向朱園山,留荀缉和庞柔率一部士卒守城。
荀攸事先通知庞德率精锐骑兵偷袭朱園山,扫清外围山贼,将其赶进山里,然后他们率大军包围朱園山。
已经到了九月份,而且许久都没有下雨,天干物燥,山里的树枝一点就着。种平推算出次日傍晚很可能会起风,荀攸就顺势制定了在放火烧山的计划。
四日下午,李式命士卒向山贼喊话劝降,收效甚微,山上虽然没有水源,可他们平时也在山上储存了大量的饮水。
李式眼见没有什么效果,也就不在劝说,直接下令,杨奉部负责在上风口放火,高顺率领本部以及徐晃部和大部分亲兵在下风口堵截,庞德率领骑兵在两翼游走,追捕漏网之鱼。各部人马提前准备,见风起后行事。
戌时初刻,北风起,李式命杨奉率部放火,总攻开始。
李式走过去,亲切地拍了拍种平的肩膀,笑着说道:“做得很好!回去后升为从事!”
种平也是一脸激动之色,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的大石也终于落下了,他真的很紧张。身边的众人,包括荀攸在内都满意地看着他,能提前一天推算天象,就算不是绝对准确,也是个人才啊!虽说为将帅者必须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可真正能有几人做到知天文?能在事前做出灵活的应对就是名将了。
随着一根根火把投入灌木丛,在油脂的助燃下,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整个山坡片刻间就被点燃了。山上传来一片嘈杂的哭闹声,也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这些不重要了。
次日清晨,李式拿到了这次围剿朱園山的战报,斩杀一百余人,俘虏三千余人,绝大部分是青年男女,因为是山贼势力,几乎没有老人,孩童也很少。己方的死伤可以忽略不计,一共阵亡十三个人,还都是庞德部的人马。
李式给庞德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因为在那种情况下选择从侧翼突围的山贼不是头领,就是心思活络之人,他不需要,所以庞德遇到的抵抗最顽强,才会有所伤亡。
高顺带着徐晃简直是在捡功劳,朝他们这个方向逃跑的山贼原本就是为了逃命,抵抗意志很弱。再加上两人武艺精湛的猛将,砍瓜切菜般放倒几人后,其余人纷纷跪地求饶,所带的士卒们只需要拿绳子绑人就行。至于打扫战场,那就更不必了,直到他们回去的时候山火还没有熄灭。
此役过后,李式剿灭了盘踞在朱園山十余年的土匪势力,所得钱财足以抵得上汉阳郡一年的税收,至于粮草则是被付之一炬。他从俘虏中挑选八百人编入军中,其余人打发到庄园去种地。
在李式的授意下,‘马匪庞德’因摄于汉阳郡太守的兵威而逃亡武都郡,一路上不断吞并沿途的马匪和山贼势力。
由于庞德把步卒全部留在了射虎谷,只带了骑兵,这些马匪和山贼们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只得乖乖投降,庞德率部在前边抓,法正带人在后边收。等他们到达武都郡的时候,已经成了一股拥有骑兵千余人,步卒千余人的马匪势力。
九月七日,高顺率本部兵马攻打落门聚的山贼,全歼贼众,所得粮草钱财甚多,并整编精兵三百余人,剩余俘虏一千余人交给庄园。
九月十五日,徐晃率两部人马清剿陇关附近贼寇,俘虏近千余人,缴获粮草金银众多,交由陇县县令姜囧暂时保管。
九月十七日,徐晃继续率部清剿陇县附近贼寇,缴获粮草金银众多,俘虏近两千余人,贼寇余众皆逃。
九月二十一日,徐晃部和周青新组建的骑兵汇合,突袭街泉亭附近的马匪,收降马匪近两百人,缴获牛羊马匹两千头(匹)。
周青带着骑兵继续北上清剿贼寇,徐晃带着缴获物资和俘虏返回陇县。由于陇县附近的匪患已经清剿完毕,姜囧安排好县里的事务后就和庞德一起带着缴获的物资和俘虏返回冀县。
九月二十四日,高顺再次率本部人马到达戎丘,沿途的匪徒落荒而逃,纷纷逃到附近的陇西郡和武都郡。当得知原本盘踞在墦冢山的贼寇跟着庞德逃到了武都郡后,他就带兵返回冀县。
九月底,周青带着九百多名骑兵和诸多金银辎重返回冀县,俘虏以及牛羊和马匹已经交到庄园里处理。经过近一个月的清剿,汉阳郡内的匪患已经被彻底拔除。
这次清剿匪患,李式的收获很大。经过一番整编后,除了远在武都郡的庞德部外,他兵力也暴涨了许多,亲兵五百人,高顺部八百人,马场四百名护卫,骑兵三部人马一千两百人,还有整整一营两千名步卒。除此之外还缴获大量的金银、粮草、牛羊和马匹,足够支撑到明年秋收。庄园的庄户也达到了惊人的两万余人,算上各县上报的人口,汉阳郡的人口已经从他刚来时的十三万余达到了近十八万人,今年的税收也必然会创历史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