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战前准备
李式满意地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后，询问道:“文远，你麾下有多少兵马？训练程度如何？”
张辽挺直腰杆，朗声答道:“回禀主公，我这边有骑兵四百人，步卒一千两百人，共计一千六百人，另有亲兵近百人，都是跟随末将征战多年的老兵。”
“嗯，不错！”李式想了一下又认真地说道:“文远，你明日就去太师府请命，自请去北地郡驻防。我估计董太师会很痛快地答应下来，你去北地郡驻防可以削弱吕奉先的势力，他和吕布也只是表面和谐罢了。你顺便再争取一些粮草辎重，他愿意给了更好，不给的话也不用在意，我会给你提供充足的支援。等你到了北地郡后，立刻着手查探北部胡人的消息，并且要招募乡勇，扩充军队规模。我回到汉阳郡后会以商队的形式向你输送粮草和骑兵，分成多个批次，给你送去一部精骑。秋收过后，我亲自统率大队骑兵与你汇合，争取年底前稳定住北地郡的局势。”
“诺！”张辽躬身应诺，沉思了片刻后又询问道:“主公，您在秋收过后带兵进入北地郡可有合适的缘由？董太师猜忌我们怎么办？”
“哈哈！文远勿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只需按照我的部署行事，今年冬天必定要解除北地郡的胡人之乱。”李式认真地说道。他并没有给张辽交实底，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要时机成熟，他有足够的信心做到承诺的事情。
张辽见李式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不由得也被感染到了，双手抱拳，朗声道:“请主公放心，我会认真地执行好您的部署，整顿好兵马，在北地郡等候主公。”
“文远，现在我们还不能公开见面，暂时也没办法好好招待你。这样吧，咱俩提前约定一下，秋收之后，我们在北地郡饮个痛快如何？哈哈！”李式豪迈地笑道。
“诺，那我就在北地郡备上美酒，等候主公的大驾。”张辽也笑着说道。
两人又聊了许久，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李式凭借着对历史的熟知，不论是局势亦或是当下的知名人物，他都能一针见血地给与评判，让张辽听得心服口服，对他这个主公更加的敬佩和信赖。而张辽对于练兵、行军、布阵以及士气把控方面的见解也让他大为震撼，从中隐隐约约地能看出高顺的影子，让他对张辽日后的成就有了更多的期待。
临近子时，李式和张辽两人互道珍重后就各自回家中。临行前，张辽特意将两名随从(亲兵)留下，负责日后传递消息，这份谨慎让他感到很满意。而他也命人连夜准备，争取次日一大早就将这两人送出城，让他们在汉阳郡太守府暂居。
李式回到家时，郭灵早已搂着孩子睡着了，看着熟睡中的妻儿，他浑身充满了干劲儿。由于担心会打扰到妻儿休息，他示意守夜的奴婢不要出声，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然后就在外屋的小榻上休息。入睡前，他习惯性地复盘了一遍今天的得失，感觉收获满满。提前收获了张辽这员大将，对今后的势力发展有很大的帮助，看来回到汉阳郡后还得和荀攸商议一下今后的战略规划。
次日下午，长安城中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作为并州系将领的张辽竟然不顾吕布的劝阻，毅然决然地要请调北地郡驻防，两人在董府外还差点动起手来，不过被早有预谋的董卓给命人呵斥开了。
对于张辽的请求，董卓自然是满口答应。他高度赞扬了张辽的忠义之心，还没有等对方开口，就给了足够一营兵力吃用麾下士卒和一年的粮草辎重，并询问是否有困难，搞得张辽都有些不好意思再开口要了。其实，他的用意很明显，张辽去北地郡驻防，就能削弱吕布的势力，还能替他守护地方，简直是一举两得。
两日后，张辽带着麾下的兵马以及大量的粮草辎重向北地郡进发，而吕布却被董卓以及‘碰巧’在董府述职的李式所阻拦。
李式很有眼力价儿，拉着吕布就是一通夸，感激的话语滔滔不绝，就算吕布对他恶语相向，两人当着董卓的面争吵时都不松手，还时不时地看向董卓，好像是在邀功似的。
董卓对李式也很满意，毕竟可以避免他和吕布起正面冲突，他还时不时地劝说上两句，十足的‘和事佬’姿态。
约莫着张辽走远后，李式很痛快地撒开了吕布的衣袖，十分郑重地跟对方道了个歉，希望对方可以原谅他年轻气盛，不要跟他一般见识。随后，他跟董卓辞别，得到允许后就回家去了。
一脸得意之色的董卓挥了挥手，示意吕布也可以回去了，然后就返回后院休息，全然没有在意对方已经发展处在疯狂边缘。
李式又在家里呆了两天，然后就启程返回汉阳郡。他没有在意吕布的怒火，虽然表面的坏人是他，可幕后真正的黑手却是董卓。只要吕布稍微有点脑子，就能想明白这个问题，而且他的背后有两位军方大佬(父亲和岳父)撑腰，吕布就算对他有想法，也得忍住。
三月下旬，李式返回汉阳郡。刚到太守府，他就召集荀攸和荀缉前来议事，并讲述了在长安城发生的所有事情。
荀攸父子得知郭灵产下一子后，连忙恭喜，内心之中也颇为振奋，毕竟李式有子代表着后继有人，代表这他们的这方势力有了延续下去的可能，心中顿时充满了干劲儿。
“主公，你这次能意外地收服张辽确实是一件大喜事，代表着我们只需要花费少许时间就能够得到北地郡。只要得到北地郡，安定郡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而且北地郡与并州接壤，也就有进入并州的跳板。不过，我们目前只能给张辽提供少量的援助，北地郡还不是我们用兵的重心。通过春季征兵，我们目前的兵力已经达到两万三千余人，其中骑兵一万五千余，步卒八千人，我们的兵力已经到了两郡财政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荀攸思考了片刻后有些惋惜地说道。
荀缉也开口说道“我赞同父亲的意见。今年春季我们一共招募了三千士卒，其中两千名步卒要留守汉阳郡，新组建的那一千名骑兵还不堪一用。之前的那两万余人马中，六千名步卒要用于攻占汉中郡，武都郡至少要留守五千名氐族精骑驻防，就算加上新组建的骑兵，可用的兵力也就一万骑兵。我们想要保证有足够的威慑力，就不能分出太多兵力。”
李式听罢，有些无奈地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人口基数不仅决定财政税收，还决定着兵源啊！看来我们的战略方向是正确的，拿下益州势在必行，其他所有的事情都要往后排一排。”
“主公英明！”荀攸和荀缉相视一眼，都彻底地放下心来，毕竟李式没有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可这也很考验一个人的心性。
“哈哈哈！老师过奖了，我计划给张辽的支援以粮草辎重为主，让他去招募乡勇，扩充兵力。此外，我再安排李济带领一部精骑扮成商队，分成数批进入北地郡，这件事就由兴嗣去办。”
“诺！请主公放心，我会尽快处理此事。”荀缉恭敬地说道。
荀攸忽然起身说道:“主公，正平那边已经准备妥当，我们还是按照计划在月底之前出发吗？”
“不必了，请老师即刻出发，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汉中郡。”李式说道，荀攸的意思很明显，现在已经准备妥当，确实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在这段时间里，我和正平商议了数次，最终定下了攻打汉中郡的战术安排，请主公定夺！”荀攸平静地说道。
“老师请讲。”李式点了点头，示意荀攸说下去。
荀攸闻言，认真地说道:“此次攻打汉中郡的诀窍只有一个字——快！我和正平计划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带领杨奉、孟达以及兴谋等人，统领大队人马走商道。等过了沮县后，组织千余精锐士卒直接向汉中郡西部的沔阳县杀去，与周青里应外合，用最快的速度占领沔阳县城据守，并吸引张鲁军的注意力；另一路由正平率领本部的八百名精锐，走褒斜路，过箕谷，并绕过褒中县，直接攻打汉中郡的郡治南郑。原汉中郡太守苏固的旧部已经联系上了，随时能策应咱们的攻城行动。只要拿下南郑，汉中郡就占领一半了，然后两路人马夹击张鲁的军队，争取在刘焉反应过来之前拿下汉中郡。”
李式仔细地琢磨了一番，开口说道:“老师，你和正平安排得很到位，尽力去做就行。只要能占领汉中郡，把守住几处要道之地，就不用再惧怕刘焉的反扑。等我们缓过劲儿来，人口百万的巴郡也将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