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誓与祖师比肩高
七袖看了眼张帘，问道：“悟缺道长，你要不要来一杯茶？”
“多谢，多谢，贫道不怎么喝茶。而且，相比起茶的陈香厚道，贫道更喜欢酒的烈性霸道。”
张帘拿起小红葫芦，一把拽开葫芦盖子，仰起头喝了几大口，然后兀自啧啧道：“嗯……还是酒好喝，哈哈……”
几名弟子注意到张帘，不禁低头议论起来：“你们看，那道士的葫芦刚刚还装了把剑进去，现在怎么又从里面倒酒出来喝了。”
“对啊！好神奇……那葫芦肯定不是凡物。”
“我听师父说，修炼者到了后期，能够以极小物件，祭炼出强大的空间，可以装纳下许多事物。”
“对对……我也听说过，就如同佛门的须弥芥子，能够以一粒沙装下一个世界。”
柳如絮听到几人的议论，似乎也来了兴趣，便凑到近前问道：“几位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啊？”
几人看了看柳如絮，其中一名弟子说道：“如絮师妹，你来得晚，没看到刚刚发生的事情。”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柳如絮一脸疑惑，问道：“对了，那个臭道士来剑谷是做什么的？”
另外一名弟子见状说道：“那个道士跟桐枯前辈存了把桃木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取回那把桃木剑，而且那柄桃木剑就装在那红葫芦里面。”
“是的，没错！”
又一名弟子附和道：“那把桃木剑从青铜鼎飞出时，携带着金光璀璨冲天而起，感觉连红日都暗淡了好多，你看他现在又用那葫芦喝酒呢！”
最后一名弟子也跟着说道：“我觉得，那小红葫芦应该内有乾坤，肯定是道庭的无上至宝，那道士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
“这么神奇……”
柳如絮口中喃喃，走到张帘的近前，问道：“悟缺道长，这小红葫芦能不能给我看看？”
“这一个破葫芦有什么好看的？”
张帘看了她一眼，咕噜咕噜喝了一口，又看她一脸希翼的样子，于是就将小红葫芦扔了过去：“呐……你自己拿去看吧！”
柳如絮接过葫芦，眯着眼睛往里瞅了起来。不过却什么都看不到，就倒拿着猛地甩了几下，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倒出来，甚至连酒都没甩出一滴。
那几名弟子也跟着凑上来，一个个拿着东瞧瞧西看看，然而还是没看出什么所以然，除了一脸希翼就是一脸稀奇了。
柳如絮拍了拍葫芦，道：“我说悟缺道长，你是不是施了法，为啥什么都看不到，连你喝的酒都倒不出来！”
张帘哼了一声，一脸自豪道：“贫道的葫芦可是大宝贝，知不知道什么叫袖里乾坤，知不知道什么叫须弥芥子？”
柳如絮切了一声，一脸不屑道：“还袖里乾坤须弥芥子，我就不信这破葫芦能装多少东西？”
张帘捻着胡须，看她一脸不相信，便说道：“可不是贫道吹牛，这悬崖上所有的剑，都还不够塞葫芦牙缝的。”
柳如絮瘪了瘪嘴，还是一脸不相信。
张帘看她还是不相信，一把抓过小红葫芦，右手指诀空中一比划，喝道：“宝贝请转身，葫芦唤道剑！”
顿时，只听得‘咻’的一声，桃木剑窜出葫芦，裹挟着璀璨金光，如一道金色长虹，直冲那九霄云外。
柳如絮半眯着眼睛，一脸惊叹地望着那道金光。
“收……”
张帘指诀一转，金光骤敛消失，桃木剑飞了回来，钻进小红葫芦里面，然后看着柳如絮，嘿嘿说道：“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
柳如絮一把拽过小红葫芦，又仔细瞧了瞧，说道：“这小破葫芦真的这么厉害！”
张帘故意勾引地说道：“怎么样，想不想要这小破葫芦？”
柳如絮不相信地看了看张帘，说道：“这小破葫芦这么厉害，你会舍得给我？”
“一个小破葫芦，有什么舍不得的。”
张帘嘿嘿一笑，一脸阴黠地说道：“乾坤剑派祖师爷留了把乾坤剑，我听说由各代的掌教所执掌着，你父亲柳公景就是剑派当代掌教，你回去把它偷偷摸摸地拿出来，我们两个互相交换一下怎么样？”
“切……刚刚还觉得你有个小破葫芦，应该是个很厉害的道士，想不到现在就暴露出原形了，跟俗世里那些专嗜坑蒙拐骗的黄皮臭道士没什么两样。”
柳如絮看了眼张帘，将小红葫芦扔了回去。
桐枯听到柳如絮的话，不禁一阵哈哈大笑，打趣着说道：“如絮，这话你算是说对了，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得道高人，他除了打扮像道庭的人，一点道庭传人的品行都没有，以后你可要当心着他呢！”
柳如絮一脸鄙夷地看着张帘，说道：“我看你的道号不应该叫悟缺，我给你改个道号叫缺德，感觉跟你的为人比较契合一些。”
张帘盖好葫芦，说道：“前辈，你这样拆晚辈的老底，以后晚辈如何行走世间，如何在他们这些小辈面前立足啊！”
桐枯喝两口茶，说道：“不过，你真要把乾坤剑偷来，他还不一定会跟你换。”
柳如絮听到桐枯的话，忍不住问道：“前辈，这小破葫芦还有那柄桃木剑真有这么厉害嘛！”
桐枯点点头，说道：“据传，结出那只葫芦的葫芦藤，自天地伊始就已经出现，一直存活了不知多少万年，一共也才结出七只葫芦，每一只葫芦都能祭炼成无上至宝。而那柄桃木剑的桃树，也是自天地伊始就存在，说是应天地而生也不为过。”
柳如絮听后，问道：“桐枯前辈，那咱们乾坤剑派与道庭究竟谁更厉害一点？”
张帘一听此言，立马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我道庭更厉害一点了。”
柳如絮哼道：“道庭有什么厉害的，我乾坤剑派可是有十万八千柄剑，每一柄都经过了无数代先贤的祭炼。”
“这有什么，不管你多少柄剑，信不信我一只葫芦就能尽数收掉。”
张帘晃了晃葫芦，打开盖子又喝了一口，拍了拍自己胸口，说道：“不管怎样，我道庭都是人间最古老门派，那可是自远古神话时期就已经存在了。之后多少世家门派的修炼功法，都是自我道庭的三千道藏演变而来。而且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门派世家，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只留下一些支离破碎的传说，唯有我道庭仍然屹立戎戊山上。”
柳如絮听着张帘的话，便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道庭行走世间的传人那么少，我听我父亲说道庭每次只收两名弟子。”
张帘听到柳如絮的话，神情忽然黯然神伤起来，思绪像是被拉回了往事，微微颤抖着喝了一大口酒，一屁股瘫坐在石凳子上面。
柳如絮一见如此，低头看向桐枯问道：“前辈，这悟缺道长怎么了，是不是我说的太过了。”
桐枯抬头看了张帘一眼，说道：“没事，他喝多了，不要理他。”
“咻咻……”
忽然，破风声响起，几把极其古朴的长剑，自悬崖上面飞了下来，静静地插在萧运的面前。
而直至此时，萧运才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剑，眼睛里满是欣然之色。然后，萧运将剑装进布袋，小心地背在肩头上，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一，二，三……九把剑，一共九把剑。”
东方池数了数，对柳如絮说道：“师姐，大师兄拜请了九把剑呢！”
柳如絮虽然知道布袋是装剑的，但此时看到萧运背着的剑，心里仍然是震惊不已，喃喃道：“九把剑，可是为什么要拜请九把剑呢？”
东方池迎上去，一脸称赞道：“大师兄，你竟然拜请了九把剑，真不愧是掌教真人的关门弟子。”
几名弟子看着，议论道：“我记得师父好像说过，剑派的创派祖师就是使用的九把剑。”
一名弟子说道：“不错，我也曾听师父说起过。”
又一名弟子说道：“难道……他是想跟祖师看齐。”
另一名弟子哼道：“创派祖师何等人物，岂是他能比得了的！”
起先那名弟子说道：“不是有轮回转世一说，可能，他就是祖师的转世也说不定！”
张帘打了一个酒嗝，收拾起所有的情绪，对桐枯说道：“前辈，你觉得呢？”
“怎么，酒醒了？”
桐枯看了他一眼，懒懒地说道：“创派祖师那般人物，不是那么容易成为的。”
几人议论的时候，萧运已到近前，只见其对桐枯拱手行礼道：“前辈，晚辈的佩剑已经拜请好了。”
柳如絮好奇地看着萧运背着的剑，对桐枯问道：“前辈，萧运师兄拜请的九把剑有名字嘛？”
“当然有，剑谷里的每一把剑都有自己的名字，他拜请的分别是天旋，天权、天玑、天枢、玉衡、开阳、摇光、清风、明月等九把剑。”
桐枯看了看那些剑，然后看着萧运问道：“能否说一下为什么拜请九把剑吗？”
萧运敬声说道：“晚辈曾听师父说，剑派创派祖师以九把剑无敌天下。这么久以来，剑派自李藏锋前辈之后，也没再出来过杰出的弟子。所以，晚辈拜请了九把剑，希望能成为祖师那般存在。”
桐枯听后，微微点头道：“嗯，那预祝你早日达到祖师的高度！”
“借前辈吉言，晚辈相信有朝一日，一定能成为祖师那样的存在。”萧运再次拱手行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剑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