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赌局
黄昏来的很快,黄昏意味着夜幕的降临,同时也意味着赌坊里,一些潜藏在黑暗下的恐怖逐渐出现。
黄昏下的赌坊,很宁静,也很诡异。
因为此刻的赌坊零零星星走动着几个人,但是古怪的是,这些人走路根本没有声音,他们如同游荡在人间的恶鬼,随时等待狩猎的时机。
他们一米以外的赌桌上,一道黑色的人影平静的坐在那里,孤独,恐怖而诡异。
“彭仔,玩一把吗?”张明无动于衷,他慢条斯理的把那张染血的鬼钞递给彭仔,赌坊里的规矩他是知道的。
赌坊会庇护赌徒,赌徒的身份可以是人,也可以是鬼,如果不和鬼进行赌博,那么鬼是可以根据赌坊的规律把你杀掉。
当然,张明目前并不知道怎么成为赌坊的客人或者主人,要知道成为这两者无论如何都比一个赌徒更好。
“不行,不能和这个男人玩,和他玩就是厕所点灯。”彭仔看见黑衣男人吓得后退,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拒绝。
“你赌过?”张明以确定的语气道。
“没有,本来应该轮到我去赌,但是刚好天亮了,那时候我逃过了一劫。”彭仔摇头,这个黑衣男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恐怖,只要你赌输,黑夜男人会立马杀死你。
要知道,被这个黑衣男人杀死以后,在彭仔的认知里面,就是真正的魂飞魄散,因为在其他赌桌输了,是可以继续存在于现实世界的。
“很有意思。”张明称赞,他们三个人看见了一个妇女摇摇晃晃的坐过来,彭仔脸色当即大变。
“婶子,你过来干什么!快下去!”彭仔焦急,婶子上桌是出乎意料的,他不愿意他的亲人再次死去。
妇女完全没听见彭仔再说什么,此时的她面目僵硬,没有一点神采波动,她机械的抽出一张扑克,上面是红桃9分。
既然已经触发了面前这个鬼的规律,就必须走下去了。
“这么大?看来那个人的牌运不可能一直这么好!”彭仔深吸了一口气,在这张赌桌上的扑克最大的就是10,当初死去的人抽到最大的就是5,没一个人抽到了9。
对面古怪男人抽出一张牌,方块9,平局。
“怎么会这样?”彭仔一脸不可置信,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古怪男人会抽到一样的牌数。
“平局会发生什么?”张明看见彭仔脸色难看,他有点不确定问道。
“死。”彭仔咬牙切齿:“这个人简直就是一只恶鬼,平局为什么会死呢?”
张明错愕,平局都会死,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站起身,他从躯体里拿出一把极其血腥的柴刀,这柄柴刀上至今还有怨魂缠绕,发出痛苦的哀鸣。
在张明和虞雪惊愕的眼神里,这个称得上恶鬼的存在把破旧的柴刀劈向自己的脖子,恐怖的力量一瞬间作用在鬼的脖子处,恶鬼因此碎尸万段,腐臭的血液一瞬间溅在在场人的脸上。
可以看见,**的血肉里,还有零零散散的骨头,带着扑鼻的强烈恶臭,彭仔已经忍不住吐了出来。
彭仔脸色微变,看得出来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记忆力最深处的恐惧被唤醒,彭仔腿已经开始颤抖,那是最难以置信的事情。
一块破烂的腐肉在地面蠕动,紧接着这像是触动了某种连锁反应,所有恶鬼的腐烂骨肉都在蠕动。
“鬼是杀不死的,平局杀死自己在杀死玩家,
难道说,平局也注定会死?”张明忍不住问道。
“是的”彭仔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这就像是一场永不会醒来的噩梦,梦里恐怖的鬼杀死了厉鬼自己和人类,但是诡异可以重来,人却不能。
也就是说,只能赢过这只鬼,才可以活下来!
厉鬼从血肉里站了起来,一把老旧的染血柴刀一往无前的劈向女人。
女人无动于衷,她微笑看着柴刀落在她的身体上,下一刻,头颅落地,女人头颅上笑容没有改变,她的身躯炸裂了,原地剩下一堆血肉。
没有鲜血喷涌,只有一堆破烂的血肉留在原地,厉鬼无声无息坐在赌桌旁,他在等待下一个赌客。
女人手中染血的扑克变得干净起来,和血色扑克融为一体,赌桌上的扑克变得杂乱无章。
“张明,我眼睛里的鬼,不在躁动!”虞雪突然发现自己眼睛的鬼不在躁动,陷入了沉寂,她可以感受到自己日夜中失去的生命变成了缓慢的流逝,这种速度比以前比起来慢了不知道几何。
“嗯,好消息。”张明点头,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所以赌赢这只鬼只需要运气就够了么?
张明总觉得赌桌还隐藏着什么东西,但是他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探索,甚至,一旦探索,赌桌对面的那只鬼,会立刻杀死他。
“我们现在不要上去。”彭仔忽然开口:“这个恶鬼,他需要杀满三个赌客,我们才有赢他的可能性。”
“你什么意思?”虞雪有点疑惑,也就是说前面三个赌客不管是赢是输都会被鬼杀死么?
“前面三个赌客,必输或者平局。”彭仔凝声:“这是鬼遵循的规律一样的,很奇特,等其他人上去和鬼赌博就行了,三次以后你在上去就有赢的可能性。”
“噢”张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虞雪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你不知道吗?”张明笑呵呵问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快告诉我这只鬼的规律吧。”虞雪觉得诡异的规律太难找了,也就张明可以一句话得到诡异的规律和信息。
“我也不知道,姐姐,等着看一下吧。”张明翻了个白眼,事实上他也没有底,为什么这只鬼前三局必赢呢?
“你真可爱。”虞雪嘟囔了一句安静了下来。
黑暗中,一个僵硬的身影走了出来,眼神没有一点色彩,蓝色的工装看得出来这是工作了一天来到赌坊休息的工人。
“来了。”张明眯眼,他看见工人坐在赌桌上,紧接着从杂乱无章的扑克抽出一张牌,方块6,不大不小的一张牌。
鬼平静的抽出一张扑克,方块7,刚刚好,大6一个点。
鬼从身体里抽出那把染血的古旧柴刀,面无表情的看着工人,下一刻,工人被鬼砍成碎片。
和被砍的女人一样,扑克不染一点血迹,回到了赌桌。
虞雪捂住了嘴唇,彭仔咬牙,张明眼神晦暗,没人知道在场的三个活人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