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小四的可怜亲娘

这人是白若竹不想看到的，或者说不想面对，因为看到她，白若竹就不得不去面对小四的身世问题了。

没错，屋里待着的正是捡到弃婴小四，后帮助王氏瞒天过海，替换了王氏肚里死胎的牛婆子。这世界还真小，牛婆子竟然是邓书杰的岳母。

牛婆子看到白若竹也愣了愣，很快她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她的变化比白若竹和白义宏都要大，甚至可以说有些夸张。

白若竹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猜测她为何这般恐惧。

紧跟着邓书杰的媳妇进屋给众人上茶，白若竹看了邓书杰媳妇一眼，顿时就觉得好像被雷打了一样。

这、这女人眉眼可以看到小四的影子，原来小四的身世竟然是……

白若竹觉得自己要坐不住了，什么赁地什么的都无所谓，她实在接受不了小四是牛婆子外孙这件事情，原本她以为小四的亲生爹娘离他们很远，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碰到，没想到人就在眼皮子底下。

牛婆子见白若竹盯着她闺女看，吓的手脚都哆嗦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白、白家闺女，事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邓书杰见岳母这样，露出惊奇之色，问：“难道娘认识白家人？”

白若竹看向邓书杰，显然邓书杰根本不知道那件事。

牛婆子此刻如坐针毡，她想说认识又不敢说，想说不认识，又怕白若竹开口反驳她，把她隐藏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么一着急之下，她黄的脸被憋的通红，人也有些上不来气，就好像了什么病一样。

牛婆子的女儿牛翠翠吓了一跳，过去给她拍背顺气，问：“娘，你这是咋啦？岔气了吗？”

不问还好，一问牛婆子更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她的手紧紧拉着牛翠翠，示意牛翠翠不要说话了。

白若竹见牛婆子这样，原本沉重的心情又好转了起来，她该想明白的，是牛婆子比较怕才对，她和小四是有选择权的，小四可以选择认或者不认亲娘，更能选择不跟亲娘离开。

她上前拍了拍牛婆子的肩膀，笑着说：“我之前给牛婶子瞧过病，也是老熟人了。”

邓书杰露出疑惑之色，就是瞧过病也不至于一看到就好像受了惊吓一样吧？

白若竹知道邓书杰有疑惑，呵呵笑了两声说：“就是牛婶子没给我药钱。”

牛婆子听了这话反倒大大的松了口气，随意的嗯了两声。

牛翠翠显然不知道白若竹是谁，她无奈的嗔了她亲娘一眼，说：“娘，你老毛病又犯了，我帮你把钱给人家吧。”说完她看向白若竹，问：“妹子，我娘欠你多钱？”

白若竹突然觉得这辈份也挺乱的，小四的娘竟然管她叫妹子。

“没事，我不过跟婶子说笑，一把降火的草药值不得几个钱。”白若竹笑了笑说道。

牛翠翠却不依，从荷包里拿了十文钱硬要塞给白若竹，说：“我娘就是这点习惯不好，妹子你多担待些。”

白若竹磨不过她，手里被塞了十枚铜钱，她捏着冰冷的的铜钱，心里却觉得小四的娘其实也不错，至少是个讲道理的人。

李老汉见是小事情，打了个哈哈，继续说起了签租契的事情，邓书杰拿了契纸出来，帮着双方把内容拟定写好，又让白义宏和李老汉签名盖了手印。

“我明日就去衙门盖了章，然后把租契分别给你们送去啊。”大概因为岳母“不给钱”的事情，邓书杰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好，好，不着急。”白义宏说道。

白若竹觉得她爹肯定没看出邓书杰的媳妇是小四亲娘这件事，否则他才不会表现的这么镇静呢。

牛婆子见白若竹要走，似乎没有戳穿这件事的意图，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可她到底放心不下，起身说：“我去送送白家闺女，也给她赔个不是。”

邓书杰和牛翠翠都觉得奇怪，今天他们娘太反常了。

牛婆子跟着白若竹父女出了邓家院子，走了一阵子看左右没人了，牛婆子一把拉住白若竹的手说：“白家闺女，婶子求求你了，你千万别把那事说出去。”

白若竹盯着她没说话，牛婆子一看更加着急了，快速朝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人，噗通一声给白若竹跪下了。

“白家闺女，我求求你了，一定不要讲出去啊，我闺女命苦，我求求你了。”牛婆子说着已经泪流满面了。

白义宏被牛婆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朝后退了两步，干脆就看女儿怎么解决吧。

白若竹冷冷的盯着牛婆子，说：“你如果不想我告诉你女婿，你原原本本的事情经过讲出来，如果我觉得有半点不实，我就去跟你女婿说说，他总能帮我查清楚的。”

牛婆子跪在地上，全身瑟瑟抖起来，一听到白若竹提女婿，更加的害怕了，最后她咬了咬牙说：“好，我都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一定不能告诉我女婿，也别在我女儿面前提那个孩子，她受不了那个刺激了。”

“好，你起来说吧，免得被人看到了。”白若竹说着拉了她一把。

牛婆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把眼泪讲起了六、七年前的事情。

她的女儿牛翠翠心地善良，又勤快能干，当时不少人来说亲，结果那一年山匪下来作乱，抢了村里不少东西，牛婆子刚巧出门走亲戚避了过去，可回家却听到了一个惊天的噩耗——女儿牛翠翠被山匪给糟蹋了！

当时牛翠翠要寻死，被她死活给拦了下来，说村子里乱着呢，根本没人知道，没人知道这事就当过去了，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就过去了，没几个月牛翠翠肚子大了起来……

后面的事情就是孩子生了下来，牛翠翠差点疯掉，牛婆子只好把孩子送了出去，碰巧遇到了王氏，牛翠翠的孩子就成了白家的四郎。

“我女儿从那以后精神不太好，生了孩子我给送走了，家里没人再提那事，她才慢慢好了起来。过了一年有媒人说亲，她就嫁到了邓家。”牛婆子说着又抹了把鼻涕眼泪，“她跟书杰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千万不能让书杰知道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