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 前路渺渺
参会的众人愤怒归愤怒，也知道现在找陈如歌麻烦只会自讨没趣，便不再纠结这事情不放。
只是医院的探索无法耽搁，陈如歌如若真的不愿去，他们还真找不到好的人选。
所以多得是苦口婆心的劝说。
陈如歌到也不是不想去医院探探底，只是昨天夜里的那场大战，让他必须得修养一段时间。
而且黄山的死，也让他不敢将后背交给这群各怀鬼胎的人。
更不要说还有那游移不定的王小腾。
会议除了那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外，陈如歌并不想多说什么，南千斗也不想透漏更多，他们都不确定这些人是否可靠。
在敲定物资的分配，学生的安置，以及今天夜里的协防之后，就没有更多要说的。
关于其他地方的情报，在得知医院有离开的方法之后，人们也不怎么上心。
等到无关人等全部离开，会议室只剩下陈如歌和南千斗之后，讨论才进入正题。
“这是当时的录像，你可以看一下”南京的将他和优树的谈话录像，扔给陈如歌。
“我并不确信他话的真实性，如果真像他所说的，这是意识深处的斗争。”
“也许他们只是想借住我们脱困，两虎相争的情况，其实比一虎挡路要好一些”。
“但是他既然说里面有出去的路，就算定了我们一定会去查看。”
陈如歌仔细的观看着录像。
然后说：“学校里有离开这里的方法，这个消息并不是多么新奇，我们之前就知道。”
“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个医院的存在形式。
如果按照录像里所说的那样，当初那个叫秦门的存在，
肢体覆盖了一座城市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就应该在它的捕食范围之中。”
“也随时面临着被捕食的命运。”陈如歌看完录像，陷入了深思。
学校范围比想象中还要危险。
“我的建议是，先组织人手离开这个范围。”陈如歌看着南千斗认真的道。
“你在地下城堡的经历应该不用我来多说，如果这种危机全面爆发，学校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他神态郑重并没有丝毫的夸大。
“但问题是去哪里？”南千斗说道。
这才是问题的所在之处。
几万人的转移，而且还是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其中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明天先组织人手到四周查看一下，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物资可以先放在这里，等确定好了驻地再来取。”
陈如歌依旧觉得先将人撤走是重中之重。
“还有你根本就不应该跟他们说医院存在离开的方法，这样只会徒生事端，他们对所处位置的危险根本就没有概念。”陈如歌接着道，不太认同南千斗的做法。
对于陈如歌的话，南千斗并不生气，而是解释道：“如今这个环境，承受不起内耗的代价，必须给他们找一个共同目标，来打消其他的心思。”
“一个希望在很多时候比你想象中要有用处的多。”
陈如歌不置可否：“希望如此吧！”
哐当的一声，陈如歌将捡到的黑色手骨扔到桌子上。
说道：“新的发现，那些怪物杀死之后好像会掉东西。
这些东西具备某种功能性，或许可以成为我们在这个空间生存下去的助力。”
南千斗沉吟了一下后问道：“有副作用吗？”
“有，但是了解的不多，并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副作用。”
“不过就像造物主在等着我们去了解一样，这些东西也会慢慢的揭开神秘面纱。”
陈如歌神态变得慵懒起来，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只余几缕霞光在收拾残局。
天穹的暗，人心的暗，开始登场。
压抑与恐惧的情绪在整个学校蔓延。
白天来不及悲伤的人们，晚上同样没时间去缅怀。
南千斗来到窗户边，死寂的夜晚如同张开大嘴的巨兽，吞噬着人们的视线。
他问道：“校长的死是你做的手脚？”
“其实他死在我手里，可能还不会如此凄惨”陈如歌站起身准备离开，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
走到会议侧室的时候，他突然敲了敲自己的眉心：“对了，王小腾已经混到学校里来了。”
陈如歌知道司空无忌，已经将所知的情报全部传递给了南千斗，所以他知道王小腾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嗯，他应该比他们更清楚。
“还有，学校管理层混得有奇怪的东西。”陈如歌最后告诫了一句，然后牵着黎依依的双马尾离开了。
将黎依依排妥当之后，陈如歌再次来到了坍塌的食堂废墟中。
冷寂的夜晚，悄无声息。
王小腾的气息隐藏的很好，除了爆发的那一刹那，没有让陈如歌追踪到丝毫。
“有什么发现吗？”陈如歌询问道。
某个阴影角落中，司空无忌带着向柯南浮现出来。
“好像并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不过废墟下面确实埋葬了一些微弱的线索。”司空无忌回答道
“我们从废墟下面找到了一张左手写的纸条，字迹是宁盼的朋友的，但是宁盼的朋友并不是左痞子。”向柯南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将一张字条扔给陈如歌，并且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即使他隐藏自己左手也是惯用手的事实，同样写不出相同的字迹。”他继续说着。
陈如歌看着纸片皱起眉头，纸片上有明显的脏污，染了些泥土。褶皱的痕迹很明显，看样子应该是一张练笔用的草稿。
纸上写着几个相同的人名，不出所料那应该是宁盼朋友的名字。
名字的前一两个是上下左右颠倒的，后面的倒是和正常字迹一样。
陈如歌边从纸条上寻找线索，边追问道：“会不会王小腾是左撇子？这草稿就是它在模仿方显。”
草稿上的名字写的就是方显。
这种可能性向柯南也考虑过，当下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不大。
第一个原因，从纸上的字迹来看，模仿方显的人，应该是不会写字。
至少不会是一个惯用左手写字的人。
不然他不会将开头的那几个名字完全写成镜像。”
“而且从练笔的痕迹能够看出，他确实是在适应用左手写字。
从第一笔开始，往后的每一笔都在朝着方显的字迹靠近。
而且进步很快，细看你就会发现，模仿的那个人就像是从无到有的。”
“第二个原因，如果王小腾是左撇子，那么它的第一两个字应该有着属于它本身的特性。
那怕它在模仿别人的字迹，但是模仿的最初阶段，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痕迹。
而且一个惯用左手的人，也不会将开头的那两个名字写成镜像。”
“第三个原因，资料显示王小腾惯用的是右手。”向柯南不急不缓的一一分析道。
陈如歌沉思着接话道：“有没有可能王小腾本身就是在模仿？”
向柯南显然不认同陈如歌的看法，反驳道：“如果这样的话，那它为什么不用右手模仿呢？右手模仿同样是右手的方显，不是更容易些吗？”
只是陈如歌可以确信王小腾，一定在这里呆过。
而且它的学习能力很强。
还有在外面街道碰到的那些拿着热武器的李杰成，也让他不得不联想，接受（零号）李旦旦原初细胞异变的王小腾，是不是本身也具备那种可以同化量产的特性。
司空无忌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极其认真的开口道“不用右手或许也是它伪装的一部分。”
“那它这样做的目的呢？是什么让它必须伪装着混进人群中。”向柯南询问道“要知道除了撤离时的那场变故，食堂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伤亡事件。”
“因为它在躲避一种它绝对无法抗衡的存在”陈如歌终于想起来，南千斗与尤树的对话视频中所提到的那个天上存在。
想到这里，陈如歌似有所感的看了一眼，夜空中的那轮弯月。
向柯南显得很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司空无忌语气有些惆怅：“因为我们进入这个空间的方式，和你们不一样。”
“我们是被人用车拉着进来的。”
“当时车上除了我以及陈如歌他们几个活人外，还有王小腾，以及一具和导致这场异变的人一模一样的尸体。
而开车的人就是当时你们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个诡异大爷。”司空无忌缓缓解释道。
“不，当时还有一个人在车顶。”陈如歌认真的补充道。“那时候王小腾没有异动，就是这个原因。”
听到这话司空无忌好像知道那是什么了：“使徒。”
“应该没错，而且我想我们应该是祂亲手送进来的。”陈如歌肯定了他的想法。
然后才接着道：“如果祂有着什么目的的话，就一定不会放任作为棋子的王小腾，游离在与我们这些人接触不到的其他地方。”
“也就是说，王小腾潜入学校是必然的。”
司空无忌摸着下巴：“那祂的目的是什么？”
“养蛊”看着夜空，这一刻陈如歌似乎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