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要么退,要么战
人们正分散着朝着学校外面赶去，但已经没有安全的出路了。
无数的血肉树之间被肉毯连成一体，之前在医院之中的清洁夫出现在了肉林之间。
任何没有秦门气息的生物踏上去，都会遭到它们的攻击。
甚至一般人都不用他们攻击，只要站在肉毯上过久，便会遭到分解，吞噬。
卢小庞带人向外冲了数百米之后，最后又退了回来。
太多了，那些东西太多了，根本杀不过去。
更不要说护着人杀过去了。
“没有路，大家别往那个方向赶了。”
“那边是一条死路。”
卢小庞赶了回来，朝人群中告诫着。
带队的丁时，一脸的难看，“不能冲出去吗？”
“冲不出去，真要冲出去，没几个能活。”
“可恶。”
“其他方向呢？”
“我带人转了一圈，全部被围起来了，外围全部是这种情况。”
“我们需要重新商量对策，这样冲出去大家都会死。”
“不能杀出去吗？”
“不行，它们的数量太多了，越到后面就越多，根本杀不过来。”
更多的人从后方赶来，但他们全都停留在了一个范围之内。
有不信的同学试图直接朝外面闯去，但是他只是在菌毯上走了几步，就像掉入了硫酸一样，整个消融的只剩下骨头。
有人试图朝着陈如歌所在的方向跑去，但是那边更糟糕。
数米深的大坑不计其数，血肉树也更加茂密，人们也只能在外围听到战斗的回响。
“陈如歌你还活着吗？”有人叫喊着。
可惜没有收到任何的回答。
绝望充斥在所有人心头。
“回去吧！没有希望了。”有人语气低落。
……
当司空无忌背着向柯南，带着黎依依，李杰成从楼梯走下来的时候。
刚好看到那些往回走的人。
“怎么回事？”他问道。
回答他的人语气中满是绝望，“出不去，外面全是死路，我们被包围了。”
“我们已经没有活路了。”
“没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希望。”他低落的情绪让司空无忌都不得不安慰。
只是话音刚落，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了方圆千米，无数人瘫坐在地上，他们无助而绝望。
卢小庞扶着李主任坐到地上，入目可及的人已经瘫坐了一大半。
李主任眼睛依旧闪着精光，到是没有露出多少恐惧，也没有多少绝望的情绪。
他安慰道：“小庞，别放弃，没到最后一刻我们就还有机会。”
卢小庞眼中精光一闪，拍着手道：“是啊！陈如歌还没败呢！只要他空出手来，我们就还有机会。”
他的声音很大，很多人都听得到。
他知道这一刻需要一个希望，需要一个信念。
“是啊！还没到最后一刻，我们还有机会。”
“我们相信他会赢的，也相信我们会得救的。”
“陈如歌……加油”有人声嘶力竭的声音划破了整个夜空。
然后更多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如歌加油”
……
…
“陈如歌加油”
“刘啸天加油”
…
“李成杰加油”
“欧辰加油”
…
“南千斗加油”
无数的人，无数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彻在整个夜空中。
丁时看了一眼人群，然后站起身朝着外围走去，“我们再冲一次，杀一条路出来。”
随着他的起身，更多的人站了出来，他们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
站在操场上的秦门也听到了那些旋转在夜空之上的声音，他脸上露出一丝神往。
好久好久之前好像也听过类似的声音，人啊！总是这样，不到绝望永远不会死心。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这个世界永远只讲胜者。
蝼蚁终究是蝼蚁。
李成杰面露狰狞的撑直了脊梁，“有人在呼唤老子，老子就不能太窝囊。”
他将陷入昏迷的南千斗，放到一旁，然后转身朝向秦门，逃已经逃不了了。
跪，膝盖tm又硬，跪不下去，能够选择的只有一战了。
老李家也有硬骨头。
已经完全化成了怪物的刘啸天，他眼睛看向天空，眼神迷茫。
而后喃喃的说了一句，“战。”
他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个词，他也不知道这词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要去做什么。
还有欧辰，
在这个操场上，他们面向一个注定无法战胜的敌人，不再退缩，不再恐惧。
唯有至死方休的战意。
……
老实说，现在陈如歌的处境并没有多好。
本来已经尊定了胜局，但是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
陈如歌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站在人脸怪物肩膀上的陈如夜，“好像我又多了一个必须赢的理由了。”
陈如夜白衣胜雪，衣服随风舞动着，微微笑着，“蝼蚁的呐喊没有任何的意义，并不能给你我的战局带来任何的帮助。”
“可我觉得还是有的。”然后他看着人脸怪物，“它应该快撑不住了吧！”
“还能耗一耗。”
陈如歌看着本应该位于冥想层中的人影，如果不是这家伙，那只人脸怪物早就被他杀死了。
他们四周的土地已经变得死寂，那是一种秦门的触须都无法触及的死寂。
死兆之枪的大部分威能被那家伙嫁接到了地上，不然人脸怪物也活不了那么久。
虽然他也无法将全部伤害嫁接出去，但是已经能够拖很多时间了。
“你什么时候与秦门变成一伙的。”
“别误会，我可不是和它一伙的。
只是觉得时机刚好合适，来打个招呼。”
而后陈如夜看了一眼教学楼的方向，
“他们好像要死了，你救不了唉！怎么办？要不要求我一下，求我一下我会给你机会，就像那天在公路上一样。”
“你配吗？”陈如歌轻笑一声，同时冥想层中束缚着白鬼的锁链全部断裂。
一只巨爪伸了出来，直接将陈如夜拉了进去。
而陈如歌则握着火焰长刀，割下了人脸怪物的脑袋。
鲜血浇灌了他一身。
陈如歌满脸冷漠的沐浴着鲜血。
然后转身朝着操场飞去。
真是个糟糕透了的局面。
人们看到了他。
“他还活着，他赢了！”
“他赢了！”
有人泪流满面。
那些回到教室的人看到的更加直观。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陈如歌提着头颅，浑身是血的从空中缓缓降落。
他手中握着一把死兆之枪，直指秦门，身体虽然单薄，但是散发出一种伟岸的气息。
如神如魔。
他俯瞰着秦门，“要么退，要么战。”
声音洪亮传遍整个校园。
秦门看着他，眼神昏暗而可恐怖，
“你…还能一战吗？”
说着恐怖的气息不在压抑，整个大地都像活过来了一样。
陈如歌不再言语，
他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身上这一次出现的，不再是百鬼的力量。
而是漆黑的，和死兆之矛，同源的力量。
黑色的书籍出现在陈如歌的面前。
无穷的死气，从他身上蔓延到了整个天空。
这是他最根本也最本质的力量，起于死兆万物终焉。
之前的所有种种，不过是陈如夜的掩饰吧了。
甚至不惜把他的能力转接给陈如歌使用。
他是因果能掌控万物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