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入城初斗嘴
……
肖白和文图两人在前一番对话议论，不过数分钟时间。可是后面不明原因等着入城的守备军们早已等得不耐烦。
大家跋山涉水都过来了，一个小小城门官竟然胆敢不放行？
众人不待肖白命令，顿时对着城头开始叫喊。
“兀那鸟人！你爷爷们在前线舍命拼杀，牺牲了一半弟兄，才换来敌军胆寒战事稳定。现在爷爷们奉调回京，路过你处，你这腌臜泼皮，竟然敢置联合通行证而不顾，故意刁难，还一口一个象川大人命令嚷得欢快……爷爷看你是猪鼻子里插大葱，拿着鸡毛当令箭，纯心给你家大人抹黑！”
“那厮，端的是好大架子！知道的是个芝麻城门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琴川侯呢！”
“夯货！知道三军团的王福天王副统领吗？见了我家大人都得客客气气叫声大哥，你特么一个小协领不知天高地厚的，就不怕到时王副统领知道后打你的板子？你若识相，赶紧打开城门，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揭过。如若不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几个性子躁的下属骂完，抽出武器，对着城头又开始比划。
城门官听这群人浑话不断，看这群人张牙舞爪，感觉从没见过这种阵仗。这压根不像正常入城，倒像贼寇下山。不过这些难听的话里，倒不是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
“三军团驻第五要塞后备守备大队？这是什么来头，没听过。不过前线副统领王福天大人他倒是如雷贯耳。如若这群人真和王大人相熟，误了事恐怕还真不好办。”城门官心里开始琢磨。
“阿拉卡纳大捷，知道不？爷爷们打的，后面那群小黑人，看见没？俘虏！这样，你要是不能定夺，可以派人赶紧回去问问。咱们，自己人！”底下又说。
“好像前边是有战胜的消息过来。”城门官更加狐疑。
现在象川大人不在西北，城里小侯爷主事，那位小主子和王大人一向交好，自己到底要不要放下面这群人进去呢？
“还是派个人回去问问吧。”
城门官打定主意，正要差人回去问的时候，手下有个士兵捧着一块令牌急急跑来，并附在城门官身边一阵耳语。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有刺史衙门敕令，以后追究起来，也与我等无关！”听完底下士兵汇报，城门官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然后赶紧伸手一挥，命令道：“开城门！”
西凉城厚重的城门缓缓被打开，几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骂骂咧咧开始入城。
最先叫门的几个暴躁瓜皮甚至集体解开裤腰带，在城门口当着城门官的面挑衅的尿了一泡。
……
众人始一入城，还没来得及欣赏城里人声鼎沸的烟火风景，一个胖胖的男子驾着马顺着城门大街快马奔驰赶来。
“你们提前了！这位一定是肖白佐领吧！想不到如此年轻，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啦！”
来人勒马停在肖白和文图面前，看着他俩率先打招呼说道。
肖白看这男子便装打扮，模样比文图年长些，圆脸小眼，慈眉善目。顿时迷惑的向身边文图问道：“这位是？”
“西凉城刺史衙门长史兼统调部驻西凉办事处负责人武画。一个混蛋！”文图面无表情介绍说道。
来人撇撇嘴，赶紧接话说道：“你是第二个！”
文图摆摆手，不耐烦回道：“懒得和你掰扯，赶紧带我们到你的地方，这里不方便说话。”
叫武画的圆脸男子看着肖白，咪眼笑着说道：“肖白兄弟，就去我那货场吧。咱别搭理他，和谁都是一副欠了他钱的样子。”
肖白双手一摊，表示随便。比起去哪，他此刻对城里的风光更感兴趣。
西北边境和拜月国的对峙战事持续数月，西凉城百姓们的生活好像看不出多少异样，仍然该吃吃该喝喝，路边酒肆茶楼当铺饭庄一派人声鼎沸的景象。
和叫武画的圆脸胖男子沟通完，肖白带着部队，押送着俘虏们，走在西凉城大街上，大家左顾右盼，指指点点，也没有引出两旁百姓游人多大动静，人们大多只是偏过头多看两眼，便不再关心。
数月未见烟火气的肖白和文图武画并排骑马走在前头，鼻孔里闻着街边酒肆飘来的香味，耳朵里商人小贩肆意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开口赞道：“武画大人，这西凉城，好热闹啊！”
武画眯着眼，笑容满面的回道：“那是自然，西北第一城嘛！”
肖白笑笑，继续欣赏沿途风光。
旁边的武画回答完，又介绍了一段此地风俗人情，之后也开始忙起来，因为深入后，街边偶尔有些和他相识的商人老板看见，总要和他打个招呼，热情唤他一声“武大官人好！”，这时武画就会拱手抱拳，嘴上对人回道：“马老板发财，改日约上哥几个春香楼喝茶，武某做东！”然后两边人再互相吹捧一番……
肖白坐在马背上，看武画这番行事说话，丝毫没有公门中人做派，倒像个十足的混生意场的人。
另一边的文图好像十分看不惯武画的风格做派，一路板着脸，这会等武画吹捧完毕回来，忽然皱眉问道：“混蛋！还有多久到你狗窝？”
“莫慌莫慌，转过这个街角，再穿过两道巷子就到了。既来之则安之，到了西凉地界，本地风物人情，免不了走走看看。你看肖白兄弟和他的队伍，都能一路走一路逛，有滋有味，你这人怎么如此不开窍呢！”
“哼……懒得和你掰扯！”文图冷脸不言。
肖白夹在他们两人中间，倒不觉尴尬，就是有些奇怪，奇怪这两人到底有何纠葛。按说同僚一场，久不见面，怎么也不至于见面就落人脸子，可这二位，似仇非仇，似友非友，一个冷脸讥讽语中带刺，一个笑意盈盈暗里埋汰，好像随时要较个高下。
武画似乎存心要气文图，拉着肖白却看着文图又说道：“刚才那条街叫牛栏街，现在咱们走的这道巷子叫马眼巷，等下再穿一道羊角胡同，就到了。对了，西凉城最红火的烟花地，就在这巷子里，肖白兄弟空了要不要过来逛逛，兄弟我熟，保证你们各位消费的时候童叟无欺，价钱公道！”
武画既然开始撩拨，文图自然也不会没有反应。
不过这位统调部行动司军官正欲垮脸发作的时候，队伍后面忽然“砰”的传出一声大响，然后跟在后边不远的队伍开始吵吵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