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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步,通往理想乡

庵歌姬正在怀疑人生。

她紧抓着学生三轮霞的胳膊,仿佛在湍急的河川里找到了唯一的浮木,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秒就要跌倒。

“五条悟。”她不知道第几次重复着这个名字,神情恍惚。

被她倚靠着的学生也不遑多让,呆滞地跟着喃喃“是五条悟诶。”

像是某种干扰思维的病毒突然在周围流行起来,摆脱了入侵交流会的危机、三三两两聚集过来的咒术师们纷纷陷入混乱,全都眼神茫然、大脑空白。

然而引起混乱的源头毫无自觉。

顶着所有人的注目礼,宫崎千寻依然放松地坐在特级过咒怨灵的怀里,指尖慢吞吞地摩挲着那一线蜿蜒而下血污。被她之前独断专行、差点没命的战斗气到不行的少年表情冷峻,任由她动作,却一直不抬头,只有手臂还牢牢托着她膝弯。

宫崎千寻扶着他肩膀,另一只手捻了捻染红的白发发绺,又往下探去,指节擦过他被自己弄脏的脸颊。血液已经凝固,在指腹下形成凹凸不平的触感,她耐心地一点一点剥掉,微微低头,语调柔软得像羽绒。

“不要生我的气嘛。”

少年扫了四周窃窃私语的人群一眼,在立竿见影的寂静中冷淡地收回视线,对她的撒娇无动于衷。

贴着他脸颊的手环过颈项,宫崎千寻俯身揽住他,把头埋进霜雪似的发丝,声音轻闷。

“对不起。”

这次,不再是那种漂浮的语气,满腔潮意从她的咬字吐词间倾泻出半分,让少年皱起了眉。

他动了动,没能成功抬头,但是下一瞬,一只手伸到了眼前。

少女腕骨纤细,手掌柔软又白皙,只有长年写字留下的薄茧,唯有反转术式无法消除的血迹与尘埃还能佐证这只手曾握着刀将一个特级咒灵逼入绝境。

少年舒展了眉眼,护在她腰后的手移开,扣住她的手。

虽然化作咒灵时正值青春年少,但男孩子的手已经比她大了一圈,轻轻松松就将她的手掌包裹起来。

在场的单身人士都神色微妙,尤其是东京校的学生们,一脸“想说的太多快被憋死了”的表情。就在这古怪的沉默中,有人震撼失声。

“这、这是”刚刚赶到广场上的京都校校长乐岩寺嘉伸盯着特级过咒怨灵瞪大眼睛。

他胡须颤抖,愣了片刻才继续说到。

“歌姬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庵歌姬苦笑“我也不清楚”

她松开三轮霞脚步虚浮地走过去,压低声音说“听参赛的学生报告,那个五条咒灵,是东京校的宫崎召唤出来的。”

乐岩寺嘉伸立刻锁定了还埋着头的少女,眼神蓦地凌厉,沉声问。

“没看错”

“我已经和所有学生确认过了。”

老人神色变幻,沉默了一会,杀气腾腾地开口“叫东堂他们把宫崎千寻制住,如果对方反抗”

倏然出现在身旁的青年打断了他的话“乐岩寺校长,长寿的秘诀在于不多管闲事。”

揭下了眼罩的最强咒术师笑意未达眼底,冰蓝眼眸冷冷瞥了他一下,径自迈步越过去。

“好了,大家,交流会暂时中止,老师们先开个会,其他人可以散了受伤的去医务室找硝子,没事的回宿舍休息。”

走到广场中央的五条悟拍了拍手,三两句说完安排,和抬头的宫崎千寻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姊妹校交流会的第一场团体赛由于外敌入侵草草结束了。

因为有宫崎千寻在,赛场里出现的特级咒灵没能造成严重伤亡,不过最后那一发茈虽然一举打破了“帐”,却没有彻底杀死它们;另一边,五条悟在高专的忌库外堵住了潜入的另一个特级咒灵真人,但战斗时被突兀加入的诅咒师“夏油杰”分了神,使对方得以趁机逃脱。

总体而言,这次入侵高专并未受到多少损失,最大的开销恐怕是修复被茈破坏的森林和建筑

善后自然有老师和辅助监督操心,当天晚上,治疗完毕的东京校学生们在宿舍楼举行了聚餐。

宫崎千寻也在受邀之列。来敲门的钉崎野蔷薇招呼她一起去,她怔了怔,摇头拒绝。

“谢谢。”她说,“不过我很挑食,要是参加反而不合适”

“我们准备了超级多的种类,肯定有你喜欢的食物来嘛,就当是感谢你救了伏黑他们。”钉崎野蔷薇笑眯眯地伸出手。

大概是女生牵起她的动作太过自然,等回过神,人已经坐在了聚餐现场。

宫崎千寻叹气。

“打扰了。”

食物确实非常丰盛,不过,“砂锅配冰淇淋锅到底是个什么吃法”伏黑惠无语地说。

虎杖悠仁一本正经地解释到“砂锅清淡又营养,很适合做病号餐啊,钉崎又说运动了一天热死了想吃点凉的”

“这种搭配只会加重病情吧。”时常为两个同伴的“奇思妙想”感到心累的伏黑惠吐槽了一句,默默换到砂锅旁边,很有病号的自觉。

宫崎千寻想了想,也起身坐到冰激凌锅旁。维持着实体形态的少年于是跟着在她身边落座,招来其他人悄悄的打量。

从下午忍到现在的钉崎野蔷薇好奇心爆炸,主动开口“仔细看看,和五条老师不太一样啊。”

少年模样的咒灵眉眼仍带着青春期蓬勃生长的意气,可神情却是冷淡而空荡的,就算站在如今的五条悟身旁,也很容易分辨出不同。

宫崎千寻阻止了他试图把带甜味的东西全都塞给自己的动作,从中挑了一串葡萄放进冰激凌锅里。水果外裹上一层巧克力壳,她转动着手里的竹签,听学生们试探着问起咒灵的来历,没有露出不悦,反而笑了笑。

“没什么不好说的。”

她看向一直专注地盯着自己、坚持投喂的少年,颊边酒窝加深。

“是我的恋人。因为不放心留下我一个人,所以在死亡之前,我和他定下了束缚。”

寂寥混合着巧克力被她吞下,语气又变得平静。砂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打开的窗外应和似的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她轻轻微笑着转开视线。

“要从头解释有些困难呢,是个漫长又难听的故事有机会再告诉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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