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法

“嘿嘿，爹咱们今天有猪肉吃啦。”特纳尔笑着，把大野猪扔在地上。

老爹照着特纳尔的屁股打了一棍：“你小子别得意，明天你得跟我去挖沟，别再给我找借口乱跑了。”

老爹打的很轻，特纳尔笑着说道：“老爹，你想不想天天吃猪肉，我明天再打一只回来。”

老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然后瞪了他一眼：“放屁，哪能天天有这样好运？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干活么？”说道这里，老爹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这儿子哪都好，唯独总是不切实际。

“你俩别吵了，赶快给猪放血啊，要不然肉该不好吃了。”杰森说道。

这是正事，特纳尔和老爹不再争执，特纳尔从屋子里拿出一个大盆，从井里打水把盆刷干净，而老爹拿出绳子和尖刀，和老杰森一块把猪头朝下吊在屋旁的树上。兰斯此时也来了，他也过来帮忙。

四人再加上几个邻居，一直忙了两三个小时，才把野猪初步处理好。血放出来，做成血块，分给大家；四个猪腿摸上盐吊在梁上风干；一根根猪排正在被烟熏...每个帮忙的都分到一块肉做报酬。兰斯则额外拿走了一吊大肠。当然，他付钱了。

锅里咕嘟咕嘟炖着猪头，老爹拿出不舍得喝的烧酒，特纳尔抓着一块肉欢快的往嘴里塞。

老爹喝了口酒，说道：“小兔崽子啊，你不想出工干活，做个猎人也不是不行。”

“嗯。”特纳尔心不在焉的应了声，专心致志的啃着手里的肉。

老爹拿起勺子不轻不重的敲了特纳尔的头一下：“你有没有在听！”

“嗯。”特纳尔继续对付手里的肉。

“‘嗯’你个大头鬼。”老爹很无奈，苦口婆心的说道：“咱不会魔法，你就别天天想着去王都了，行么？”

特纳尔的眼睛亮了起来，抬头认真的看着老爹说道：“爹，我会成为魔法皇帝。”

“...”老爹透过特纳尔明亮的眸子，没有看到一丝的动摇和怀疑，他儿子的眼中闪烁着的是不可动摇的坚定和无与伦比的信心。老爹很无语，他不知道儿子的信心从何而来，含混的咕哝道：“不会用魔法的魔法皇帝，你...开玩笑呢？”

‘“爹，人要有梦想啊！我一定会成为魔法皇帝的！”特纳尔说的斩钉截铁。

老爹摆摆手，眯着眼睛一口喝下杯里的酒。老爹右手食指伸出，在空中划了三个圈，念道：“燃烧吧·火焰。”花生仁大的小火团凭空产生：“儿子啊，你要是能像我这样，我就不会说你了。”

特纳尔看着空中的小火团，眼中露出一丝羡慕，但他还是坚定的说：“我用不了魔法，但我成为法术皇帝。”

“哎~”老爹叹了口气，狠狠咬了一口肉，又给自己倒上一两酒。

火团消散变成一缕青烟，特纳尔望着青烟看了一秒，继续对付手里的肉。

特纳尔不能使用魔法，早在他七岁的接受王国免费启蒙时，他就学不会任何一门最基本的生活魔法。老师检查他的身体之后，说他的魔法回路缺一条，构建不了法术模型，先天用不了魔法。特纳尔从小就喜欢魔法，天天把魔法皇帝挂在嘴边，老爹一度没敢把真相告诉他，央求老师继续让他上课。

特纳尔除了学不会魔法，其他方面一直是个好孩子，学习刻苦努力、大方热情、爱帮助人。三年免费启蒙过去了，特纳尔学不会任何魔法，事情也瞒不下去了。特纳尔在知道自己先天不能使用魔法后，

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在几个月后，又把魔法皇帝挂在了嘴边，一直持续到现在。并且每天坚持冥想，坚持运转魔力，一天也不曾耽误。

他老爹对此既欣慰又头疼，他不希望儿子因为打击沉沦，但他更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好做工有条生路。大部分人能用的魔法，不过是他老爹这样制造个小火团生个火的水平，仅仅能让生活方便点儿，特纳尔不会有魔法没什么大影响。

眼看儿子还有一个月就十六岁成年了，老爹天天催着特纳尔和他上工，希望特纳尔能放弃不切实际的幻象，踏实干活。不过，最近几个月儿子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他好像掌握了某种使用魔法的方式，能够让身体的力量、速度大幅度提升，儿子难道会魔法了？

“小兔崽子，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学会魔法了？”老爹抿了口酒。

特纳尔吃完肉，抹了把嘴巴，说道：“没有啊，不过我最近可以把魔力放出去啦。”

“把魔力放出去？啥意思？”老爹有点儿迷糊，把魔力放出去，那不就是魔法么？

特纳尔抓了抓散乱的黑发，拿起地上的木头和斧子，两手平伸，把木头和斧子放在手上：“就像这样。”特纳尔话音一落，木头和斧子都缓缓飘在空中，距离手半尺远。

“悬浮术？”老爹说道，悬浮术很少有人学，这种魔法易学难精，水平不高的情况下几乎没用。

特纳尔没用回答老爹的话，他全神贯注的使用魔力，分神开口斧头和柴火就掉下去了。特纳尔双手就像托着一个圆球。在他的控制下，斧子刃口对着柴火，柴火慢慢在斧子刃口上旋转，就像削铅笔一样削下一片木屑。

“你能让它们浮高一点儿么？”老爹问道，他觉着这应该是就是悬浮术。

特纳尔摇了摇头，他一摇头，有点儿分心，柴火和斧子都掉在地上。特纳尔‘呼’的长处一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说道：“好累啊。”

老爹感觉不对，拿起斧子，拇指在斧刃上来回摩擦，劈柴的斧子重就行了，刃口很钝，根本不可能像削铅笔一样削木头。

“锋锐术么？”老爹捡起地上薄薄的木屑自言自语，又转头问道：“谁教你悬浮术和锋锐术的？”语气里全是欣喜，两个魔法一起用，虽然用的都不怎么样，但这也算是个人才了，看来之前启蒙老师说错了。

“我没用法术啊。”特纳尔边比划边说：“我只是把魔力放出去，在物体上这样、这样、这样操作而已啊。”他说的很不清楚。

“嗯？”老爹一时语塞，他不明白特纳尔是如何做到的，但这总归是件好事。

“我打算攒点钱，过段日子去王都，我想加入骑士团。”特纳尔说。

咳咳咳咳...老爹一口酒呛到嗓子里，大声咳嗽起来。老爹愁眉苦脸道：“小崽子啊...”他知道儿子不听劝，就不再说下去，一口把杯里剩下的酒喝完。

夜晚，特纳尔没有躺下睡觉，他盘膝坐在窗前，调匀呼吸，进行冥想。他从八岁开始冥想，一直到现在，从没间断。启蒙老师教孩子的是最简单、最平稳的潮汐冥想法，这个冥想法积攒魔力非常缓慢，特纳尔没钱去买更好的冥想法，只能一直用最简单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特纳尔结束冥想，拎着木桶给家里的水缸打满水，又给菜园拔了草，就又往林子里去了。早晨的林子十分寒冷，特纳尔一身单衣在林子中穿梭，野猪和熊受到惊吓，都已经远远离开了。其它稍微大点儿的动物也被特纳尔与熊和野猪搏斗的动静吓跑了。

特纳尔不是猎人，没有追踪猎物的本领，仅仅靠着出色的身体素质在林中不断穿梭，看能不能碰到猎物。在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碰到一群黑色的野山羊。特纳尔喜出望外，直接冲了过去。野山羊不是熊和野猪，看到特纳尔重来，它们放开蹄子就奔跑起来。

野山羊习惯林地，在林中非常灵活，林中的岩石土坡如履平地，而且还能直接飞奔上树，猎人主要靠陷阱和弓箭才能捕捉它们。特纳尔什么工具也没有，但他能够运用魔力增加自己的身体素质，他靠着魔力带来的提速，盯着一头最大的山羊穷追不舍。

这头山羊是羊群的头羊，足有一百多斤重，两只羊角镰刀般弯曲。它矫健异常，专挑最崎岖的路走，在密林中七拐八拐，想要甩开特纳尔。但特纳尔砸林中就像只猿猴，飞速追赶山羊。追了许久，山羊被追烦，突然蹄子踏地回头就朝着特纳尔撞了过去。

特纳尔也向前一个头槌，跟羊头碰头对着顶。只听‘咔嚓’一声，一根羊角被特纳尔撞断了，山羊也被装得昏了过去。特纳尔掐住山羊脖子，‘嘎巴’一扭把山羊脖子拗断，扛起山羊，往树林外走。

中午时，特纳尔回了家。此时老爹还没下工，邻居们也下地的下地、出工的出工，都在忙活各家生计。特纳尔给老爹留了一根羊腿，剩下的扛到村里屠户那去卖。卖出钱存在自己的铁罐子里。特纳尔没想着自己用钱，而是想要给自己老爹攒一笔钱。

下午特纳尔又去了林子当中，但这一次足足转了一下午也没找到任何猎物，连续两天狩猎，这片林子短时间内不会有大型动物了。

特纳尔并不沮丧，伸出手，把魔力凝聚在手掌上，以手掌当做斧头，掌边当做斧刃，砍了一大捆柴火背在背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