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农家乐 第78节
苏明梅柔软地劝哄声传来,吴大力无奈地套上皮夹克,他是个没种的,对这声音没有丝毫抵抗力。
“这就去。”
关门上响起,苏明梅边穿丝袜,边给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打电话,通知他们来生意了。
“你们不知道,那边一来就问有没有双-飞,他提那要求,一看就是见过好货的。我是喜欢你们才特意来通知,抓好机会,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挂掉电话她拿下发卡,走到门边套上呢子风衣,踩着恨天高下楼朝街对面走去。粉红色地霓虹灯内是另一个灯红酒绿地世界,点燃女性香烟,她夹在手间去检阅自己手下美丽的姑娘们。
来深圳半年,她手下已经有二十个姑娘,对此她很自得。虽然这一行名声不好听,可男人就是喜欢。等攒够了钱,她出门豪车,进门豪宅,谁不高看她一眼。
“Lily,看你口红都要化成香肠嘴啊,跟你说多少次,这东西不是越重越好看。”
“Jean,今天黑裙子就很不错,就是注意不要笑,你不笑的时候最冷眼。”
指点着手下姑娘,十来分钟后包厢门打开,从外面迈进来一条修长的腿。苏明梅眼睛亮了,看这腿也知道此人身材很好,这种帅气又有钱的大鱼,指不定能跟她有进一步发展。
在看到人脸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深深迷醉,这刚毅的气质,直接把吴大力比成渣。
一屋子女人进入天堂般的幻觉,而下一秒等待他们的却是地狱。帅炸天的男人掏出枪,口吐两字:“扫-黄。”
是便衣警察,房内一片尖叫,浓妆艳抹的小姐们全都双手高举头顶蹲下来。房门大开,更多穿制服的警察冲进来。
苏明梅腰间的瘦身衣谈开,露出其臃肿的身材。同样蹲在地上,她知道这次自己完了,人赃并获,无论如何她都洗不清。
惊恐地看向吴大力,她还得照顾儿子,她不能进去。只要吴大力一肩承担,她就不会有太大事。
卖-淫向来是个令警察头疼的问题,国家法律摆在那,除非组织者,其余参与者顶多拘留批评教育。可干这一行的,批评教育对他们来说压根不疼不痒。放出去避避风头,他们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屡抓不止,屡禁不绝。
大过年被拉过来,他们也气,所以对苏明梅没什么好脸色。
“大力乖乖,你救救我,小乖乖还等着我回去喂奶。”
吴大力颓废地低下头,“乖乖”也不能战胜牢狱之灾带来的恐惧。如果儿子真是他的,他会去拼。
“儿子不是我的种,我拿到了亲子鉴定报告。”
“你怀疑我?”
“我不该怀疑你么?”
苏明梅无法辩驳,而当着警察面,吴大力很快招认一切。
“刚来深圳时,我想找个厂子打工,那怎么也比在家种地赚钱多。而且一年十二个月,天天都有钱拿。等学到手艺,我们可以出来摆个摊。摊子摆好了,可以去开店,钱会慢慢积累。”
帅警察点头,这的确是大多数人的深圳梦,而且是很正常的模式。刚才诱捕时,吴大力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守着家里媳妇不要,出来嫖-娼”。他能看出这个男人的挣扎,虽然他不是个好东西,但最起码还保留着一丝人性。
“后来明梅认识了这一片的鸡公吴生,她比我强,能言善道,就开始做这个。因为她找人眼光准,而且会抬价,所以姑娘们喜欢跟着她。我没办法,只能白天去工厂上班,晚上回来帮她忙。”
“吴大力,我赚来的钱你没花?”苏明梅声音中全是谴责,她逃不掉了。吴生是这一片的地头蛇,多少年一直都没事。但她不一样,她只是个外乡人,没有丝毫根基的浮萍。
“每个月工厂发的工资我都交给了你,我动没动那钱,你自己心里有数。”
就在王曼熟睡这一晚上,对着警察,吴大力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这半年的心路历程。其供词与这次抓来的小姐口中所述完全吻合,事情已经很清楚。
“我还有孩子,我儿子才一个月。”
警察表示,从逮捕到审查,再到公诉和判刑全都需要时间。苏明梅处于哺乳期,当然不能被判刑。但等到十个月哺乳期一过,也差不多到了判刑时间,她完全赶得上坐牢。
吴大力虽然没有那心,但他也直接参与了聚众卖-淫,他被当场拘留。苏明梅虽然被放回去,但她日常行动也受到严格监控。她试图求助吴生,但那边不缺她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接线人。求助无门,她活得一天比一天心塞。
☆、第75章 -52
王曼一觉睡到中午,差点耽误合唱团集合时间。
“爸你怎么不早点叫我,看都没空吃饭了。”
王继周端着瓷碗,里面正是汤圆。趁着闺女抬头功夫就喂她一个,到收拾好东西,王曼已经吃了五个豆沙汤圆,满嘴甜腻腻,腻到死。
“早上怎么都叫不醒你。”
“有这事?”
王曼狐疑,好像还真是。空间中种田不用体力,靠得则是精神。以往精神头消耗速度小于恢复速度,她每天出来自然精力充沛。可昨天……
想到昨天,汤圆甜腻的味道更是上头,弯腰她对着边上痰盂吐个干干净净。
王继周给她倒来一杯清水,拍打着她背:“曼曼别想那些,都过去了。”
正劝着院外响起敲门声,打开门,正是苏明菊搀扶着苏姥姥进来。王继周狐疑,过年的时候苏家毫无动静,到十五怎么想着过来。
“继周哥,深圳那边打来电话,说大姐涉嫌聚众卖-淫。”
“啊?”
父女俩同时惊讶,警察速度也太快了点。离着报警才过十二小时,他们竟然人抓到罪名也几乎定下来。
饶是难以置信,王曼也得夸一句:干得漂亮!
苏姥姥满脸不可置信:“明梅说她在厂里给人做秘书,她怎么?怎么可能?”
苏明菊安抚着亲娘:“继周哥,我大哥这会已经往深圳那边赶。我们过来是想找你帮帮忙,你认识电视台虞主任吧?我听说她是从北京来的。”
王曼更惊讶,苏明菊是怎么想的,才会觉得他们该帮忙。要是他们想帮忙,那一开始打电话报警干嘛?这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舅舅,过完年我们得从这搬出去了。”
刚起床的脸上带着疲惫,再耷拉下眼角,那就是颓丧,这让找不出理由拒绝地王继周眼前一亮。
“是这样,再说她也不是做警察的。”
你自己当警察自己不去求同行,顺藤摸瓜把人捞出来,来这找个电视台的干嘛。
王继周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苏姥姥握起苏明菊的手。明梅再混账,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王曼也看向苏明菊,他鼻下又冒出来的胡须,整个人早没了刚分配来时的意气风发。邹县比不得北京那样的大城市,小小的县城大家彼此知根知底,尤其在体系内活得就是一张脸,苏明梅这几桩事对他打击最大。
真可怜,王曼突然有些感同身受。苏明菊跟她一样,血缘关系让他们永远受苏明梅影响。但同时他们又分属不同的利益体:苏明梅好了,做弟弟的苏明菊也好;但苏明梅好了,她会很不好。所以前世小舅舅对她的好,或多或少夹杂着补偿的心情。
“继周哥,不瞒你说,我才分配到派出所半年,脚跟都没站稳。我在吴局跟前说话,应该还比不上曼曼。”
苏姥姥老泪纵横:“曼曼,救救你妈。”
王曼看向面前满是老年斑的手,姥姥已年近七旬。当年她前头生下个儿子,养到三岁就死了,然后好几年才有了苏明梅。所以虽然是女儿,但她对长女的疼爱很不一般。如今苏明梅被抓,世界上最伤心的人肯定是她。
但老人很可怜,她也很可怜。
“姥姥,她怎么能这样,如果我同学知道……”王曼抽打两下鼻子,手心握着空间买的催泪眼药水,抹上去后眼泪如喷泉般喷涌而出,谁都不能否认她现在很难过。
苏姥姥疼苏明梅,王继周更疼自家亲闺女,他老婆爹娘都是白眼狼,就着一个闺女值得疼,那份疼爱可是实打实的。
将她抱在怀里,他正色道:“明梅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曼曼?想过她肚子里另一个孩子!她又不是饿的吃不上饭!当年我和曼曼就是吃不饱饭,也从没动过这种歪心思。”
啪啪啪打脸,苏姥姥站起来想哄王曼,却被王继周避过去。当着三人的面,老人直接往下跪。
“我替明梅给你赔个不是。”
王继周赶紧闪过去,受了老人家这一跪,他有理也变成没理。王曼喷着催泪眼药水的左手撤下来,小腿在后面踢下父亲腘窝。王继周会意,就着她力道屈膝跪在对面。
“苏家婶子,你快起来,这事不是我不帮忙,我是真没办法。眼见过完十五,没两天曼曼就得开学,她可怎么办?”
苏明菊建议:“要不给曼曼换个学校。”
要不是记得她还在装哭,王曼简直想跳脚指着他鼻子骂。全县就实验中学最好,她凭什么转去别的学校,果然苏明菊跟苏明竹是亲兄弟,损人利己的事做起来一点都不含糊。
王继周也被打击地无法组织语言,敞开的门外传来苍老地咳嗽声:“曼曼在实验中学呆好好地,老师同学们都喜欢,凭什么为你们这点事转学。”
是徐爷爷,王曼参加合唱团,老师给每个同学发两张入场券,本意是邀请父母一起来看。到她这单出一张,二叔一家坐不开,相熟之人也都不缺票,她想了一圈还是送给徐爷爷。老人家爱热闹,很高兴地收下表示一定跟他们去。
被苏家人一搅局,王曼差点忘记这事。
老人家走进屋,摘下他那顶雷锋帽,吹胡子瞪眼仗义执言:“你们又不是三岁孩子,人犯了错就该受罚。想当年我在部队里,敢私自去抢老百姓家一粒米,都要拖下去打军棍;敢跟小日本鬼子那样强-奸妇女,发现直接就地枪毙。要是每个人作奸犯科后都想着找关系逃避惩罚,那要警察和法官有什么用?”
苏姥姥颤抖:“明梅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谁家孩子不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是孙猴子。你儿子也是当警察的,难道他不知道‘除暴安良’这四个字什么意思?不除暴?怎么安良!哪天你家闺女被这些地头蛇引-诱,弄去任人糟-蹋,你心里什么滋味?”
老人家一番话击中了王继周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他也是有闺女的人。如果曼曼也……他发誓自己就是拼着坐-牢枪-毙,也要拿菜刀一个个砍了这些人。
这次告苏明梅告得对,警察抓得好。判,狠狠判!最好让她把牢底坐穿!
“苏婶、明菊,你们走吧,这事我爱莫能助。”
一手摁住一人肩膀,王继周半推半请地把两人赶出去。再回头时,闺女已经套好衣裳,抓起书包,徐叔正在一旁安慰她:
“曼曼不怕,她是她你是你,徐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其他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也知道。”
前世在苏家寄人篱下,王曼早就听惯了大舅妈和苏丽丽的污言秽语,如今这点事她还不放在心上。她行得正坐得端,跟同学关系也都不错。苏明梅仙人跳离婚都没影响她的第一学期,这会在深圳犯事也更不会造成什么后果。
不过她坚强是一回事,受的委屈是另一回事。不能因为她不在乎,就让别人觉得她没受一点委屈,然后堂而皇之地得寸进尺。
“徐爷爷,您多给我做点甜甜的麻花,吃了甜的我心里就不苦。”
曼曼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可人疼,徐庚一颗都心要化了:“好,想吃多少爷爷都给你炸。”
“徐爷爷第二好。”
老人家不乐意了:“那谁第一好?”
“当然是我爸,不过你只比他差那么一点点。”王曼捏起手指:“真的,就这么一丁点,很小很小的一点。”
赶人回来的王继周刚好听到这句,摸摸闺女毛茸茸地头,他心中郁气退散一空:“曼曼吃点东西再过去?”
墙上挂钟响起整点报时声,王曼赶紧抓上书包:“来不及了,爸,到门口我买个面包吃。”
“不用,你带上这个盒饭,上午我给你炖了冰糖雪梨,这会晾凉了,渴了你就喝一口。”
背上书包,左手水壶右手盒饭,王曼以百米冲刺地速度向大院对面跑去。大巴已经停在实验小学门前,车上基本坐满人,见到她来指导老师松一口气。
“老师,我能坐靠窗的位置么?家里有事我没吃饭,盒饭有味道,我想开窗户吃。”
尹鹏凑上来,接过她的书包:“曼曼,我和磊子给你占了坐,你坐那吃就行。”
王曼扬扬手里的盒饭:“可是味道很大。”
沈木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见到王曼的铁皮饭盒,她拉拉皮草披肩嗤笑一声:“知道有味道,你不会买个面包吃,这点钱都不舍得。”
几个跟班跟着数量王曼的吝啬,出去表演竟然都舍不得买面包,反而抓个土拉吧唧的盒饭,你家是得有多缺钱。
十来岁的孩子不同于学步婴儿,也不同于成人。他们知道怎样去恶毒,但又远没有成年人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恶念,这个年龄段的恶毒是最直接、最不掩饰的。他们没轻没重,从不知道自己的一些行为会造成多严重后果。说两句是轻的,有些坏孩子则直接拉帮结派揪着看不顺眼的人往死里打,而《未成年人保护法》则更让他们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