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情世故
“老秦，方雾下个月结婚，你知道吗？”
“嗯，她通知我了。”
“她请我去做伴娘，你去做伴郎吧。”
“我又不是男方亲友，亏你想得出来。”
“也是……”
“还好，她嫁人了，否则……”
“怎么样，你还有想法。”
“不是，你忘了，他的初恋男友，怎么跑的。”
周五下午，秦奉灵和王奇星，坐在办公室闲聊。他们都替方雾，感到高兴，商量着怎么随礼。
孔露，推门走了进来，说道：“你们聊什么呢？”
“婚礼的事。”王奇星，随口说道。
“你俩要结婚！”孔露，惊讶道。
“不是，是方雾的婚礼。”秦奉灵，解释道。
“哦，可惜……”
“可惜什么？”
“呵呵，没什么。你俩坐吧，我要早点回去。”孔露，放下校园营业厅的活动物资，说道。
“孩子，又生病了？”王奇星，问道。
“咳，谁知道怎么了。不是这个感冒，就是那个拉肚子。”孔露，惆怅道。
“你们住的地方，离山太近，气候阴凉，得多注意。”秦奉灵，说道。
“老秦，你还懂风水？”
“不是，我有个朋友，家住在那，他告诉我的。”秦风灵，说的朋友，当然是张博。
“嗯，我知道了，下周见。”孔露，说着，转身走出屋子。
“老秦，咱俩认识这么久，你没带我见过你的朋友，你不会，没有朋友吧。”王奇星，说道。
“胡说！一般的朋友，这些年，没怎么来往。最好的朋友，不在山城。”
“他去哪儿了？”
“南非。”
“干嘛跑那么远，他家在那，有生意？”
“不是，他去打鱼。”
“呵呵，南非，打渔业确实发达。”
“咳，说起来，我得去看看他父亲。”
“怎么了？”
“没事，回头再说。”
方雾的婚礼，定在四月中旬，她提前邀请，几个玩得好的同事，先聚聚。
王奇星，周默，杨雨珊，徐霜，赵启悦，秦奉灵，都在其列。
说起来，方雾的未婚夫，长得挺精神，家庭出身又好，也在单位工作。
大伙，都挺高兴。可惜，方雾，不能再喝酒。他的未婚夫，陪大家畅饮一番。
聚餐期间，王奇星，好像有心事。方雾，悄悄拉走她，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
“你和老秦的事，怎么样？”方雾，说道。
“什么，怎么样。”王奇星，故作惊讶道。
“你蒙谁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怎样，人家没这意思。”
“咳，我不信。”
“为什么？”
“你长得也好，家世又好，对他更好。老秦，会不动心？”
“呵呵，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
“你笨啊，找机会，给他明说。”
“我跟他说，怎么说。”
“嗯，我不知道，你自己想吧。”
“没劲，我以为，你有办法。”
“呵呵，天下间，就这种事，没人能代替。”
“走吧，不说了，回去喝酒。”
王奇星，拉着方雾，走进包间。秦奉灵，问道：“王奇星，你干嘛去了。”
“没事，我俩，聊聊婚礼的事。”方雾，抢着答道。
落座之前，她转过脸，低声对王奇星，说道：“你瞧，老秦，还是挺关心你的。”
“呵呵。”王奇星，无语道。
经过一个月的“无为而治”，三月份，秦奉灵的办公室，业绩指标，圆满完成。同比数据，稳步提升，环比进度，也还不错。
遗憾的是，根据单位发展规划，孔露，负责的校园营业厅，划归市区公司，统一管理。她的个人编制，保留在区级单位，办公地点，转移至校园营业厅后边的屋子。
“老秦，小王，我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孔露，一边整理办公用品，一边，感慨道。
“不至于吧，你的编制，还在这里。”秦奉灵，说道。
“呵呵，那可不好说。”王奇星，郁闷道。
“行了，你俩好好工作，争取……”孔露，欲言又止道。
“什么？”秦奉灵道。
“没什么，我走了。”
“我送你吧，或者，王奇星，你今天上班，开车了吗？”
“没有，下午吧，孔露姐，你下午再走，我送你。”王奇星，说道。
“不用了，就带一堆文件，我中午回家，刚好顺路到校园。”孔露，说着，转身走出屋子。
秦奉灵和王奇星，送她到停车场。
孔露，骑着电瓶车，驶向单位大门。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秦奉灵和王奇星，突然觉得，有些落寞，对望一眼，站了一会儿，各自下班回家。
时光飞逝，在方雾的婚礼上，秦奉灵，举着酒杯，跟旁边的王武兴和张沪立，碰了一个。
王奇星，也坐在这张桌子。可是，她好像不太开心。刚才，举行婚礼的时候，她又哭了，然后，就一直不说话。
秦奉灵，看了她一眼，打算出言安慰，想了想，不太合适，还是喝酒吧。
谁知，王奇星，抢过桌上的分酒器，自斟自饮起来。
“哎……王奇星，你干嘛呢！”秦奉灵，喊道。
王奇星，没理他。王武兴和张沪立，交换眼神之后，同时，呵呵地笑了。
婚宴结束，秦奉灵，还很清醒。王奇星，烂醉如泥。无奈，秦奉灵，搀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酒店大门。
不能骑车，秦奉灵，打了一辆出租车，扶着王奇星，坐在后排。
“老秦，你为什么不结婚，也不恋爱？”王奇星，坐下后，突然问道，满嘴酒气。
“额……没有合适的对象。”秦奉灵，敷衍道。
“没有吗？”
“没有，你家在哪儿？”
王奇星，仿佛愣了一下，吐字不清地说了一个地址。司机师傅，瞬间领会，启动车子，驶向山城老街。
“老秦，你瞎吗？你身边，没有很好的女孩子吗？”王奇星，又问道。
“王奇星，你喝多了。”秦奉灵，转移话题道。
“我没喝醉，你才醉了，醉得，迷蒙了双眼。”
“呵呵，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老秦，你看着别人结婚，一点也不羡慕？”
“羡慕。但是……”
“什么？”
“结婚，要和对的人，在一起。”
“老秦，你说的，好像你是婚姻专家一样。”
“我不是，但我不愿将就。”
“你觉得，方雾和她老公，是将就？”
“不是。他们挺合适。”
“你说，你和谁是将就？”
“我……”
秦奉灵，闭嘴了。他想起了小凤，想起了孔乐，又想起了王奇星。
奇怪，怎么会想起王奇星呢？况且，她就在身边，想她干什么。
想到这里，秦奉灵，低下头，瞧了瞧，王奇星。他发觉，她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可惜……她的家世太好，人又漂亮，既聪明又能干。我……
“师傅，还有多久能到。”秦奉灵，转过头，向司机师傅，问道。
“马上到，山城别墅区，在城外。”司机师傅，说道。
“老秦，一会儿，到了我家。万一，我爸在家，你表现好点。”王奇星，说道。
“唉，我尽量，带着喝醉的女儿回家，这件事，不是特别好解释。”秦奉灵，尴尬道。
“别怕，我爸，人挺好的，没事。”
“呵呵，但愿吧。”
“老秦，你从来没问过，我的恋爱经历。”
“还用问，每次，你的相亲对象，都是我打发的。”
“我不是说他们，那是父母之命，我有自己的想法和经历。”
“行，你说。”
“我……”王奇星的话，还没说，山城别墅区，到了。
秦奉灵，搀扶着王奇星，走向一栋豪宅。没到门口，一个中年干部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
“小星，你干嘛去了，喝成这样。”中年男人，说道。
“爸，我没事。”王奇星，说道。
“叔叔好，她去参加婚礼，喝多了。”秦奉灵，解释道。
“哦，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你是他的……”王奇星的父亲，客气道。
“我是他的同事。”
“来，先进屋。”王奇星的父亲，说着，搀着王奇星的另一条手臂，走向豪宅。
进屋以后，一个中年妇女，迎面走来。
“李姐，你把小星，扶回卧室。”王奇星的父亲，说道。
“嗯，小星，这是喝了多少酒。”中年妇女，李姐，说着，搀起王奇星，走向二楼。
“多谢你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
“我叫秦奉灵。”秦奉灵，说道。
“小星不懂事，多多包涵。”
“没事，她一直这样。”
“晚上，留下吃饭吧，你跟我讲讲，她在单位的事。”
“额，叔叔，改天吧，我还急着回去，我妈身体不太好。”
“行，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勉强，改日，到家里来喝茶。”
“唉。”秦奉灵，说着，转身就走。王奇星的父亲，一直送他到马路边，帮他打了车，嘱咐几句，转身回去了。
为什么，我不愿在王奇星家，多逗留呢？秦奉灵，坐在开往老厂区的出租车上，想到。他觉得，自己的表现，相当糟糕，不仅，他不满意，更是没达到王奇星所说的，表现好点。
算了，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不想了。秦奉灵，闭上眼，睡了一会儿。当他再次睁开眼，老厂房的大门，近在咫尺。
接下来两周，单位的工作，有序开展。秦奉灵，不太适应，没人监督的日子，他想起孔露，可是，一时半会儿，她也不会调回来。
王奇星，最近很反常。自从，上次秦奉灵送她回家，之后这些天，她总是躲着他，彼此的交流，也不像以前，无话不谈。王奇星，好像，总是故意躲着秦奉灵。
“王奇星，你怎么回事？”秦奉灵，瞧见王奇星，走进办公室，问道。
“怎么了，老秦，我没事啊。”王奇星，说道。
“你……算了，反正，你一向这么怪。”
“老秦，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
“你今天，把话说清楚。”
“呵呵，这就对了。”
“哼……不和你说了，我去营业厅，交接工作。”
“马上放假了，交接什么工作。”
“你管呢！”
王奇星，说完这句话，把秦奉灵搞得莫名其妙。谁知，她走到门口，又转过身，问道：“老秦，你觉得我爸，人怎么样。”
“额，叔叔挺好的啊。”秦奉灵，说道。
“那你，还不去我家喝茶？”
“哦，忘记了，叔叔，那不是客套话吗。改天，我去看望他。”
“行，你可别再忘了。”王奇星，说着，兴高采烈地走出办公室。
“她这是怎么了，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喜笑颜开。”秦奉灵，自言自语道。
五一劳动节的假期，来得还快，走得更快。
秦奉灵和王奇星，再次，相聚在办公室。
“老秦，放假这么多天，你怎么没到我家去。”这是王奇星，见到秦奉灵，说的头一句话。
“额，家里太忙，忘了。”秦奉灵，说道。
“老秦，你能记住什么事儿！”这是王奇星，说的第二句话。
“我……”秦奉灵，郁闷了。王奇星，这是怎么了。
之后的一周，王奇星，几乎，没和秦奉灵说过话。有时候，见了面，她只是看他一眼，招呼也不打。
这让秦奉灵，非常郁闷，毫无头绪。
五月份的主要工作，努力赶业务。有一件不好不坏的事，单位，又招了一批大学生。算算日子，还没到毕业季啊。郭主任说，他们是来实习的，毕业后，自愿选择去留。
各个区域部门，都派了新员工，唯独，秦奉灵的办公室，没再进人。
起初，秦奉灵，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后来，一些无聊之人，造谣生事，相互转播，对他不利的言论。
虽然，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但是，流言害人。秦奉灵，决定，亲自问一问，郭主任。
哪料到，郭主任，言辞闪烁，遮遮掩掩，更加，令人起疑。经不住秦奉灵的一再追问，他说出了实情。王奇星，担保他们区域，能够超额完成销售业绩，不需要再派人。
这个结果，出人意料！
秦奉灵，回到办公室，王奇星，正好回来。
“老秦，下班，咱俩去吃饭吧。我有事，问你。”王奇星，说道。
“刚好，我也有事问你。”秦奉灵，说道。
“你先说。”
“你为什么和郭主任说，保障完成任务，不许，往我们办公室派人。”
“就这事儿啊，咳，接下来，我有一个……”王奇星，后半句话，还没说完。
秦奉灵，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造成了什么样的恶劣后果。”
“老秦，我是想……”
“你知道，别人，背后都怎么说？”
“我不知道！老秦，你有点良心没！我……”
“我怎么没良心了，你说，这事儿……”
王奇星，没有再说这件事，转身，摔门而去。
“唉……她这是怎么了。事儿还没说完呢。”秦奉灵，瞧王奇星走了，纳闷儿道。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王奇星，说明原因，没什么过不去的啊。秦奉灵，这样想着。
未来一周，王奇星，没来上班。秦奉灵，打算登门拜访，他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