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难
“老秦，什么情况？”
“咳……一言难尽。”
“行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随便吧，你吃好了，再回来。”
“唉。”
秦奉灵和水眸月，在河边，坐了一会儿，原本打算，去水眸月家，做晚饭。秦奉灵，担心母亲，先回一趟老厂房。
谁料到，李秋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言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妈！你在说什么？”
“奉灵，你回来了……你先坐，我给你们炒菜。”李秋芳，说着，站起身，走向厨房。
“我们……妈……”秦奉灵，惊慌道。
山城医院，李秋芳，正在接受检查。李沐英和李故明，匆忙赶来。
这时，秦奉灵的手机响了，薛青岳，要来山城。李秋芳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事，只不过……
“奉灵，你妈怎么样了？”李沐英，看着检查报告，疑惑道。
“谁知道呢……一下子，胡言乱语。”秦奉灵，无奈道。
“哥，医生怎么说。”李故明，说道。
“跟上次一样，情况特殊，没有大碍。”
“那……”
“住院观察几天，病情没有恶化，就出院。”
“哦……”
“唉……”李沐英，叹了口气，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当夜，薛青岳，来到山城医院，李秋芳，在输液，睡得很香。李沐英和李故明，早就回去了，秦奉灵，还没吃完饭。
“你难得来一次，没给你接风，还……”秦奉灵，吃着薛青岳，带回来的晚饭，感慨道。
“咳……老秦，别这么说，咱俩的交情，不必客气。”薛青岳，说道。
“嗯，晚上，你住哪？”
“别管我了，随便找个旅馆，将就一下。对了，伯母，到底得了什么病？”
“刚开始，心脑血管阻塞……”
“哦，就是……你离开北海的时候？”
“嗯。”
“现在呢？”
“说不清楚，经常犯糊涂。”
“医生怎么说。”
“没事，只要，病情不再恶化，随时能出院。”
“这也不是办法啊，要不，去省城看看。”
“我也在想……”
“你……我看周围有空病床，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记得问医生，要不要转院。”
“行，路上小心。”
“唉。”
薛青岳，走了。秦奉灵，接到水眸月的电话，简单，说明情况。
水眸月，没有来医院，秦奉灵，不让她过来，最近，烦心的事太多，何必，徒增烦恼。
恼人的蟋蟀声，回荡在医院走廊，秦奉灵，随便找了一个空床位，睡了。
次日清晨，薛青岳，来到医院。帮秦奉灵，带来早餐。上午查房的时候，他询问医生，李秋芳的病情。
“医生，你说这个情况特殊，有没有必要，转到省城的医院，再看看。”薛青岳，问道。
“不必了。”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中年男医生，说道。
“可是……”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她儿子的朋友。”
“她儿子呢？”
“打水去了。”
“哦，等……”
“老秦，你来得正好。”薛青岳，看见秦奉灵，走进病房，喊他道。
“怎么了？”秦奉灵，说道。
“快过来。
医生，这就是她儿子。”
“我知道，小秦。”医生，说道。
“唉，您有什么事。”秦奉灵道。
“你这个朋友说，希望你母亲去省城医院，再做检查，你怎么看。”
“我……要不，去看看吧。”
“哦……我觉得……额……”
“医生，您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不会刻意刁难。”
“唉……你们要去，就去，其实……没必要。”
“什么意思？”
“病人的检查结果，没有大碍，身体健康。这个病的主要诱因，在心里，不是医药能治疗……”
“这……”秦奉灵，疑惑道。
“医生，多谢您，我明白了。”薛青岳，说道。
“老薛，你明白什么了？”秦奉灵，等医生走后，拉着薛青岳，来到走廊，问道。
“咳……这你都不明白。”薛青岳，说道。
“你说……”
“病情不重，病人身体健康，诱发病症的原因，就是心理作用。”
“哦……”秦奉灵，听到这里，陷入沉思。上一次，舅舅说的话，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老秦，这个医院的医生，就算不错了。”
“什么意思？”
“一般情况，医生不会跟你说这些……”
“为什么？”
“老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
“你有话就说，别扯没用的。”
“医生，给你说的多了，怕担责任。这个医生可以，他是心疼你，不愿你们母子，多花冤枉钱。”
“明白了。”
接下来几天，薛青岳，陪着秦奉灵在医院。偶尔，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老薛，你到山城，干什么来的，不会……就是陪我……”秦奉灵，见薛青岳，再次回到医院，问道。
“老秦，你可真没良心，这样不好吗？”薛青岳，说道。
“呵呵，我真是谢谢你，不过，你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我在省城，开了一个小公司，有些业务，想在这里开展。”
“哎呦，不错啊，你小子，出息了。”
“呵呵，不是……我干的是辛苦活。看来，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在山城发展，过两天，我就回去。”
“你要真没事，早点回去吧。”
“可是……”
“我妈的病情，没有大碍，出院的时候，自己打车就行。”
“行，走吧，出去吃点东西，我就走。”
“嗯。”
午饭后，薛青岳，真的走了，离开山城。秦奉灵，站在医院门前，看他远去，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三天后，李秋芳，出院。秦奉灵，没有通知李故明，母子俩，真的打车回家。老厂房，依旧是老厂房。生活，还要继续。
单位里，工作不太忙，所有同事，都在准备编制定岗的上报材料。上至主任，下至营业员，每个人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似乎在强装镇定。
秦奉灵和水眸月，毫不在乎，他们有更糟心的事情。
某个午后，老厂房附近的小菜馆，秦奉灵，回家看过母亲，没什么事。跟水眸月一起，在这里吃饭。
“老秦，伯母的病情……”水眸月，问道。
“没事……”秦奉灵，欲言又止道。
“哦……这次住院，没花多少钱吧……”
“咳，病情不重，报销之后，真没多少。”
“嗯……你爸呢？回来了吗？”
“没有，他不知道。”
“为什么？”
“别提了，离婚之后，他很久，没有回家。”
“什么？他们……”
“我爸妈，离婚了，所以……”
“哦……”水眸月，愣了一下，这件事，她早就怀疑，此时……
“吃饭吧，下午，我得去单位，一会儿，先送你回去？”
“嗯。”
山城老街，秦奉灵，骑着电瓶车，水眸月，坐在后座，她依旧抱着他，越搂越紧。
单位办公室，毛贵，独自坐在电脑桌前，艰难地，练习“一指禅”。秦奉灵，走了进来。
“小秦，你来得正好。”毛贵，见到秦奉灵，高兴道。
“呵呵，领导，要赶什么文件。”秦奉灵，说道。
“先坐，一会儿，我发给你。”
“唉。”
“你母亲的病情，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
“哦……这样吧，最近，家里有事，不用总往单位跑。”
“唉……领导，马上，编制定岗的日期到了，我得准备资料。”
“嗯。你尽管准备，不过……”
“什么？”
“其实，这件事，没这么重要。”
“什么意思？”
“根据上级要求，各个区级单位编制定岗，没有岗位的员工，会被派往市区公司。”
“哦？这……”
“以前，我有一个徒弟，在一次定岗的过程中，失败了，如今，在市区工作。”
“嗯，这也是一件好事。”
“对呀……”
毛贵，说的话，什么意思？秦奉灵，意识到这件事的不同寻常，但……没有多问。
没有编制，就是没有编制，各个方面的待遇，都会差一点。可是，能到市区部门工作，也是不错的选择。
秦奉灵，没有过多纠结，埋头整理文件。毛贵，被郭主任喊去汇报工作。办公室，再次，剩他一个人。
通常，这个时候，总会有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次，也不例外。
“老秦，你有事吗？”徐霜，走进屋子，说道。
“呵呵，你先坐，文件，马上就写完。”秦奉灵，笑道。
“唉。”徐霜，说着，坐在秦奉灵对面，不再说话。
“好了，你有什么事。”秦奉灵，整理好文件，说道。
“我……有点事，要不，去我办公室说。”
“也好。”
徐霜的办公室，是秦奉灵进单位之后，最早待的地方。说起来，他曾经是这个区域的负责人，现在……
“老秦，编制定岗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徐霜，说道。
“我……能怎么办，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秦奉灵，说道。
“你没听说些什么？”
“什么？”
“我这个办公室和你们办公室，都要解散。”
“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正发愁呢。”
“愁什么？”
“万一……没有岗位，怎么办。”
“这个……”
“你说呀，有办法？”
“如果真是这样，调去市区公司。”
“什么？”
“新的编制岗位，如果跟我们的岗位冲突，单位会妥善安排，别担心。”
“你怎么知道。”
“你也别管，放心好了。”
“嗯……知道了，你走吧。”
“唉。”
徐霜，一向如此，念完经就赶和尚，秦奉灵，早就习惯了。回到办公室，毛贵，没回来。
他想起，自己安慰徐霜的话，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万一，真的没有岗位，谁知道结果如何。
周五，李秋芳的病情，恢复很好，没有去社区工作，但是，一点不影响打牌。
秦奉灵，在水眸月的家里。母亲没有大碍，单位定岗的事，暂时有了方向。接下来，就是他和水眸月的事情。
“晚上，你想吃什么？”秦奉灵，说道。
“吃面吧……中午吃太多，晚上，做点汤面。”水眸月，说道。
“行，厨房还有番茄和青菜，做番茄鸡蛋面。”
“嗯。”
“这会儿还早，我去买包烟。”秦奉灵，说着，就要出门。
“别去了，这儿有……”水眸月，说着，不知在哪个柜子里，拿出两包烟。
“这么好的烟，谁……”
“当然是我爸的，对了，坐阳台抽去，外面有圈椅。”
“唉。”
“这个椅子不错，唉？这里还有烟灰缸。”秦奉灵，坐在阳台的椅子上，说道。
“你以前没留意，一直有，我爸喜欢坐在那抽烟。-”水眸月，说道。
“哦……叔叔，什么时候在家，我……”
“老秦，你还记得，我有一个妹妹。”
“当然，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忘记。”
“明年，她要到城里上学。”
“嗯，我知道……”
“我爸的身体不好……”水眸月，欲言又止道。
“你想说什么？”秦奉灵，听她说话的语气，太过沉重，疑惑道。
“我跟你说过，我父母，不会干涉我的择偶选择，但是……”
“你说……”
“作为女儿，我又是姐姐，家里，找一个靠谱的女婿，很重要。”
“难道，我不靠谱。”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
“我……不说了。”
“不说就不说。”
这是秦奉灵和水眸月，认识以来，第一次吵架。
水眸月，想说什么，秦奉灵，大概知道。按照实际的家庭情况，他跟她，确实，不太匹配。经历过王奇星的事情，秦奉灵，想开一些，这不是最重要的。
房子，早晚会有，生活，也要继续。况且，对了，我爸不是买了一套房子吗？好像，就在山城郊区。
水眸月，一直沉默，秦奉灵，很少说话。吃过晚饭，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很多时候，人的身体比大脑，诚实得多。比如，你梦见一个人，说明，你在想他。
相爱的人吵架，没人劝架，不过是一时的尴尬。很快，秦奉灵和水眸月，再次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