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修习仙法

柳长青一个人走在紫阳山路上，手上提着些李掌柜挑选的礼物，脸上有些难为情。

按照尊师重道的传统美德，柳长青每个月都会去紫阳山一趟，给师父请安，结果受到了朱长老的邀请，让他年三十上门吃饭，柳长青一开始是拒绝的，可是没有找到好的理由，被朱长老一句“怎么，为师让你为难了？”堵了回去。

高墙阔门，碧砖朱檐。朱长老的居所倒是很气派，柳长青并没有直接从大门进去，反而围着房屋转了半圈，到了后门。

柳长青虽然没有在年三十上门拜访的经验，但是为了不出丑，他专门请教了李掌柜，李掌柜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给柳长青讲了很多细节礼貌。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一名丫鬟打开了半扇门，见是个皮肤黝黑的傻小子提着东西站在门口，有些歉意的说道:“这位师兄，今天我家老爷是不见客的，你还是改天再来吧。”然后就要关门。

“哦，我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今天上来拜年的。”柳长青文质彬彬的说道。

“你是，柳师兄吧！”小丫鬟试探性的一问。

柳长青微笑点头。

“真的是柳师兄，快进来吧，老爷刚刚还在念叨你呢！”说着就接过柳长青手里的东西，领着柳长青进了院子。

院子非常大，而且过堂小溪，荷池花园，瘦松雪梅……应有尽有。

院子里，一名身穿白衣黑裤，眉深目阔，身姿挺拔，长发紧束的男子正和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谈情说爱，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男子脸上的温柔凝结在了眼底，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不是柳长青的二师兄秦月又是谁。

这位平时见到柳长青不加以辞色的二师兄破天荒的主动跟柳长青打招呼，还嘘长问短，让柳长青膈应了好一阵。

很快柳长青就知道他这位师父的用意，在饭桌上专门给柳长青安排了一个好座位，左右都是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但是她们脸上的笑容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眼底藏不住的嫌弃，柳长青还不得不陪着笑，这顿饭是柳长青出生以来吃过的时间最长的饭。

饭局结束后，柳长青逃命似的拒绝了师父的挽留，而且为了不让他这位师父做出更多荒唐事来，柳长青不得不答应他这位师父，只要他还在金阳帮一天就会尽力保护他一家人的安危，但也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这辈子都只专心武道，别无他求。朱长老面上是满意了，可始终没有把“神风十三式”的下半部交给柳长青。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时间又过去了五个月。

柳长青拿着一本书在院子里呆看了半响，然后他平举右手，五指张开，保持了一刻钟，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不久，离柳长青手掌半寸处，一滴小水珠凭空浮现，在阳光的照耀下，水滴折射出的光芒映照在柳长青手掌上，然而变化并未停止，水滴低溜溜的开始打转，发出了轻微的流水声。

时间在一分分过去，水滴低溜打转时，体积还在不断的增大，院中响起了哗啦啦的流水声，渐渐的水滴变成了拳拳大小的水弹。

柳长青的手指不经意间微颤了一下，随着时间的流逝，水弹的转动速度已经无法用肉眼看清，看上去就像是静止不动的蓝色水球，柳长青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然后是手掌、整条手臂，最后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

柳长青把手里的书扔到一旁，这时才发现他的脸色涨红，面颊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似乎在憋劲。

柳长青死死盯着掌中的水球，五指弯曲，正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哗”的一声，水球解体，化成点点灵光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柳长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练习法术是一件极耗体力、法力以及精神力的事，柳长青每次都要恢复上一两个时辰才会开始下一次的练习。

“总算是能将水弹完整凝练出来了，不枉我的一番苦练啊，只是还不不能发射出去，除了法力有些不足以外，一些要领也没能完全领悟，不知道我将功法练至第四层，会不会好一些。”柳长青仰头望天，一番的感慨。

水弹术是秋水决最后几页记载的法术之一，除此之外还记有“水箭术、缠绕术、驭风术、天眼术、驱物术”五种法术。这些法术口决都是用古老的文法词汇拼写而成，虽然柳长青看过很多古书籍，可并没有与之相关的文字，好在《枯木经》的原本就是用这种古文字写的，柳长青先是拿着《枯木经》的译本学习这种陌生的古文字，然后就拿着法术口决是早研究，晚研究，早晚不停研究，终于是将法术口决看懂了。

不过看懂和领悟其中的意思可是两回事，像柳长青这样反反复复的仔细推敲揣摩了五个月，现在也才领悟两种法术，除了刚刚练习过的水弹术，还有一种非常简单，却是没什么作用的天眼术。

柳长青现在最缺的就是可以用来攻击的有效手段，总不能每次都跟别人近身肉搏吧。他原本以为天眼术是一种威力强大的法术，毕竟总是从一些传说中听闻仙人能双目喷火，射出闪电。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天眼术虽然简单，只需要将法力注入眼睛，然后控制好法力流动就行了，但是除了能看见自身法力深厚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作用了，原来这就是个查看他人体内是否有法力、以及法力强弱的辅助法术，柳长青在用过两次后就失去了兴趣，因为偌大的淮州，柳长青又不认识其他修仙者，看谁去啊，至于自己的法力深浅哪里用得上天眼术，难道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

于是柳长青就把目光放在了水弹术和水箭术，不过水箭术光从法术口决的多少上来看，就知道要比水弹术难上不少，所以柳长青选择了先学习水弹术。

原本以为按照口决所讲，运转法力就能凝练出水弹，可惜上手练后才知道有多难。练着练着不是把剩下的口决忘记了，就是记混淆了，操控法力时就像在驾驭没有缰绳的马，法力总是在经脉里乱流，好不容易将其驯服，结果法力一离体就化成灵光消失不见了。

柳长青对此也是毫无办法，看来不是法术太难，就是他脑子真的笨，一点学习法术都天赋都没有。虽然不想承认，但柳长青知道肯定是后者。不过常言道，笨鸟先飞，柳长青花费了三个月终于是能凝练出水弹了，离成功掌握也不远了。

两个月后，柳长青托着一个水球，然后对准院子的一角，水球脱手飞出，“砰”的一声，水球炸裂开来，炸出了一个直径八九尺宽的大坑，连带在院墙也炸塌了，这是柳长青第一次成功的使用出了水弹术，威力惊人，令柳长青很满意，他高兴的在院子里连翻了好几个空翻。

片刻后，柳长青想起了什么，愁云罩天，阴郁的脸上能滴出水来。一个月前，柳长青突破到了功法第四层，法力又深厚了一层，这原本是令人很高兴的事。可第二天，柳长青再次服用溶气丹打坐时，发现溶气丹药效大减，虽然没有完全失去效果，但也只比柳长青自己打坐吸纳外界的灵气要好一点，就属于聊胜于无的那种。

柳长青在服用丹药的情况下，花了三个月从功法二层到了功法三层，同样情况下，却是用了五个月才将功法从三层修炼到了第四层，这并不是柳长青修炼懈怠了，而是修炼到了后面，所需的灵气就越多，柳长青估计了一下，如果在不服用灵药的情况下，他至少需要打坐二十年才能修炼到第四层的瓶颈。

虽然柳长青上次栽种在泽天珠里面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了，并且在茁壮成长，柳长青仔细数了一下除了重复的紫花地莲，他一共得到了十种新灵药，但是用不了才最让人心中抓狂。

这十一种灵药都是用来炼制玉简上记录的三种丹药的，柳长青之前得到了三枚玉简，一枚玉简中记载的是一种叫作“紫龙参”的破阶丹，专门用来突破瓶颈使用，柳长青已经凑到了六种，还差三种。

一枚玉简记载的则是名为“筑基丹”的丹药，其功效是辅助修士进入筑基期，柳长青虽然不知道何为筑基期，但是光凭炼制筑基丹的灵药年份来看，就知道这是一种极其珍贵的丹药，居然要用上三种千年以上的灵药为主药，其余十几种灵药也需要五六百年，而泽天珠里只有配方上的两种灵药，想要炼制筑基丹，柳长青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