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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独3的富贵

酒过三巡,一瓶62度的剑南春就见了底了,我和冬瓜上初中的时候就学会了抽烟喝酒,这些年走南闯北更是少不了各种白酒、红酒、洋酒的滋润,酒量早锻炼的非常人可比,两瓶高度白酒下肚不过微醺而已。

没想到平日里酒场应酬不断的独三酒量却不怎么好,三五两剑南春下肚就有点飘了,摇头晃脑的开始跟我俩胡吹海侃起来他的光辉历史。

说他从十六岁流落海外荒岛下矿洞给矿主挖煤,到一步步混迹走私圈成为古达城最大的走私头子,无论城里谁都得给他三分薄面,称自己是大风大浪任他急,我自巍然不倒的老把式。

皮猴搓了个肚歪,酒也喝的挺对胃口,盘着二郎腿一边拿根牙签剔他那副大板牙,一边不服气的跟独三互怼“我说三哥,兄弟说句老实话您可别不爱听,就您这点投机倒把的黑历史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您别看我和云子哥俩现在是蜗居南邦,靠伐几根青条混日子,可当年在缅甸跟政府军打仗那会,老子……我也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跟我们哥俩比起来你挖个矿倒腾个黑货也好拿出来显摆?”

独三一愣,没想到皮猴说出这种话来,放下酒杯望着我含糊不清的问道:“尚老弟……早都听说过恁前些年年在缅甸当过游击队,趁今黑哥几个喝的尽兴,能不能给三哥说说……让三哥也见识……见识真正的战场是个啥样……”我看他醉的都语无伦次话都快说不清了,忙招呼服务员给他上一碗醒酒汤清醒清醒。

对于我和皮猴的出身来历,我向来比较忌讳,定居沙巴州两三年当地也没人知道我们的来历。今天酒场上皮猴争强好胜抖落出来,我也就不打算瞒他了。

况且独三虽然是个黑心商人,对我俩一直却很仗义,生意上也每每照顾,可能是我们脾性相近臭味相投,又念在同是炎黄子孙血脉相连,殊途同归流落在孤岛海外的缘故吧。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三哥,我们哥俩的往事可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您要是不嫌烦闷,我就把那些年的陈芝麻烂谷子抖落出来讲讲,您权当解闷?”

独三来了兴致,醉眼朦胧的将手一挥:“老弟恁就好好给俺拉拉吧,三哥我洗耳恭听!”

我给自己点燃一根香烟,当下就把我和皮猴是如何加入缅共人民军,如何大小战役数百场当上了营长,最后又是如何兵败逃亡到婆罗洲的往事给他讲了一遍。

独三喝了大半碗醒酒汤,这时头脑已然清醒许多,我的一番话听的他又惊又佩,连挑起大拇指说:啧啧,当哥来我算是服了,原以为俺大风大浪混了这么多年也算个人物了,可听尚老弟你们二位的生平真是活活让我这老脸没地方搁了,这就叫他娘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厉害,真他娘的厉害!”

我摆摆手笑道:“三哥说哪里话,好汉不提当年勇,以后我们兄弟二人还得多多仰仗您呢,有啥发财的买卖可别忘了提点兄弟一把!让我们也混个小康过几天上等人的生活。”

独三恍然大悟哎了一声说:“恁还别说,俺手里还真有一桩富贵,就是不知二位兄弟肯不肯接?”我和皮猴对望了一眼都有些诧异,虽然认识他也有两三年了,可除了平日倒腾几根青条卖给他换几张美钞混口饭吃,他奸商本性又哪有什么富贵肯送给我俩?

皮猴听到富贵二字眼冒精光问道:“三哥说的富贵是什么买卖?莫不是让咱们兄弟学晁盖那伙人去劫生辰纲?最近也没听说有啥值钱的买卖要经过沙巴州啊?”

独三哈哈笑道:“小东是水浒评书听多了把,

三哥要说的富贵可不是让你们去拦路抢劫,俺国内有个生意上有来往的朋友是个大老板,姓周,近期准备组建一支探险队,深入婆罗洲腹地森林去寻找一座什么遗迹,他想让我帮他物色个向导,报酬开的格外丰厚,听了恁俩这传奇的经历我就觉得恁二人正好合适,行伍出身身经百战,又常年出入雨林路径熟悉,恁要是得了他一大笔钱索性以后也不用整天钻林子伐青条了,就算不愿意回国过安稳日子,有了本钱做点别的也是好的,怎么样?肯不肯带队进雨林走一趟?”

我还没开口皮猴就抢着说:“进雨林、当向导、找遗迹,这可是趟苦差事,三哥您就直说吧,到底能给多少美子?”

独三又说这个得你们跟他面谈,你俩要是肯去,我可以负责给你们搭线联系。我沉思片刻对他说:深入热带雨林腹地探险非同小可,而且还要找什么遗迹,今天酒喝的多了,你让我和冬瓜回去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独三欣然答应,然后三个人又是天南海北的一通乱侃,这顿饭一直吃到早上六点,独三才让他的司机送我和皮猴回到住处,二人到家强烈的倦意和酒劲上来倒头就睡。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等我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见旁边床上的皮猴还没醒就没叫他,看看墙上钟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我起身坐在床上点燃根烟,想起了独三的话陷入了沉思,当年头脑一热加入缅共去解放全人类,变成了黑户,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这些年枪林弹雨辗转东南亚的流亡生活中,我又何止一次想起过妈妈做的扒肉饵丝,爷爷花白的胡子?眼下我跟皮猴在婆罗洲的生活虽然也算有滋有味,但毕竟跟那个生我养我的家乡相差甚远,承载着我十八年嬉笑悲怒太多回忆的故乡难道真的永远回不了?真的要孤独老死在南国异乡?

想到惆怅处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刚好这时冬瓜伸了个懒腰也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他看了看我“嗯”了一声奇道:“我说云子,你这铁打的汉子也会流眼泪?这可是这么多年我第二次见你流泪啊。”

我忙扭过头去擦了把眼眶中的泪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老子这是困的!皮猴起身去外面放水,回来看我还在床上呆坐着就笑笑说:“从小玩到大我还不了解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里在想啥?让独三那孙子说的回国俩字刺激了吧?得~那咱就把姓周的那资本家的活接下来,狠捞他一笔然后回国去,这年头兜里有了钱不说衣锦还乡起码也算荣归故里了你说是吧?”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对他说:“我发现你那个脑袋现在还真越来越像猪头了,忘了咱们现在啥身份了?黑户!回国去吃花生米啊?”

冬瓜听我这么说,挠了挠头也有点为难,这他娘的政治面貌这关咱俩这辈子算是废了,不过独三那老小子说的也有道理,回不了国咱还可以干点别的生意呀,只要有了钱,哪里不是花花世界?你说……这趟雨林的活咱接还是不接?”

我望着窗外夜空的点点繁星,吐了个烟圈说:等那姓周的老板来了,跟咱谈妥了报酬再说,有钱不赚猪头三不假,可这婆罗洲的雨林也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失了手把命搭进去,再多的钱也没地花去。”

冬瓜嘿道:“我发现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想当年战场上枪林弹雨有多少次在鬼门关前转悠也没见你皱下眉头,现在钻个林子找个什么破遗迹你就畏首畏尾,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

“你懂个蛋啊,打仗那会纯属是为了崇高的革命信仰,光荣了也没啥说的,可现在呢,为了几张美纸卖命你觉得值吗?退一步讲,万一你真壮烈了,家里的老爹老娘将来咋办?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他们百年之后连个摔瓦盆的都没有?我喝了口水情绪有点激动。

皮猴看我有点急了忙摆手妥协:“得得得,到时候听你的还不行,反正我提醒你,有钱不赚白不赚,资本家的钱不拿更是极大的贪污浪费……”

这天傍晚阮甲风风火火来找我和皮猴,非拉着我俩去地下拳场,说今天有一场真正拳王级别的大对决,绝对不能错过。我俩刚好刚吃完饭闲着没事,就开上了我那辆破皮卡一脚油门进了市区。

婆罗洲几乎每个城市都有地下黑市拳,敢来打擂搏命的都是些胆大心狠掌握有杀人技巧的亡命之徒,其中不乏退伍军人、雇佣兵和欧美国家退役的搏击冠军。

黑市拳的规则就是没有任何规则,对擂的二人脱光衣服不带任何武器,只要有一方倒下就算分出了胜负,KO率和死亡率远非正规搏击摔跤比赛可比。

胜利者可以拿到相当丰厚的奖金,失败者的下场也很悲惨,打死打残都是常有的事,最轻的也是昏厥倒地丧失战斗力。

古达城的黑拳市建在一处偏僻的废弃化工厂,厂棚下拉着十几盏铮亮的白炽灯,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围成一圈足有百多平米的空地就是对战的擂台了,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吹口哨押注起哄声嘈杂哄闹,正等着今天的主角上场。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白人壮汉赤着身子走上了擂台,这家伙足有一米九还多,浑身肌肉虬劲胸毛浓密。

阮甲压低声音对我们说:“这个人叫乔治,听说是英国皇家空军特勤队退役的特种兵,上过战场,是真正的杀人机器,已经连胜了十三场了,很厉害的,尚哥,咱押他准赢!”

婆罗洲通用的三大语言是英语、华语、马来语,由于华人在沙巴州占有很大的比例,所以当地土著或多或少也大都会点中文。阮甲的中文发音很不标准,要不是我们经常一起出入雨林伐青条合作良久,一般人还真弄不懂他的意思。

皮猴看着擂台的白人壮汉笑道:“什么皇家特勤队,老子要是上去,保证这大块头站不了一分钟就得乖乖躺下。”

阮甲忙拍皮猴马屁:“那是那是,这个乔治哪里是东哥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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