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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能言善辩吕奉先

殿中大厅上,秋意飒飒,日暖斜阳。

美丽的宫中女官,端着散发着阵阵芳香的美食鱼贯而入。银制的酒樽中,清亮的酒水散发着如玉的光泽。

一道菜吃不两口就又被撤下,接着新鲜的菜品再次奉上。美人在席前轻歌漫舞,丝竹之声轻柔悠扬。

而吕布,只能杵着方天画戟,眼神儿幽怨地看着正位上的董卓:果真,当了打工人后,只能领导坐着我站着,领导吃着我看着?

唯一让他有些欣慰的,是这顿酒宴老董吃得也不太舒心。他一边假意欣赏着歌舞,一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终于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觉得火候儿差不多后,才挥手让歌姬退下,道:“老夫智薄德浅,然亦知掌天下之主,当贤明勇断。”

“诸位且看,数十年来国事稠塘、边塞不靖,然灵帝不知奋发有为,竟还大肆卖官鬻爵、兴建这等豪华苑林。”

“每每让人想起,都让人气愤难消!”

以臣子身份妄议先帝的过错,这在古代可是大不敬。

有趣的是,堂下众人听闻后,非但没有人出言呵斥,竟还有不少人颔首点头、颇为认同。

可见,是非功过自在人心。

但或许就是这样的反应,给了老董莫名的自信,又笑吟吟地道:“今皇帝冲闇,非万乘之主,陈留王犹胜,老夫今欲立之,诸位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吕布当即双眼瞪得如铜铃,瞅向台下一名靓仔。

果然,那位靓仔闻言勃然大怒,当即起身道:“汉家君天下四百许年,恩泽深渥,兆民戴之来久!”

“今帝虽幼冲,却未有不善宣闻天下,公欲废嫡立庶,恐众不从公议也。”

一番话声振屋瓦、字字清晰,似有万钧之力。再加上袁貌容雄伟,此时像极了一位傲骨铮铮,怒斥奸臣的大汉忠臣。

老董当时都懵了,表情十分精彩,看袁绍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

而吕布,当然知晓其中的蹊跷:废立皇帝一事,老董很可能只是个工具人,真正幕后的大佬乃当朝太傅袁隗。

后世有人已分析解说过了,董卓此时初入雒阳,别说屁股还没坐热,甚至可以说两眼一抹黑,他吃错药了要干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儿?

最主要的是,他跟刘辩与何太后又没仇。

难道只因在北邙山那里,觉得刘协冷静善言、有个性,就要将汉室江山奉上,以表明董叔儿喜欢你有多深?

别闹。

这是权力的游戏,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相反,如今身为辅政大臣的袁隗,一方面嫌何太后挡了自己大权独揽的路,另一方面他袁家人害死何进后,又怕刘辩和何太后秋后算账,才有动机去干这事儿。

再加上董卓原本就是袁隗的故吏,且还是个凉州粗野冲动的武夫......这长短大小尺寸正合适,不用来当个脏手套简直浪费。

所以老董懵了,脑瓜子此时嗡嗡的:他想过会有人跳出来,但万万妹想到,袁绍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先跳出来了!

你们袁家人是在逗我玩儿呢?

当下,忍不住拔剑拍案而起,大怒骂道:“竖子敢然!......天下事岂不决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

“尔谓董卓刀不利乎!”

这话挺有意思,听起来杀气腾腾。

但假如知晓其中脉络,便能听出董卓的言外之词:袁绍你小子滚一边儿去,这是老夫与你叔父之间的大事儿,

你来瞎添什么乱?

谁知袁绍也铮然抽剑,迎来了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指着董卓大喝道:“我剑也未尝不利!”

老董这下更懵了,彻底找不到北了:袁绍,你小子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可旁人不知内幕,只见两人持剑互指,场面顿时紧张起来。

有喝了酒的家伙还唯恐天下不乱,纷纷随着袁绍掣剑以对,大骂道:“董贼,汝意欲何为!”

李儒田仪也左顾右盼,情急下不知如何是好。

吕布却知,自己也要打造高光时刻,猛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凭尔等一群鼠辈,也敢对义父拔剑!”

话音落下,部下五将当即带着一众甲士出现。

金属兵器铿锵相撞,无数只脚踏在苑林外的条石路面上,发出沉闷的橐橐声,如骤雨落地,将大厅团团围住。

橹盾手在前,长矛斜刺而出。刀手在中,杀气冲天。最后的弓弩手拉紧弓弦,犹如一条条毒蛇露出锋利的獠牙。

这些人乃剽悍骁勇、轻生忽死的并州精锐,又得老董的甲兵在身,在五将率领下气势滔天,瞬间令董卓一方声势大壮。

有些拔了剑的家伙,当时就后悔起来,剑刃都在微微颤抖。

老董见状,不由面露得色,表情满意。

袁绍却不愧是这一时代的枭雄,非但没被吓住,反而睥睨地看向吕布,淡淡嘲讽道:“哦?......将军本姓吕,拜丁原为义父,今日怎又姓了董?”

换成历史上的吕布,此时估计就该发出土拨鼠一样的嚎叫,然后剁了袁绍。

董卓神色也莫名紧张起来,生怕吕布真的一戟,削了袁绍的天灵盖儿——毕竟,此时他还没打算同袁氏闹翻。

好在,升级promax版吕布只是微微一笑,道:“哦?......袁校尉也不差嘛,本是婢女之子,袁家之奴尔。”

“得故大将军垂怜,委以心腹后,非但不尽心竭力回报,反而还致使一命呜呼,焉有脸在此狺狺狂吠?”

“吕布!......”

袁绍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庶子身份来说事儿。这一反击可谓直插他肺管子,当时气得面色涨红,目眦欲裂。

吕布也知,若平时论起辩论,袁绍不可能如此轻易败下阵来。

实在是一场宫廷政变,他在暗中花了多少心思,才让宦官和外戚势力火并,最终同归于尽。

可前天论功行赏,袁隗却让袁术当了后将军,他连个毛儿都没捞上。一肚子的邪火无处发泄,正用这等方式向叔父表达不满。

结果,又出了自己这一档子。

换谁来也憋不住。

然而,吕布却要趁袁绍病、要他命,当即又微微一笑,道:“只是铲除宫中宦官,袁校尉真是好谋划。”

“从四月灵帝殡天,一直到八月,足足四个月的时间,袁校尉又是召四方之兵入京,又是阴奉阳违,伪令各地捕杀宦官同党家眷的,致使阉宦狗急跳墙,刺杀故大将军......”

“呵,如此只需诛杀元恶,由一狱吏便可做成的事儿,却非要那般大费周章、掩目捕雀,究竟是不是蠢?”

一番话落,台下一人愕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吕布:某劝诫大将军的话,你吕奉先怎如此清楚?

但吕布顾不上搭理曹操,只是继续嘲讽道:“也或许,袁校尉本心就是为了害死故大将军,才这般明面上步步紧逼、暗地里又迟迟不动手?”

“如此包藏祸心,谋害恩主,袁校尉你可是坏透了呀。”

听闻这话,袁绍也悚然一惊,万没想到自己一番谋划瞒过何进,瞒过满朝公卿,竟然被一边塞武夫当众拆穿。

“某,某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蠢,还是不坏?”吕布吟吟笑着,随即面色猛然一变,厌恶鄙夷地道:“不错,你既不是蠢,也不是坏!”

“汝出身不正却野心勃勃,半生寸功未立,却学会了沽名钓誉、阴养死士。”

“最后为求一朝成名,不惜阴图害死恩主......如此狼心狗肺、心如蛇蝎之徒,还敢在此大呼小叫、装腔作势!”

越说越怒,吕布并指如剑,大骂道:“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真是......又蠢又坏!”

“好!”

台上董卓闻言,忍不住拊掌激赞,高兴得......嗯,还是像三百斤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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