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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七章 分明是打您的脸啊!

翌日一早,吕布跟吕魅比赛,呼啦啦地炫着面条:醒来后去了后厨一趟,发现汉代居然已经有了面条。

虽然,厨子管这个叫汤饼。

他只是淡淡一笑,说‘以后你再敢叫这个汤饼,信不信某把你揍成饼’后,汤饼便在吕府中正式更名为面条。

看到梳洗完的严氏出来,抬头打了个招呼,道:“早......你那份还在后厨热着,想吃唤一声便好。”

说完便放下了碗筷,起身道:“某军营还有事要忙,大概下午会回来。”

“夫君......”严氏再度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吕布,似乎想问些什么。但在吕布希冀的目光下,却改口道:“夫君昨日在后花园?......”

“哦,某在邙山发现了几株野草,觉得稀罕便种在了后院儿。”土豆和红薯的事儿,越解释越麻烦,他干脆表现得轻描淡写。

“哦......时已至秋季,若想成活还需搬到屋内。”严氏点头,也是在没话找话,然后才叮嘱道:“夫君路上慢些。”

“嗯。”

等吕布带着魏续等人出了大门儿,她才飞速起身开口道:“静娘!.......你在军营里待过,明日起去前院儿,好生打探下夫君被......”

“被什么?”

“被,被雷劈过一事。”严氏面上闪过一丝古怪、一丝期待后,悠悠说出这句话。

“喏。”静娘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应诺下来。

毕竟到了府中,主母就成了掌握她生死命运之人。

严氏这才端起面条慢慢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同于以往,美目一亮轻声道:“苍天保佑,希望他真的已性情大变......”

“娘亲才发现?......爹爹这次明显换了个人啊。”吕魅这会儿放下碗筷,捂着浑圆的小肚子,然后天真问道:“那他何时会再变回来?”

严氏一惊,悠悠道:“最好,永生不要变回去。”

“万一变回去了呢?”

严氏再度一愣,俏丽的容颜露出认真神色:“那,那便想方设法,让他再被劈一次!”

......

“阿嚏!......”骑着赤兔走在路上的吕布,不由缩了缩身子,奇怪地看看天气:“朱老头儿还在骂我?”

“主公,我等要去何处?”身后的魏续,没精打采地问了一句:昨日吕布怂包的表现,让他此时心情怎么都不通透。

“处理华雄那事儿。”吕布神秘一笑,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道:“放心,包尔等满意。”

很快,众人便来到司空府。

看着吕布大步走入其中,魏续神色当即惊愕:“打不过便去告状?主公这是要......彻底将我等并州人的脸丢尽么?”

吕布却没有搭理他,还在门外微微调整了一下心情。

没想到,正巧看到一年轻人隐愤而出——那人身穿大叶的扎甲,头戴武弁,看装束应当是中级的武将。

一脸的桀骜不驯,面部狭长,鼻尖鹰钩,是相书上说的青锋之相——据说这种人,大多心性褊狭狠戾。

不过,这种人一旦被折服,又会忠心耿耿。且这种自傲之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真本事的。

“文远?”好巧不巧,此时吕布细碎的记忆复苏,居然认出了此人:“汝从河北募兵回来了?”

他不由心情大喜:魏国未来的五子良将之一呐!

白狼山当机立断、斩杀乌丸单于蹋顿,

后又在合肥抵挡东吴大军,生生给孙权安上‘渣权’、‘十万’之名。

而他,也借那一战彻底成名,荣获后世人人喜爱的‘张八百’昵称。

同时,也是吕布麾下早期最出名的健将!

不曾想,比起吕布的笑容满面,张辽看清眼前之人后,隐愤的神色更毫不掩饰转为鄙夷,轻哼一声道:“卖主求荣之辈!......某耻于之前与汝为伍!”

言罢,还狠狠撞了一下吕布肩胛,径直离去。

吕布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样的反应才正常: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靠着杀丁原,投靠董卓才换来高官厚禄。

张辽不说嫉恶如仇,却也是爱憎分明,加之还被丁原提携过,能对自己有好脸色才怪。

“不过,既然进了雒阳这口纷乱的大锅。你张辽无依无靠、毫无根基的,便如煮熟了的鸭子,还能飞跑了不成?”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吕布不由露出变态的笑容:“文远啊,你越是抗拒挣扎,炖得也便更有味道呀......”

嘟囔完后,又赶紧换上一副阴鸷凝肃的表情,大步走入堂内。

“吾儿,不在兵营里扩编整顿兵马,寻为父来所为何事呐?”董卓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主动向吕布问道。

“义父!”吕布则一抱拳,直言道:“昨日中郎将胡轸麾下门下督华雄,打伤了孩儿部下司马宋宪。”

“哦?......”董卓先一蹙眉,随即轻描淡写地摆手道:“军中那群粗坯,打打杀杀不是很正常?”

“再说,吾儿勇武无双,回去教训那华雄一番,找回场子不也罢了?”

不得不说,老董一番话还是很客观公正的。并未因凉州兵乃他的嫡系,便明目张胆地偏袒。

“孩儿起初,也是这样想的。”

吕布便先点头,认可了老董的管理方式,然后才道:“可孩儿仔细问过事情来龙去脉后,才发现事情并未那么简单。”

“此事或涉及到义父在军中的权威,故而才过来请示。”

“哦?......”一听这话,老董不由重视起来,抬手道:“吾儿详细道来。”

“义父,孩儿问过麾下司马,还亲自跑到凉州兵营问过华雄。才确定此番争斗,乃因两方争夺西园八校尉兵马而起。”

“原本我部宋宪已拉拢好了曹孟德兵马,华雄却偏偏无事生非、挑起祸端,非要将那些兵马纳入麾下,导致两人大打出手。”

“嗯......”听到这里,老董还是有些疑惑,道:“说来说去,无非还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吾儿到底是何用意?”

“义父!”谁知这话落下,吕布仿佛感觉天塌了一般,失声道:“事虽小,可华雄如此所为的背后,却细思极恐,令人不寒而栗呐!”

“如,如何个细思极恐、不寒而栗?”

老董当即有些被吓住,却怎么也理不清里面的逻辑:不管那曹孟德的兵马到了谁麾下,最终不还是老夫的?

“义父,此事不能那样说。收拢西园八校尉麾下兵马一事,乃义父下令授意,孩儿部下均奉命行事。”

“值此之时,还要快速低调为要。”

吕布此时却一脸郑重,条理明晰地忽悠道:“然我部宋宪已收拢了曹孟德兵马,华雄还要过来强行抢夺。”

“表面上,他或许是想欺辱一下我等并州人,或只是看上了那些兵马。”

“但实际上,他这是明知义父有令在先,还要置军令于不顾,更不管义父吞并雒阳兵马的大计,便任性胡来!”

越说越激愤,吕布语气随即还急促起来:“我部司马宋宪不忿,言凉并两州之兵已皆乃义父麾下,劝华雄耗子尾汁,不要搞窝里斗。”

“结果那华雄,非但浑然不将这番话放在耳中,居然还暴起伤人!”

说到这里,吕布才长长一拜,然后说出了那句名言:“义父想想,华雄他打的可不是宋宪的屁股,分明是您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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