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端倪
在梁兴扬诧异的目光下，一道温和的光芒缓缓从验灵珠里迸现出来——
俨然就是蓝色的！
梁兴扬不由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动，刚想说些什么，白自明仿佛看穿他的想法，待验灵珠上面的光芒散尽，在梁兴扬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将验灵珠递给白自清，缓声道：“三哥，你来试试。”
白自清左瞅瞅，右看看，犹豫了片刻，连连摆手说道：“咱们兄弟之中就属我最愚钝，验灵珠大概会没什么动静。”
“三哥尽管测试一下便知。”白自明直接将验灵珠塞到他手里，瞥了梁兴扬和白自珍一眼，意有所指道：“我此举不过是为了防止某些人认为我暗中使了什么手段。”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自清没办法再推脱，只能手心摊开，将验灵珠放在上面。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验灵珠重新散发出蓝色的光晕！
白自明愣了片刻，便飞快将脸上的错愕收敛起来，很快又高兴起来。白自清是他的兄长，当然跟他一样充满了潜力。哪像五弟那废物，简直不像白家人，丢人现眼！
“看清楚了吗？”他冲着梁兴扬挑了下眉，凤眼里满是不屑，“验灵珠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若是不信的话，我让下人也过来试试。”
说话间，不等梁兴扬回答，便对着门外呼唤了一声，召来三个小厮，让三人依次拿着验灵珠测试一番。
结果显示，一个绿光，两个白光。
梁兴扬：“……”
白自珍：“……”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信邪拿过验灵珠重新测试一遍。
还是与之前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梁兴扬：“……”
白自珍：“……”
这一下，不想承认自己是庸才都不行了。
白自明见二人面色难看，眼中难掩失落之色，心里舒爽不已，口中“啧”了一声，便将验灵珠收回来，放入随身的荷包里，颇为几分幸灾乐祸道：“看来，五弟和梁公子的拜师之路是没戏了。”
要知道，玄天宗里最低级的扫地童子都是白光呢。
相比较他的愉悦，白自清看看沉默不语的白自珍，再看看一脸失落的梁兴扬，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绞尽脑汁思考安慰之词，“那什么……其实，是白光、绿光、蓝光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在人为嘛。说句不中听的，这验灵珠只不过是测试灵气而已。认真说来，它只是个测试工具而已，玄天宗只是将它当成一个参考依据，收徒的时候还不是用眼睛看哪个弟子聪明伶俐，勤奋刻苦、品性良好？”
“五弟，你自小就过目不忘，三岁便通读《三字经》、《千字文》等，聪明与否自是不用我说。兴扬，我与你虽是初识，可也看得出你并非蠢人，你们都是极好的少年人，身上有无灵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若真全然信了验灵珠，因为它而妄自菲薄，自暴自弃，那才是真正的拜师无望。”
稍稍停顿了下，他抬步走到二人面前，目光平和地看着二人，一字一句道：“五弟，兴扬，三哥是个愚人，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照着我这愚人的想法，只要有目标，那就不要有所顾虑，沉下心来去努力实现它，不管最后是否能如愿，总归是无悔矣。”
与白自珍的斯文长相比起来，白自清略显粗犷了些，是个实实在在的糙汉子。但是正因为这种看上去粗糙中带点憨的长相，说出这样的话，反倒让人很信服。除此之外，略显淳朴的话语还让人有了额外的踏实感。
一瞬间，梁兴扬和白自珍都深受鼓舞，心里面的郁闷莫名其妙消失不见，反而多了几分向上进取的动力，不约而同点头道：“多谢三哥开解，我会努力的，不会因此自暴自弃。”
白自清仔细观察了两人一会儿，确定两人不再受影响之后，才放下心，颔首道：“不错，男子汉自当如此！”
如果因为这么一点事儿而一蹶不振，像什么话呢。
两个少年郎再次乖巧点头，“三哥说得对。”
好不容易让二人一扫先前的失落状态，白自明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余光不经意一瞄，发现白自明面露嘲讽，唇瓣微启，似要开口说话，担心自家四弟那张刀子嘴又“嗖嗖”吐出宛如利刃般的话语，伤到了好不容易才恢复的两个少年郎，忙抢先一步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和四弟就此告辞，五弟和兴扬早点休息。”
语毕，一把捂住白自明的嘴巴，不顾对方的挣扎，半推半拉地将他拉了出去。
白自明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于一向以天资聪慧着称的五弟来说，验灵珠测出五弟毫无灵气，已经够五弟郁郁寡欢好长一段时间，也足够让父亲看出谁才是真正能让他骄傲的儿子。
此次，他的好五弟已经败得一塌糊涂，他又何必浪费唇舌嘲讽一个手下败将？三哥又何必多此一举捂住他的嘴巴？
“说到底，三哥还是偏心五弟！”
出了白自珍的院子，白自明一把扯下白自清的手，盯着白自清略带埋怨地说道。
白自清“哎呀”一声，伸手去揽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不以为意道：“五弟自小体弱多病，受不得刺激，咱们做哥哥的自然要爱护着些。反倒是你，对五弟太过严厉了。远的就不说了，就方才五弟的朋友还在呢，你就逮着他教训，一点都不顾及五弟的颜面……”
白自明没想到自己不过一句抱怨，非但没有得到兄长的爱护，反而换来一顿教训，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挣开肩膀上的手，语气微沉道：“三哥是觉得我做错了？”
白自清没有否认，看着他温和道：“虽说你是为了五弟好，但这做法实在欠妥。五弟他因为重言之症时常受人嘲笑，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如今难得有人愿意做五弟的朋友，我们自当要对人家好一些……”
“够了！”
话还没说完，白自明倏然怒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原本带着淡笑的脸上覆上一层冷霜，凤眼沉沉，眉宇间尽是戾气。他紧紧盯着白自清，心中的不满在此刻尽数爆发出来——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因为偏心五弟！你这样，大哥二哥也这样，连父亲也这样，口中心中全部皆是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