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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仙台有两种当地特产的人气小吃, 一是毛豆泥类的甜点,二是竹叶鱼糕。陪着禅院鹤衣在喜久水庵打卡了超人气毛豆生奶油口味喜久福的禅院甚尔,目光瞥到鹤衣手机上的联络人:“上次就想说了, 你和六眼的关系很好嘛。不止一起玩游戏,就连吃到喜欢的东西都第一时间分享给他。”“因为是很合得来的对手嘛。”收起手机的禅院鹤衣咬着抹茶味的喜久福理所当然地说。听完她的话,甚尔挑起眉毛,语气有些古怪地说:“合得来的, 对手?”“是啊。”禅院鹤衣点点头,“年龄相同,兴趣爱好也差不多。有一个人和自己喜欢同样的东西,我所能感受到的快乐他也同样理解,这不是合得来是什么?”甚尔:不,我不是想问你们合不合得来, 我只是觉得你合得来后面的那个词语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甚尔看着小姑娘被喜久福塞得鼓鼓囊囊的侧脸, 想了一下:“直毘人知道吗?”鹤衣疑惑地抬头:“知道什么?”“你和六眼私下的联系。”甚尔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角的疤痕,心想, 你们这种行为,怎么看都很像传说中的幼驯染吧?!五条家和禅院家的两个继承人是幼驯染这种话,说出去都会被人当成天方夜谭。“知道啊。不然每次不管是我去五条家还是悟君过来禅院,都要提前送拜帖什么的,也太麻烦了吧。”甚尔:…所以你们现在是一个电话就能上门的关系是吗?禅院甚尔在心里吐槽时,听到鹤衣又说:“不过五条家的长老们每次都用一种好奇怪的眼神看我, 就好像怕我从五条家偷走什么东西一样。”甚尔没有在意,他从盘子里捻起一个喜久福塞进嘴里, 懒洋洋地说:“以禅院和五条的关系来说, 能让你们这么相处就已经是奇迹了。谁知道那些人心底都在打些什么主意呢。”“直毘人叔父说这叫知己知彼。”吃完三四个喜久福的禅院鹤衣觉得有点腻, 端起手边配点心的绿茶喝了一口, “只有充分了解对手,才能督促自己不断进步,在下一次比试中获得胜利。我觉得很有道理。”甚尔闻言冷笑了一声,然后说:“你还想去哪里?早点吃完回去。”“欸?”禅院鹤衣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然后又看看店里的时钟,不满地朝甚尔嘟起唇,“这才刚刚5点呢!狩猎大会要晚上12点才正式结束。”“怎么,你还有体力在外面玩到12点?”甚尔挑起眉说,“虽然我感觉不到你的咒力,但是之前在雾里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吧。禅院家应该很快就要来催命了,而且让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也不好。”禅院鹤衣皱眉:“为什么不好?”“御三家的继承人和诅咒师混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诅咒师?”禅院鹤衣满脸疑惑,“甚尔吗?”摸着下巴思考着措辞的甚

尔说:“嗯,勉强?”虽然不想承认,但甚尔还是知道暗网里那些人给他取的外号的,叫什么术师杀手?即使他知道鹤衣大概并不会介意这个,但是如果被其他两家还有咒术高层知道了他们还有联系,会被人拿来做幌子诬陷的吧,毕竟他也不能保证委托里不会出现什么陷阱。禅院鹤衣看着没什么商量余地的甚尔勉强同意:“好吧,下一个想去吃竹叶鱼糕。啊对了,还要买一点伴手礼回去。”竹叶鱼糕是用鱼肉制成的一种形似竹叶的点心。竹叶鱼糕经过火烤后,外面又有一层焦黄酥脆的外皮,内里的鱼肉紧实弹牙,鲜味十足,是许多来仙台旅游的人必吃的一种美食。仙台市内有许多卖竹叶鱼糕的店铺,禅院鹤衣去的是旅游指南上推荐的一家。门头不大的店铺里聚集着许多顾客,甚尔去帮她排队时,站在门口等候的禅院鹤衣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鹤衣。”声音很熟悉,是五条悟。禅院鹤衣回过头,五条悟正领着一名中年护卫朝她走过来,路边的还停着一辆眼熟的黑色小轿车,大概是路过时看到她了。“悟君。”“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五条悟一眼就看出了禅院鹤衣体内的咒力不足,但是这么久了,禅院家还没有护卫过来也是奇怪。“啊。”禅院鹤衣眨眨眼睛,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店内又转回来,一边想甚尔的0咒力还真是彻底啊六眼都看不到,一边分神说,“我准备买鱼糕吃。”五条悟了然地点头,然后以为禅院鹤衣是嫌里面人多不想进去,于是便让护卫进去连禅院鹤衣的那份一块买来。护卫走后,禅院鹤衣看着面前的五条悟想了一会儿,觉得他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回去提交分数。而且五条家的人来了之后,甚尔也肯定不会露面了,于是心底冒出一个主意:“我不继续参加狩猎了,但是现在也不想回去,等一下可以和悟君同行吗?”同样是第一次出来放风的五条悟当即就明白了禅院鹤衣为什么一个人在外边,这要是换成他也不愿意这么早就回去的。“可以。”答应了之后,五条悟看了一眼被人群淹没只看得到半个脑袋的护卫,若有所思地对禅院鹤衣说,“你带钱了吗?”秒懂五条悟什么意思的禅院鹤衣笑容灿烂地拍了拍身上的包包:“管够!”随即,两人对视一眼消失在街头。早已发现五条悟他们并且藏在人群后的甚尔,拎着手中打包好的竹叶鱼糕看着两个小朋友一起离开的背影,又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还一无所知,正对着店内招牌露出苦大仇深神色的护卫,嘴角抽了抽。小鬼果然是种很麻烦的生物啊。***脱离护卫并且关掉了手机,彻底自由的两位小朋友一人拿着一个冰淇淋走在街头。“你召唤出了新的式神?”“嗯,是一只很漂亮的水母,但是现在咒力不

够,叫不出来了。”禅院鹤衣对五条悟知道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悟君有碰到诅咒师吗?”五条悟想了想:“姑且算有碰到吧。”“欸?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只是看了一眼就跑掉了。”五条悟淡淡地说。禅院鹤衣停下脚步,觉得一整年份的不可置信都要在今天用完了:“他们什么意思啊,是我看起来比较好欺负吗?!”明明打架的时候是自己赢得比较多!两名小朋友在大街上对视着,禅院鹤衣看着一直都冷冷淡淡没什么表情的五条悟,再看看他那双蓝眼睛,恍然大悟似地说:“我懂了,肯定是我不够高冷!”五条悟:?有关于诅咒师的话题告一段落,两人跟着地图绕行到了仙台知名的甜品店——zunda茶寮。这是一家专门做毛豆泥甜点的店铺,有毛豆泥奶昔、毛豆泥鲜奶油大福、毛豆泥麻薯等各种各样的甜品和点心。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禅院鹤衣还从影子里掏出原本买回去给禅院直哉的那份毛豆生奶油的喜久福,放进一堆毛豆泥甜点内让五条悟对比尝尝。“怎么样,哪个最好吃?”五条悟看着满桌都被尝过一边的甜点,想了想:“喜久福。毛豆和生奶油的口感融合得比较好。”“我也觉得这个好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桌上的点心很快都进了五条悟的肚子,禅院鹤衣托着下巴面露感慨地说:“悟君吃甜食是真的很厉害啊。”这么多甜的,一口茶都不用喝。“因为消耗的糖分比较多。”“不,我其实是想说食量问题。还能吃得下东西吗?”“可以打包带回去。”从茶寮里出来,准备去下一家店铺打卡的两人忽然发现路边多了许多浴衣打扮的人,他们都说说笑笑地朝一个方向而去。禅院鹤衣和五条悟在路边站了一会儿,从空气中飘来的对话里提取到了一个反复被提及的词语——烟花。禅院鹤衣看着人群移动的方向,眨了下眼睛:“这是碰上了这边的夏日祭吗?”夏天的时候,霓虹全国各地都会举办夏日祭——花火大会。虽然本质上都是烟花,但是各地的主题和时间皆有不同。第一次正式出门的两个小朋友虽然知道夏日祭,但还从来没看过。眼下碰上了,当然是二话不说的加入了人群中。禅院鹤衣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也有不少和他们同龄的孩子在没有家长的陪同下,和同伴一起出来看花火大会的。禅院鹤衣忽然有些羡慕,因这种对他们而言稀松平常的日常,对她和五条悟来说,却是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才有的。禅院鹤衣和五条悟跟随着人群来到举行花火大会的河畔时,两岸河堤的草坪上已经挤挤挨挨的坐满了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的禅院鹤衣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好热闹啊。”但是旁边的五条悟却拧起了眉头。没有听到回应的禅院鹤衣一转头

就发现五条悟眼底的神色十分不好,她一下子想起六眼那自动收集信息的被动,伸手拉住他转身。自从以前被无下限隔开过,禅院鹤衣在平时的相处中就有意识地尽量避免和五条悟肢体接触,但是她没想到这次竟然毫无阻碍地就碰到了五条悟,无下限呢?就在禅院鹤衣还在因为这件事愣神时,听到五条悟问:“怎么了吗?”迅速回神的禅院鹤衣:“这么多人,对你的负担很大吧?我们换个地方?”听完她的话,五条悟抿了下唇:“适应一下就好了。”“但是很不舒服吧。”禅院鹤衣一边拉着他离开热闹的河岸边,一边偏头看他,“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啊不对,第二次看到你眉毛都拧起来了呢。”五条悟不说话了,在他的认知和五条家一贯的教导里,这种事情的确是忍耐下去等待大脑适应就好了。随后,他又想到什么:“第一次是什么?”“我们第一次打架的时候。”五条悟顿了顿,想起那次禅院鹤衣率先收手,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嗯?因为看到了啊。”禅院鹤衣觉得五条悟的问题有些奇怪,“既然不舒服为什么还要继续啊,又不是什么敌人,非要确定输赢。”五条悟垂眸看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腕的手:“但是五条家和禅院家之间,本来就有不可抹消的矛盾。”“嗯...”禅院鹤衣想了想,松开五条悟的手问,“悟君是怎么想的?”五条悟看着那双映着一些霞光,看起来像是湖泊被吹风吹拂过一样的绿眼睛,意识到他的回答很重要。“没什么想法。别人的事情,和我无关。”这是五条悟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虽然他姓五条,但是那些一直加在他身上的【要成为最强】也好,还是那些【家族利益】,其实都让他觉得挺烦的。“所以嘛。”禅院鹤衣赞同地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周围,“我们去那幢大厦的顶楼看烟花?”一直悄悄跟着妹妹的甚尔看着两个小孩子钻进大楼的行为,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他仰头看了看面前的高楼大厦,嘴角抽了抽,然后给鹤衣发了条留言叮嘱她看完烟花早点回去之后,就离开了。她跟六眼关系挺好的,就算还有不怕死的诅咒师敢上来,两个人也足以搞定了。***没有钥匙就无法去到的大厦顶层对别人来说很难,但是对于禅院鹤衣和五条悟来说,不过是消耗一些咒力的事情。禅院鹤衣选的这幢大厦是这附近视野最高也是最开阔的地方,她晃着腿和五条悟并排坐在顶楼招牌的铁架上,等待着花火大会开始。远离人群的视野和不再那么燥热的夜风,都让五条悟之前被大量信息挤得疲惫不堪的大脑轻松了许多。在天边的最后一丝霞光沉入地平线时,河畔边响起了广播的声音。随后,数不清的声音开始跟着广播一起倒计时

,迎接花火大会的第一弹烟花。“咻咻咻——”尖啸的声音划破夜空,金色如瀑布一样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点亮了无数的眼瞳。绚烂的烟花在深邃的夜空中转瞬即逝,但是下方人群的喝彩声和惊呼声却从未断绝。五条悟远远地看着被烟花照亮的河面与堤岸上攒动的人影,然后再是对面的街景里那些川流不息的车辆。眼前的一切都是在那个腐朽沉闷的大宅子里所看不到的鲜活。“这场狩猎大会没白来嘛。”禅院鹤衣往五条悟那边凑过去一点,大声说。“嗯。”五条悟应了一声,但是声音刚好被炸响的烟花盖过,他只好也学着禅院鹤衣放大声音,重新又回答了一次,“还不错!”虽然烟花吵闹,但是禅院鹤衣是五感很好的术师,再加上两人离得这么近,她其实是没有漏掉五条悟的声音的。只是没想到他怕自己没听见,又扯着嗓子回答一次。禅院鹤衣眼眸弯弯地转头,碧绿的眼瞳宛如一对在夜色中莹光流转的宝石:“你有点可爱啊,悟君。”五条悟:???从小就被人夸赞过无数次的五条悟决定当做没听到这个评价。当持续一个小时的花火大会结束后,禅院鹤衣站到天台的围栏边,垫脚看着下方缓慢移动的人流,忽然说:“悟君杀过人吗?”突如其来的话题让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后说:“有。以前有诅咒师闯进过我的院子。”“嗯。”禅院鹤衣把下巴垫到自己的手背上,目光盯着茫然。”禅院鹤衣本来想问甚尔的,但是后来想了一下还是选择当做不知道有人死在自己的术式下。“你知道今天的事情吧,虽然我没有问后续怎么样了,但大概也知道有人活不了。”‘帐’被收起来,只有两种可能,施术的术师停止了咒力的输送,或者被人暴力打破。在那个‘帐’消失时,禅院鹤衣就意识到有人死掉了。垫着下巴的手指动了动,禅院鹤衣继续说,“因为他们毕竟是想要杀我的诅咒师嘛,所以我其实对杀掉他们也没什么愧疚。他们不死,死的就会是我。”“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会觉得有一点恍然。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就算是敌人,那也是鲜活的人命。”禅院鹤衣的话说完,天台上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五条悟在禅院鹤衣的话里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记得他第一次杀掉诅咒师时,是他觉醒术式的那天。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艳阳高照的白天在入夜后忽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五条家结界的警报声响个不停,外面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连成一片,但还是有诅咒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悄无声息地进了他的院子。因为历代六眼都不喜欢人多,所以他的院子里一向只有一名照顾他生活的女侍和一名贴身护卫。闯进院子的诅咒师颇为厉害,轻而易举地杀了那名保护他的护卫后,屠刀就朝他落来,然

后他用术式杀掉了那个诅咒师。当意识到问题的族人们涌进院子,看到地上那具支离破碎沾满了他咒力残秽的尸体时,他们无一例外的只有兴奋和理所当然,没有人在意过他当时在想什么。兴奋的是他们的神子觉醒了术式,越来越强了。理所当然的是,诅咒师被杀掉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所以,受到大环境影响,五条悟杀掉那个诅咒师之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觉得这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此时听到禅院鹤衣的疑惑,他才意识到,那种对于生命的漠然,大概是不对劲或者不正常的。“没有什么感觉。”五条悟说,“就像你说的,他要杀你,你不杀他的话,死的就是自己。”禅院鹤衣想了想,然后站直身体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在知道禅院鹤衣‘拐’走了五条悟之后,五条家简直要炸了。聚集在狩猎大会提交点的禅院家和五条家吵得不开交,加茂家看似当和事佬,实际在不断地煽风点火。五条长老:“你们自家的十影没有一点联系方式,也没有一个护卫的放在外面跑,你觉得我们信吗?!”禅院长老:“你这话说的,你们家六眼不也是联系不上,也说身边没有护卫吗。怎么,都是说来哄人的,其实暗地里跟了不少人?那要这么说的话,我们应该要说是你们五条把鹤衣骗走了吧。”知道这两家的宝贝疙瘩竟然一个护卫也没有的在外面乱逛的加茂长老心中暗爽,一边祈祷他们最好出点什么事情,一边努力压下唇边的笑意:“大概是小孩子出去玩了,毕竟难得出来一次嘛。不着急不着急,他们能出什么事啊。”五条长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加茂你少说风凉话了。狩猎大会这么重要的事情,一点消息也没有的跑出去玩像样子吗?!”说完又调转枪头对准禅院家的长老:“该不会是你们十影在下午的刺杀里耗费了太多力气,没有了后续的战斗能力,特意玩花样来拉我们下水吧!”心底同样很着急禅院鹤衣安危的禅院家长老心里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们不能承认啊。“我觉得加茂说得很对啊,两个小孩子结伴出去玩有什么不对的,你们五条太大惊小怪了。”“我大惊小怪?!你这么不着急的样子,还说没留什么后手?!是真的当我们五条家好欺负是吗!”就在骂战愈演愈烈时,有族人来回禀说禅院鹤衣和五条悟一起回来了。正吵架的老爷爷们顿时神色一敛,脚步飞快地朝大门口去了。看戏还没看够的加茂长老有些惋惜的叹息一声,也摸着胡子优哉游哉地跟着往前面去了。禅院鹤衣正打着哈欠把母符递给工作人员时,就被忽然冲过来的禅院长老抓着上下打量个不停,发现她的确毫发无损后长老才松了口气。在外面跑了一天,几乎体力耗尽的女孩子有些懵逼地站

那里,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干什么。而隔壁的五条家就显得矜持多了,毕竟下午和诅咒师们打过一架的人不是他们的神子。而且今天仙台市内又没发生什么大动静,他们就知道五条悟在外面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之前的吵架的原因大多还是因为对五条悟脱离掌控的不满。现在人安全回来了,禅院和五条的长老们就算想教育一下他们两个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于是之前还吵的脸红脖子粗的长老们,相互冷眼看了对方一眼后,各自领着自家的小祖宗回去了,连分数都忘记看了。走在最后的加茂长老兴致勃勃地凑到计分的工作人员那:“六眼和十影的分数分别是多少?”“五条悟,36分。”“禅院鹤衣,25分。”加茂长老听完后,高兴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宫城县面积颇广,是霓虹东北地区的文化、政治和经济中心,也是东北地区诅咒最多的县。在这种情况下,有六眼的五条悟只得了一个这样的分数,总的来说并不算高,很显然是真的被禅院鹤衣绊住脚了。在五条和禅院两家各自缺少了一名术师的情况下,只要自家的族人们争气一点,就算是只祓除4级诅咒的杂鱼凑数都能拿到一个可观的分数!想想在六眼和十影都参赛的情况下,加茂家都能拿到胜利的话,怎么着也能扬眉吐气一番啊!***进入禅院鹤衣休息的小院后,禅院长老正摆出长辈的气势,板着脸想教育一下禅院鹤衣这种消失的行为时,却看到小姑娘抬手掩唇打了不知道第几个哈欠,自顾自地说:“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禅院长老一下就卡了壳,天大地大,禅院鹤衣睡觉最大,毕竟这位可是曾经有过因为睡眠不足而生病的先例在的。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的禅院长老脸皮抖动了几下,看着禅院鹤衣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心想,反正明天就回去了,这件事还是交给家主吧。虽然禅院鹤衣回来了,但是狩猎大会并没有结束。在准备返回休息室等候最后结果的中途,禅院长老忽然想起了分数的事情,于是脚下步伐一转,去了提交分数的大厅。从工作人员那里知道五条悟和禅院鹤衣的分数后,禅院长老根据以往的平均分数预估了一下,觉得事情好像有点悬。照白天的这个进度,如果鹤衣没有遇到诅咒师的话,最后胜出的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加茂家。但是鹤衣这一下耽误了,堪堪才达到往年的平均分,优势一下就荡然无存了。不过好在她把六眼拖住了,让五条家和他们陷入了差不多的境地。只是白白便宜了加茂,让他们有了可操作的余地。正当禅院长老心底暗骂加茂家捡便宜时,却忽然眼睛一转地想到了什么。狩猎大会一开始存在的根本目的还是祓除诅咒,保护普通人的平安。可诅咒师同样也是祸害啊,

按诅咒来算没什么问题吧?!想到这一点,禅院长老步履匆匆地离开,准备找人商量要怎么让作为裁判的咒术总监部承认鹤衣的这一部分数去了——总之就是不能让那两家那么轻易地胜出!***“悟大人,你这样在狩猎大会途中甩开护卫独自离开的事情实在太任性了!一点都没有为五条家考虑。”五条长老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而且十影去找你的举动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怎么可以就这样上了她的当呢!”目视着前方的五条悟一点都不想听他的脑补:“你很烦。”五条长老没想到平时从来没有反驳过他们的神子竟然一反常态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要再重复一遍吗?”五条悟脚步不停地进了院子,“你很烦。不要跟进来,吵到我眼睛了。”因为这句话,五条长老像个忽然被关在门外的动物一样愣了一会儿后,绕着院门欲言又止地走了两步,最后一脸复杂又惆怅地离开了——不对劲,很不对劲!***即便禅院鹤衣和五条悟的天赋再好,现在也不过是两个连十岁都没到的小孩子而已。在外面跑了一天,体力早就耗得差不多的两人回到休息的住处洗漱完之后很快就睡着了。所以,他们对于半夜十二点之后计分大厅里讨价还价,吵得宛如跟菜市场一样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看到第二天准备返程相互碰面时,一脸春风得意的人是禅院家,极力掩饰却仍然能看出一点霜打茄子似的是加茂家。而五条家的族人看五条悟的目光极为复杂,有可惜、怅惘,又有一点幸灾乐祸。不过这个幸灾乐祸并不是对五条悟的,而是对加茂家。“本次狩猎大会的胜者是禅院家。”护卫把打听来的事情告知五条悟。五条悟对于哪家获胜并没有太多期待,他昨天和鹤衣提出跑路时,就等于放弃了这次比试。一来是觉得难得出来玩一次的事情比较重要,二来,中途少了鹤衣的话,对五条悟来说也没什么好比的。不过,对于今早看到的这些复杂表情,五条悟还是有点好奇:“那加茂家为什么一副愁得痛心疾首的样子?”“原本按照祓除诅咒的计分来说,应当是加茂家以微弱的优势赢下了这次狩猎。”护卫的表情古怪了一瞬,“但是禅院家昨晚把诅咒师袭击十影的事情搬了出来。说‘诅咒师也是等同于诅咒的危害’,要求将那些诅咒师按咒灵算分。”五条悟对这一点没有什么异议,按处理难度来说,诅咒师比咒灵可麻烦多了。但是——“家里的那些老头子和加茂家竟然同意禅院家的这个说法?”“当然是不同意的。可是禅院家竟然翻出了以前的记录,在百年前的狩猎大会中有过这样的先例。”护卫有些好笑地说,“曾经有一年的狩猎大会,加茂的几名族人被诅咒师们

有预谋的袭击了,扰乱了那一次的大会。当时已经连续两年分数垫底的加茂家大概为了挽回一点面子,花了大力气将杀掉的诅咒师计入了分数内。”听完护卫的话,五条悟知道族人们在惋惜和幸灾乐祸什么了。他们惋惜自己昨天没有杀掉几个诅咒师,不然输赢是谁家还不一定。幸灾乐祸的是,本来眼看着都要得胜的加茂家,被自己的祖宗坑了。因为这件事,五条家虽然没有拿到胜利,但是看到加家茂这个样子,也能开心很久了。毕竟御三家都是:只要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听到禅院家得胜的消息,禅院鹤衣正有些惊讶地想加茂家这么弱的吗?就看到长老笑得一脸褶子地说:“多亏了那几个诅咒师啊。”禅院鹤衣:“啊?”看到禅院鹤衣茫然不解的模样,禅院长老笑眯眯地说:“昨天来袭击你的诅咒师都是有通缉令的,然后我们回去翻了一下狩猎大会历年的记录,将他们的赏金换算了一下诅咒的等级,添进了分数里。”禅院鹤衣:???“等等,那些诅咒师是有赏金的?”禅院长老点头:“是啊。因为诅咒师太狡猾了捉起来比较麻烦,但又不能放任不管,所以咒术总监部有发布悬赏,算是鼓励咒术师去处理他们。”听完长老的话,禅院鹤衣当即就不满地睁大眼睛:“那你们拿我的赏金换分数,经过我同意了吗?!”禅院长老:???回到禅院家后,听闻此事的禅院直毘人将那些诅咒师的赏金转给了禅院鹤衣。看着收到银行卡余额消息而露出满意目光的小姑娘,禅院直毘人有些匪夷所思地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一直以来禅院家也没短过鹤衣什么东西,怎么感觉忽然就朝着财迷的方向去了呢?禅院直毘人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时,就看到禅院鹤衣用一种小大人似的目光看着他,有些沧桑地说:“养家是很辛苦的,当然一分钱都不能少了!”禅院直毘人:养家?谁?你?你养什么家?收好手机后,禅院鹤衣那双碧绿的眼睛一眨,有些试探地说:“虽然长老们和其他两家吵得挺辛苦的。但不管怎么样,这次还是因为我才赢的大会吧。”禅院直毘人看着明显在打什么注意的鹤衣,按捺住心底的好笑,面上若无其事地应声:“是这样。”“我第一次出门就拿了第一名回来,要有奖励的吧!”禅院鹤衣兴致勃勃地说。禅院直毘人觉得鹤衣提出这个要求很稀奇,随着年龄越大,她做事情也开始喜欢先斩后奏,而且每次都有很好的理由堵得他们没什么办法。但这次竟然先找他来说?“你想要什么?”“我要装电脑!”禅院鹤衣掷地有声地说,“外面的普通人家庭都能装得起电脑,相互之间用电脑交流,方便又快捷。我们好歹也是御三家啊,总不能与社会脱节吧!”禅院直毘人挑了下眉,没有拒

绝,只是说:“你这出门一天,知道的东西还挺多啊。”禅院鹤衣回来后让人给直哉送去的那些伴手礼禅院直毘人是知道的,基本全是吃的,种类之多一看就知道昨天在外头跑了不少地方。“因为在外面太常见了啊。”为了打动禅院直毘人,禅院鹤衣将店员跟她说的关于电脑的优势加工了一番之后侃侃而谈。心中闷笑禅院直毘人觉得这个小侄女真的很有意思,在一潭死水一样的禅院家里,竟然养出了这么一个孩子,还真是奇怪。话都说完了禅院鹤衣见禅院直毘人还是那副似笑非笑,也搞不懂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于是祭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大招:“而且我还召唤出新的式神了,总要给我一点新的动力吧?”说到这个,禅院直毘人饶有兴致地说:“听修一说,你新召唤出来的式神是水母?竟然还一直瞒着家里,是什么时候调服的?”禅院家虽然有关于十种影法术式神的记载,但并不详细。有几个式神因为调服难度颇高,更是只有简单的名字和外貌记载,关于式神的能力一点都没有。本来还在想修一是谁的禅院鹤衣停顿了一瞬,然后睁着那双碧绿的眼睛无辜地说:“晚上睡觉时在梦里调服的。”禅院直毘人哼笑了一声明显不信,但倒也没有一定要知道,反正他们只要结果,过程并不重要。“是什么样子,放出来让我看看。”听了禅院直毘人的话,禅院鹤衣就像一个猎人似的警惕地睁大眼睛,不见兔子不撒鹰:“那你先答应给我装电脑。”禅院直毘人看着生动活泼的小姑娘,心底竟然隐隐有点惋惜自己没有一个女儿:“行,答应你。”禅院鹤衣的脸上立即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然后起身说:“去外面吧。水母全身有毒,空旷地带安全一些。”禅院直毘人起身跟着她往外面走:“是不能控制的被动吗?”“嗯,触手上的毒素是可以控制的,但是身体上的不可以。”两人到了屋外,禅院鹤衣站在空地上召唤出自己的新式神。巨大的半透明水母破开影子钻出来,用软滑的身体蹭了禅院鹤衣一下,然后才缓缓浮到半空中。半透明的水母头顶银白的咒印纹路,身体上流动着淡青和蓝紫的颜色,在阳光下散发出彩虹般的光晕,美不胜收。禅院直毘人眼中看到的不止是式神的美丽,还有那股强悍的咒力。如果按照对咒灵的感知来算,这是一只远超1级诅咒的式神。禅院鹤衣伸手握住水母探过来的触手,一边和它换着触手玩握手游戏,一边开示式神的情报:“水母是个偏防御类式神,一般的攻击无法划破它的表皮。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把它穿在身上当盔甲用。”禅院直毘人听到鹤衣的话,将有些惊叹的目光从水母上收回来:“你要怎么穿?”“像这样。”随着禅院鹤衣的话,水母张合了一下身体

落到她的身后,然后半透明的身体伸展开,像一张饼一样从后面慢慢包裹住她。此时,禅院鹤衣整个人看起来宛如被镀上了一层透明的气泡膜,只有脸部露在外面,身后浮动的触手就像是一把灵活的长尾巴。禅院直毘人知道鹤衣的身体情况,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式神,能够大大提高她的生存率。现在的问题就是——“一般的攻击,是指什么程度?”禅院鹤衣歪头想了想,说:“硬接悟君的‘苍’肯定没问题。”听到她的话,禅院直毘人的眼睛亮了一下:“那让我来试试?”“好。”禅院鹤衣点头。禅院直毘人一向是靠术式用体术战斗的,但是眼下只是为了测试鹤衣式神的强度,而不是祓除,所以特意叫人拿来了一把咒具。“你让它从身上离开,我来砍两刀试试。”怕万一伤到鹤衣的禅院直毘人说。禅院直毘人的话一说完,就见鹤衣身后的那些触手尾巴晃了晃,似乎在对他的话发出不满。禅院鹤衣伸手摸了摸身后的触手,相信式神传达给她的心意:“不用,它会保护我的。”禅院直毘人挑了下眉,于是说:“那让我来看看你的体术最近有没有什么长进。”禅院直毘人的投射咒法可以将一秒分割成二十四等份,作用于自身时可以提高速度。充分发挥出术式威力的他,被誉为咒术界最快的术师。因为这一点,禅院直毘人也可以说是现在咒术界里体术最强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即使不用术式攻击,禅院鹤衣也得打起精神来好好应对,不然绝对会被暴揍的。禅院直毘人手中的长刀换成了匕首,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庭院的空地中缠斗着。禅院鹤衣的战斗经验和技巧都不及禅院直毘人,对方手中握着的匕首好几次滑过她的手臂都没有留下痕迹后,威势进一步提升。而一直在挨揍的禅院鹤衣也奋起反抗地越打越凶——这个人是她的叔父,也是她成为家主路上的最大阻碍。只有哪一天能赢过他了,自己才能坐上那个位置!禅院直毘人看着那双在战斗时像狼一样坚定又凶狠的绿眼睛,心底滑过一丝赞赏,这样心性的孩子,才能够在某一天成为真正的强者。不过——禅院直毘人手腕微动,锋利的刀刃瞬间下压,迅捷无比地刺向了小姑娘的手臂,但却像筷子戳在了浸满油的车轮内胎上,一瞬不停地滑溜过去只留下了一些浅淡的痕迹,然后很快恢复原状。这个式神的防御还真是厉害啊,他刚刚那一下祓除掉一只一级诅咒都绰绰有余了,但是却无法对这个式神造成有效伤害。禅院直毘人毫不留情地把攻上来的小姑娘一脚踹开,然后收起架势,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说:“很不错的式神嘛,想出门去做巡视任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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