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高专第一天的学习结束后, 洗过澡换了睡衣的禅院鹤衣趴在床上跟甚尔还有和纱打电话。“挺好的,新同学也都很有意思,比在禅院家好玩多了!”禅院鹤衣握着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只不过高专没有固定的周末, 休息时间全看当周的安排。”电话那头的和纱安静听完后,笑着说:【反正都在东京,离得也不远, 鹤衣你要是休息了,就打电话给我们说。悟也跟你在一所学校吧?可以带同学一块过来玩。】禅院鹤衣高兴地答应, 然后问:“小惠呢?睡觉了吗?”【那个小鬼今天在植物园跑了一天,回来就睡着了。】甚尔不管是儿子还是妹妹, 称呼都十分的统一。“那就只有过几天当面听他喊姑姑了。”禅院鹤衣有些可惜地说。挂断这个电话后, 禅院鹤衣又给禅院理穗打了一个。禅院理穗像一位老母亲,仔细询问禅院鹤衣在学校里是否还缺少什么东西、睡眠好不好、吃住习不习惯, 要不要从家里送厨子来。禅院鹤衣耐心地回答了她的所有问题,然后说起了禅院家重建的事情。“把我们院子附近那几个庭院推了重建, 现在住的那个保留下来,当后院。”随着禅院鹤衣长大, 喜欢的事物变多,之前那个小院子已经没地方放她的东西了。【鹤衣大人想建什么风格的?】“现代一点的,屋子里不要走一道门就是一条走廊, 做开放式的。”许多年未曾翻新过的禅院本家里, 大多院子里都是回廊曲折,禅院鹤衣觉得十分麻烦。记下禅院鹤衣的大概要求后, 禅院理穗说:【我会去找人设计好, 然后拿来给您看。那禅院家其他的地方也都重改吗?】魔虚罗那一刀把禅院家劈成两半, 毁坏了诸多房屋和庭院,但也还有很大一部分并未受到什么波及的院子。禅院鹤衣想了想:“问直毘人吧,其他地方我不管。对了,金太郎还活着吗?”【金太郎长老被压断了一条腿,但是没有性命问题。而且那日族人们基本都在前庭,被废墟掩埋的都是一些术师,并未出现重伤或者死亡的人。】“哦。”禅院鹤衣应了声,“他们现在估计也不敢出来蹦跶了,你在京都自己看着办吧,搞不定就打电话给我。”电话那头的禅院理穗愣了一下,然后试探地问:【鹤衣大人,我可以让光子来帮我吗?】禅院鹤衣这预备掌权的姿态让禅院理穗感到了压力,她一个人分身乏术而且又还在学校里上课,实在顾及不到所有事情。可是又不想辜负禅院鹤衣,所以思来想去,禅院理穗觉得以前接触过的禅院光子是个很合适的帮手。禅院光子胆子大、心性坚强能吃苦,人也聪明。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可以慢慢培养起来了。“可以。”禅院鹤衣没有犹豫地答应,“我说过的,理
穗,你都可以自己看着办。用什么人、怎么用都看你自己。我只要结果,并不在意过程。”这是一种莫大的信任,但同时也很考验下属的能力和品格。可对禅院鹤衣来说,如果她在现在的禅院家里,连禅院理穗都不能信任的话,还不如直接毁掉来得清净。禅院理穗听到禅院鹤衣的话后,胸口微窒,眼眶也有些发红。她无声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目光坚定地说:“我知道了鹤衣大人,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禅院鹤衣收到了新的学生证。新生们在入学前就经过了一轮高专的等级评定,因为咒术界里现在有一个会领域展开的特级术师,所以还并未祓除过特级诅咒的禅院鹤衣和五条悟都被压在了一级术师的评定。但是由于禅院鹤衣出门前的那一刀,知道消息后的咒术总监部连夜给她新做了一张学生证,上面的术师等级变成了特级。没有通知本人的情况下就做出这么快的决定,除了一些忌惮讨好外,还有暗讽和挑拨五条家的意思在里面。但是咒术总监部这些见不得人的小算盘,注定是要落空的。五条悟拿着禅院鹤衣那张学生证在指尖把玩了一下就还给她了,根本不介意她比自己高一个等级的事情,毕竟他现在打不过鹤衣是事实。上午仍旧是文化课,但是下午换成了咒术实习。如果是一般的新生当然不会进度这么快,但是这一届的一年级学生实在太离谱了。一名特级术师、两名一级术师再加一个反转术式,完全是当前咒术界的天花板阵容,并且不可能再被超越。实习地点就在东京郊区的一片老旧仓库里,是个二级咒灵。夜蛾正道着重对夏油杰说:“为了防止祓除咒灵时造成的动静引起普通人的惊慌,也为了让咒灵能够尽快现身,在祓除前需要放下【帐】。【帐】是一种结界术,用来隔绝普通人的视野【帐】是最基础的一种,一般会由随行的辅助监督放下,但是你们也都要会。”在夜蛾正道教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怎么构筑【帐】的时候,禅院鹤衣和五条悟凑在一起浏览某手办厂商的官方网址。“这个脸是不是崩了?”“一般情况下不是会选择最经典的一套服装来做吗?为什么要魔改啊。”两个人一人一句吐槽着,然后就因为声音过大被夜蛾正道教训了,乖乖闭嘴。就在这时,夏油杰成功地放下了【帐】,家入硝子试了两次后也成功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两人快速的学习能力让夜蛾正道松了口气,好歹学生里还是真的有让人十分省心的学生的。随后,仓库里那只咒灵也很快被调服。毕竟这几个人来祓除一只二级咒灵,对咒灵来说完全是帝皇级别的风光大葬了。丑陋的咒灵化作一团扭曲在黑发少年的掌心中汇聚。因为其他三个人都表示对夏油杰要怎么调服咒灵很
好奇,所以问他能不能当场表演一下。夏油杰:......无话可说的夏油杰只能满足同期们的好奇心了。在三名同期好奇的注视中,夏油杰感觉到了第一次吞噬咒灵玉的紧张感。看到夏油杰张口把那个黑漆漆的小球吞下去时,禅院鹤衣三人的眼睛瞪得一双比一双大。黑发少年吃下咒灵玉时,脖颈上的青筋变得有些明显,脸色也有点不太好看。“这玩意是用吃的吗?”五条悟十分好奇地问,“吃下去什么感觉?”咽下了咒灵玉的夏油杰正想说话,却没想到被人抢答了。“很难吃。”禅院鹤衣十分笃定地说。听到禅院鹤衣的话,五条悟疑惑地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甚尔吃过咒灵,我问过的。”禅院鹤衣想了想说,“甚尔说口感黏糊糊的,很恶心。虽然形态不一样,但是都是咒灵,所以应该差不多?”被禅院鹤衣这一说,原本不想说这个的夏油杰倒不好否认了。“味道的确不太好...”说完,夏油杰努力忽视舌苔上糟糕的味觉,好奇不已地问,“甚尔是谁?他的术式也是调服咒灵吗?”“我哥哥。但甚尔不是术师,他养了一只用来当移动仓库的咒灵,平时不要用的时候都是生吃到肚子里装着的。”禅院鹤衣说。夏油杰:???家入硝子都惊呆了:“不是术师,但是生吃咒灵???”而且听这个意思,还是能随时拿出来反复使用?“鹤衣的哥哥是完全零咒力的天与咒缚,身体素质和一般人不一样的。”知道内情的五条悟插话说。听起来就很特殊的体质让家入硝子的眼睛倏地一下亮了:“鹤衣,我能见见你哥哥吗?”禅院鹤衣听到家入硝子的话没有犹豫地点头:“我哥哥嫂嫂就住在东京,昨天还说让我有空带同学去玩呢。”夏油杰也对生吃咒灵的甚尔很好奇,而五条悟纯粹是禅院鹤衣说要做什么都可以,于是四人很愉快地定下了第一次团体活动。但是在假期之前的,永远都是工作。没几天,禅院鹤衣他们就从夜蛾正道那里接到了第一个任务委托。可让禅院鹤衣他们有些意外的是,家入硝子竟然不在任务的派遣名单里。不解的禅院鹤衣立即追问:“为什么?”“上面为了硝子的安全,没有将她算在任务名单内。”夜蛾正道解释说,“以后也可能不会出太多的任务。”五条悟只觉得这个理由离谱:“就算外面的人都被咒灵杀光了,跟我们在一起的硝子也不会掉一根头发的。”“我们有足够的能力保护硝子的安全。”夏油杰语气平和地说。禅院鹤衣倏地转头,看向一只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家入硝子:“硝子要和我们一块出去玩、咳,出任务吗?”夜蛾正道:...你刚刚是想说出去玩吧?!我都听见了!自从当年被咒术界发现后,就是不管去做什么都会有人跟着的
家入硝子,对自己不在任务名单中并没有太多意外,甚至觉得无所谓,能够接受。但是眼下同期们的反应和禅院鹤衣那双明亮的眼睛,让家入硝子觉得——去他的无所谓,她要出去玩!眼角有着一颗泪痣的短发少女抬起眼睛,语气肯定地说:“我要去。”***任务地点就与东京相邻的山梨县。境内坐落着富士山的山梨县是霓虹最具有代表性的旅游圣地。山梨县的工业方面并不发达,而且基本都以传统的小规模工业模式为主。但这里的葡萄酒、宝石加工工艺在世界上都有一定的名气。禅院鹤衣他们任务中提到的出现诅咒的地方,正是一家已经停工多年的葡萄酒酿造工厂。“这家葡萄酒酿造工厂对外宣布的是更换厂房,但实际上当年是因为发生了恶性杀人事件才停工的。”辅助监督向来执行任务的四名高专一年级新生解释说,“凶手杀人之后,把尸体装进封装的橡木桶,和葡萄酒一起尘封到地下室。还是有一回工人开错了木桶装瓶,才发现不对。”诅咒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诞生的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诅咒的能力和一些特质,会和诞生它们的负面情绪息息相关。所以,在执行任务前咒术师们都会大概了解一下任务地点的背景,来推测诅咒出现的原因,以便于出现意外时更好的判断形势。不过禅院鹤衣他们纯粹是拿这个来当故事听,听完后就跟来春游的高中生一样,说说闹闹地进去了。工厂关闭了多年,一打开斑驳的铁门,一股晦涩难闻的气味就喷涌了出来。五条悟万分嫌弃地皱起鼻子:“就在地下一层,赶快解决吧,我讨厌这个味道。”听到他的话,在外面事先就看过工厂地图的夏油杰四处看了一眼,找到通往地下的门后,一边往那边走一边说:“你的六眼还真是方便啊。”这里面到处都是咒灵的残秽,如果没有五条悟的话,他们估计还得找上一会儿。五条悟的尾音微微上扬,有些得意地说:“那当然了,360度无死角视野。”走在后面的家入硝子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要戴一副这么奇怪的小墨镜?”“减少一些大脑的工作量啦。”停下脚步的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把鼻梁上的小墨镜勾下来一些,露出那双瑰丽的苍蓝色眼睛,弯腰凑近家入硝子,“六眼好用是好用,但是是个不能关的被动,每时每刻都在自动收集信息。”家入硝子因为五条悟忽然凑近的动作而心跳加速。如果说,少年这张优越的面孔的确会引起一些爱慕的心思的话,那么他这短短几天内展露出来的性格,就足以把心里的小鹿创死上万回。不过家入硝子此时的反应,并非是因为她对面前的这个人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这么一个大帅哥突然凑过来,是个正常人都会有一点紧张感。看着面前完全不知道社交距离为何
物的同期,心情平复下来的家入硝子淡定地伸手推开他:“所以你才吃那么多糖?因为大脑无时无刻不在处理大量的信息,需要糖分。”顺着家入硝子的力道退回原位的五条悟打了个响指:“聪明。”“那吃得消吗?”以后打算当个医生的家入硝子对这些人体上的事情十分好奇。五条悟把小墨镜推回去,语气随意地说:“已经差不多习惯了。”“拥有强大的力量,总归需要付出些什么代价的嘛。”一直安静当着背景板的禅院鹤衣插话说。走在前面的夏油杰听到禅院鹤衣的话时愣了一下,然后他听到家入硝子的声音。“所以鹤衣你练不出肌肉,也是因为代价吗?”所有术师开始学习咒术相关知识时,束缚和代价总是教导者会给他们上的第一课。其中天与咒缚就是典型的例子——上天给了你某种过于强大的力量,就会从你身上收走某种东西。“可能吧。”禅院鹤衣不太确定地说,因为以往的十种影法术并未出现过她这样的情况。下到地下的酒窖时,禅院鹤衣和五条悟秉承友爱同期的想法,很理所当然的把咒灵丢给了夏油杰一个人去解决。看着站在走道尽头,一字排开在给他当啦啦队喊加油的同期们,夏油杰莫名觉得有些头大——他来之前期待的绝不是这样的高中生活!***花了点时间把酒厂里的咒灵调服后,四人婉拒了说要送他们回去的辅助监督,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山梨县不止自然景观壮丽,还有一座在国内人气十分火爆的大型游乐园——富士急乐园。富士急乐园里的过山车和鬼屋十分的出名,里有还一座挑战了多项吉尼斯纪录的过山车,每到节假日时游客爆满。慕名而来的四名高专生们,分别拿着汽水或者冰淇淋站在过山车的外围,目光一致地抬头看着那个,在过山车顶端轨道上痴傻地转动着脑袋发出尖叫的咒灵。“这个过山车的确挺刺激的。”禅院鹤衣感慨地说。家入硝子:“这个能直接处理掉吗?”仔细观察了咒灵所在的位置后,夏油杰思忖着说:“不太好办,如果直接祓除的话,咒力的动荡或许会影响到轨道的平衡。”“这个小问题。”五条悟把小墨镜推回鼻梁上面,自信地说,“我可以用无限隔开过山车,你们把它抓起来就是。”有五条悟兜底,四人排队去坐过山车了,准备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解决那个咒灵。疾驰翻转的过山车在冲上轨道的最高点时,坐在车厢最前面的白发少年周身铺开了肉眼看不见的屏障,将那一方空间隔开了一道永远也接触不到的距离。同时,他旁边的黑发少女在张开手迎着风欢声呼喊时,指尖的蓝光一闪而逝,毫不留情地将那只普通人看不见的怪物斩成两段。后面第二排那名扎着丸子头的少年则是趁机抬手,瞬间将那个重伤濒死的咒灵
收进掌中。旁边全程目睹一切的短发少女十分配合的鼓掌。一场隐藏的灾难在一息之间,就这么消失于几名少年人的手中。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不管是承担辅助角色的五条悟、把咒灵当苍蝇打的禅院鹤衣、最后收残血的夏油杰还是拉拉队员家入硝子,内心里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满足和开心感。就好像在这个时候,他们是一个真正的四人小团体了。从过山车上下来后,一行四人又商量着去玩射击类的游乐项目。在经过一个挂着吸烟区标识的露天小广场时,家入硝子忽然说:“介意等我一下吗?”其他三人疑惑地停下脚步。“怎么啦?”家入硝子一面从校服的口袋里摸出烟盒,一面反手指了指坐在那边长椅上抽烟的游客:“我去抽根烟。”说着,家入硝子打量了一圈自己的同期们:“有要一起的吗?”禅院鹤衣和五条悟对对方都很了解,于是一同转头看向了夏油杰。“?”夏油杰,“我不抽烟。”家入硝子稍微有点意外地点点头,然后走向吸烟区那边。夏油杰琢磨着家入硝子最后的那个眼神,有些无奈地说:“为什么要露出那种眼神?”“因为你看起来就一副很叛逆的样子。”跨入吸烟区范围的家入硝子转过身,一边从烟盒里敲出一根香烟含进嘴里一边说。听到家入硝子的这番话,夏油杰更加的无奈了:“我哪里看起来很叛逆了?”用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家入硝子声音含糊地说:“这种年代,打耳洞的男生基本只分两大类,要么是模特,要么就是学校里的小混混。”夏油杰:“你也说了只是基本。”“但是杰你的校服看起来也很叛逆啊。”禅院鹤衣跟着插话说。“是啊。”家入硝子夹下口中的香烟,吐出烟气笑着说,“还在入学的第一天打架,真的很难想象是个好学生。”说到校服,五条悟问出了一直被他忽略了的问题:“为什么大家的校服都不一样?”闻言,其他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五条悟。四个人的校服上衣都大同小异,但是下装各有不同。禅院鹤衣的是长度在大腿中段的百褶裙,家入硝子是及膝的直筒裙,五条悟的是普通款式的长裤,夏油杰的则是肥大的灯笼裤。高专一年级的四人里,只有五条悟的校服是一点没改的经典款。听到五条悟的问题,禅院鹤衣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悟你原来是不知道吗?”她第一天在机场的时候,还以为是嫌麻烦所以才选择的经典款呢。猫猫疑惑的五条悟:“知道什么?”“高专的校服是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进行修改的。”夏油杰补充说。五条悟:???“那些老橘子又瞒着我!!”夏油杰看着炸毛的同期,转头去看禅院鹤衣:“老橘子是谁?”“御三家里的那些老爷爷。”禅院鹤衣解释说,“也包含了咒术总监部里头的一些人。
”“为什么要叫老橘子?”家入硝子疑惑地问。禅院鹤衣很乐于给同期们解答这个问题:“因为年纪大,一脸皱巴巴的,然后又很迂腐封建——”“就像掉到地里没要人的烂橘子。”一脸不爽地五条悟接上禅院鹤衣的后半句话。夏油杰&家入硝子:......不愧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