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成长

神界之中封印着赛德里斯的空间还在一闪一闪的发着无人在意的光芒。

凡界里面某个养殖场里，林客看着那些还在望着他的油人们。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再说些什么。他只是一时兴起给油人们说了一些修炼的事情。顺带着打破了油人们长久以来的某种坚定的信念。他就好像那个在漆黑的屋子里突然觉醒的个体一样。他根本就没有让其它人跟他一起醒来的权力。他原本就没有所谓的将其他人拉进这所谓的清醒的痛苦之中的权力。浑浑噩噩的生，浑浑噩噩的死。怀抱着虚假的希望出生，成长，死去又何尝不是一种巨大的幸福。

不过，已经晚了。林客已经叫醒了这些昏睡中的人类。他们已经没有了继续保持浑浑噩噩的权力。谎言一旦被揭穿就很难再使人信服。

然而，林客很快就发现在给油人讲述完了自己那些粗略的修行方法并向油人们发出告诫之后。自己已经失去了对接下来如何行走的方向。

油人们还在看着林客，看着这个来自异界的灵魂。看着这个告诉了自己如何修行的同族。看着这个带领自己站起来，带着自己走向迷茫的人类。

林客呆呆的望着那些看向他的油人们。他感到了一种十分巨大的尴尬。他想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避免被这些目光所灼伤。就如同在原本世界时一样，躲在一个没人在意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可惜他不能。他必须得做一些什么。他隐约间明白自己在带领油人们站起来的那一刻自己就可能已经成为了这些油人们的依靠和信仰。

林客知道自己可以放弃，也知道只要放弃了就不会再去承受那种莫名的压力；更不会有人再去要求他来带领这些油人了。毕竟一个懦夫，一个胆小鬼也就没什么资格不是吗？

可是他可能更不能承受那种来自自我内心的惩处。天不罚我我自罚。因为某种选择林客在被系统迫害之前就已经对自己进行了不知道多久的流放。

也许油人中存在着天赋远在其之上的存在。虽然比较自大，但林客也知道在巨大的基数之下，自己并不可能是那个站在顶点的人物。只是对于这个世界中自出生起就被异族们圈养在厂房等待食用的人类而言。接受过一点教育的林客无疑是一个比较优秀的个体。

他得做些什么！“感谢各位的信任！”经管还是有些害怕。林客的声音却并没有将其透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反而异常的平缓和坚定。

“在昨天经过一定的努力，我们先是向自己证明了人类是一种同样可以直立行走的智慧生灵。而后又经过我那十分粗糙又混乱的描述，我们又向自己证明了人类那非凡的远超其它种族的修行天赋。”

“而在今日，各位又在向那些神灵祈祷的时候勇敢的抬起了自己的头颅。向这个世界证明了自己的勇气，也同时看到了那些异族对我们人类的不屑。”林客无意识地说着这些话语，同时又在大脑里疯狂运转着，试图寻找接下来的道路。

“同时我又为自己的怯懦向各位道歉。我不应该在各位发现异族对自身的欺骗的时候去阻止各位发自内心的那种行为。只是我有点害怕，害怕各位突然被异族发现，然后杀死。”

“老实说，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我也有些迷茫。关于修炼的事情，我所知道的大致都已经告知了各位，剩下的就是不断的探索，学习研究的过程。”

“可是，我们毕竟已经发现了异族的某些面目，即使再过隐藏也不在可能完全的回到以往的样子。终有一天，我们的异常会被发现。而后我们又不得不回到那个被异族杀死食用的命运。”

“可是离开这里吗？然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在出去以后都不会拥有一丁点自我获取食物，饮水的能力。”

“饥饿，口渴是我们无法忍受的东西。就好比我方才在“地精牧师”面前模仿的那样。我们无法忍受哪怕一丁点的饥饿。”

林客的思维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已经做好了带领油人们尽快逃出养殖场的打算。他害怕安逸，他害怕长久的安逸破坏了自己的斗志，也害怕长久的准备使出逃的计划出现更多的变数。无论什么事情，变数一多；失败的概率就越大，即使某些变数会随时间变化而消失，可是更多的变数却会在这段时间里出现。50%的概率即使会被修改为100%可是它在乘上几个50%那也就变成了无用之功。

“养殖场里有吃有喝，除了最后被异族杀死平常的时候最多也就挨几鞭子，现在我们感觉十分平常。可是我们一旦出去就必定要面临着因为食物不足而受到的饥饿，因为逃离而被异族追杀的危险。因为生存而要面对的各种致命的威胁。”

“但是，我们得出去！”油人们出现了一点骚乱，之后有很快平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