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赵彧和酸秀才直接走人不给褚察堃留下一分面子，他是彻底怒了。
褚察堃愤然看着灵晔，心思千回百转思考对策。
若是让他冷暴力对待，他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这么做。
就算是有什么摩擦，好好说，还是能解决的对吧？
嗯，对的。
不过想说话，可是不知道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出去？
答：我有事情要和您说。
问：他们是我的人，凭什么听你的？
答：他们本来就是方相氏的人，为什么不听我？
就这么一小会儿，褚察堃内心戏十足。
眼看着灵晔走到他跟前，褚察堃跟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站起身往后退。
“你、你、你、东灵晔，你想干嘛？我告诉你，虽然现在没人你也不能动手。我、我可没什么不打女人的习惯，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我……”
褚察堃“我”了半天，直往后躲，到底也没说出什么话，他能对东灵晔做什么？
他对东灵晔还真没什么威胁。
认识到这一点的褚察堃心里极其憋屈，他招谁惹谁了这是。
在外面谁不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褚褚察堃，到这儿来之后，他净受东灵晔欺负了。
灵晔看褚察堃如此害怕的样子，与今天中午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她只庆幸，还好福归跟她说的早，不然她不会发现自己在褚察堃心里原来这么恐怖。
其实……也是东灵晔想多了。
不是褚察堃怕东灵晔怎么样觉得她恐怖不敢靠近，他是怕他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一直闪躲。
灵晔稳住心神，站在原地看他：“褚察堃，您……”
她想说褚察堃不必这样，可是想来也是自己先给褚察堃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也怪不得褚察堃。
“褚察堃，对不起，是灵晔做事情考虑不周到，之前怠慢您了，还请您不要生气。”
思来想去，还是直接道歉比较合适。
褚察堃被整糊涂了，自己小题大作了？东灵晔是来找他道歉的？不是来问罪的？
问罪？
他有什么罪？做错事情的明明是东灵晔好不好！
有了底气，褚察堃可就不似刚才那样慌乱了，他又坐了回去。
还招招手让东灵晔也做下。
“咳，那个，你坐下说，你站着我不太习惯。”
东灵晔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的坐下。
只要不惹褚察堃生气就好。
褚察堃试探地问她：“你真的是来给我道歉的？”
灵晔真挚点头，眼底清澈，格外严肃。
“褚察堃，是灵晔一些事情做错了。您来到方相氏之后，有些事情我本意是不想废您心神所以不愿意让这些事情打扰您。”
“后来一想，我这么做也实在是欠缺妥当，您既然来了方相氏，那么对馆里的事情都应该有知情权。”
“之前灵晔的一些决定考虑的不周到，忽略了您的感受，还请您不要生气。”
听着东灵晔这么说，一句话一句话的正好说在褚察堃的心坎儿上。
东灵晔她知道他生气了。
她不是不把他当外人，是不想辛苦他。
东灵晔给她道歉了。
嘿嘿。
要说褚察堃啊，可也实在是好哄，灵晔几句话说的他十分开心，立马就不生气了。
“我是有一点生气，”褚察堃刚说出这话，见灵晔慎重了然的神色，又紧接着强调，“就只有一点儿，真的，我只有一点儿点儿生气。”
他认真解释的样子，倒把东灵晔给弄出了几分愧意。
褚察堃刚才明明朝着酸秀才和赵彧发了那么大的火气，现在为了宽慰她却又说不生气。
唉，褚察堃待她真心单纯，她却并未替褚察堃换位着想过。
越想灵晔越觉得很羞愧。
这俩人，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僵硬的不得了，现在倒还和好了。
若是赵彧和酸秀才在此，必然要夸赞他们两个是多么的机智。
就说嘛，东大人一定会将褚察堃哄好。
不过这次，可真不是灵晔哄的。
是褚察堃自己撒了气，谁知道他怎么回事的见东灵晔一低头认错，什么怒气就没了。
嗯，东灵晔一定克他。
惹他生气，他还发不出一点儿火来。
不过褚察堃觉着自己得敲打一下东灵晔，不然她万一这次道歉却并未放在心里当回事儿怎么办？
褚察堃和灵晔面对面坐着，他严肃地说到：“你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是吧？”
灵晔点头，她是真的真的很自责。
褚察堃说道：“东灵晔，虽然我这次原谅你了，不过你可不能迷而不返重蹈覆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你一定要吸取教训，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算我不能帮上忙，但是总该让我知道。”
“还好你这次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你说要是以后因为这种事情我们之间除了间隙，多伤感情。”
是，褚察堃说的太对了。
灵晔说道：“褚察堃，您放心，今后方相氏有什么事情，只要您问，我一定说。”
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除了一些隐私问题。”
她怕褚察堃问到和他自己相关的事情。
不过褚察堃会错了意，隐私问题？什么隐私？
你能有什么隐私，福归都告诉我了你连恋爱都没谈过，他又不是不知道。
噢，任喜和赵彧是吧？他不问就是了，反正他也不是很关心。
褚察堃说：“那我现在问你，之前你在楼下说什么见死不救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吗？”
其实他也不是很想知道，但毕竟是一个突破口一个机会，不问白不问。
灵晔说了如实相告必然会遵守，她说道：“是这样的。”
“之前有小鬼来告，说从京城里来的考古教授要组织队伍进山发掘。我又想起昨天白偌暄说的那些事情，觉得二者一定有关联。”
“不过那山里的古墓并不简单，他们如果贸然进去，恐怕真的会出事情。”
褚察堃疑问：“考古队？是不是和埂子县要交接合作？”
“他们是外来考古工作人员，一定是要和县里的先打声招呼。”
褚察堃想起今天早晨煎饼摊排队顺耳听到的话，他直接告诉了东灵晔。
说完他还挺骄傲的，瞧瞧，这才叫无有隐瞒，出去卖煎饼听见的小道消息他也告诉你。
灵晔见褚察堃得意的样子，也是内心无奈。
“您说那两人只说了在村子里发掘？”
褚察堃点点头，就今天上午的事情，他记得清楚。
灵晔若有所思，申报的是村落，怎么计划要上山？
这里面必有文章。
她忽然想起上世纪九十年代发生的一些事情，心里有些了然。
想明白了之后，回过神见褚察堃目光热切的看着她，就和中午看那案板上的肉一个神态。
灵晔被吓了一跳，“褚察堃，您、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褚察堃往后撤了撤，坐姿变得乖巧，然后含带期望的问她：“东灵晔，若是白偌暄再来找你让你加入，你愿意吗？”
就这么一问，灵晔就明白他想做什么。
“您想进去看看？”
褚察堃猛点头：“嗯嗯嗯，我还没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