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妹的早晨

“唔——”被子隆起了一小团，在床垫上肆意扭动着。狭小阴暗的房间里，靠窗的地面摆着一张宽大的床垫，兄妹二人就这么睡在那张床上。

“啊，不想起床啊。”

“好累。”

“工作太累了。”

……

数不清的声音出现在通达的脑中，有男有女，杂乱不堪，哪怕通达用被子捂住耳朵，那些声音也不曾减弱分毫。在这样的折磨中，她娇小的身躯因痛苦颤抖起来，大口喘着粗气。睡在一旁的悟道察觉到了动静，轻轻握住了妹妹的手。很快，她的身体就停止了颤抖，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哥哥……”苏醒的通达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悟道，眼里带着泪光。

悟道眼角一弯，嘲弄地笑道：“被别人的思想拉进去了吧。我就说你意志不坚定！”

通达眼里的泪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笑，“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被影响得大晚上跑去告白，被甩后大哭捶墙，最后还靠我唤回来。”

“我好歹也坚持了一个月好吗！高中男生的恋爱思想太可怕了！”悟道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随后起身拉开了窗帘。

“好了，该起床了。”

阳光照进狭窄的卧室内，让这个空间顿时变得温馨起来。整个房间相当的简朴，似乎是很老旧的公寓风格，墙纸有些泛黄，但房间内的物品全都收拾得很整齐。一件大衣柜存放兄妹两人的衣物，走出卧室便是玄关，而厨房与其只有一墙之隔。

兄妹两个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校服，娴熟地换了起来。两人的动作惊人的同步，不管是穿衣的顺序，还是拉扯袖子这样的小动作，竟全都一模一样。

“最近的读心让我脑袋疼。”通达率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画面，有些郁闷地开口道，“同班的同学迷上了BL漫画，就连上课的时候也没停下，我感觉脑袋快爆了。”

“你这还算好的，我之前还遇到一个把小黄文分类排序的奇葩，搞得我现在脑袋里还装着那份名单。”悟道苦笑着扣上校服的最后一颗扣子，迈步走进厨房旁边的卫生间。

卫生间的大小勉强够两人使用。兄妹俩挤在一起共用一面镜子，匆匆洗脸刷牙后把自己晚上弄乱的头发理顺。确定每根头发都理顺了，悟道去准备书包和耳机，通达则点火做饭。两人一块儿享用早餐是每天必见的光景。

“嗯！这次的菜很好吃啊！”悟道咬了一口通达刚烙出来的蛋饼，感受着其中香料的风味与蔬菜的甘甜，觉得相当满意。

“昨天刚好得到了不错的厨艺。”通达有些自得地说道，随即又笑着看向悟道，“话说你这次没拿错吧。上次你把我们两个的耳机拿反了，害得我差点跑到你的学校上课，幸好半路折回来了，不然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没事，这次我写了标签。”悟道从旁边的书包里扯出两根耳机线，把上面挂着的标签展示给通达看。只见两个标签上分别写着“悟道的”和“通达的”。在通达点头示意后，悟道重新将耳机塞了回去。

快速解决掉早餐，将为数不多的盘子洗好，兄妹二人同时背上书包，出门上学。同时还不忘戴上耳机。

“我的名字是宙心悟道，是一名男高中生，宙心通达是我的妹妹……”

“我的名字是宙心通达，是一名女高中生，宙心悟道是我的哥哥……”

两人的耳机不断播放着各自的信息，强化他们的自我意识。生来就有读心能力的他们思维几乎融合在了一起，为了保证各自的人格，从小学起他们就分开进行活动，同时用耳机反复固化人格，尽管如此，两人的思维交流仍能够无视空间距离，比电话还方便。昨晚也是悟道通过感应让通达来接他的。两人在一起时，他们接受信息的能力得到稳固，能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他人影响。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分开生活，但结果就是两人同时接收两份截然不同的记忆，差点给两人整成精神分裂，最后还是决定在小范围内一同生活。

如果说有谁想学习读心术的话，兄妹二人可以明确地告诉他，别想了！你绝对会哭出来的！没人会想看人心的最底层！

正是因为他们的能力，他们得以窥见这个世界的真相，发现那些常人看不见的战斗。这个世界上存在特异能力者，他们能够使用各种超凡的力量。能力者的斗争不断，战斗的原因也多种多样，数量比想象的多，之前那场战斗在兄妹俩看来也不过是日常的一部分。令两兄妹费解的是，那些能力者往往都给自己的能力取了些很特别的名字。审美不过关的那种实在是让读心的两人尴尬得不行。所以为了顺应潮流，两人也给自己的能力起了名字，他们叫它——贤者。

总而言之，兄妹二人就这样每天为了平凡的生活努力着。这既是为了住在乡下的父母，也是为了周围所有人的安全。他们的能力，贤者，可不止读心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