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合作,共赢
其实，真正让霍澜感到震惊和意外的并不是那些码在地上的人头，而是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怪不得、怪不得先前梁宠会跑那么快，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笑容，感情他是别有用心啊！
“呵，我说你为什么这么积极，原来是盯上了这里的尸首啊，”霍澜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开了梁宠的秘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如此多的首级，最后要是都当成敌寇给报上去，梁大哥，你得高升多少级啊？”
“嘿嘿，霍小兄弟心思敏捷，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眼见事情败露，梁宠也懒得去狡辩了，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不错！我就是想要收割掉这些尸体的首级，拿回去上报请功。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你看，反正死在这里的、十有**都是霸占土关的山贼，他们本来也是要被咱们的大军给剿灭的，只是现在被另一伙人抢先了一步而已。既如此，那何不给咱们做个顺水人情呢？割了他们的首级去请功，也算是废物利用了！霍小兄弟，你认为呢？”
对于这番说辞，霍澜不置可否。确实，这玩意儿换个角度来说，那就是天上掉馅饼啊！只不过他并没有被眼前的富贵给冲昏头脑，因为在这整起事件当中，还有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细节，正像一颗钉子一样、不停地刺着他的神经！
“梁大哥，我很好奇，一层的尸体更多，可你却直接上了二层，这是为什么？”霍澜盯着脸色微变的梁宠，右手慢慢地握住了攻玉剑，“我来替你回答吧。因为，你想用一层的尸山血海来拦住我和我师兄，不让我们知道、或者是参与到你要做的事情中来。”
“那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想……应该是我和我师兄都是此事的知情人，要是我们回去后说得和你编的不一样，那你岂不是犯了欺瞒之罪？到时候别说升官了，能不能保住脑袋都不好说。所以我猜，从你决定割取首级、上报请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杀我们灭口的准备，对吗？”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
梁宠沉默了，看向霍澜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复杂。良久，他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一直藏在腰间的兵刃给抽了出来，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霍小兄弟，不得不说，我看走了眼。你不是英雄出少年，你简直就是个妖孽啊。”
“你说的都对，为了不让你们碍事，我确实是想杀你们灭口。但我失算了，别的且不提，就说像你这么大的年纪，面对一层那般的人间炼狱，竟还能稳如泰山。光这一点，我佩服你。”
“也罢，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咱们不妨来谈点实际的吧？霍小兄弟，其实我们可以联手打扫战场，平分所有贼人的首级，最后一起上报，一起升官发财。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又何必把事情搞得那么不愉快呢？”
“哈？这就准备和我联手了？”霍澜有些诧异，“梁大哥，论生死搏斗，我肯定是不如你的。你又为什么要和我这样一个轻易就能战胜的对手结盟呢？这有点不太寻常啊。”
“兄弟，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们并不是对手，”梁宠竖起一根指头，对着霍澜轻轻晃了晃，“我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吗？没有。我们现在一切的争论，围绕的都仅仅只是‘利益’二字罢了。”
“你也不用拿那种眼神来看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与人之间从来不会存在永恒的朋友或者敌人，利益，才是一切的根本。就比如现在，我已经改主意了，不想杀人灭口、而是想寻求合作，这同样也是建立在更大的利益基础之上。”
“哦？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利益？”这话可是让霍澜来了兴趣，当即一脸好奇的询问道。
“很简单，四个字：年轻有为，”梁宠意味深长的笑了，“单凭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胆识和心机，就值得我做出一些让步。换而言之，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天下会有你霍澜的一席之地！”
“到了那时候，我今日种下的善因，定会得到相应地善果。霍小兄弟，这、就是我在你身上所看到的利益！”
“呵，那你可千万别看走眼喽，”霍澜也忍不住笑了，“万一我是一头吞食天地的饕餮，你岂不是把自己也给折进去了？”
“哈哈哈哈！霍小兄弟真会开完笑！看来今天，你这个朋友，我梁宠是交定了！”
这么一个小插曲，倒是让气氛缓和了不少。两人也都是聪明人，虽然没有明言，但彼此心里都已默认的达成了协议——从此刻起，这土关里的山贼就算是死在他们的手上了。至于赵登那儿，自有霍澜去“解释”清楚。
梁宠的话，赵登不一定会信；但如果换了霍澜，那赵登肯定不会有所怀疑。这也是梁宠对霍澜的一个保证，毕竟，只要最后大家能口径一致、升官发财，那又何必再去杀人灭口呢？
能用商量的办法解决问题，就绝不动用武力；能用结盟的方式统一战线，就绝不付诸武断。这个就叫合作共赢。
经过一番紧张的忙活之后，霍澜和梁宠各自打包了十颗人头，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本来他们是想多带一些的，但转念一想，两个人，能杀二十名山贼就已经够离谱了，再多、指不定就得露馅！
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别太过分了。
当然，除了人头以外，他们还有别的收获。在割取战功的途中，他们幸运的翻到了几个和别的山贼格格不入的尸首。简单搜了一下，竟从他们身上摸出了几块刻有“仲”字的玄黑铁牌！
这个“仲”字所代表的东西可太多了。但在眼下，它却只有一个意思——袁术的叛军，已经将手伸向徐州一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