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奇怪的房东
新室友死了,我只能暂住在图书馆里面。但是图书馆里也阴森森的,听说曾经吊死过女学生,草木皆兵的我吓得也不敢住在图书馆了。我家离学校还有50里地,为了解决住宿问题,也为了安全考虑,我必须要租房子住了。我把自己要租房的需求,告诉了万事通朱姐,求她帮我租一个合适的单间,今晚就要住进去。朱姐的办事效率果然一流,她很快就介绍了一个出租房给我。出租房位于学校东大门边上,是一个两层的小楼还有一个小院子,只住了一对老夫妻。他们出租的是楼上的一间卧室,一个月只要150元,既便宜又实惠,还没进屋,站在开满鲜花的院子的外边,我就满意地应下了。那时候民风淳朴,房租没有押一付三之说,都是住一个月,付一个月的房租,很划算。为了解决今晚的住宿问题,不再住在阴森可怕的图书馆里,我急于租下这间卧室,心里想,先租下,不合适下个月不续租就好了。
朱姐带我见了房东夫妻,他们是一对年过六旬的老人。老爷子沉默寡言,耷拉着脸,不怎么说话。老太太有点神神叨叨,怀里抱着一个小被子,哼哼唧唧地在唱着儿歌。朱姐把我们双方介绍在一起,我喊他们为赵叔赵婶,并掏出钱包付了150元,第一个月的房租,并约好放学后就搬过来。如果合适,下个月再续租。赵叔收下钱,点头答应了。这栋二层小楼,楼下是一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和一间老两口的卧室。楼上有一个大客厅,一大一小两个卧室,还有一个洗手间。楼上的小卧室上着锁,另一间大一点的就是我租的房间了。赵叔带着我们上楼看了一下出租的卧室,打开门,映入眼帘了的先是一个大大的落地窗。房间里还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个小书桌。这个房间里很久没有人居住了,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我很喜欢那个大的落地窗,就和赵叔约好晚点就搬过来。赵叔给了我院门的钥匙和房间门的钥匙,就默默无语的下了楼。
我好奇地问朱姐,你怎么知道他们家租房子呢?他们门上也没有贴出租的字样啊!朱姐笑着说,这是我远房的一个舅舅,他家楼上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要租房子,我和他商议了一下,他就答应了。本来他家是不对外出租的。原来如此啊!我对朱姐千恩万谢,感谢她及时地给了我一个落脚之地。不然今晚,我情愿流浪街头,也不敢住在闹鬼的房子了。连续一整晚没有休息好,我快疯掉了。
晚上放学后,我招呼了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学生帮我搬家。把宿舍里面我的书籍,被子和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搬到了赵叔家的二楼房间里。感谢完孩子们,我就开始收拾房间,因为没有多少东西,整理起来很快!我把衣服放在衣柜里,把床铺一铺,把书籍在桌子上整理好,再把杂物分门别类放好,搬家任务就完成了。今晚我就可以睡个安心觉了。熬了一晚上,又上了一天的课,我又累又困,感觉精神都要崩溃了。
晚上洗漱完毕,穿上睡衣,关好门窗,躺在床上我就秒睡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被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吵醒了,我抬眼看去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扎着两个马尾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裙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纸风车,在草地上奔跑着。她一边跑一边笑,风里都是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不对啊?我不是在床上吗?为什么来到了草地上呢?还看见了一个可爱的、奔跑着的孩子呢?这一定是在做梦吧?迷迷糊糊中,我又睡着了。
突然一阵阵低低地抽泣声传来,把我从梦中惊醒。抬眼一看。窗外还是漆黑一团,我拿起手机一看,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我揉了揉自己的脸,确定自己现在是清醒的,不是在做梦。我打开台灯,悄悄地下了床,穿上拖鞋,把房门打开了一个缝,小心翼翼地朝外观望,那低低地抽泣声又响了起来,我寻声望去,穿过小客厅,对面的那间上锁的小卧室透出昏黄的灯光,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抽泣声就是从那传过来的。好奇害死猫!我赶紧关好门,反锁住房门,开着台灯钻入被子里,堵上耳朵,继续睡。可能是太困了,也可能是我的心太大了,模模糊糊中我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调皮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屋里,跳到了床上,惊醒了我。恍惚之间,我也不知道昨晚看到的一幕,听到的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呢?但是,看到亮着的台灯,反锁着的门。我确信昨晚不是梦,我真的起来过。因为睡前的门是没有反锁的,台灯也没有开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难道说我是衰神附体,刚出狼窝又进虎口了吗?不管它了,赶紧洗漱好去上班吧,快要迟到了。
早晨出门,遇见了赵叔,他在花园里修剪花枝,却没有看见赵婶。这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两个人活得像幽灵一样,静默的,悄无声息的。我打完招呼就赶紧上班去了。忙完早上的课程,已经十一点半了,我在餐厅门口,遇见了正要回家吃饭的朱姐。我上前拉住了她,“朱姐,
这对房东夫妻很奇怪啊!几乎不说话,整天像个幽灵一样,飘来飘去的。我有点慎得慌!你知道他们具体的情况吗?”朱姐拧着眉,沉吟着,“赵叔赵婶并不是我们本地人,他们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好像是来自上海,后来就留在了本地。”“他们有孩子吗?”我又问道。“没有听说过他们有孩子。只有他们老两口相依为命,平时深居简出,很少与人打交道,所以具体的情况无人知晓。你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朱姐问我。“没什么事,我就是好奇问问。”我掩饰着说。“朱姐就不耽误你回家吃饭了,有空再聊哈!”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朱姐了解的情况也只有这么多了。赶紧放她走,同时赶紧去食堂打饭,不然只有剩菜剩饭了。
只是晚上听到有人哭,可能就是赵婶吧。没有其他古怪的事情,既然一个月的房租钱都交了,那就咬着牙也要住到月底吧,我一边吃饭,一边给自己打着气。
第二天晚上风平浪静,我一夜好眠。半夜哭泣的事情被我放在了一边。中午午休,我站在大落地窗边上,伸伸懒腰,看看窗外的风景。突然我被一道靓丽的身影击中了,顿时呆若木鸡。隔壁院子里站着一个女子,长发如瀑,身姿曼妙,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一见之下,让人不禁感叹世间竟有如此之尤物,我一个女人都看呆了,迷了心智,何况男人呢?这简直是天下尤物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吧,这是谁家的姑娘?我正在猜想着,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教我们班地理的吕老师出现在院子里,他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披在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身上,原来这就是地理老师家的媳妇啊!原来赵叔和吕老师是比邻而居的邻居啊。刚到这个学校一直听说教地理的吕老师有一个美貌的妻子,男老师见了都会迈不开腿,女老师见了都会自惭形秽!当初还觉得是夸大其词了,如今一见觉得真是实至名归,不但不夸大,还没有描绘出那种倾城倾国的特效,我想祸国殃民的妲己长得也不过如此吧。吕老师何德何能,娶到如此美貌的妻子呢?真是祖坟冒了青烟啊!后来才知道,不对,是祖坟冒了绿烟。
下午在办公室,我和朱姐聊到了吕老师的妻子。我说吕老师真有本事,娶了一个绝色美女。结果朱姐嘴一撇,不客气地说娶妻当娶贤,美貌妻子惹事端。如果自己有本事,美貌妻子是锦上添花。如果自己没有本事,那美貌妻子往往是个祸端。我听得懵懵懂懂,还以为朱姐是同性相斥,心里犯酸呢。
晚上没有晚自习,我早早地回到了出租屋。习惯性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看外面的夕阳。这时候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咯吱”一声停在了隔壁的吕老师家门口,“嘀嘀”司机按了两声喇叭,并没有下车。不一会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吕太太就丰姿绰约地穿过院子,打开门,上了车。小汽车一溜烟地开走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西门庆来接潘金莲了?吕老师难道不知道自己有了一顶有颜色的帽子吗?我疑惑地站在窗前,像个偷窥狂,透过拉好的窗帘,观察着隔壁院子里的情况。不一会儿,从房间里走出了垂头丧气的吕老师,他到院子里的厨房开始做晚饭,平静地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是个什么情况呢?无聊的我又有了新的打发寂寞的新方式了,那就是偷窥吕老师夫妻不正常的生活。
我发现几乎每天晚上,吕太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来接她的车子也不是固定的。有白色的车,有黑色的车,还有灰色的车子。大部分都是傍晚时分来接,第二天快中午再送回来。司机从来都不下车。因为距离近,我能透过汽车前挡风玻璃看清司机的模样。各种各样的男人都有,有带着墨镜的江湖人士,有带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学者,有大腹便便的秃顶老板,还有描龙画虎的社会大哥。总之,看上去都是不好惹的社会人。
这个女人水太深!吕老师,这不是一顶帽子,这是一年四季都有帽子戴啊!我不禁为吕老师感到憋屈,抱不平。整夜不归的女人,家里什么事也不管的女人,不守妇道的女人,再美艳动人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只是图个虚名吗?直到这时,我才明白朱姐说的,如果男人没有本事,妻子美貌只会引来祸端,果然如此啊!朱姐威武!
可能前几天休息好了,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一面想着吕老师头上到底有几顶绿帽子?一面想着吕太太晚上到底去了哪儿?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沉闷的脚步声响起,还掺杂着喘气的声音。我屏住呼吸,紧张地动也不敢动,只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喘息声仿佛就在耳边,我瞪大双眼透过窗帘缝洒进来的月光,仔细地辨认着有没有人靠近我的床。吧嗒一声,开锁的声音,然后啪的一声,开灯的声音,嗡嗡嗡的电流声,接着啪嗒一声打开柜门的声音,然后我又再次听见了那低低地抽泣声。好奇害死猫!我光着着脚,下了地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轻轻地打开反锁的门,透过门缝向外张望。我又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客厅对面的那个小房间里,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在低低地哭泣着。这是什么鬼?鬼应该不会开灯吧?应该是人吧?是赵叔还是赵婶呢?我不敢上前去确认。因为我听说过有一种病叫梦游。人在梦游中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而且人在梦游中,是无意识的。所有的行为都是下意识的,是潜在的自己所操控的。简言之,就是你身体里的黑暗势力在操控着你。可能是暴力的、血腥的、有危险的,我又悄悄的把门关紧、反锁,摸上床,打开台灯,闭着眼开始睡觉。模模糊糊之间,我仿佛感觉有人在试图打开我的门,又仿佛有人在试图爬上我的窗。惶惶不安中,我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头重脚轻,感觉自己仿佛是鬼上了身似的,身体虚弱无力,早上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眼圈青紫的自己,我感觉自己也是鬼气森森的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怕我会疯掉的。现在该怎么办呢?我突然又想去打电话给王半仙,虽然我不相信他,但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又很依赖他。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我刚出社会,懵懵懂懂,急需一个有经验的、有能力的长者帮扶我一把吧。我当他是帮扶者,他当我是求助者吗?还是对我另有所图呢?我不知道也不敢想,更不敢和别人说,怕别人嘲笑我是自作多情,我一时千头万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该不该求助于王半仙呢?我陷入了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