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圣山大祓（二）

两人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视野终于变得开阔，城市里难闻的气息在这里一概不存，有的只有绿意盎然的气味。

山顶的风景是真的不错，如月琉璃两下跳到一个巨石之上，放眼望去可以看见郁郁葱葱的树林，远处的锦绣山水，闭上眼，感受到空气中弥漫无数生机散发出来的清香，还有风儿拂过脸颊的清凉。要是在安静一些就好了，所有的虫鸣鸟叫不断地反馈着信息，

曾经他和莉莉说过，等以后我们走完瓦罗兰就找一片森林住下来，建个木屋，与世隔绝，就像武侠小说的结局一样。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许多，即使是在第二世，自己活到重生之前，脸上也从未添过皱纹，所以他很难因为外貌上的变化而发生心态转变，活了这么久，只能感到越来越孤独。

“住在山里真不戳啊！”如月琉璃还蛮喜欢这里的，他很少会在大白天来这种地方，所以很久没有见过森林里的风景了。虽然十分不错，但在他心中，最美的还是名为莉莉娅的鹿人女孩掌管的忘忧花园。

他最后一次睡觉还是在那地方，梦的内容已经不记得了，只能知道自己醒来时十分满足。

“怎么没看见什么神社啊？”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来旅游的，四处看了看好像没有什么建筑之类的东西。

“终于走到了...”柳原佑子感觉这条路再长二十米，她就只能用爬的上来了。

“柳原桑，你是不是带错路了？”如月琉璃蹲在石头上，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断看着脚下的郁郁丛林，他能感觉到离得很近了，没有错得太离谱。

“不会吧？我不想走了...”听到这话她差点跪下去，自己爬了那么久的山说离开就离开...

看着快背过气的柳原佑子，如月琉璃摇了摇头，小孩子的体力可真差。

“这里是这座山最高的地方了，四处看看先吧。”

柳原佑子渴得不行，呼吸道内感觉全是风和灰尘，干巴巴的难受得要死。早知道就该听如月琉璃的建议在路边的小溪那痛饮一番，她现在只能吸两口气，山里的空气还算湿润，现在也没那么难受了。

如月琉璃跳了下来，在上面没看到什么东西，打算换个位置。

又从包里拿出一瓶啤酒，一旁的柳原佑子只能看着饮鸩止渴。

“还是给我喝一点吧...实在是不行了。”

“喏。”如月琉璃喝了一口递给她，后者似乎嫌弃他的口水，凭空给自己倒了一口。

“唔...好难喝啊，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奇怪的味道让她难以下咽，但口渴的感觉还是让她尽力吞了一口，“还给你。”

如月琉璃接过，走到山顶另一边，环视这脚下的广阔森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气味很近，但人呢？”他想释放生物场，但身边还有人在，释放的瞬间电磁力可能会波及到她，所以暂时打消了这点念头。

柳原佑子解了渴精神了一些，跑到如月琉璃对面去四处看看。

她注意到一片巨木之中有一处异样的空地，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平坦的草地在那，甚至找不到一棵树苗，周围的大树也没有向那里延伸一步的意思。

“如月桑，过来这看看。”她指着那块地方，奇怪地说道：“没有人打理却空出来一块，等等，我看到东西了。”

来到她身旁的如月琉璃定睛一看，空地最远处伫立着一个破烂的鸟居，有不少飞鸟在上面筑巢，第一眼看去十分平常。

他想起情报上有说明这里曾经是一座神社，只不过早早废弃，那废弃的神社在哪？就算离开也不应该搬这么空才对。

“走吧，我们去看看。”

“不是吧？刚上来我们又要下去啊？好吧...”柳原佑子都快顶不住了，但如月琉璃不管她，向鸟居绕道而去，她只能提上脚步跟上去。

“这不是在鸟不拉屎的山上吗？我们飞吧？”面对她的恳求，如月琉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小心一点比较好，你不怕那些人看我咱俩会飞然后直接撕票跑路吗？”

“...有点道理，但感觉不多。”

又花了二十分钟绕道鸟居面前，这里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如月琉璃能感应到微弱的力量。

“好弱...弱得可以。”弱归弱，但力量的中心点还是辨认不出来，貌似被什么东西给隔绝了大部分，唯一能开心一下的就是佐野惠织的气味变重了，现在她要么在天上要么在地下，或者...

走进鸟居，如月琉璃笑了笑，弄得站在门外的柳原佑子有些奇怪，迈动脚步也走了进来。

她只感觉一阵模糊然后眼前瞬间清晰了起来，本来毫无一物的空地上多出了一座破败的神社，石板路上满是枯萎的树叶与苔藓，旁边的副屋有一座已经倒塌，门前居然还摆放着一座两米高的神像，她还没听过有那座神社会这样做。

“如月桑，这里是？”自从走进鸟居后，她居然感受不到一点风，明明刚才还把她的头发吹得乱晃。她似乎还听到远处传来微弱的鼓声。

“障眼法罢了，低级骗术。”如月琉璃冷笑着捏了捏肩膀，毫不将这种把戏放在眼里，“大概就是玻璃锅盖盖住了锅的感觉，只不过这个锅盖是单向镜子。”

他进来就能确定佐野惠织的位置了，这小妞真是让他好找。不过没什么关系，这些气自己全都能撒在让他心烦意乱的杂种身上。

在这之前所有的谨慎都化作愤怒，他没有想到这里的散发而出的力量是如此弱小，以前感受过的那种“概念”是怎么从他身上夺走东西的？

“好了，你该躲远点，真要碰见我没什么把握的敌人我可保不住你。”将背包递给她，身上紫色流光覆盖，将近身高被拔高到了一米九，不管从什么方位看，这幅铠甲从不显得臃肿，流线型的设计感觉像是忍者一般。

柳原佑子没有过多惊讶，从背包里拿出了她心心念念的贝雷塔82FS手枪，虽然有些重但还是尽力架在自己胸前。

“别把枪口对着自己面门，真是...”

如月琉璃帮她检查一下，非常时刻非常应对，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

“这里是保险，一只手抓枪抵一只手抓握把，看见人扣动扳机就好了，记住要握紧，别一下就把枪给丢了。”隔着面具如月琉璃小声说话也显得有些吵闹，不过问题不大，“不敢朝人开，就往那人地上开，懂么？别让人靠近你就行，听到枪声我会过来的，明白？”

“我懂了，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