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真相

神职们震惊地见到面前的人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木户川倒在地上捂着大腿，惊叫道：“拦，拦住他！快！”但还没等他说完，另一人就被突如其来的紫色闪电撞了个粉碎，五脏六腑像下雨一样散落在祭舞台上。

“这，这到底是什么...”一位女神职颤抖地说出这句话，立马转头逃走，“不要，不要！我错了，真的！我再也不...”她的求饶声中断，因为她的喉咙给割开，身体如肉块一般分成几瓣滑落在地上，滋滋地冒着血花。

“能和我讲讲你们是怎么动用那个起码是规则级的法术吗？最近啊...我总是有些健忘，我感觉你们好像明白点什么。”如月琉璃在他们面前停留了一会，面具下发出低沉的咆哮，随后莫名消失在他们的眼皮底子下，“能讲给我听吗？我很感兴趣...”

“不要惊慌，给我挡住他！”木户川先将自己大腿上的伤口治愈，站起身来看着周围，明明因为「神帐」的关系里面从来都不会有风吹过来的，但现在他却能感觉到周围刮起了阴冷的凉意。

与神职们架起手势，黑光闪过，他们身上开始泛起黑色的粘稠，如蛇一般在上面蠕动，整体看上去又丑又恶心。

“请问阁下，在下似乎没有与您有任何过节...”木户川问，打起眼色让所有人向他靠拢，注视着周围的一切，那玩意是在太快了，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阴影里注视着他们，“为何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没有任何回答，那道身影突然而至，双手的利爪张开映照着日光。

木户川大骇，一掐指诀，然后搭上身边一位神职的肩膀。那位神职回过头刚想说话，身体却立马开始颤动，一头漆黑的巨蛇将这位神职开膛破肚，带着一口黑色毒牙袭向如月琉璃，明明木户川见到黑蛇用巨口将其咬碎，但确实黑蛇四分五裂开始消散。

被木户川搭着肩膀的神职身躯一阵，头布下的七窍开始涌动黑血，将衣服都染成这个恶心的颜色，栽倒在台上断了气。

“挡住了...”如月琉璃脸色微凝，献祭他人换取强力攻击的方式吗？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十分弱小，甚至没有丝毫威胁。他不明白的是就这点实力怎么用出那种能无声无息夺取某些东西的法术的？

利爪之间轻轻碰撞，在火花与嗡鸣之中震掉了上面黏着的恶心玩意。

“你个混账！！”木户川目瞪欲裂，朝着周围怒吼，他根本分辨不出如月琉璃所在的位置，只能四处乱看。

“你其实也就这样。”如月琉璃在阴影里站起身来，将利爪收回双手抱胸，“你们在献祭别人来获得那什么神明的恩惠？是吗？”

“那又如何？阁下是想当行侠仗义的英雄吗？其实大可不必，如果阁下能加入我们，我们能不计前嫌将...”

如月琉璃一声嗤笑打断了他，道：“你就是把你头上那位喊出来我也不见得抖两下，毫无顾忌地沉迷力量最终都只会变成不会思考的肉块，你还差得远呢，杂碎。”

“好...很好...”木户川脸色阴翳，恨不得将这个把自己神祭给搅乱的人给粉身碎骨，而不是像一个王八被神职们护在中心。

没办法，就论硬实力，即使是这里所有人一拥而上，结局和进榨汁机的苹果一般没有两样。

这个人身上一定是神明的恩惠！木户川看着眼前这具紫色盔甲，脑海中回想起那无与伦比的速度与华丽的利刃，眼中的恐惧消失了大半，剩下的只有毫不掩饰的贪婪。

“想要！想要！想要！”木户川舔了舔嘴唇，笑了起来，“阁下为何如此？你身上不也是神明的恩惠吗？我们其实可以一同发扬神明之伟业，若有你的神明相助，我们能在整个日本横着走啊！金钱，权利，女人！要什么有什么！”

他激动地咬住舌头，从中冒出鲜血，“阁下，我们就这样放下成见，如何？”

“不如何，我只感觉你很恶心。”如月琉璃将利刃缓缓弹出，“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如何让我失去了什么！”

木户川听到这话笑了笑，悄声无息地挤开神职们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道：“什么啊，原来就是这事。”

他退到了佐野惠织身旁，黑色粘稠的手在她头顶虚放，不过即将触碰到时，他立马一个甩手，急速而来的子弹浸没在了他的粘稠手心里消失不见。

“别紧张，小妹妹，我没有恶意。”看着远处拿枪瞄准自己的柳原佑子，轻笑道。动用这个法术，子弹什么的已经不够看了。

如月琉璃见到此景没有多少反应，“说，我让你有个全尸。”

“也没什么，祭品啊，只要前往高天原之后，名字就只是个代号了，她们的所有都会被时间遗忘，直到最后会彻底消失，在人世间不再拥有属于她们的一切。”

木户川仔细地心上佐野惠织的面容，继续道：“只有我们这些为她们送行的人月一直记得，记得她们的付出，但！”他话锋一转，癫笑着说道：“要是不记得的人听到真相就会想起一切，然后...”

如月琉璃一愣，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但只有一秒钟，他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记忆回来了：在某天看电视的时候，自己看到了警方发声称几位失踪的女高中生被找回的画面。

想起来了！那个画面是因为那群高中生全都祭给神明，所以被遗忘了，现在听到真相之后，失去的记忆在和自己的脑子打起架来。眩晕是因为大脑要处理这繁杂的信息需要时间所以才会影响到他。

也还好，如月琉璃笑了笑，说道：“也就这样，我还以为你准备了什么狠活呢。”

木户川向他身后看去，笑道：“看来你的神明把你保护得很好嘛...但是你的好同伴似乎不这么想。”

如月琉璃愣了下，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接近，回头看去，柳原佑子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口鼻眼都开始涌出鲜血，倒在了他身后，喘着气喊了最后一声“如月...”。

“为何...”如月琉璃皱眉，俯下身子探了下脉搏，已经变得十分微弱了。

木户川看到此景发出狂笑，“就是这样！普通人怎么能承受得起「真相」呢？她会因此脑死亡而死，哈哈哈哈哈哈！阁下，加入我们！然后将你的加护交给我！我就治好她。”

说道后面，他的语气早已没有任何邀请的意思，只剩下强硬的命令！

“呵，就这点威胁。”如月琉璃站起身，不像以前的利爪，这次是一把宽刃从连边小臂上破体而出，搭在上面像收束的翅膀一样，“我还不放在眼里。”

“什么？等等！你可真是冷血啊，就连你的同伴也没有丝毫关心，她现在因你而哭泣着！”木户川急忙道，他没想过会被拒绝。

“是吗？”面具下的少年在轻笑，但包裹着他的盔甲在泛着红光。

“看好你的主子，拉姆。”

如月琉璃说完这句话，柳原佑子在木户川震惊地目光中爬了起来，拿出包里的手帕擦了擦脸，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弱小者的僭越...”

还没说完，她顿了一下，立马蹲下身子，“痛痛痛...头好痛啊！到底怎么了？”

如月琉璃：“......”

看到如月琉璃和那个秃顶男盯着自己，柳原佑子往前者身后躲了躲，“什么啊？那个人一直盯着我，突然犯什么病...”

“没什么，来，给我看看。”如月琉璃掐起她的脸，看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瞳孔变成了猩红的鸟眼，道：“眨一下眼睛。”

“唔...这样吗？”柳原佑子没有反抗也没有问，乖乖地眨了两下，鸟瞳在眨眼中切换回自己原本的样子。

“看起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