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伊人
因此许多人升起了别样心思,若是能与这位张大人打好关系,不就相当于进入圣眼了吗?
可是张天对外人的示好视若无睹,吴王虽表面不说,暗地里却十分欢喜。
张天借此机会提出了阅览吴国的兵书和史书,吴王欣然同意,他知道这是仙人在观摩凡人的思想。
兴许能给他提出不一样的意见?
没过一天,张天的面前就摆满了各种经卷,诸子百家,圣人道统、佛门典籍,乡野传说,甚至武林秘籍都有。
张天坐在寝宫里一看就是一天,吴王看到仙人如此沉迷,也只好默默坐在一旁不敢打扰。
一个月后,张天合上最后一本经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知识如此沉迷,兴许是知道自己是不死之身后心态发生了变化?
又或者是他,也升起了寻仙的念头?
但这几十天废寝忘食的阅览,让他了解到了关于这片土地上大大小小国家的情况。
除了吴国之外,还有八个国家,齐,楚,田,蒙,秦,燕,魏,赵。
这九个国家将中原瓜分,至于遥远的北方和西方,吴国史书上只有浅显的记载。
九国中燕国国力最强,秦国其次,吴国排第三,剩下的国家都相差无几。
一直在与吴国争斗的是相邻的齐国,按道理来说吴国是轻而易举就能击败齐国的。
可是燕国却暗中给齐国支援,导致吴齐两国现在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局势。
退兵,吴国不甘,进攻,吴国损失惨重。
但是这都跟张天无关,他并没有能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的力量。
“大王,若是可以,我想去吴国走走,您不放心的话,可以派禁卫跟着我”
张天在某一天对吴王提出了他的想法,吴王听到后欣然同意。
探查民情不就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吗,仙人想的真是周到。
于是张天坐着只有吴王才能坐的座驾走出了皇城,周围还跟着十位穿着甲胃的禁卫。
一路上凡是看到这个阵容的人都纷纷让路,可总有不长眼之人找死。
“里面坐的是哪位公子?小爷没钱了,要不借点钱给爷花花?”
听到座驾外的嚣张语气,张天掀开帘子探头查看,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一处林荫小道。
数十位黑衣人将他和禁卫团团包围。
为首之人扛着一把大刀,阴森的对探出头的张天冷笑。
张天扫视了一眼这些绿林好汉,随后收回目光,在放回帘子前,说了一声。
“领头的那个不要杀了”
“喏”
策马在座驾旁的禁卫长重重抱拳,而后挥舞武器朝黑衣人杀去,听到马车外传来的厮杀声,张天闭上眼睛思索着接下来的行程。
他并不担心外面的强敌。
一是吴王配给他的禁卫都是禁军里百里挑一的好手,若是被这绿林小贼挑翻,说出去吴王都得丢脸。
二是他就算死了也能复活,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渐渐的,马车外的厮杀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听见刀刃砍在人身上的闷哼声。
“贼匪已全部灭除,领头之人被生擒,请大人过目”
禁卫长屈膝跪倒地上,身上沾满了鲜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听到这话,张天掀开帘子走下马车。
那数十个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全部倒在了地上,出气多近气少。
反观禁卫,只有二人面色苍白的捂着胳膊。
“大人,此等贼子行进间攻守有制,武艺高超,不像是寻常山野之人,怕是,怕是……”
“怕是朝中某位大官暗自派来的吧?”
看到禁卫长不敢说出来,张天叹了一口气,接过了话。
之前那手持大刀,口吐狂言的领头人,已是双手被卸,瘫倒在地。
张天蹲下身子,一把掀开他的黑色面罩,可遗憾的是此人他并不认识。
领头人看到张天眼神里的漠然,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嘴里一阵蠕动。
“杀了吧”
还不等领头人说出嘴里的话,张天掉头就走,禁卫长举起手中大刀直朝他心窝捅了过来。
“你…你…”
领头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噗嗤”一声。
禁卫长抽出插在他心脏的大刀,领头人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走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已经坐回马车的张天揉搓着太阳穴对外说到,长时间的颠簸让他浑身疼痛,他的脑袋隐隐作痛起来。
他要赶紧到吴国的清台县去,那里是他阅览诸多乡野传说中,得到的最为确切的一个线索。
在清台县有一座神秘古老的道观,名为“无尘观”,位于清台县后面的深山中。
谁也不知道这座道馆是何时建起来的,只知道这无尘观里空无一人,却常年焕然一新,不沾凡尘。
清台县县令以此为祥兆,上报给吴王,可在诸多的乡野传说中,这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那什么天降巨石,文曲星下凡,蛇化蛟龙,不比这有吸引力?
张天却不这么觉得,但是在没见到实物前,一切都不能下定论。
舟车劳顿的张天和禁卫们在经过半个月夜无间隔的赶路,已经到了离清台县不到半日脚程的罗普县。
罗普县县令在见到禁卫出示的令牌后,诚惶诚恐的在本县最大的酒楼里招待张天,为他接风洗尘。
看着俯首弄姿的舞女,张天觉得甚是没意思,偏过头去。
禁卫长看出了张天的心思,凑到县令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罗普县县令顿时将舞女撤下,雅间变得清静起来,县令想活跃活跃气氛。
但是面对张天,他却大话也不敢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从京城来的大官,身上有一种淡漠到令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整个房间内只听得到张天夹菜,喝酒,咀嚼的声音,在十位禁卫的注视下,罗普县令已经满头是汗。
这种不出声的上使比贪酒好色的那些难伺候了不知多少倍。
“听闻有上使驾临罗普县,沾上使的圣光,我刘家顿觉蓬荜生辉,特此献上玉光杯一尊,白银百两”
就在此时,雅间外传出一女子的声音。
县令听到这声音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何人?”
吐出嘴里的鸡骨头,张天头也不抬的问道。
“回上使,此人是本县第一富商刘强的嫡女刘墨,想必是听闻上使驾临,特意示好来了”
县令借着给张天倒酒的机会,凑到他跟前小声说到。
“让她进来吧,若是没什么事,那就再赶她出去”
这句前后矛盾的话让县令有点琢磨不透张天的意思,可他还是照办了。
将雅间的门拉开,县令带着一身穿粉衣的女子走了过来,女子手上捧着一个玉盒。
此时张天还在认真的吃着盘中的牛肉。
这是为了招待他特意宰杀的小牛,不吃岂不是浪费。
站在他身边的禁卫长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发出了惊呼。
“她…她…她…!”
看到禁卫长如此失态,张天也好奇的抬起头看向女子。
这一看让他也愣在了原地。
来人跟玉贵妃年轻时简直长的一模一样!
作为张天的第一位女人,他曾叫皇宫画师将玉贵妃的容貌临摹下来,高挂于寝宫之上。
因此禁卫长也得以见到玉贵妃的容颜。
看到禁卫长跟上使呆若木鸡的样子,罗普县令难掩得意之色。
果然男人看到漂亮女子都是一个样,不近人情的上使这回也破功了。
“小女刘墨,拜见上使”
刘墨迈着玉足,碎步走到张天面前,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了玉盒。
禁卫长接过玉盒,里面放着一张银票和一尊和田玉雕刻的杯子。
“找我何事?”
张天整理好情绪,问向眼前的女子。
这还是他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出现情绪波动。
“小女子…小女子此次前来是…是…”
刘墨被问的一愣,这怎么跟父亲说的不一样啊?
不应该是接了供奉后,然后对自己产生想法吗?
明明进来时上使都被自己的容颜惊艳到了,现在怎么却毫无反应。
平日对男人不假言辞的刘墨此刻却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张天的话。
张天也不想刻意刁难刘墨,挥手将禁卫和县令赶出房内。
“好了,现在没人你不用紧张了,给我倒一杯酒吧”
张天拿着筷子指了指空荡荡的酒杯,刘墨红着脸走上前,跪在张天跟前给他斟满了一杯酒。
张天直直的视线让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耳根都变得通红,看着这与自己记忆中别无异样的侧颜。
张天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叹了口气。
“真像”
“什么真像?”
刘墨被张天嘴里突然蹦出的两子说的一愣,问出了声。
“你跟我一位故人长的真像,只不过细看还是有区别的,她的左眼角有粒泪痣,而你,却是完美无暇”
张天用指尖挑起刘墨的下巴,仔细的观看着她的容颜。
“那上使可以叫她来与小女子比一比”
听到张天的话,刘墨有点不服气的看着他。
论容貌,她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人。
“比不了了,她已经走了”
张天轻笑一声,甩开刘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