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协同交战
“是消散的比较严重…”
她看着那架拉升高度并加速撤离的「尖刺蜂鸟」被电浆束烧断了两条腿，但没有影响到飞行，只会影响到后续的降落，可对于那位逃跑的南亚驾驶员来说先撤离才是最首要的任务。
另外的一架「尖刺蜂鸟」则是成功的撤离远去，拓祈奈尹原本还打算继续尝试追击，可此时突然响起了告警声，让她不得不放弃。
「AFCS（反电弧爆炸反应装甲）运作正常。」
只是传来了一阵猛烈地震动，得益于拓祈奈尹的快速反应，「铁翼」侧过身利用肩部的AFCS硬接了一枚155毫米榴弹炮，拓祈奈尹摇了摇头看向被AI标记的远处地点。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对拓祈奈尹进行炮击的是南亚陆军机动装甲部队的德克莱·拉尔顿中校，他负责这次对「铁翼」捕获计划的行动指挥官。
原本还在担忧刚刚自己这发155毫米榴弹炮会将机体炸坏，回去不好跟上面交代，结果在烟尘散去后，远距离光电传感器里捕获到的画面是「铁翼」几乎完好无损，只是消耗掉不少的附加装甲，仅此而已的程度。
「目标已锁定。」
“找到你了！”
拓祈奈尹不打算给德克莱回避的机会，在充能结束后，她就操控「铁翼」将枪口对准他所在的位置。
可是没想到她在摁动扳机前，画面里的所看到是一大片灰蒙蒙的烟尘，对方释放了能够对光电、雷达都造成干扰的烟雾，从而阻碍她的射击。
“真有一手…”
她低下头感叹放弃了攻击，毕竟那一大片烟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散开，距离停留在这里只是变得危险。
于是拓祈奈尹打开机体推进器想要飞到之前“天狼星”MF小队遭到袭击的位置，拓祈奈尹想要去确认一下，究竟还有没有幸存的人。
「警告！导弹来袭！」
刚打算松开推进杆让机体减速降落时，机载传感器捕捉到未识别目标，并且发出告警提示音，拓祈奈尹立刻反应的扭回头才看到一架低速飞行着的机体。
“…那个图案”
拓祈奈尹看着光电传感器里捕捉到的画面，那架机体的低可视度涂装，以及左肩部标志性的黑色“猎狐犬”图案。
记忆中的那架机体曾经和自己交过手，凭借作战经验的感觉，她知道驾驶那架「尖刺蜂鸟」机动装甲的是个老兵，也是个高手。
已经将CIWS残弹打空，干扰火箭弹也消耗殆尽，此时的「铁翼」只能采取软杀伤，也就是电子对抗手段，同时调整滑翔翼边降低高度。
「电子干扰对抗系统运作正常。」
电子战能够欺骗对方发射导弹的雷达引导头，但无法欺骗光电、红外、激光制导下的导弹，拓祈奈尹并没有对此抱有多大希望。
将左手肘部的裂光式固定盾（ACS）抵挡在驾驶舱位置的烧蚀挡板前面。
「姿态控制异常，需要手动控制。」
“…啧。”
「IFF、VHF天线异常……」
四枚修长带着梯形尾翼的导弹直接命中了铁翼的正面躯干位置，爆炸产生的烟尘让远处的人无法看清。
直到因为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铁翼」的姿态失稳的下坠时，才能看清楚情况。
铁翼没有直接被摧毁，但是损伤不算小，机体头部遭到爆炸的破片攻击导致附加的装甲被撕碎，露出内部冒着蓝色光辉的综合光电传感器，背部的主滑翔翼也发生断裂。
“…厉害。”
「接触压力修正已完成。」
拓祈奈尹的熟练操作让机体平稳的下落到地面，在AI的辅助修正下也不至于姿态不稳。
她没有想要立刻反击，而是依然做好防御，成功抵御了导弹爆炸的ACS护盾也损耗不小，折叠扩展开的护盾面积损耗了将近一半。
对她发出突袭的还没有结束，那架「尖刺蜂鸟」又利用机载能在空中攻击的100毫米炮射击，动能威力不如，但爆炸伤害足够的炮弹在铁翼的位置附近命中，也有直接打在护盾上的，但效果一般。
「目标已锁定修正完成」
AI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总算有了动作，拉动操纵杆并轻轻的将手指搭在确认射击按钮上。
铁翼将折叠放置在后腰的FBS02型140毫米电浆炮单手抓持，通过和腰部的机械机构固定来缓冲。
“…到底是什么”
拓祈奈尹手动调节威力将其出力降低，从而提高连射性能，意味着发射出去电浆的压力、温度都有所不足，射程和扩散也受到影响。
在短短半分钟内，连续5次的炮击，但没有一次命中，也许是速度降低了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射程太远扩散严重。
“应该不是武器的问题…？”
拓祈奈尹不认为是自己射击水平太低，她一开始就知道不能依赖AI的自动辅助瞄准。
那架特殊的机体做着惊人的机动操作，甚至过载达到7至8个重力加速度，翻转、水平横移、旋转俯冲，那些其实是表演才常见的操作，但却被那位驾驶员在实战中运用的十分有效又出色。
「…跟上次不一样」
驾驶着「尖刺蜂鸟」的杰洛·诺伊尔对在地面朝自己用光束武器攻击的「铁翼」感到一些异样，他在规避完拉开一段距离后，也脱离了自己机载武器的有效射程，所以才没有攻击。
「莱茜卡调查员」
他扭过头想问问后座的女人有什么看法跟意见，这时才发现她已经昏倒过去了，大概率是因为他刚刚那些过负荷的操作机动所致。
杰洛轻叹了口气的将推进杆拉到底，将「尖刺蜂鸟」的翼面调整后掠角度，在循环发动机的帮助下加速飞往远处，他已经认定这次战役的失败，还有跟东亚那名为“灰色幻影”的机体第二次交过手了，对方已经站稳脚跟，还拥有超越自己武器射程的攻击能力，继续进行死斗的话，他没有一点把握能逃走。
“杰洛·诺伊尔少校，你这是要逃跑吗？”
友军协同交战系统（CEC）里突然出现友军信号，同时通讯自动就接通了，杰洛听到对方说自己名字就猜到是谁了。
「不，这叫战术撤退。」
“伤疤男，你的佣金别想拿到！”
「那确实挺可惜的，但如今我已经赚得够多，也该走了。」
他此时根本不想把南亚这个军官当回事，直到传来的告警提示，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视距内可能数千米外的地面架着155毫米榴弹炮的机体用光电锁定了。
“哼，你以为想走就能走，叛徒的下场只有死！”
杰洛不慌不忙的拉动侧杆让机体横移，轻松的躲开了一枚在机体附近不过十几米外空爆的155毫米榴弹炮，爆炸的破片有一部分撞击在「尖刺蜂鸟」的装甲上，但损害甚微，就连影响机体飞行姿态都些许困难。
「德克莱中校，我只是一个佣兵，可从来不是你的同伴，何来的叛徒之说呢？」
“你的罪行…”
「北欧军事同盟的莱茜卡调查员在我的机舱内，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的上级……」
杰洛将后座昏倒的莱茜卡的实时影像传给对方，并且继续借题发挥说道。
「刚刚因为你的攻击，让她昏倒了，可能还有内伤，我认为您最好停下鲁莽的行为，我要带她回后方接受治疗。」
他一直都对德克莱·拉尔顿这南亚激进派军官没什么好感，借此机会刚好能够抹杀这个急功冒进过分追求仕途的男人，于是杰洛想到了不用自己动手的办法。
“…你一个北欧的叛徒走狗也好意思拿她要挟我？”
「只是以一个佣兵想要活命的立场。」
这倒是十分坦率的实话，杰洛从不否认自己是北欧的叛徒这个身份，也没有因此而羞愧，某种意义上脱离北欧，即使被人骂是走狗也好，不折不扣的冷血佣兵也好，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你这狼狈的回去，纳卡上校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滚出南亚。”
「既然中校你如此的自信，不如就请您来干掉东亚那架新型机？」
“快滚吧。”
杰洛关掉了通讯，看着光电传感器追踪着德克莱驾驶的那架机体升空接近这里的画面，他摇了摇头边笑出声。
“…用东亚那边的话叫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吗？”
「你一直在装晕？」
莱茜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甚至还听完了全部过程，她一脸鄙视的看着打开头盔护目镜的杰洛，他那脸上的伤痕清晰可见。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真的就这么返回基地？”
「不然…？」
他刚想要果断的回答时，突然响起了光电报警提示音，而且十分突然，杰洛甚至没有来得及太快反应，只是本能先拉动推进杆让机体加速。
可是一切都晚了，在他和德克莱·拉尔顿争执着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下方的危险在慢慢接近，那是一架「先驱者M1」，那是架着16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并朝自己开火。
延时引信让榴弹炮弹在「尖刺蜂鸟」左侧不过三到五米的位置被引爆，爆炸的冲击波和高温高动能的战斗破片将机体左侧装甲轻松撕裂，就连机体后背的滑翔翼都被炸碎，发动机更是直接熄火，整架机体像是被点燃一样的化成“火流星”下坠。
「…我可没打算在这里死掉！」
「笨女人抓紧我！」
杰洛看着弹出各种警告界面，他知道不得不放弃这架机体了，于是他边呼喊边坐着弹射准备，结果后座的女人这次是真的被震晕了。
于是他不得不将她抱到前座，然后尽可能的利用残存翼面来调整机体下坠的姿态，好不容易平稳时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一百米。
（弹射倒计时3、2、1！）
最后的系统提示音响起，在机体下坠到地面前的瞬间，机体驾驶舱烧蚀挡板被导爆索炸开，弹射座椅将杰洛和莱茜卡又送到了高空。
「该死…」
降落伞顺利的打开了，在夜晚里并不明显，这倒是好事，杰洛看着下方坠毁在地面发生爆炸后依然燃烧着的机体，那架陪伴自己很久的机体迎来生命终结，而自己也差点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要救抱着的女人，杰洛也不会这么极限的操作，他必须要让莱茜卡活着，也是让自己能够活下去的筹码。
仅仅是自己活着，回到南亚要面临的可能会是死亡的风险，甚至能预想到被面临失败后恼羞成怒的南亚指挥官墙壁自己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