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有人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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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绿川影，或者说，诸伏景光。
出生于长野县，哥哥是诸伏高明。父母在其小时候发生的一桩惨案中被杀害，从此患上失语症，被东京的亲戚收养，借此认识了降谷零。
两人一起长大，并在大学毕业后考入警视厅警察学校，结识了伊达航、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三人。
前两者已在四年前去世，原因是意外车祸和在拆解炸弹的过程中殉职。但据查到的资料，这两起意外的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降谷零的权限更高，赤井秀一没能找到关于他更多的资料，只是隐隐约约有所猜测。
毕业后，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成为日本公安派入黑衣组织的卧底，分别取得代号为“Scotch”和“Bourbon”。
也就是他现在的组员。
仅仅四瓶威士忌组里就有三瓶卧底，还来自于两个不同的势力，斯米诺又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的核弹。
琴酒要是知道了，能开着鱼鹰把他们的安全屋扫射成粉末，然后气的一个星期睡不着觉。
「组织里的topkiller也不容易……」
赤井秀一虚伪地为琴酒感慨了一句，在掩体后点燃一根烟，微微勾起嘴角。
虽然立场不同，背后效力的机构和国家也不同，但他们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要追逐撕咬乌鸦的狼群，完全没必要自相残杀。
因此在确认两人的身份后，他刻意地留下了些许痕迹。
如果是他俩，肯定能发现他的示好。
「联手是很有必要的。」
组织已经盯上了他和苏格兰——大概是因为情报的不断泄露引起了二把手朗姆的警觉，于是他顺水推舟，借着斯米诺第一次回到日本，联手策划那起实验楼爆炸。
斯米诺刻意地以服务员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暴露部分能力作为诱饵，再通过被松田阵平收养的关系钓出他的两个同期。
在他的算计下，那群便衣公安果然暴露在了琴酒眼前，极大地缩小了嫌疑人范围。
“哼。”
如果早知道这俩人会喊来下属，如果早知道琴酒就在旁边观察，那天晚上赤井秀一说什么也不可能去凑这个热闹。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斯米诺的秘密就像是一根毛绒绒的羽毛一样，刺挠着他的好奇心。
而他正是因为名为“好奇心”的热病潜入组织的。
“……”
不管怎么说，当晚他们三都暴露在了琴酒和朗姆的眼下。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
只要通过组织安插警视厅的卧底，就能确认到底哪个才是NOC。
组织卧底的行动极其隐秘，情报组的波本有没有收到消息，赤井秀一不清楚。
但看苏格兰的表现，大概率是没有的——这人从实验楼事件之后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赤井秀一不止一次看到他顶着比安室透还黑的黑眼圈，满腹心事地待在阳台抽烟，脚下堆满了烟头。
谢天谢地，他没有把烟头丢在安室透种的芹菜盆里，否则愤怒的波本一定会把这口锅甩到无辜的黑麦头上。
不过苏格兰应该也查到了什么——这家伙在他面前逐渐暴露了温柔善良的本性，也不再装出一副阴暗狙击手的模样。
比如前几天他们在车站遇到了世良真纯的时候。
苏格兰身为组织代号成员，居然会主动上前教她弹贝斯。
‘你喜欢音乐吗？’
一般而言不会这么说的吧。
于是苏格兰的人设崩了，但是诸伏景光的人设在长发狙击手心里逐渐清晰了起来。
赤井秀一对此很满意。
因为他的伙食待遇一下子好了不少，甚至到了直逼波本的地步。
……于是波本看他更不顺眼了。
找茬从原来的借题发挥一下子上升到了鸡蛋里挑骨头的程度。
“还是年轻人啊。”
比两人年长三岁的赤井秀一秉持着前辈的宽容心态，不和波本一般计较。
“……什么年轻人？”苏格兰在耳麦里问。
“没什么。”
他笑，掐灭手里的烟头。
“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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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逐渐深了。
安室透的天气预报没有生效——雨并没有在八点后逐渐平息，反而越下越大了。
这让安室透有些焦虑的同时，暗中松了口气。
「我就说不是我干的。」
他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隐隐间又有些失望。
毕竟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成为光拯救世界的梦想……
他拍拍脸，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脑袋。
现在的正事是——
“路通了吗？”
他压低声音问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早已摘下墨镜——在手电筒没电后，寺庙里已经接近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朝他摇了摇头。
“由于雨越下越大，为了避免二次塌方出现人员伤亡，目暮警部说那边的人可能要明天白天才能过来。”
这也没办法。
安室透暗暗叹了口气，环视了一圈。
三个小孩已经挤在一块睡着了。
工藤新一在最中间，他的青梅枕着他的右手，上北幻蜷缩在左边，枕着他一直抱着的篮子，里面的几罐番茄汁堆积在一块。
安室透不懂，他只觉得睡在易拉罐上应该蛮硌得慌的。
“……”
几个成年人脱下的西装外套被当做被子，胡乱地盖在三个人身上。
毛利兰的旁边就是她的父亲，毛利小五郎。
这个心大的大叔上身只有一件白衬衫，大大咧咧地摊开四肢，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响亮的呼噜声。
安室透半月眼，很难说服自己这是教官口中的警校传说。
「已经彻底变成毫无警惕心的颓废社畜了。」
在旁边，被过肩摔过的松田卓也尽管表现出肉眼可见的焦虑不安，但或许是黑脸警官的威慑力太强，他居然老老实实地坐着，没有发挥松田本性。
安室透看他没有搞事情的打算，也略过了这个松田。
而他最关注的那个人——
“我去趟厕所。”
字件藁羽木对几人做口型，带着笑，背对众人走了出去。
“我们也去。”
安室透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也默契地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上北幻微微睁开右眼。
苍蓝澄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