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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与世界 上

人生三大终极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

而当有人的正在经历这些问题,那么它就不是哲学问题,而是现实问题。

比如我是谁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这赵宁。他是赵宁吗?但他的自我认知却是张筱兰,他对耶律重八的认同都比赵宁更加强烈。

以至于他小时候经常问他名义上的母亲,我是不是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天上的星星变得,是不是不属于这里,是不是有一天就能回去?

母亲每次听这些话都会很惶恐,直到她和父亲请了清虚宫的道长来给我驱邪之后,赵宁就没有再问过母亲这些问题。

因为他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那时赵宁七岁,他的母亲由于近几日被大儿子不停的问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导致她一晚上没睡踏实,第二天就和自己丈夫,也就是赵宁的父亲赵大金说了这件事,并让赵大金拿个主意。

赵大金是仙游县有名的土财主,家里有良田千顷,县城里凡事卖米粮的商铺,都是赵家的,在郡城还有一家酒楼,酒铺若干,还有一家小牙行。可以说在仙游县里,赵家的赵老爷就是通天的人物,就是在郡城里也是小有名气,所以他有足够的财力请动清虚宫的道长来给自己儿子驱邪治病。

这清虚宫是代国国教,对你没看错,清虚宫是代国的国教。所以在郡城和县城都有清虚宫的道场。

刘佳文是仙游县清虚宫的行脚,作为清虚宫在仙游县的管事,他本来不想理会赵大金这个土财主,可是赵大金用两大箱银锭作为敲门砖之后刘道长被赵居士的诚心打动了,他当即起身要为赵家公子驱邪,赵大金也是满脸喜色欣然答应。

赵府,前庭,香案,香烛,黄纸符箓,铜铃,木剑都已准备齐全,但刘道长进了赵府之后表示这些都不需要。

他说负剑在身后,道在心中留,法在口中念,正气荡邪魔,这些外物都是乡野道士招摇撞骗的不入流的手段,道爷一人一剑就可驱邪降魔。

刘道士口中说着话,眼里放着光,看着眼前柔美妇人旁边白净漂亮的男孩,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他蹲在男孩身前,温和的问男孩,愿意跟道爷我修道吗?道爷我修道以至通玄,只要你跟着道爷,将来长生久视,与天地同,视万物如蝼蚁草芥也未为不可。

道长很高吗?

道爷自然很高,

那道长为什么要蹲下?

道爷再高也要立于天地间,看见同道道神在淤泥当中,道爷我蹲下来拉一把也未为不可。

我是道长同道?道长的同道怎会身在淤泥?难道道长以前也在淤泥里?

道爷我自幼便在宫中随宫主修道,自然是不曾在淤泥里打滚,所以看见同道在泥里打滚自然心生怜悯,毕竟这俗世蚁国当中难得出一个同道。至于为什么你是我同道?小娃娃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问过你母亲一个问题?

是,我问过母亲,如何证明我是我,但道长何以见得长生久视者慧,凡人幽幽数十载者愚?吾父吾母达于商贾家务,农人村妇达于种田织造,庖厨屠户达于烹煮宰杀,我与幼弟达于嬉戏,道长达于修道。庄子曰道在屎溺,道长言以修道有成,然商贾家务不及吾父吾母,种田织造不及农人村妇,烹煮宰杀不及庖厨屠户,嬉戏玩闹不如我与幼弟,道长如何敢言修道有成?

哦!小友言之有理,然道爷我修的是清徐道,你拿道家的道,言道爷不修正道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清虚宫修道,修的是以心奉义,以身作则,以道教化,以力除恶。俗世蚁国,世间凡人只需在泥塘里自然繁衍,道爷自然以身作则以义事教化蝼蚁,以达到举世皆善,世人不会因虚妄名利而行恶。

道爷我今天来是乃父嘱托我给你驱邪,既然你今天能跟道爷我论道,那么自然也不用驱什么邪了,甚至直接入我清虚宫也不是不可以。

也不是不行,只是不知道道长的道法有多高?

哈!有意思,想知道道爷我道法多高?既然如此可以,我这里有一条线,只要三天之内你能跨过去,那么你就可以去清虚宫找我,若是跨不过去,那么你就继续在泥潭里打滚吧。对了道爷我会派人守在后门和院墙,这三天你们要是出不去,那么就饿着吧。

刘道士说完这些话,冷笑着拂袖而去,走至赵府大门时随意拔出背负的长剑,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赵府大门前青石地板上就出现了一道笔直的深横,并从里面不断挥洒出黑色光点,赵宁在道长走后就让家丁去门口试着跨过那条线。凡事有人靠近毕然会被黑色光点击中,其往往疼痛难忍,手脚发虚,头昏眼花,索性还有一股斥力把他们推回去,不然他们会活活痛死在那一条线之前。

看着那一条线赵宁很震惊,这是他第二次世界观彻底崩塌,这个世界原来还有这么不科学的东西。本来他的人生应该是十年后赵宁公子娶妻生子,三四十年后赵宁老爷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六七十年后赵老爷在家人陪伴下安然离世,然后醒来,发现一切都是大梦一场,他又变回了张筱兰。

这种自我逃避的想法是很愚蠢,因为如果他在做梦,又怎么会把这七年的每一天梦的如此真实,那么他要去跨过那一条线吗?他当然要去,因为刘道士说是三天,谁知道三天以后这一条线会不会消失。

所以赵宁跟他父母开陈利害之后莫名奇妙就跨过那一条线,然后拜师,学道,学成出师,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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