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杀人
赵宁与姜筠还有两个侍女跟着章于戈一行人在小巷中七拐八拐的走人了一条破败无人的街,街道两边是破败的店铺和破烂的招牌,从道路上各种污渍可以看出,这里还有人住,但可定不多。赵宁能猜到章于戈想对姜筠做些什么,但是他又把他的四个兄弟都带上了,总不可能他们也打算对自己做些什么吧?所以赵宁绝对不猜了,他打断姜筠缓慢的试探,直接答应跟他们走,这一路上他们也是是互相认识了,除了章于戈和谢啊金,还有三个矮个的健壮龙套,他们一路上说说笑笑,相处的很是融洽。等他们走到一座看着快要倒塌的两层小楼前时,章于戈突然看着前面姜筠背影说道。
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没有关系,可为什么我要帮你们呢?还不是因为这位江姑娘太好看了,我在这城里这么多年,你们是不是夫妻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江姑娘,你看这儿很安静吧,等会和兄弟们在这耍耍,我的这些兄弟们可会伺候人了。当然了,江姑娘就由我来亲自……
啪
没等章于戈说完,姜筠转身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完之后满脸震惊的看着捂着脸,双眼喷出邪火的章于戈,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低着头,抿起嘴,快速的把双手藏到身后,右手悄悄的握住挂在腰后的凤凰吊坠。她抬起眼看着章于戈渐渐肿起来的脸,怯生生的说,章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手就好像不听话似的,它自己就把你打了,都是它的错,和我没关系。
赵宁很及时的出来帮姜筠证实,她说的是对的。我作证,确实如此,大家都看见了,事实就是这样,所以抛开事实不谈,你凶她就没有一点错吗?
这样不走心的表演彻底激怒了章于戈,显然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等人图谋不轨,但发现之后他们不是应该害怕吗?他们就没有一点身为玩物的自觉吗?为什么还敢戏弄他们?想到这里,愤怒彻底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拔出藏在身后的斩马刀,提着往下滴着不明液体的刀指着赵宁他们怒声说道,妈的当我们傻吗?,敢打老子,等下老子就让你知道完的厉害。兄弟们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动手,嘿嘿嘿,等我们把你办了看你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手。
谢啊金也紧随其后,从身后拔出刀来,阴恻恻的说道,小贱人,敢打我大哥,等下哥哥们就让你叫,放心,我们会一个一个来,直到你叫不出来为止。
不等姜筠和她的侍女有什么回应,赵宁拔出剑,挡在三人面前说道,哈呵嗨,要打起来了吗?那你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些人都是人渣,这里就让我来处理,你们先去办正事吧。
紫兰有些当心的说道,他们有古怪,赵公子还是我们来帮你吧。
而青荷却是干脆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清冷的话,我相信赵公子。
姜筠也紧随其后,拉着紫兰转身往回走,同时轻声说道,他现在状态不对,你不走说不定他连你都杀。
紫兰听公主这样说,即使不情愿也只能跟着走了。
章于戈却是不能让她们就这样走了,那个贱人打了她,要是不把她玩儿死,难解他心头之恨,他丝毫没有把赵宁放在心上,凭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也想挡住他们,简直是笑话。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赵宁,单手举起刀,对着赵宁的脖子就是一刀横斩。这一刀要是斩实了,赵宁必定脑袋不保。
赵宁见这一刀虽然势大力沉,但缓慢而虚浮,明显是用足了力,而没有任何后劲,只有挡住一下,就不会有任何威胁。他右手手腕一抖,长剑在他手中转了帮个圈,被他反手握住,抬手向上直切,正好挡住章于戈的刀。赵宁在挡住这一刀的同时翻转手腕,剑尖直切章于戈的下体,待剑尖划到小腹时,赵宁右手向前一送,剑尖直接从章于戈的后面透出。
章于戈没想到赵宁的剑这么快,这么稳,居然能挡住他的蓄力一击,他正要收刀回撤时,突然感觉下体一凉,之后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去,他躺在地上,有些艰难的抬起眼皮,只模糊的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和一把染血的剑。
龙套一见自家大哥的肚子被剖开,虽然没流出什么东西,但大哥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他红着眼睛,举起刀就朝赵宁头顶砍去。
却见赵宁的身影一闪,直接从他面前消失,等赵宁的剑刺入龙套二的胸口时,龙套一的喉咙与后颈才各出现一个血洞,他捂着喉咙,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因为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的脖子被刺穿了,自己要死了,但他却什么都没看见,既没看见人,也没看见剑,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鬼迷心窍的跟着大哥去享受什么艳福,自己在这城里平凡但充实的作威作福不好吗?为什么要去招惹陌生人?
龙套三剑大哥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眼看救不活了,龙套一夜被赵宁一剑封喉,龙套二更是比大哥和龙头一死的都早,他有些怕了,他想转头,问问二哥要不要跑,可是当他转国头却发现二哥不见了,他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二哥跑了,比他先跑。他刚想跟着跑,下一瞬他就不敢有任何动作。
龙套三听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有些僵硬的把头转回来,就见赵宁那张带着灿烂笑容的脸就贴在他的面前,他露出一个务必难看的笑脸,但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面色一滞,缓缓的向后倒去。临死前,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啊~我赶时间。他能感受到这句话里的无限欢乐。
谢啊金现在很累,浑身也都疼痛难忍,因为身后那个疯子只要他跑的慢一点就会在他身上留下一剑,但没一剑都避开他的双腿,只伤他的双手,后背,和腰侧,经过了两条街,他的后背与双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全部都是被划开的皮肉,伤口虽然不深,但持续的失血还是让谢啊金有些头晕,但他不敢停,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停下来身后那个疯子会不会觉得无趣而一剑刺死他,所以他只能咬牙坚持,哪怕他已经双腿酸软无力,浑身冰冷,眼前发黑,他也不敢停,因为他的儿子还在等他回家,他答应过儿子,今天要给他做一个小木马的。
他也答应过孩子他娘今天要买一些稀罕物回去,她好带回娘家去挣面子,他还有老母亲在家里等他回家吃饭,要是自己不回去,母亲就不会动筷子,全家就要跟着一起挨饿,所以他不能死。都怪章于戈那个色鬼,平日与城里的小娘快活也就罢了,兄弟们也会给你几分面子,陪你一起快活,外面来的不知底细的漂亮小娘他想玩自己去啊,为什么要叫上兄弟们?他自己死有余辜,但自己还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家里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回去,为什么我要死?
谢啊金不断的想着家里的好,自己不能死,不知不觉就往家里跑去,等他回过神来时,他的家门已经大开了,自己的儿子正抱着自己哭,孩子她娘也在身边哭,而母亲已经留着泪,手忙脚乱的想要帮他包扎伤口。
他回过头,模糊的视线了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沐浴着黄昏的金光,带着灿烂的笑容,提着滴血的剑不紧不慢的向他和他的家人走来。
老妇人正蹲着在帮谢啊金包扎手上的伤口,不经意间抬起头也看到了少年,她马上明白就是这个人把自己儿子变成这样,她喘着粗气,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挡在儿子身前,声音凄厉的质问少年,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你知道他儿子今年才刚七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要不我杀你啊?赵宁脚下没停,脸上的笑容不变,握剑的手也很平稳,语气更加平淡?
正在哭泣的年轻妇人也听见动静也抬起头看见少年,听见他与母亲的对话,一股怒气直充脑门,她想也没想张口便骂。你这个疯子。
哦?你男人也是这么说的,想来你们是对的吧,你们商量好谁被我杀了吗?赵宁依旧不紧不慢的向他们走来,手上的剑也渐渐抬起。
小男孩从父亲的怀里探出脑袋带着满脸鲜血狰狞的对赵宁嘶吼,你这个坏蛋,我长大了就打死你……唔。
谢啊金却是被儿子的话吓坏了,他不知道这个疯子会不会杀他儿子,但一路上的遭遇让他不敢赌,所以他忍着剧痛,用手用力捂住儿子的嘴。回过头想对赵宁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就剧烈咳嗽起来,他太累了,捂住儿子的嘴已经让他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他觉得如果没有灵丹妙药,再过一会他也会因力竭而死。但他还是艰难的抬起头,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赵宁,嘴唇不断地嗫嚅的,像是在说不要杀我儿子。
赵宁终于走到了这一家人面前,高举长剑看向小男孩满是仇恨的眼睛,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真好啊,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脸,千万不要忘记了,还有,我叫赵宁,长大了要记得找我报仇,不然我就会来杀你,就像今天我杀你爹这样,说着长剑下劈,一颗脑袋高高飞起,孩子,夫人,老人的哭声由低到高,少年带着微笑背着长剑,脚步轻快的往回走。
待走出那条街,看着路人们慌乱的身影,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道,血腥味真他妈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