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极剑法,再次祭祀

“徒儿，你醒了。”

拨开发黄粗糙的幔帐，江无疾靠着床榻，头痛欲裂。

村长坐在桌边，手中来回，斑驳的药碾子沙沙作响。

又回来了……

小姨她……那小脚女尸上了小姨的身？！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在这时候回来！

不行，我得回去，我得想办法回去！我不能害了小姨！

而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吸引了江无疾的注意。

只见村长撑着桌沿，咳出一口一口的污血，面色也比之前苍白了许多。

此时的村长，光从外表上看，说是半只脚进了棺材也不为过……

江无疾：“师父，您……怎么了？”

村长摇了摇头，苦笑道：“昨夜与你体内那邪祟斗了一番，不曾想这阴魂成了气候，已是大凶之物。”

“为师怕伤到你的肉身，处处受制，只能与其周旋，不料中了她的阴招……”

听到这话，江无疾心里直发毛。

大凶之物，连村长都对付不了……那我该怎么办？！

江无疾：“师父，那您现在……”

村长吐出嘴里的血沫，喝了口茶，说道：“还死不了。”

“无疾啊……”

“弟子在。”

“此凶已被为师暂时压制，待为师布下道门法阵，定叫她灰飞烟灭！”

“只不过……”村长欲言又止。

见状，江无疾作揖，恭声道：“请师父直言。”

村长叹道：“为师迟暮，心力不足，若他日大凶未除，为师羽化，你便去天道观寻你无为师祖吧。”

不等江无疾开口，村长继续说道：“莫要在意。”

“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而民生生，动皆之于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也？以其生生也。”

“概闻善摄生者，陆行不避兕虎，入军不被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用其爪，兵无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无死地焉。”

“生之平常，死之湛然，命中定数，不可改变。”

“除魔而羽化，道门所向也。”

村长的话江无疾只能理解一部分，但大致意思能听得懂。

于是，江无疾只能作揖，“弟子谨记。”

村长含笑点头，道：“为师膝下无子，若身死，勿埋，勿礼，取火一把，将骨灰散在清雨村便可……”

江无疾深吸口气：“弟子谨遵师命，但……弟子能否帮上些什么？”

村长显然已经为自己驱邪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解决小脚女尸势在必行，她现在已经影响到小姨了！

但说到底这是他江无疾的事，总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村长深深看了江无疾一眼，起身说道：“那便教你练剑吧。”

江无疾：“练剑？”

村长点头道：“常练太极剑可畅通经络，配合为师教你的吐纳之法，可淬炼精气，强身健体。”

“亦可镇压邪祟，斩妖除魔！”

“他日入阵后，也算能防身。”

话语间，村长将一柄长剑递到江无疾手中。

剑刃锋芒，剑脊铮铮，剑格中间镶嵌太极，但奇怪的是，这太极没有少阴和少阳，看上去让人很难受。

……

乌云密布，天色昏暗。

雷音滚滚，风雨欲来。

祠堂外的院落，江无疾正在舞剑，动作极为生硬。

村长手持一柄铜钱剑，一边示范剑术一边出声提点。

“虚领顶劲，沉肩附肘，含胸拔背，松腰没胯。”

“静心凝神，吐纳自如，炁剑合一，是为太极！”

村长的动作渐渐加快，江无疾也从一开始的生硬渐入佳境。

“出剑连绵不断！”

“收剑暗劲蓄藏！”

“虽无对手，胜对强敌！”

一老一少，师徒二人，在这院落里舞起重重重影。

接下来连续数日。

江无疾白天练剑，晚上吐纳，几乎都待在祠堂和村长一起。

进步神速。

小鱼那边抽空交代过了，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因为自己村长弟子的身份，小鱼已经成了院子的“掌权者”。

别说其他人，就连守院的村民们也对小鱼尊敬无比，生怕惹恼了她。

这段时间，没有再犯热病，但也没能找到回到原来世界的办法。

虽然眼下一切都显得无风无波澜，但江无疾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小姨的安危。

……

看似平静的生活，在祭祀前夕被打破。

这一夜，天穹似碎裂了一般，伴随着电闪雷鸣，暴雨犹天河决堤。

祠堂内，师徒二人披上蓑衣，今夜的吐纳将暂时搁置。

村长望着祠堂外的雨幕，长长吐了口气。

“无疾。”

“在。”

“随为师去后山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