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追随
“大哥。”
“大哥。”
赵威一路横冲直闯来到百花苑，在庭院里停下脚步。
赵威打量着庭院里的赵渊，欣喜若狂的道：“大哥，你的病真的好了吗？我听下人说，阿碧陪你把家里逛了一遍，说你恢复神智了。”
“本来我还不信，可当看到那些家仆和护院一个个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不得不信。”
瞧见赵威风风火火闯进百花苑，阿碧见状眉头微皱，五公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过急躁，要不然以他的能力在赵家当任商队管事绰绰有余。
可他就因为性格的关系，在赵家始终说不上什么话，到现在只能当任副管事，小声的在赵渊耳边提醒道。
“少爷，这位是四长老膝下独子赵威，在众多公子中排行老五，他和你的关系最好，每隔三五个月都会过来探望你。”
赵渊闻言不着痕迹点下头，站了起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老五来啦，坐。”
转头对着一旁的阿碧，道：“阿碧，到厨房拿一份碗筷和酒来，今日我和五弟喝一杯。”
阿碧警告似的瞪眼赵威，道：“奴婢，去去就来。”
而赵威毫不客气的在圆凳上一坐，紧紧盯着赵渊，问道：“大哥，你的病真的好了吗？”
面对赵威怀疑的目光，赵渊并未多解释什么，耸耸肩，开玩笑般的道：“当然好了，若是我的病没好清，现在应当坐在台阶上傻乎乎看着苍穹。”
赵威一挥拳，欣喜的道：“太好了，既然大哥的病好了，日后我们赵家终于能安稳下来了。”
“往日老二，老三，老八，三人为了争夺家主位置，把家族弄的乌烟瘴气。
然而现在大哥你恢复健康，家主之位必然属于你的，我们赵家任何人都无法撼动。”
赵渊闻言深深的看眼赵威，心中不由的琢磨老五的目的，这番话究竟是故意挑拨，还是无心之失。
妈的，当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老子才恢复不到半天，还没有来得及批判批判古代生活，就要面对来自他人的挑衅，不动声色的回道。
“老五说笑了，且不说我…家主正在壮年，他还能执掌家族多年。
单单就说，我的病刚刚才好，谁也不知道今后会不会再次复发，我岂能有资格继续家主之位。”
顿了顿，赵渊认真的道：“在我看来，只要哪位族弟能带领家族壮大，任何赵氏族人都能当任家主。”
赵威不满的瞥眼赵渊，没好气的道：“大哥，你在说什么胡话，要知道嫡子嫡孙继承制，可是三百年前最后一任人皇颁布的法旨。”
“如今世人都知道，唯有嫡子嫡孙供奉的头炷香才能勾连冥土，供奉列祖列宗的祖灵，不然单凭旁枝他人的香火可无法勾连冥土，那些置身于冥土的祖灵可得不到香火。”
“倘若真要遇上嫡子嫡孙全部遇难的情况，除非家族有着密法沟通冥土，要不然三代之类祖灵别想得到香火，家族衰败就在旦夕之间。”
听到赵威的解释，赵渊这才明白，为什么他都已经痴傻多年，还在享受嫡长孙的待遇，没想到需要他勾连冥土，供养祖灵。
话音一转，赵渊斟酌着问道：“老五，你身体出什么问题了？我怎么在你体内感觉到，有一股妖邪且霸道的气息？就好像是融合了一个血脉？”
赵威闻言眼底中泛起一丝异色，真不愧是大哥，尚未踏入修炼之路，就能凭借感觉发现自己体内“三首翼蛟”精血。
单从感知方面来说，比族长和大长老都要敏锐，一旦大哥踏上修炼之路，恐怕在感知这一块，将和那些先天感知惊人的妖魔媲美。
看来自己的能力终究未曾骗我，大哥才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好处。
想到此处，赵威猛然拉开衣领，露出胸口的“三首翼蛟”纹身，沉声道：“大哥，你问的可这个吗？”
“这是我一年前和商队前往柳城之时，机缘巧合得到的三首翼蛟精血。”
“后来我用家族密法将精血纹于心口，通过一个密术，以自身心血慢慢吞噬精血，逐渐升华自身血脉，化为己用。”
赵渊深深看了一眼赵威，目光落于纹身之上，他可以察觉到血色的纹身之中有股妖邪且霸道的力量，那股力量缓缓融入心脏，转变着赵威的血脉。
最有意思的是，赵渊发现这精血之中暗藏着一丝残魂，它居然躲在角落，任由赵威吸收精血的力量，看来它有夺舍的算计啊！
旋即，赵渊随口说道：“老五，你就这么信我吗？要知道过去我一直痴傻，基本上没有什么记忆和认知。”
此话一出，赵威顿时陷入沉默，眼神闪烁着光芒，犹豫片刻，鼓起掌来，道：“大哥不愧是赵家的麒麟子，神智刚恢复一天，你就能想的这么多。”
“倘若大哥神智一直清醒，我估计就没有老二，老三，老八三人的事了。”
对此赵渊不置可否的笑笑，万事没有绝对，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在阿谀奉承中迷失，只能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虽然他被人冷落十几年，但也看清了一些事情，所谓的权势和富贵全都不如自身重要，那些外物随时会离你而去，唯有自身力量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
赵威想了一下，犹豫着道：“在我五岁时觉醒了某种关于“预知”能力，我可以感觉到一定程度对我有利的事情。”
“虽然每三年才能使用一次‘预知’天赋，但我多年以来依旧令我收获斐然，移花接木之术，三首翼蛟精血等等。”
“我刚觉醒“预知”天赋之时，冥冥之中它告诉我，我这辈子最大的好处就是追随大哥，当时年幼的我并不信，毕竟大哥那个时候的状况，嘿嘿。”
“可当我八岁生日那一天，预知天赋告诉我前往兵器库，寻找一柄纹龙吞云刀，我从中获得了前辈高人的传承，领悟了一套《飞龙刀决》”
“在我十一岁生日，我在藏经楼得到了一本《移花接木》密术。”
“我十四岁生日，预知天赋又让我避免了一次死亡危机。”
“如果预知天赋只有一次两次，我不会采信，可几次下来，我对它不得不信任，可以说没有它，我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面对赵威的坦诚相待，赵渊心里不禁泛起嘀咕，虽然他无法分辨赵威预知天赋真假，但他能感觉到对方追随自己的决心，难不成真的有什么天赋不成。
而以赵威的这番追随的话以及过去探望的事情，赵渊心里不可避免的对他有些好感，一脸严肃的道：“五弟，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大哥都会为你保密。”
“至于那什么追随的话也不要讲，我们大家都是兄弟，今后多多来往，互相学习，互相帮助。”
顿了顿，又道：“三首翼蛟精血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大哥希望你记住主次，对你来说它始终属于外物，除非你愿意改变自身血脉，走上半妖化道路。”
赵威笑笑道：“大哥多虑了，如今世道艰难，想要把自己的命运，只能依靠外力，只要有一颗奋勇争先的心，我自信能压服精血中的意志，克服妖化。”
赵渊了然的点点头，道：“五弟能否和我说说，关于我们人族的事情。”
随即赵威侃侃而谈，把自己所知晓的一切的告诉了赵渊，包括不限附近郡城，江洋大盗等等。
经过赵威的讲述，赵渊对于人族有了初步认知，其中关于人族的修炼之路，大致归为三类。
一为武者，前期以修炼体魄为主，中期锻练心神意志，后期则炼化妖族精血，借助妖族血脉攀登高峰。
强者似天人，摧山填海不在话下。弱者也可力能搏虎。
二为阴阳师，他们以修炼神识为主，和妖魔诡怪签订契约，借助对方的力量纵横天下。
强者可御使妖魔鬼怪，呼风唤雨，弱者只能充当民间戏法，卖弄口舌。
三为祭祀，他们平日里专心伺候祖灵，有事请祖灵上身对敌，因此这玩意全看自家祖宗死前的实力，强者一步登天，弱者还不如习武。
剩下的则是一些歪门邪道和小流派，像什么铁匠，药师，御诡师，棺材匠，魔武者等等。
赵渊感叹道：“经过五弟的讲述，不禁让我眼界大开，真想有朝一日问剑天下。”
听见赵渊非但不畏惧天下高手，反倒豪气大增，要与群雄试剑，而他只想着在贺洲扬名立万，顿时两人之间胸怀的差距，抱拳道：“小弟心悦诚服。”
“哈哈，五弟言重了。”赵渊扶起赵威笑吟吟的道。“五弟，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赵威面容一正，抱拳道：“大哥，请讲。”
赵渊指着赵威胸口三首翼蛟的纹身，沉声道：“你的三首翼蛟精血其中有隐患，如果不能早日解决，那你今后麻烦不小，稍有不慎，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你要信我的话，我有办法帮你解决，只要没有什么意外，它以后再也不能影响你。”
“不信也没有关系，你可请家族长老帮你瞧瞧，若是他们能看其中的隐患，大概能把你解决。”
看着赵渊言辞灼灼的样子，赵威沉思片刻，倘若大哥没有骗自己，那么精血中的隐患不小，很可能危及生命。
而那些家族长老连他身上的精血都无法发现，指望他们发现隐患只怕有些困难，当即道：“大哥，你尽管出手，要是发生意外，只当我运气不好。”
“放心，对我来讲仅仅是个小问题。”
赵渊闭目凝神，从天魂处借来一丝力量，抬起右手，食指冒出一丝淡淡的星光，喝道：“封星截月。”
指如闪电，势如流星。
食指在赵威心口一点，指尖星光扩散，似蛛网般结成一道道封印。
赵威只觉得三首翼蛟精血周围上加了一把锁，非但不影响他日后融合精血，还能净化精血里的邪气和恨意，让他更容易吸收利用，真诚的道：“大哥谢谢你。”
赵渊摆摆手道：“你我兄弟何必言谢，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在精血中隐藏了一丝三首翼蛟的残魂。”
稍微停顿一下，见赵伟一副若说旁人的态度，心中对他的心性暗暗点头，又道：“虽然我现在能把你解决它，但那滴精血基本上也就废了，所以我仅仅封印了它对你的影响。”
“今后你要想办法自己解决掉残魂，不然它依旧存在对你夺舍的可能。”
赵威闻言瞬间有了决定，一脸坚定的道：“大哥不用说了，我会以三首翼蛟的残魂磨练意志，用它的生命和精血踏足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