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白酒

好吧，马速暂时还没做到“通达生命”的境界，更无法摒除各种外欲、心神宁寂、事事释然。但有这个目标和心境，或许才能达到破碎之境。

字号本就是励志作用，为承接逍遥派的逍遥子、无崖子，他决定自己以后的道号，就是达生子了。于是又补充道：

“贫道号达生子，见笑了。”

“达生？小友好字号，请坐。”

马速见老道士面色有些疲倦，估计是这一天下来，给众多病患治病累的。于是借扶萧抱珍坐下时，运转《北冥真经》，给他输入了一道带有生命力属性的灵气。

在马速的感知下，老道士身体还算康朗，修道有成，且偏向养生。不过想到这位道长擅长医术，也就释然了。前世记载他可是活了99岁，在古代已是极为长寿了。

马速这道灵气，让萧抱珍即刻就祛除了疲乏。萧抱珍抱拳谢道：

“小友好功夫！内力之雄厚，不下老道。”

“请喝茶。”小道士上了一壶茶，萧抱珍亲自给马速倒上一杯。

马速环视小院，几间茅草房，这里就是颇有盛名的“太一道”。创立人便是眼前这位80高龄的老人萧抱珍，其教传《太一三元法策》之术，祈禳呵禁，治病驱邪。这时也刚创教仅六、七年时间。

“小道乃隐世宗门逍遥宗传人，此次入世，主要是周游列国，拜访同道。若可能的话，想要借阅一下前辈们收藏的典籍。前些时日，小道在终南山全真教小憩了数日，收获甚丰。这次如法炮制，不告而来，实属冒昧。”

“小友无需挂在心上。我前日听同道说，有一蒙面高人，在终南山讲道。恐怕就是小友你吧。”萧抱珍虽足不出户，但来他这里的人每日络绎不绝，自然消息还算灵通。再看到刚才马速露了一手不亚于他的功力，便有了猜测。

“不敢诳语，便是小道和全真教道友们，有过修行方面的交流。”

“小友谦虚了。请问你主修哪方面呀？”萧抱珍虽高龄，但性格很是和蔼，或许“医者仁心”的习惯吧。

“小道年幼，对修道诸多方面都很好奇，初涉了武道、内丹性命双修，还初学了点医术，不过是纸上谈兵，从未实际给人诊断过。”

“哦，博学多才呀，可否让老道号脉一二。”萧抱珍这么近的距离，看马速面容仅束发之龄，感知到气血充盈，却又十分内敛。他可不会肤浅地认为马速尚未入流，于是见猎心喜。

“是小道的荣幸。”马速知萧抱珍仅三流境界，不了解先天后的返璞归真。没有拒绝一个老人的好奇心。

片刻后，萧抱珍面露惊容，道：

“啊……，道友实在……。老道枉自活了80岁，却看不透道友的道行深浅，不好意思，老道我从未见过生命力如此雄厚之人。估摸着道友寿命至少在200岁以上吧？你可是在娘肚子里就开始修道了，能否告知你的境界吗？”

号脉之后，萧抱珍发现马速的经脉如江河奔腾，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且气息绵绵不绝。他境界虽不高，但精通医术，此刻哪还不知马速已非凡人。方才赶紧改口为道友。

“真人不必客气。贫道年幼，称呼我小友已是高攀。小道侥幸已突破到先天，从理论上讲，寿命的确可达200-250岁。”

“道友真乃夺锦之才，如此年龄，就到了老道高山仰止的境界，老道叹服。能否给老道讲讲养生之道……。”

两人棋逢对手，萧抱珍人老成精，实践经验丰富。马速博览群书，又有现代人的眼界，自然不失有惊人论点，相谈甚欢。

兴头上，萧抱珍吩咐小道士闭门谢客，继续与马速开始就修道、医术等进行了畅谈。

一老一少，聊到日薄西山。深秋暮色，庭院里降下了晚霜，十分寒冷。马速虽已寒暑不侵，但担心萧抱珍年老体衰，提议道：

“不请我进屋一观吗？”

“哈哈哈，小友有心了。”萧抱珍哪里不知道，马速这是为自己着想。慨然应到。

两人彻夜畅谈，马速有意识将话题，重点转移到医术方面。

这正好搔到萧抱珍的痒处，谈兴更浓。马速也并非只听不答，他本就有现代医学基础，又继承了逍遥派诸多医学典籍，以及阅览了敦煌遗书、全真教典藏、路途中还拜访了上百个道观，阅览藏书无数。在医术理论上，已不弱于萧抱珍，甚至已达医学大师境界。不时透露出一些崭新的医学观念和方法，让萧抱珍直呼天纵奇才。

而萧抱珍行医几十年，救治过的病人如过江之卿，实践经验极为丰富，对马速的医术提升也很大。

马速在太一道的草庵，停歇下来。

每日清晨、夜晚，马速就阅览萧抱珍的藏书，白天则跟随老道士修习临床诊断方面的知识。至于针灸、配方之类，有强悍的修为及记忆力，反而掌握起来很是容易。

半个月下来，所有藏书已都阅览了一遍，同时，马速的医术也登堂入室。

路途漫漫，两人虽成了忘年之交，但终归还是要告别了。

“元升真人，小道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可否提出？”

“道友请讲，只要不违背道义，老道自无不可。”

“我知道真人掌握了将白酒提纯的技术，并将其作为‘露药’。小道企盼真人不要将此技术扩散出去。尤其不能进贡给金朝朝廷。当然，小道此行的目的地，是金朝都城会宁府(HLJ阿城)。届时，必为真人取来度牒，以作答谢。”

马速觉得时机成熟，对萧抱珍的品性也有所了解，于是提出了这时拜访的真正目的。

要知道，前世萧抱珍可是将蒸馏酒的技术，进贡给金朝皇帝，以换来传道的许可证“度牒”。

“可。但老道很是好奇，道友如此，用意如何？”萧抱珍很是欣赏马速，毫不迟疑答应下来。关键是度牒呀，他一直都希望太一道传播天下，但在金朝尊佛的大环境中，传道的度牒极为稀罕。有了马速的承诺，希望大增。早在汉代道士们就掌握了的炼丹提纯术，并非是他的独创。所以答应下来也很轻松。

萧抱珍人老成精，性格虽平和、豪爽，但还是想弄清楚马速的用意。

“真人将提纯后的高浓度白酒，对了，我们逍遥宗将之称呼为酒精。用于医学上，实在高明。但真人可知，若将此技术交给金朝廷，他们会将蒸馏酒用于何处？”见萧抱珍不解，马速没等萧抱珍回答，继续道：

“北方游牧民族，因地处苦寒之地，极好烈酒。有了这样的高度白酒，哪里还指望他们仅用于医术。定然是大批制作成商品，高价贩卖。如此，将极大提高他们的财政收入。关键是，他们可凭此拉拢、控制数量巨大的游牧民族，成为他们的兵源。我们汉人想要收复江河，将难上加难。”

“小小的蒸馏酒，能有如此重大作用？老道可没想那么多。幸得道友提醒，看来老道这里也要把控住技术源头呀。”

“嗯，若真人需财资，无妨制作一些高度白酒对外出售。但切记，在没有保护酒坊能力时，不可轻易让白酒面世，否则，可能引来财狼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