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分彼此
齐修听到在耳边回荡的声音，表情微微变化了起来。
他的意识力量在周围徘徊，想要找到开口的人，但无论他如何寻找，根本就找不到开口之人在什么地方。
好似自己与她之间，隔了不只是一两个世界那么简单。
沉默了少许，正在迅速消失的小十和小五停止了消失的趋势，但他们也不曾恢复过来。
而齐修比较冷淡的声音，也在无尽的大雾中回荡了起来：“你，现在是古神的意识在掌控，还是……”
话说到这，齐修没在继续说下去，反而摇头自嘲了起来。
古神的意识，哪是人类能够压制的啊。
哪怕是神灵，一旦被古神的意识侵占了神躯，恐怕也有很大的几率会被古神的意识压制。
而且，此时既然古神的意识掌控了他们的躯体，依旧按照曾经的称呼叫自己，显然是打算装聋作哑下去。
自己问的话，就是废话而已。
“我自然是我。”那道高渺的声音继续响起，甚至极其耐心的解释道：“你也无须怀疑是否是古神意识在哄骗你，至少在你面前，我们都曾与古神意识达成了一个协议。”
古神，确实很强大很强大。
但此时的古神，比那些陷入最弱状态的神灵都还要不如，而且是远远不如。
而现在的齐修如果不计代价，是有能力抹除掉古神意识的。
所以，不论是为了安抚下齐修，还是因为其他谋划，古神暂时都不敢以他们的身份在齐修面前出现，更不要说哄骗齐修了。
因为古神，需要他们来暂时定住齐修的心，让齐修能够看到一丝能够解救他们的希望，从而给他们自身争取到恢复的时间。
而他们这些兄妹，也需要时间。
他们，从活过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与古神不分彼此了。
但最终成就的是古神还是他们，一切都还无法定性。
诚然他们此时是落入下风的一方，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可是，我不相信啊。”齐修抬手揉了揉脸颊，眼神逐渐变得冷漠起来，黑暗的星辰也随之绽放着黑暗的光辉。
他的确保持着真身所有的人性，会哭会笑，会痛苦会徘徊，也自然会迷茫和怀疑等等。
可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哪怕可能最终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那他也自然会一力承担下来。
踏！
就在黑暗的光芒要照射到小十和小五身上时，脚步声骤然响起。
这一片被封锁的空间彻底被凝固了起来。
不仅仅是空间，哪怕是时间，是感知，是已知与未知的一切因素都被凝固。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齐修的力量。
一双纤细白皙的双手不知道从哪出现，直接穿透了这一个被封锁的空间，无声的牵着小十和小五的手离开了这里。
在无尽的大雾随之消失，这里的一切都迅速恢复过来时，那一道高渺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小修，你果然长大了啊……”
“那种力量……”齐修抬头看了眼悬挂在自己身前的黑暗星辰，眼眸前所未有的深沉起来。
归墟这个能力，哪怕因为自己的刻意压制，导致威力比起刚才绽放出来时弱了一大截，可依旧是非常恐怖的。
可，刚才她居然连自己的力量都能够凝固，哪怕是自己的意识都强行镇压了下去，这已经完全不属于人类的力量了。
至少，那力量近乎已经超出了超凡能力的极限。
甚至……人类进化之路的第一个阶段星启，也远远达不到那样的层次……
“果然，神灵的威胁现在还不是最大的。”
叹息一声，重叠的空间恢复了过来，齐修变得有些急迫起来。
神灵的威胁，在于他们恢复巅峰时期后，蓝星就只不过是祂们的玩具而已。
但神灵想要恢复到巅峰，怎么着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恰恰相反，现在这个阶段神灵反而是威胁最小的。
真正对人类威胁最大的，是神灵的信徒，是偏向神灵的组织或势力，是类似刚才侵占了自己弟弟妹妹躯体的古神意识，以及……某些立场并不清晰的虚无神灵等等……
想着，齐修转身回到了院子内。
他看了看盘坐在那少女房间外苦修，对刚才一切都没有感应的余生，心绪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只要自己变强的速度足够快，那么任何的威胁自己也自然有能力化解。
至于那群霸占了自己弟弟妹妹躯体的古神意识，自己总会找到机会解决掉他们的。
而且他们现在既然在天元府，那么显然是对天元府有所谋划，亦或者说天元府即将出现的东西对他们也有大用。
那么，自己接下来也算是有了第二个目标。
那就是尽全力想办法灭掉他们。
灭不掉，也得破坏他们的目的。
……
金色的大厅中，小十与小五两人已经恢复了过来。
小五站在画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而小十的脸上则带着满不在乎之色。
“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二哥，感觉如何？”
大厅中，那高渺的声音回荡不息，言语之中有丝丝无奈。
小十，不该去见那个由欲望之力化成的人的。
他们，也不该去见齐修的。
“二哥越来越厉害了。”小十摘掉面具，露出自己那一张帅气但却又显得比较木讷的脸颊，感慨道：“我以前一直担心二哥的超凡能力没了会不会变成个平庸的人，现在看来，就算他的超凡能力没毁掉，恐怕现在也不一定比得了他的这一份力量。”
“可他还是有些弱了。”那声音再次在大厅内回荡，言语逐渐变得比较漠然起来：“他分的心太多了……”
小五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反驳了句：“不一样的，我们走的路和二哥走的路不一样……”
“行了。”那高渺的声音越来越冰冷，似乎已经抵达了某个临界点：“你们该怎么做就继续怎么做，至于他……接下来再碰面能杀就杀，人类的进化之路触碰了禁忌，可我们古神……本就是禁忌。”
听到这话，小十和小五都沉默了起来。
大姐……又被压下去了吗……
古神意识，真就这般难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