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闯了大祸
玄武国邽山山脉,茫茫方圆数万里,巨木苍天繁盛,人迹罕至,不知道什么原因上千年来这里也没有强大的妖兽生存。
两个多月来,山中冒出一个野人,中等身材,头发盖脸,胡子邋遢,衣裳褴褛,他在荒芜的山脉到处乱窜,山中猛兽见到他就逃窜。
这日,他坐在千丈高的悬崖边,双腿悬空,对着渐渐下山的夕阳,默默注视。
山中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刮得他乱发飘飞,直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摔落而下,成了一堆碎肉。
他逆风转头,大风刮开其发须,赫然是谢二郎模样。但见他双目迷茫,夕阳日落引得他一阵心思萧索,想起来了两个多月前的山神庙。
那日张三再次醒来,看他还是闭上眼一动不动又躺回干草垛上。
睡前旧事归于尽,醒来依旧迎花开。
到底走南闯北多年,张三战战兢兢问道:“高人,你是修真的神灵吧?”
谢二郎眼皮微微动了一下,没有睁眼。
张三见他有微微反应,心地大宽道:“我知道你们,山里数百年来都有传说,像你们这样的神灵,会飞来飞去,法力无边大得很,我今日终于相信传说了,竟然死了都能复生。”
接着他转身跪对供奉的雕塑,嘴里念念有词道:“离火山神大人,我可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苍天可鉴呀!”
谢二郎心里微动,睁开眼望了眼那个雕塑,但见它是个玉石雕刻而成,高约三尺,虎头虎脑的小男孩,顿时起了好奇之心,声音沙哑道:“离火山神是谁?”
张三听得他开口,顿时兴奋道:“这附近大山数百年来有个传说,说许多年前,山中有强大妖兽祸害人间,上天派了个神灵将它镇压在山底。
多年前有个村民上山采药,迷失了道路,在茫茫群山,一个月怎么都走不出来,后来有一日他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小孩,那小孩说他名叫离火,还指点他怎么走可以走出那片山岭,还告诉他那附近哪里有灵药生长。
他按着脑中孩子的指点,一下就出来了,然后在指点的地方,真的找到了好多灵药。回来之后,他就按着脑中的记忆,刻下了这个雕像。
慢慢地附近几个村落的人都相信,那个小孩就是上天派下来镇压妖兽的神灵。”
坐在悬崖边上的谢二郎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竟然会为了子虚乌有的传说,在山中逛荡了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里,他没想到他就在山中莫名其妙结了金丹,但这些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惊喜。对着落日,他又想起谢莲和孩子,顿时积郁满胸,一口饮尽壶中酒,发出一声野兽长啸,回荡群山。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一别之后刻三秋,这一生如困兽。
他往后一躺,就那么直挺挺挂于悬崖之边。
山头吐月,红盘乍涌,一霎间,清光四射,天空皎洁,四野无声。
一个人受的打击太大,就会变得消沉,若是消沉得太久,无论多坚强的人,也会变得软弱,勇气也必定会消失。
醉意漫涌,他的迷茫和懦弱袭来,痴痴嘟囔道:“与其认真,不如随便,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有酒就寻一醉,无酒就寻一睡,与过无争,随遇而安......”
突然他觉得自己好冷,紧紧蜷缩成一团,颓废得像一头死狗。
夜已经很深了,迷迷糊糊之中,谢二郎觉得有什么东西呼唤着自己,他站了起来,按着那方向走了过去。东绕西绕,他来到了一个巨大的裂谷。
今夜的圆月,照射着明亮的光芒,借着月光他能看见裂谷四周坑洼得厉害,想来多年前这里有过一场大战。里面寂静得很,连山兽的声音都没有,只有谢二郎的脚步声回荡天地。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看见前方有个祭台。祭台成八卦状向四周延申出上百丈,石头上刻着他看不懂的纹路,然后他看见了一根铁柱,那铁柱有一丈宽,露出石面的高度有上百丈高,发出火红色的光芒,散发着恐怖的高温。
随着逐步靠近,高温令谢二郎身上的破衣裤燃烧了起来,谢二郎一下痛醒,有点莫名其妙望着这根铁柱,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到这里了。”
然后打量四周,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转身抬脚欲离开了再说。
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
一个雅致小院,谢莲正在哄孩子睡觉。院外传来阵阵粗暴的敲门声,谢莲向大门走去,一边开门一边问了一句:“谁呀?”
当大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人,正是是芙蓉湖那边遇见的三人之一,他背后还立着三个人,正是经纬伦和他的两个护卫。谢莲就想关门,却被对方挡住了,重重一推,门将谢莲撞退了好几步。
此时经纬伦手持折扇,走了进来。望着眼前的谢莲,走的是温柔风衣裳风格,佩戴简洁首饰,格外优雅,容颜娇媚,双峰裂衣欲出,但气质沉静如水,简直是上天完美之作,不禁口中大赞道“温婉娴淑,清艳绝俗,真乃人间极品!”
他轻轻树起折扇,三人就缓缓退出了院子,还主动关起了房门。
谢莲有点慌了,但转眼目光变得冷厉,从地上操起一把扫帚就向对方抡去,嘴里怒骂道:“善恶随人作,祸福自己招,但凡欲为祸,必思乾坤无私,因果必报,滚出去!”
扫帚被经纬伦轻轻一拨就飞了出去,上前一步,伸出左手一下就环在谢莲的腰上,轻轻一带,将谢莲顶在自己胸前,右手伸出折扇向谢莲的下巴托去。
而谢莲左右躲闪,重重煽了这人憎狗厌的经纬伦一巴掌,双手在他脸上到处乱挠,一下将他的头发挠散了,脸上也被抓出数条血痕。
其实雨不大,是风搞得紧张。本来只是打定主意调戏一番的经纬伦顿时生气了,收了折扇,一下将谢莲的衣服撕破了,露出贴身的亵衣,脸上一脸淫笑,嘴里“嘿嘿”声不停…...
这时谢二郎已经止步了,赤躯反向又向铁柱走去,在他的眼里铁柱就是经纬伦,他一下将铁柱抱住,全身强健的棕色肌肤与火红的铁柱一个亲密接触,嘶的一声,冒出一股黑烟。
谢莲趁衣服被扯破,一下挣脱开,反身就往屋里跑。
背后的亵衣带却被经纬伦一下扯住,将谢莲拉了回来。
经纬伦开始解自己的裤带了。而谢莲带着一股决绝,一下挣脱开,亵衣带断了,而谢莲头部一下撞在一块大石上,死前她望着屋里,眼里带着一股浓烈地不舍…...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冰冷之语,“爱我却不能保护我,你的爱,让我恨之入骨!”
谢二郎疯狂了,他发了狠劲将铁柱向上拔起,血液还没落到地上,全化为了热气升腾。
谢三郎听到外面的撞击声醒了过来,他看见母亲躺在血泊之中,一下哭开了,举着小手向经纬伦打去。经纬伦重重一拨,谢三郎撞在巨石上脑浆迸裂……
“嗷嗷嗷!”
谢二郎发出野兽般哀嚎,撕心裂肺,骤然发力,铁柱在缓缓向上升起。
此时就是立刻死了,他发誓也要将经纬伦活活打死,将铁柱拔起…...
仿佛造物主自惨案诞生之日起,便策划了这场名为复仇的邂逅。露出地上的铁柱已经有两百丈了,缓缓露出火红的锋利枪芒。
此时整个山谷开始晃动起来,巨石纷纷掉落,整个祭台各个纹路发出耀眼的亮光。
依稀有一阵风从谷外飞来,瞬间入了铁柱。
谢二郎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愤恨不已,嚷嚷道:“你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