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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群人精

春阳煦照碧谷,山泉清澈蜿蜒,微风怡人,小白自顾自拨弄着三两红鲤,好不乐乎。

安平畅饮掌中溪水,回味那分甘甜清凉,又胡乱扑腾了几下粗脸。

坐在他身边溪石之上的郭琇莹扬声道:“小白,你别捣鼓了,弄得水那么脏,安平怎么喝。”

小白回头白了二人一眼,依然故我。

安平没有在意,出声道:“你猜这次你白虎会是谁过来?”

郭琇莹应声道:“白虎有三个圣者,分别是铸器师轩辕光、丹师仲孙雨飞,还有我白虎神宗宗主应刺天,按理说应该是应宗主。”

安平嗯了一声道:“莽荒到底不是久留之地,你也出来这么久了,回头就跟着他们回去吧。”

郭琇莹一脚将脚下碎石踢入溪水,水花飞溅,娇声道:“要你管!”

今日的郭琇莹双麻花辫披垂前肩,发丝随风轻舞,颜值美出新高度,安平转头看了她一眼,嘟囔道:“我这是为你好,闹什么情绪这是。”

郭琇莹嗔怒道:“我的情绪就如这流动的溪水,我就是允许它一路畅通我的身体,你烦你别喝。”

“小伙子有福气呀。”

只见山上缓缓走来一个发须银白的老者,善目慈眉,背微驼,手持葫芦,不时畅饮数口,酒香四溢。

玄武城忆留香店铺之外,鲜花绵延成溪。店外经纬伦笑容邪魅,华灯之下,风姿卓尔不凡。进进出出的贵妇审视着他,目如虎狼,含笑指点纷议。

可就是对自己魅力再自信的女子,皆不敢上前搭讪。

原来他的背后立了两个绝美女子。一女身材火辣,白皙无比的肩颈线条修长紧实,一颦一笑,媚眼如丝,那呼之欲出的成熟性感,如熟透了的水蜜桃,绝非一般女子可比。

另一人是另一个极端,一袭蓝色百花长裙,映衬她完美的身材比例,如寒夜孤兰,又如浊世白莲,隐隐拒人千里之外。一动一静的剧烈反差,仿佛收拢了所有男子的终极梦想,美到令人挪不开眼。

两个女子的名字也很有意思,火辣者叫小柳汐月,文静者叫南霜春白。

这时小柳汐月笑道:“小经,你这样追女孩子,就不怕迎来人家的逆反心里,功亏一篑呀。”

经纬伦呵呵道:“就怕古井无波,有情绪波动就是好事。有你二人的加持,足够给任何女子虚荣。”

耳听南霜春白冷哼了一声,经纬伦不以为意,继续道:“女子是感性动物,等她熟悉了这一切,再抛开就舍不得了。”

南霜春白冷音道:“人大哥安平如今也有不菲财势,会差你这三瓜两枣。听说你以前跟她还是有仇,这样损人利己,逼人梁山,无耻!”

经纬伦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又瞬间散去,耐心道:“你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不配论爱的。当真正爱上一个人,你会寝食难安,时时刻刻都想跟对方在一起,分享每一种情绪,好的坏的,轻松的黯然的,与她分享每一寸时光。”

小柳汐月笑得花枝乱颤,娇笑道:“你这样大张旗鼓,风言风语都把人吓跑了。”

经纬伦呵呵道:“我就要有疯言疯语,人心是会逆反的,本来没什么,说多了也就有了。”

话音刚落,花篮被踢得腾飞而起,传来安素秋的怒喝道:“经纬伦,你别欺人太甚了。”

经府之中,师爷狐僧梁义审视着眼前男子-李玉辉。

这是一个新进沦陷地的原青龙官员,搭上了经纬伦的线,跑官来了。

狐僧梁义是一个视约四旬,略显消瘦的汉子,头上常年带蓝色八角四方帽,他的长相像狐狸,此人不但狡如狐狸,且行事不择手段,凭着铁石心肠和智力,以欺骗、收买、暴力种种方法,成为经纬昌的智囊兼清道夫。

此人的过往很是传奇,原来乃是青龙的和尚,点了戒疤的那种。

在玄天点戒疤,是有规矩的。如果一个人看破红尘真心向佛,寺庙里的主持才会给他烧戒疤,而戒疤的数量越多,就代表该和尚的修行越高。

戒疤并不是一次性完成的,测试合格之后,会给他第1个戒疤,在入寺庙1~2年的时间内,会给他烫第2个戒疤,以此类推,在寺庙的时间越久,那么他的戒疤也就会越多,一般老和尚有5~6个戒疤,方丈有8~9个戒疤,只有大德才会有十个。

而狐僧梁义头上有8个戒疤,这还没什么,此人后来不知为何,竟改行成了着名的马贼头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后来遭到官府围剿,逃到了玄武,托庇于还是浔边州刺史的经纬昌之下,成为他最得力的手下。

来者俱是客,梁义微笑道:“明码标价,彼此不含糊。如果最终以县令衔任用,交二万两千两银子,回头会安排你与其他官员,批量引见;如果高配爵位,则再追加八千两。皇帝接见,那纯粹是走过场,到时别多说话。”

李玉辉咧着露出牙龈的大嘴,硬让脸皮拉动肌肉,双眼成缝,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眼神。这教科书般的谄媚眼神,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样子货。低笑道:“好好好,辛苦梁师爷了。”

梁义收起递过来的银票,缓缓举起茶杯,吹了口气,淡然道:“那就不留你了。”

李玉辉陪着笑脸倒退而出,内心且痛且喜。

玄武城中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经府宴席也是山珍海味,琳琅满目。

经纬昌亲自给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瞿燎恩酒杯,又满上一个大满杯,口中道:“瞿老弟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来府上,今日一定要再饮了此杯,否则就显得我经某不好客。”

瞿燎恩本双手颤抖地捧在酒杯边沿,颤颤巍巍举起酒杯,二话不说,一口饮下。

这一杯酒看样子足足有三两,只见他喝完,双手倒执晶莹剔透的八曲水晶酒杯,嘴巴打舌道:“相爷府上的酒就是够劲,就如我对相爷的钦佩一样,也要够劲。”

东摇西晃间,一把抓住貌美侍女的小手就是一顿亲,含含糊糊道:“咦,瑶池仙女都下凡尘来为婢了,真是人间宝地。今儿个我哪也不去了,就枕这了,相爷,同意不?”

工部尚书景泰鸿起哄道:“人间月,花间酒,瞿兄你欲一夜风流,相爷心胸宽广,自然乐意成全,可明早你这薄幸之名,就要在府上传开了。”

众人哈哈大笑。

瞿燎恩还紧握一脸娇羞的女子不放,含糊道:“人生苦短,行乐及春,声名是啥玩意,喂狗能吃吗?”

说完头一倒,呼呼大睡。

经纬昌哈哈大笑。

官场有官场的文化,官场文化的核心很大程度上就是圈子文化。

官场中有圈子不行,那样就会有拉帮结派的嫌疑;官场中没有圈子更不行,没有圈子,你就形不成自己的利益空间。

玄天历来是个熟人社会,是熟人啥都好办,不是熟人,自己去办事心里就没底,在利益驱动下,向熟人靠近也就是向圈子靠近,在熟人基础上自然而然就变成某些人的铁杆、战友,最终进入了某核心圈子。

景泰鸿目视经纬昌的意气风发,眼睛咪成缝,似乎也喝多了在笑,但心若清溪,纤毫必现。

这一场游戏,经纬昌不停劝酒,一是服从性测试,二是诚意测试。

你瞿燎恩虽是皇帝亲点的,我经纬昌要你继续饮酒,你能不能为了“场面”,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以后我的话,你服不服从?

被逼喝酒的窘态是权力持有者最佳的享受,“指鹿为马”就是典型的服从性测试。

瞿燎恩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喝下去会难受吗?经纬昌完全知道。这种伤害和痛苦恰恰是意义所在-以微量的自我伤害形式,展示服从的姿态。

我经纬昌还要时刻观察你瞿燎恩,以后为了我的指令,是否能够放下心防和体面。

醉酒后的丑态是一种小剂量的抵押物,在人和人之间还不能完全信任,但又需要建立合作关系的时候,这是某种意义上的“信用等级”。

所谓“喝到位”就是在说这个。

一顿筵席散尽,如果我瞿燎恩仍然表达清晰、步履稳健,那就是“没喝到位”。我必须向你经纬昌交付我的丑态,作为抵押物。相比你经纬昌以后对我的信任、支持,我瞿燎恩的体面、形象、自尊,都可以揣在兜里。

我瞿燎恩今日已是喝得胡言乱语、丑态百出,抵押物足额交付了吧。你景泰鸿这些同桌起哄者,皆是我抵押交付的见证人。

看来今日瞿燎恩的表现,很让经纬昌满意,而这个才艺双佳的扬州瘦马,就是他最好的奖赏。

都是一群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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