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经纬昌的造势
越是社会底层的百姓,越是喜欢谈论国事,这不,潇湘楼又是人声鼎沸,噬魂星人二十六年后会侵犯的大瓜,不知被谁放出来了,大家都在狠磕。
赵三开扒道:“你们说这噬魂星人也算是高智商生物了,为了扩大族群咋就跟乞丐一般。这要饭的自古还没要早饭的讷,二十六年,妈的,这群王八蛋咋就这么勤快,急吼吼地不给老子活路了。”
钱四开叹道:“牢骚太盛防肠断,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还能咋滴。说来还是那些修士没用,平日里一个个鼻孔朝天,人模狗样的,只会对咱们这些弱者龇牙,碰上暴君了,就像只紧抱萝卜的红眼兔子,上蹿下跳,实在令人不齿。”
老是爱展露自己是明理之人的孙五,果然按捺不住,反击道:“别这么说,相比其他数国,咱们玄武修士整体上跟脚,还是立得住的,高光之树点错罢了,也许早年点了科技树,今日大家还能安安心心吃上四个菜。”
李六追问道:“哪四个菜呀?”
赵三往他碗里一阵乱夹,呵呵道:“四个菜呀就是结婚喜酒菜,生孩子满月菜,去世告别菜,儿孙祭奠时摆的贡菜。吃不上四个菜,意思就是结不了婚,没有孩子,去世的时候没人管,去世之后连个怀念、悼念之人都没有,跟你差不多。”
这钱四是个杠精,没理能挑三根刺,逮着孙五就开怼道:“好个屁,现在噬魂星的着作布满大街小巷,现在点未必就没机会了,你哪只耳朵有听到朝廷要到处发展重工业,有电、有灯、有通讯了,说到底,自私得狠了!”
赵三一嚼舌根就贼兴奋,低声笑道:“这灵石如何产生的,一日他们没搞清楚,大家就呵呵吧,还工业,工你老母。缺德冒烟的是,听说半年后要准备在定风波另起炉灶,却被当今按住了。”
李六纳闷道:“这又为何?”
孙五一副莫测高深道:“还不是利益分赃不匀那老套路,定风波再造是玄天数国通力合作的大项目,为了深化管理,据说准备在上面立新国,这不上演了新国体制之争了。”
李六一本正经追问道:“啥体制,跟现在玄天之上的都不一样吗?”
眼见孙五左右四顾,一副担忧祸从口出的怂样,钱四骂道:“玄武还没有文字狱呢,妈的,就你这毫无血性的鸟样,噬魂星人一来,你第一个缴械做玄奸!”
人生在世,还不是有时笑笑人家,有时给人家笑笑。
孙五往日被他打击习惯了,也懒得反嘴,表演起自己的消息灵通和见解精深,低声道:“听说新国要立法、司法、行政三权分立,不再设帝王之位了,这不捋了当今胡须,如何能忍!”
赵三瓜瞬间吃香了,急问道:“谁那么大胆,这么豁得出去,不会又是安平那厮吧,难怪被一撸到底了。这爷们,可以呀!”
孙五呵呵道:“可以你也去呀,我一个侄儿在松山学院,听说里面如今也沸反盈天,大骂上层这些人自私成性,放任未来玄天所有人,在战火中哀泣痛嚎而无动于衷。不过针对的还是修士,骂他们不给所有人活路了,叫嚣着也不给对方退路。”
赵三哼哼蔑视道:“只有女人才做无用的挣扎,真正的男人会不断想办法,嘴巴哔哔有毛用,一千一万次的嘴炮叫嚣,还不如皇宫门口请愿一次来得劲爆。”
当安平谢绝了四圣相陪,在周清涤一脸忧虑的目光中,再次踏入皇宫,直接就遭遇了当头一棒,长跪不起。
在秦道广强大的气场压制下,夏蝉都不敢鸣叫,人如困兽,气氛凝重萧杀!
安平余光一一扫过殿中众人,拓跋昊天目射冷光,宛如豹伏;秦瑀面目微红,变幻不定;经纬昌眯着细眼,老神在在;秦彦一脸淡笑,盯着自己可劲打量。
还有一名黄衣女子,桃李年华,杨柳高挑,杏脸桃腮,明眸皓齿,五官精致摄人心魄,身材高级,却不刻意显露,一袭正蓝抹胸褶皱轻纱裙,优雅而端庄,名媛之风扑面而来。
“安平,最近群臣之中参你之人如雪飘,你可愿知晓都有谁?”龙椅之上,一声音色饱满,阳刚威严之音刺透而来。
安平恭敬道:“陛下以庶民为过,庶民当改,陛下明庶民无过,庶民之幸,庶民不知谮者,并为善友,请不知。”
一个“庶民请不知”,直接将秦道广的套路堵死了。
秦道广俯低身子,强大气场再次喷涌而出,威严道:“‘庶民!’,这么说你是对朕怨愤满腔了!”
仗势欺人的本质就是威胁、恐吓!
而对安平而言,今日情势之危,生平仅见,一言不合,恐人头落地,他如芒在背,一言一行极度谨慎,恭谨道:“擢黜之恩皆出自上,雨露雷泽莫非君恩,臣不置喙,更无抱怨。”
揪不出毛病,一本本翻动奏折,秦道广转冷然道:“那就说说他们都参了你什么吧。接二连三散布末日虚假信息,制造恐慌,挑动对抗,借机渔利,手段卑劣,用心险恶;
为勾结反贼图谋不轨寻求操作空间,费尽心机造谣诬蔑、渲染炒作,企图转嫁矛盾;
一面将玄武推向火山口,一面火上浇油,打击玄武威望,给玄武在玄天信誉账户造成赤字累累。
对此,你有什么要说得吗?”
一大堆罪名瞬间打击得安平体无完肤,淡然道:“庶民这辈子知晓官曲难唱,常常挠头亦默念思危、思退、思变,虽不聪慧,确实不知如此之多罪名何来,请陛下开示。”
秦道广只是道:“既知‘思危、思退、思变’,又为何不身体力行,三思而后行,非要等到事情无法收拾之时,才悔不当初,为时已晚。”
龟凤座博山铜熏炉之上熏烟袅袅,香味盈鼻,安平却嗅之无味。
看来经纬昌浑水摸鱼的造势逼宫之举,彻底惹恼了秦道广。妈的,你折腾就折腾,锅还要老子给你背,要你个三脚猫的盟友有球用,锅甩得老子今日都成了烤乳猪了,委屈还只能往肚里咽!
但狼就是狼,绝对没有讨好人的奴性,面具被拆穿的时候,时刻都要保持个体的尊严。此时安平的自称抛却了‘臣’、‘庶民’,直接以‘我’来开口说话了。
“我这人愚笨,师尊周涌教诲我-才不足则多谋,识不足则多虑,威不足则多怒,信不足则多言,勇不足则多劳,明不足则多察,理不足则多辩,情不足则多仪。
一日,他老人家带我师兄妹三人同行,面对荒田一片杂草,问道-如何能快而长久根除?我师兄说-锄了,我师妹说-烧掉,我说-如果想把杂草全部根除,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种上庄稼。
时光浩荡,敌意无法化解矛盾,要和谐共赢,引导永远比围剿要好。”
拓跋昊天怒道:“放肆,好一张佞口。想我玄武帝制绵延万年创造辉煌无数,如今更是物阜民丰,君臣佐使和睦,百姓安居乐业,如何竟成了你嘴中杂草!”
几乎是咆哮道:“自由就如高峰之上的空气,给多了你,是吧?!”
有人狂奔了,秦道广就踩刹车,不急不慌道:“人间处处,春雨杏花急急落,车马春山慢慢行,安平,你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