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战前的欢声笑语
八根石柱之上，双龙缠绕，四目相对，屹立巍然。
“不知可否借恭朔兄这八根龙柱一用？”凌云子看向远处，演武台上巍然挺拔的八根石柱。
“老哥哥说的什么话，你若是喜欢，送你又何妨？”龙威武顺着凌云子的目光看去，满面微笑。
“你这龙柱，连着山脉基石，与这山浑然一体，坚固无比，即便是你送我，我也不敢要啊！”
凌云子大笑起来：“老夫只是借用恭朔兄这八根龙柱，借助天蚕之丝，布上个囚笼大阵……”
“囚笼大阵？”
龙威武疑惑不解地看向凌云子：“不知何为囚笼大阵？”
“顾名思义，囚笼乃为无门无窗之笼，进的去，便出不来。哪怕是大罗金仙，神仙降临，也要勒下他一层皮肉……”
凌云子眼睛打量着远处的演武台，似乎在脑海中，此阵已经成型：“此阵可为备用，若是敌人穷凶极恶，难以对付，启动此阵，定会令阵中之人，粉身碎骨。”
“如此甚好，我便是多了一份胜券。”龙威武听罢，自是十分欣喜。
“恭朔兄谨记，这囚笼大阵虽然厉害！但由于时间仓促，匆匆建立，并未对地形进行大肆改造，故此囚笼大阵，只可使用一次！蚕丝一出，千变万化，却不可收回再用。所以一定要在万无一失，情非得已之时，才可触动机关。囚笼大阵一出，必将笼中困兽绞碎，方自动停止。如若运行期间，再次触动机关，便会即刻停止，蚕丝必断，囚笼自破，大阵自行销毁。”
凌云子手托蚕丝，对龙威武千叮万嘱，仿佛嘱咐小孩子一般。
“老哥哥放心，我自当谨记于心，你只管折腾，我一切悉听老哥哥吩咐。”龙威武只好渐渐掉头，微笑着回应。
两个老人正在开心地谈天说地，赵小贝从后边院里跑了出来。
“老爷爷，你的胡子好长啊。”赵小贝来到凌云子面前，看着他的胡须，开心地笑着，两眼弯成了月芽……
“这位是？”凌云子略微一愣，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问龙威武。
“嗨，老哥哥，你可还记得，十多年前，我在路边捡的那个小乞丐。”龙威武忙给凌云子介绍着。
“哦，你就是赵小贝？”
凌云子点点头，微微一笑，冲赵小贝摆摆手：“哎哟，都长这么大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嘿嘿嘿。”赵小贝傻笑着跑过去，眼睛一直盯着凌云子长长的白色胡须。
“记得第一次见你，你才四五岁的样子，衣衫褴褛，恭朔兄骑马带着你，路过我凌云观，休息了片刻。”
赵小贝把玩着凌云子的胡须尖，凌云子抚摸着他的脑袋，满脸的欣慰与喜悦：“没想到已经长到这么大了，还是个如此俊俏的公子哥……”
“老爷爷，我记得你，你的胡子怎么这么长，真好玩，嘿嘿嘿……”赵小贝把玩着凌云子的胡须，嘿嘿直笑。
“哈哈哈……”赵小贝一句话，引得龙威武和凌云子都是哄堂大笑。
凌云子并不介意赵小贝把玩他的胡须，他也甚是喜爱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年，眼神中充满了溺爱……
“小贝虽然身体瘦小，但是骨质紧实，经脉畅通，身轻体盈，倒也是一块练武的好苗子。”
凌云子抚摸着赵小贝的后脑勺，突然惊喜，冲龙威武说着：“若是练一手快刀，或者短剑之类，快打快攻之术，但是颇为合适。”
“唉。”
龙威武叹了口气，解释说着：“小贝啊，我倒是希望他能够练些功夫。就算不为成名立业，哪怕能够强身健体也好啊，你看他瘦的这般模样……只是小贝这孩子，并不爱练武，也许是我们平日里对他太过于溺爱，也不忍心看他吃这份苦。既然他不喜欢，只希望他多读点书，将来做个学者，或者等待朝纲稳定，能够考取功名，做个文官，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如此也好，只是可惜了啊。”凌云子连连摇头，“可惜了恭朔兄，一身功力，一手快刀，一式夺命断魂指，没有了传承啊……”
“凌云伯伯此言差矣！”
一个女声，打断了凌云子的话，回头一看，正是龙灵儿，她从内堂缓步走出来。
“凌云伯伯此言差矣，侄女虽为一介女流，但是我也能继承父亲的衣钵，有何可惜？”龙灵儿对凌云子刚刚的话，颇为不满。
“啊？哈哈……”凌云子和龙威武相视而笑。
“老夫可绝无重男轻女之意啊……”
凌云子捋着胡须，微笑解释：“恭朔兄的快刀，重点在于一个快字，灵儿也是身轻体盈之人，练之无碍。不过恭朔兄的指法，却是讲究快中带力，一招制敌，对于力量的要求颇为严苛。灵儿身为女儿身，虽然天赋异禀，但是男女之间，身体骨骼的差异，却是天注定，无法弥补之法，怕是难发挥出这绝命断魂指的全部威力。”
“凌云伯伯，说的是！”龙灵儿双手作揖，微微屈身行礼，“不过能够继承父亲的快刀，已然足矣！”
“哈哈，哈哈……”
凌云子哈哈一笑：“那倒也是，不过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整日舞刀弄枪，实为不妥，伯伯若有时间，定为你寻一佳婿良偶。”
“伯伯又拿灵儿开玩笑了！”龙灵儿脸微微一红，“我才不要嫁人呢！”
“哈哈，难不成灵儿要做个男孩子，不嫁人，还要娶妻不成？”凌云子饶有兴趣地捋着胡须。
“不和伯伯说了，伯伯尽是取笑灵儿之言。”
龙灵儿脸颊绯红，低着头招呼赵小贝：“小贝我们走，不和这两个老人家玩了！”
“哦。”赵小贝稍微不情愿地松开凌云子的胡须，跑到龙灵儿身旁，乖得像个哈巴狗一般。
“唉，老夫也是为吾女灵儿婚配之事，愁白了头啊。”龙威武轻叹一声。
“哈哈哈哈……”
厅堂之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他们甚是开心，身为江湖之上摸爬滚打的过来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风风雨雨，也许这次讨战黑铁面，这就像往常那些风雨一样，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们并不是自负，龙威武也不是骄傲。只是他们真的经历了太多，才走到如今的地步，龙威武加上凌云子，足以颠覆整个江湖武林。
如今只是讨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黑铁面，他们虽然严阵以待，做好万全之备，布下天罗地网，却并无太多紧张的气氛。
反而是龙灵儿，但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因为父亲的名望太大，也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都谦让于她，她从未遇到过对手。或许龙灵儿的功夫真的是高强，可是年纪轻轻，总也找不到对手，难免有些失落。如今凭空杀出个黑铁面，她又怎会不想比试一番？
……
两个老人家有说有笑，相谈甚欢，待茶干水尽，适才忙活起来。
凌云子指挥着工匠，在演武台八个角的龙柱上设置机关装置，将天蚕之丝，隐藏于龙柱之内，又在厅堂之处，布置一处触发拨杆。
待到布置完毕，两日已过。
凌云子拜别龙威武，独自回观继续研究阵法。
龙威武和凌云子告辞，心中悬着的巨石，也算是落了地。他也终于放心了，就等待着端阳节的到来……